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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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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完，方玉回就自己回答了自己。
像林之珩这种年轻貌美的人，追求者一定不少，再加上他看着细皮嫩肉的，家庭条件肯定也很不错，说不定在现实里玩得比他渣儿子还花。
毕竟也算是渣攻亲爹了。
方玉回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面对。”
林之珩愣了下，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贴心地拍了下方玉回的肩膀。
“别太担心了哥哥，”他灿烂地笑着，“我不会让我的方玉回受苦的。”
方玉回面无表情，倒是并不觉得他的方玉回哪里少受苦了。
“对了，忘记问你，”方玉回抚上自己的左胸，“我刚才这里很痛，听谢时安的语气……原主是有心脏病吗？”
“先天性的房间隔缺损，”林之珩回忆着答，“但是已经做过手术了，手术很成功，怎么会痛呢？你是不是扯到哪里了？”
方玉回不懂这些，感受着手心下已经变得平稳有力的心跳，喃喃道：“可能吧。”
心脏只出现了一瞬的异样，方玉回提心吊胆几天，却再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渐渐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花房那次以后，谢昭就没再回过家，带着季风住进了公司附近的大平层里。
方玉回难得过了段安生日子，脚上的伤也在弗利尔和郭阿姨的照顾下逐渐好转，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坐在花园里画画。有时候迷你驴会跑过来找他玩，方玉回就随手把笔刷搁在调色板上，拍掉手上干透的颜料碎渣，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
倒是林之珩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时常飘在谢家庄园的空中四处游荡，一双看什么都新奇的眼睛几乎将谢家翻了个底朝天，连谢昭书房密室的保险柜里有多少张尘封的老照片都知道。
有时候，方玉回会觉得他这样不道德，林之珩问：“要道德还是要回家？”
方玉回：“您下次排查是什么时候？要不今晚吧？把我也带上可以吗？我很会找东西！”
一周后，方玉回的身体恢复如初，该继续回学校上课了。
返校日当天，沉寂许久的庄园再次热闹起来。
谢家的家庭成员并不复杂，起码摆在明面上的只有四个——谢家当家人谢浩，夫人林茵，长子谢昭和次子谢怀瑾。谢浩目前定居国外，林茵十年前就离开了谢家，独自住在南方的青城，一家四口分居四地。
除了被谢昭关在学校的谢怀瑾，其他人倒是都来齐了。
谢浩和林茵并排站在廊下，郎才女貌，仿佛从未发生过龃龉。谢昭就站在他们身后，环手靠着廊柱，慵懒地配合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精彩绝伦的表演。
林茵那张与谢昭万分相似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温柔地牵住方玉回的手，将他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叹道：“阿姨离开好久，你都长那么大了。”
“跟我们阿昭很相配，不是吗？”谢浩说。
“是啊，”不给方玉回任何插嘴的机会，林茵紧接着又替他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在家住了这几天，还习惯吗？阿昭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我看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要不要继续休息几天，学校那边不用着急。”
女人的声音很和善，手心里的温度也很温暖。但不知为何，方玉回被她牵着，总感受不到亲切，她虽然在笑，但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件冰冷的物品，没有一丝感情。
或者说，在谢家，不论是对人对物，林茵都只有这一个眼神，看似热忱，实则冷漠，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抛弃。
什么……都可以抛弃吗？
方玉回悄悄看了眼谢昭。
他正站在林茵两步开外的地方，眼睛淡淡地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像是在发呆。感受到方玉回的视线，他悄无声息地抬起眼皮跟他对视，几秒后开口，“妈，我们该走了。”
