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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探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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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褚一连几日，都来寻冉岁。
可是他也来得晚，每次提前一点点来冉岁都是睡着的。
他也每次都是复杂停留床榻，看着她好一会才离去。
今儿个，他顶着一双黑眼圈，再次踏月而来。
本以为是会无功而返，没想到今儿个冉岁还没睡，但是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季褚无奈，也只能藏在夜色中等着。
内心是高兴而怪异。
高兴是因为今天没有无功而返。
那怪异情绪是什么？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想让冉岁在最后时光放肆一回，对，就是这样子，他内心安慰着自己。
后来……就是这样的一份放肆恣意，让他迷失了自己。
在季褚等了几柱香后，终于看到她们熄灯了。
不过他也没行动，反而又耐心等了两柱香后。
这才轻身翻窗走近冉岁身旁。
季褚看着冉岁平稳的呼吸。
叹了一口气，面色无奈而狼狈。
他正准备转身，忽然衣袖被拉了一下。
他回头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随后脸色傲娇道：“我不过是闲来无事，看你死了没。”说完眼神很是不争气看向别处。
冉岁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淡淡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现下看也看了，便离去吧！”
季褚一脸死皮赖脸，“不，我不仅仅要看你，还要带你走。”
冉岁愤愤看着他，“你再不走~我……”话还未说完，便被季褚点了哑穴，还被点了定身。
冉岁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季褚，脸色异常愤怒看着他。
季褚忽略她一脸怒气，语气解释着：“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要将你带出府去，见见外面的夜市罢了。”
他语气平和道：“你若是不出声，便眨一下眼睛。”
冉岁虽然疑惑，但是想着这人从见面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便照做眨了一下眼睛。
季褚压低声音，“你若是想出去看看夜色，就好好跟紧我。”话毕率先走在前头，脚步轻快而安静。
冉岁想了想，跟着他身后，只是不如他快。
季褚在门口等了她几秒钟后，便看着满头大汗的冉岁。
冉岁回瞪，豪不服输走在前头。
她站在墙下犯了难，她不会翻墙，也不会轻功。
看了看四处墙壁没有堆东西地方，她脸色难看。
“需不需要我帮你啊！”季褚坐在墙头，吊着一根草“礼貌”问。
“需要。”冉岁仰视着他，语气不卑不亢。
反正到时候出不去，回去睡觉便是，当然，能出去是最好不过了。
季褚一愣，随后跳下，提着冉岁飞了出去。
没错，是提着，而且还是狼狈落地的提着。
落地他一脸嫌弃拍了拍双手。
冉岁无语看着他，“至于吗？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不必帮我就是了。”
季褚毒舌道：“我是怕你传染病气给我，可不是在嫌弃你。”
冉岁一哽，干脆闭着眼冷静不去看他，她怕她忍不住去打他。
“走吧，距离这也不过百米。”他拂袖一挥，想连那一丝药香也一起散去，无奈冉岁药香久久不散。
冉岁不语，脸色还带着些许怒气，跟在他身后隔着一米距离。
季褚时不时歪头假装看风景，偶尔瞄一下背后人。
他这几天熬夜心情一扫而空，此刻脸色愉悦着。
如果忽略他的一双黑眼圈就更好了。
冉岁看着这朦胧夜色，起先人口稀少的街道，后到人群满换。
有着冉岁不曾见过的灯笼，糖人，糖葫芦，小吃，等等。
冉岁身上并没有带银子，别说银子了，一个铜板影子都瞧不见的那种。
如果说是白日，她身上还有点值钱的东西，可是她……！
她在身上摸了摸，试图能找得到一点值钱的东西。
季褚看着她动作，勾起嘴角靠在木桩旁笑了笑。
冉岁失落，看了看旁边还笑着的某人。
“你可以借我点银子，到时候，我定会还给你的。”难得出来一趟，她哪怕是借钱都不想错过这个难得出府的机会。
季褚脸色很是认真的思考起来。
“看你这么可怜，当是我做好人的恩泽算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冉岁。
“谢谢！”
冉岁凡是路过小摊，都会停留看好一会才离开。有些好吃的，她买一点，好玩的大件她只是看看。容易放在身上的她也会买一点。
她不过是逛了一时辰，身体都有些虚脱了。
眼力见极好的季褚见状，摇摇头道：“我送你回去吧！”
冉岁古怪得看了他几眼，脸色不相信道：“溪褚，你都不编排编排我了，真是稀奇。”
他一咽，将脸转一边不自在道：“我可不屑欺负弱不禁风的人。”
“哦。”
他跨步走在前头，“还不快跟上，难道要我背你吗？”
果然，好印象不维持几秒，又暴露本性无疑。
冉岁摇摇头。
果然，我本就不该对他抱有幻想。
路上，季褚将步伐放慢。不多不少的距离刚好两米。
二人来到墙院，季褚又提着冉岁飞身过去。
将冉岁放好地面后便准备离去。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为什么带我出府？”冉岁看着他背影问道。
季褚一愣，原地想了想。
因为他看她可怜？想成全她在人世间最好的一面？
因为他生活平平淡淡，想捉弄一下她？
或是因为……！
他承认，太多掺杂的思绪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的。
他转身，开玩笑道：“因为我就想看看从小到大，病入膏肓的六小姐，多久离开人世。”
冉岁一征，微笑回应，“最多，不过一年。”
季褚看着她，她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生气，反而还认真回答他的话。
这一刻，他明显地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眼前的少女了。
冉岁看着他脸色暗淡，嘴角扯笑道：“你~明日，会来接我出府玩吗？”
季褚一愣，看着她勉强的笑，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冉岁欢快道：“那就说好了，明日戌时三刻，我等你！”不等季褚回答，她便愉快走了。
季褚原地叹气，懊恼道：“我就不该让她抱有希望的。”
冉岁回到房间后，立马找寻手绢捂着吐了几口血出来。
她脸色不似向前活力，此刻嘴角的血色，将她衬托得更加的狼狈。
她承认，能撑到这里以是她的极限了。
她从怀里拿出了血帕，苍凉一笑。
她怕他发现，本来已经够嫌弃她了，更怕他不带她出去了。
如果，能用她仅剩的日子，换这无拘无束的日子，她倒是挺开心的。
至少，她也算是体验了，平常人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