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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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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兴头上，Gary还要拉着裴羽喝酒，裴羽没有给他面子，说要去卫生间就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在露台遇到杨佳宁。
“你不是卫昊羽，如果是，卫昊扬不会花钱让我继续找他。”杨佳宁是个简单直接的人，他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对裴羽笑了笑。
“其实你是谁都没关系，卫老板这个人很执着，而且他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做下去，在我的调查和寻找没有出结果之前，他把你当做卫昊羽，那你就是卫昊羽。”
“他让你找了很久？”裴羽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望着外面繁华的街景。
“很久，特别久。”杨佳宁甚至需要回忆一下。
“是那一年吧，应该是他刚刚掌权那年，每天都是紧张的要命，还特地跑过来委托我找他的弟弟，所有人都认定卫昊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卫老板没有放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句话就是当时卫昊扬对杨佳宁说的，不找到点什么，誓不罢休。
卫昊扬肯付钱，妥妥就是个大客户，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杨佳宁坐镇香江市，派人全国各地跑，甚至也跑国外，他还专门养了一帮人就是用来做这个“项目”，找人。
直到他自己有了家庭，有了女儿，小孩子慢慢长大，也会问问爸爸是做什么的，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想再替帮派做收账的买卖，想要转型成正规的安保公司，比如专门替人找人，他想收手不干，这个决定得罪了他的客户阿华和彪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找卫昊扬帮忙。
“卫总这个人啊，别看他一副不好商量的样子，其实他比他表面上看起来心善的多。”喝了酒，想起往事，杨佳宁絮絮叨叨，把这些年的不易说了一遍，说起卫昊扬，不无感慨。
裴羽不知道卫昊扬是怎么会找上杨佳宁来做事的，一个是集团公司老板，一个是踩在红线上做事的混混，本来应该没有半点交集。
可卫昊扬会在杨佳宁有难的时候亲自跑来，说是为了问找人的情况，未尝不是承了这些年的情。
虽然是雇佣关系，杨佳宁还是用了心的，他没有像别人那样认为卫昊羽已经不在人世而在寻人的时候敷衍了事。
卫昊扬知道，所以他来了，和杨佳宁说的一样，他似乎比他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更重感情。
这个发现让裴羽诧异，又莫名觉得理所当然。
下意识回头去看，包间里Gary程不知道又在和卫昊扬说什么，卫昊扬举着酒杯看过来，目光晦涩，喜怒难辨。
“阿羽，你回来也不提前说，要不是大G哥通知，我们还蒙在鼓里，就要错过你了呐！”包厢的门被打开，一行人三三两两地进来，俊男靓女，一个个身材高挑纤瘦，打扮入时，华丽又精致。
几个人进来就不断张望，似乎在找人，杨佳宁回到包厢，自觉当起了保镖，往卫昊扬面前一站，还拦了一拦。
“各位是……”
“没事没事，都是朋友，是我叫来的，阿羽的旧相识了，”Gary让杨佳宁不用紧张，探着头朝着露台喊，“是不是啊阿羽，快来，你看大家都来了，你小子离开那么久，结果谁都没忘了你！”
知道卫昊扬是集团大老板，一行人拿出了营业用表情，一个个上前打了招呼，十足礼貌，回过头看到靠在露台上的颀长身影，又热切地笑起来，簇拥着走上去。
“你小子——”为首的男人剃着寸头，五官深邃，手长脚长，几步过去一把抱住裴羽，用力搂了搂他的肩。
“你还知道回来，回来也不招呼一声，失联那么久你好意思吗？”拥抱是热切的，笑容也是热切的，这个男人看着裴羽的时候，眼里有和Gary相似的贪婪。
裴羽不咸不淡地笑了笑，“不在一个地方嘛，联系了干什么？很空吗？你现在都走到国际舞台了，行程都满了吧。”
寸头男人一改嘻嘻哈哈的表情，认真说道：“对你我永远有时间。”
他靠过去想亲吻他的侧脸，只是礼节性的吻，还是被其他人挡住，“喂喂喂，你也太狡猾了吧，别想这么简单就得到阿羽的吻！”
寸头耸耸肩作罢，其他人哄笑起来，就像众星捧月一样围在两边。
哪怕被这么多走上国际舞台的模特包围，站在人群里的裴羽还是毫不逊色，仿佛他自身有某种独特的光环，让他不管在多少人里依然会被人第一眼看见。
