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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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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帘子，卫昊扬走出来，刘秘书马上把消毒湿巾递过去，卫昊扬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接。
他坐到角落里，就像等待戏剧开场的观众，保持着沉默。
拍摄继续，现场负责人带着其他工作人员回来，大家都发现换衣间里的混乱，还有掉落一地的样衣。
换衣间的帘子好像也坏了？从吊杆上脱落了几个吊环，最叫人震惊的是地上散落的衬衫碎片……
这，这么激烈的吗？！
可这是样衣啊，今天拍摄要用的，就那么一件，管理服装的工作人员去看负责人。
负责人给了她一个眼色，让她自己想办法。
总不能去问金主爸爸的爸爸要赔偿？这是嫌自家品牌活太久了。
裴羽打理好的头发在两个人的纠缠之下乱了，可造型师还一个劲夸他现在的发型更有效果，顺便让它们更加肆意飞扬。
见鬼的更有效果。
裴羽的嘴角上扬，冷笑着看着周围所有人如此默契，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平日里掐着秒算的摄影棚，今天没有一个人来催过进度。
他转动了一下脖子，满不在乎地赤着上身站到了灯光下，身上可疑的红痕顿时一览无遗。
摄影师没忍住吸了口气，摄影助理悄悄问，“要找化妆师遮一下吗？”
遮什么遮！摄影师瞪了助理一眼，眼前这根本就是绝好的素材啊！
“给他找件上衣。”角落里却发出了让人无法置疑的命令。
卫总的要求。
那就没办法了，服装师去一片狼藉的换衣间翻了一会儿，拎出来一件纯白色的背心。
深V的领口和只有两指宽的肩带，让裴羽隆起的胸肌，和紧实的肱二头肌展现出了它们完美的线条。
荷尔蒙的气息，性感又张扬，像在烈日下奔跑过，像刚和人打了一架，也像狠狠做了一场。
而那些可疑的红痕在白色背心和肌肉的映衬之下愈加醒目，甚至还多了一种让人想扒开背心看个究竟的性张力。
现场响起一片女性工作人员的赞叹，纷纷对服装师投去赞叹膜拜的眼神。
什么叫穿上比不穿效果还要好！
裴羽在快门的咔嚓声里甩掉了脚上的鞋，光着脚，有力的脚掌踩着地面，他的身前立着一把电贝斯，垂下的双手撑着琴头部位，充满了不屑和嘲弄的眼神，投向了角落里的男人。
卫昊扬的视线自始至终存在感十足，他知道他在看着他，就像一种观察和审视。
他回以同样的眼神，只是个合约而已，他们是合作者。
裴羽没有想要跪舔对方的打算。
那天晚上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在经历过一次扭打之后，在摄影棚的灯光下，两个人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下药的孟浩才是罪魁祸首，裴羽撑着电贝司琴头的拳头逐渐收紧。
傍晚时分，陈佳琪的工作室里还是很热闹，今天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社群里几个伙伴准备一起吃烧烤。
小院里，墙角的绣球花已经结了花苞，一人多高的龟背竹张开过分宽大叶片，挂起的小灯珠下，光线穿透叶片上的孔洞，完全是夏日的气息。
光影里，大家嘻嘻哈哈分工，准备开始烤。
孟浩坐在门口台阶上，没有参与到这种热闹里，以前他是最喜欢热闹的人。
又开了一罐啤酒，他低头猛灌了几口，视线习惯性寻找了几圈，当然这里并没有他在意的那个人。
“他今天会来的，我和他约好了。这次的工作还有事要和他交代呢。”陈佳琪状似不经意地回头说了一句。
栗栗正在串牛肉串，歪了歪头，“海妖大人知道浩子哥在这儿吗？陈哥你可不要搞事啊。”
对于上次的事，栗栗的态度很明确，她绝对站在裴羽那一边。
其他人的态度就更模糊一点，相比起女性，似乎受害者是男性的话，问题就不至于那么严重，而且听起来孟浩也没得逞，那这件事就不适合闹大，到时候闹到外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陈佳琪也很为难，他组织这次烧烤，就是想给孟浩和裴羽一个缓和关系的机会。
“你们不要以为，裴羽平时对朋友都还不错的样子，就好说话，他这个人，其实心里面的那根线画得很清楚，谁被他归在哪一类朋友的范围里，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改变。”
“他当你是朋友，就只是朋友，他对你友善，只是对朋友的友善，现在你做错了事，只能挽回，不要再想更多了。”
“陈哥很了解我妖大人啊？快来分享下！”栗栗性格活泼，经常胡乱称呼裴羽，自称是迷妹，大家也都习惯了。
“其实在培训班之前我就认识他了，也是我当时让他试一试，在声音的方面，我觉得他很有潜力……”