露台上似乎成为了高级秀场，一群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进来送酒的服务生晃了神。
所有的嬉闹声都围绕着裴羽，Gary端着酒杯，在包厢里用一种怀念的眼神望着那群年轻人。
“他们都从我这里借过钱，有的人为了钱，为了走向更高的地方，不介意把自己当成高价的商品出售，只要有价值，可以一直卖下去，而有的人则完全相反。”他晃动着酒杯，似乎是故意的，笑着问卫昊扬。
“你觉得阿羽是哪种人？”
“他现在他是卫家的人，至于以前，他应该也不欠你了。”悠悠说完，为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上威士忌，连冰块都没有加，卫昊扬一饮而尽。
哪一种？裴羽是最骄傲的那一种。
Gary看着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察觉到了压迫感，还是笑眯眯的，“噢，那么说阿羽确实是你兄弟了？可我记得他姓裴，而且没有哥哥啊？”
卫昊扬根本没有理睬，Gary却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漠，“好吧，既然你说阿羽是你兄弟，那就算是吧，卫家人……”
他玩着打火机，自言自语般说着，“也许是个好办法，毕竟是家人的话，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关心和接近咯，是兄弟嘛，又能克制自己不要过线。”
卫昊扬的眼神一厉，Gary却若无其事的，抹了抹嘴上的酒，“可是有个谁说过句话，叫什么来着，欲望是人类的天性，它让我们去渴望，让我们去得到……所以一个人要是和自己的欲望抗争，那就是违背本能，这事真的能做到吗？”
他说着，看向露台的方向。
阳光下那一群人里，裴羽又被那个寸头搂住，他搭着他的肩，不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别的，占有的姿态摆得十足。
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裴羽也和其他人一起笑起来，然后有人说：“快，罚你喝酒，大家都是为了见你才来的，时间紧张得很，这一杯你必须喝！”
一群人起哄，手里的香槟冒着气泡，在阳光下耀眼得如同钻石。
“对啊你知道我才从国际航班下来好吗！一天一夜没睡了！”
“谁让你不回去睡觉，没人让你来好吗？”被昔日的伙伴包围着，裴羽靠着背后的栏杆，回忆起当初的青涩岁月，虽然艰难，可又鲜活地叫人难忘。
“阿羽你变了，说话好毒！”
“被谁带坏了？！阿羽最温柔了，又温柔又帅气，才没有这么毒！”
被谁呢？裴羽朝着包厢里看过去，卫昊扬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空了大半，不知从何时开始注视着这里的目光，无比深沉。
裴羽朝他举杯，又被寸头摇着肩拉回注意力，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要他把现在的联系方式交出来。
隔着落地窗，卫昊扬久久地注视着他，没有任何表情，裴羽没来得及观察更多，就被几个人捏了腰，这是他们当年的习惯，模特都要保持身材，互相监督体脂率。
他挡住他们的手，“喂，我说你们适可而止——”
“还是对女人不行？”寸头对他挤了挤眼睛，凑过去低笑，“男人也可以很爽的，试试看？我会让你上天……”
裴羽送到唇边的酒杯一顿，“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你吗，谁都行。”
推开寸头男，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没有骗过对方，对于情事的熟稔让他十分精准的察觉了裴羽态度里那一瞬间的微妙，哪怕十分细微，依然让他兴奋不已。
“回头联系，只要你需要，哪怕在世界另一头我也会飞过来。”他凑近他耳边低语，顺手把名片塞到裴羽的口袋。
哪一种需要？没有说明，所以更让人浮想联翩。
裴羽没有理睬，他继续喝着酒，和所有人叙旧，露台成了主场，在初夏的阳光下，打开的香槟如同盛开的礼花，弄湿了所有人，可谁也不在乎。
不知是谁打开了露台上设置的音箱，叫声和口哨声让这成了一场热闹的派对，Gary在包间里看得津津有味，就像欣赏一副美丽的风景。
卫昊扬也看着外面，表情却和Gary截然不同，杨佳宁感到有些局促，打了个哈哈，拉着Gary开始聊起来。
一顿饭吃完，所有人各奔东西，好比模特退场，那群人一个个道别离开，有的去米兰，有的去纽约，各自奔赴自己的纸醉金迷。
刘秘书买了下午的机票，卫昊扬和裴羽稍作休息就被杨佳宁护送着上了飞机。
一路上卫昊扬都保持着沉默。
裴羽没有多想，路上太热，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他发现了口袋里的名片，拿在手里看了看，猜到是怎么回事，正要走回座位，手里的纸片忽然被抽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