陈佳琪看着眼前烧烤架上的火苗，追忆似的说起过往，最后停在了这里。
“那他会原谅我吗？”孟浩又喝空一罐啤酒，站起来的时候踢倒了地上的空罐子。
罐子滚到远处，滚到一个人脚下。
“不会。”那人走过来。
孟浩被一脚踹倒，横飞出去压扁了地上的空酒罐，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甚至没来得及躲，只看到修长有力的腿，裴羽站在了光下，身上明显是某个大牌的新品牛仔裤，开衫卫衣里露出白色背心。
他没有卸妆就来了，与平日里的俊美帅气不同，今天的他就像灼热的太阳，在夜晚燃烧的太阳，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直视。
就连陈佳琪都停顿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羽你来了，正好，我们刚要开始烤，怎么样，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没人在乎孟浩，大家都看呆了。
栗栗直直地看着门口的人，脸上腾的一下就烧红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挑起来找水喝。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要烧起来了！”
她表现得太夸张，大家都笑了，笑声里，陈佳琪放下烧烤串，走过去接裴羽勾在肩上的背包。
“不用了。”避开陈佳琪，裴羽径直往里走，“今天我来就是听你说说工作的事，一会儿我就走，我还要搬家。”
“搬家？搬去哪里？”陈佳琪让其他人继续烤，他跟着往里走。
孟浩从地上爬起来，一点火气都没有，他一直知道他所心仪的人有多耀眼，可眼前的他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捂着肚子跟在两个人后面，陈佳琪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关上了门。
院子里大家面面相觑，然后继续准备着烧烤，栗栗盯着孟浩，生怕他又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惹裴羽不高兴。
至于那一脚？活该。
屋子里，陈佳琪到厨房洗了手，开始收拾桌子，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是我要搬家了，有些事要处理，暂时换个地方住吧。”裴羽坐到沙发上，往后躺倒的时候随意地回答。
“真的？你别告诉我，你是要被人包养了？”陈佳琪开着玩笑，一面把桌上杂乱的台词本和大家吃喝的东西收起来。
裴羽大笑，像听见一个笑话，“要被包养，早就包了，还等到现在。”
最难的时候都已经过了，确实不会等到现在，陈佳琪笑笑，半真半假，“你要是缺钱，我也可以包你的，你负责打扫和录音棚的准备工作就行了。”
“算了，就少糟蹋你那点钱吧。”裴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反正孟浩的事也是个麻烦，他知道我住在哪里，我不想总被他骚扰，要是真闹到去报警的份上，你也不好做。”
还知道要体谅人了，陈佳琪摇摇头，苦笑着。
他知道这辈子孟浩都得不到原谅了，就如他对大家说的，裴羽一旦认定了一个人是怎么样的，谁也不能改变他的看法。
他是他的琪哥，而孟浩是浩子，浩子一旦成了“孟浩”，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是上次那个有钱人？”陈佳琪收拾完东西，坐下来之前又探头确认了一下，外面的烧烤进行得还顺利。
裴羽没有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找到了桌上属于他的文件，关于这次配音角色的人物剧情说明，还有日程安排，录制地点和注意事项。
“这是你的工作，每次都通过我，我还成你经纪人了，就这么放心？”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裴羽摆摆手，心不在焉地继续翻看文件。
他喜欢打印出来的纸质文件，小时候就是，陈佳琪还记得当年裴羽家就在他家隔壁，那是在他搬进这栋作为遗产继承的老房子之前。
作为邻居，他们其实当时并不怎么打交道，裴羽家里永远充满了争吵，要么就是无人般的死寂，他不止一次看到少年坐在门槛上，漠然地注视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一次，他回家经过少年门前，一时兴起，把手里打印的小说递给他，那不过是几页纸，是他喜欢的网络文学作品。
少年没有拒绝，接过来之后对第一次他露出了微笑。
在阳光下，令阳光都失色的笑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