“是吗？时间过得可真快，我都没有注意到，”林茵有些遗憾地叹息，“那你们快点出发吧，我不继续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说着，不舍地放开方玉回的手。
方玉回觉得谢昭他妈真的好恐怖。
林之珩那家伙怎么会写出那么神经兮兮的一家人。
微不可察地侧目，却发现那厮已经兴奋地爬上了玛莎拉蒂副驾。
方玉回颇为无语地撇了下嘴。
谢家夫妇俩又与方玉回寒暄几句，谢浩和蔼道：“小回真是长大了，话也变多了，我记得上次回来，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容易害羞呢。”
差点OOC的方玉回急忙闭上嘴。
“方总人中龙凤，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比常人优秀，”顿了顿，林茵说，“我记得……下个月好像是小珏的生日？”
林茵嘴里的小珏就是书中方玉回的亲生哥哥方玉珏。
就硬实力来说，在京市一众豪门接班人中，如果谢昭只能排第二，那么第一就是方玉珏无疑了。
方玉珏人如其名，温文尔雅，气质如玉，尊重父母，爱护弟弟，是京市所有豪门公子争相学习的典范。也许是书中的方玉回在爱情上吃了太多苦，也或许是林之珩良心发现，总之，方玉回在爱情上所欠缺的全部，林之珩都在亲情上补给他了。
想到那位素未蒙面的哥哥，方玉回心里不免生出许多的好奇和期待。他点头，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下个月十号。”
“那阿姨提前祝他生日快乐，”林茵又摸摸方玉回的脸，“我听说他之前在海市买的地最近要动工了？真是什么事情都赶在了一起，一定累坏了吧？小回，你有时间也要多关心关心你哥哥。”
方玉回代为谢过林茵的关心，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谢昭不耐烦地喊他，“你还走不走？”
他一哽，没来得及开口，谢浩就沉下脸道：“对小回多点耐心，说话那么凶干什么？我听说你又把你弟弟关在学校里了？你怎么总是那么任性？”
“谢浩！”林茵小声嗔道，“别对儿子那么凶。”
“那不然你把他接走带去你那？”谢昭毫不在意地哼道，“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管他。”
谢浩嘴角微动，显然并没有这个打算。父子二人对峙数秒，谢浩率先移开目光，对着方玉回摆手，“去吧，去吧。”
终于结束这场表演，方玉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觉得还不如跟谢昭单独待在一起来得自在。
这家人真是太诡异了。
玛莎拉蒂在高速上飞驰，方玉回坐在后座，抬眼透过后视镜沉默地观察谢昭的神色。
像是感知到方玉回探寻的目光，谢昭蓦然抬眼，猝不及防地与方玉回对上视线。
方玉回吓了一跳，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他尴尬地移开眼睛，等着谢昭对他冷嘲热讽。
等了半天，谢昭只沉默地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你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方玉回不解，“嗯？”
谢昭显然不愿意多做解释，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就又不说话了，更加专心地握紧方向盘。
倒是副驾上的林之珩兴奋地扭头补充道：“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人。”
方玉回感兴趣地扬眉。
“简单来说，就是商业联姻，各玩各的。谢浩不是有个外国初恋吗？林茵也有，谢家表面是一家人，实际是三家……哦，现在可能不止三家啦！”飞快说完，林之珩兴奋地把右手探出窗外，满心欢喜地感受这个世界的凉风。
他现在是灵魂体，完全没有任何高速坠车的风险，林之珩干脆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外，扬手高声欢呼。
“别想那么多了哥哥！快看这里的异木棉！那么多，我特意写的！漂亮吗？”
车子开得很快，艳丽的异木棉只能在车窗外留下一道道线条样的虚影。林之珩向外探出更多身子，粉红的发丝被风尽数吹向耳后，末尾轻轻打着卷。对着方玉回的那只耳朵上戴着耳链，末端的小钻石轻轻拍打他的侧脸。林之珩毫不在意，转过脸冲方玉回露出一个雀跃的笑容。
另一只耳朵上的耳坠随着他的动作跃入方玉回的视线，那颗被方玉回拒绝的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温润的珠光。
方玉回看着，心绪逐渐平静下来。他短暂地放下困惑，脑海里莫名冒出一只趴在车窗上摇着尾巴吹风的大型犬。
好神经啊，几十分钟前这个男人还在为了跟他抢副驾而委屈哭诉自己晕车会死呢。
方玉回忍俊不禁地弯下嘴角，故意踢了下副驾：现在不晕车了？
“您睁眼瞧瞧呢，”林之珩兴奋地大喊，“谁会晕玛莎拉蒂啊！”
方玉回：“……”
他为什么要认识这个为了美貌掏空智商的男人。
林之珩重新坐好，转着脑袋四下打量，笑得见牙不见眼，“瞧瞧这内饰，这驱动，豪车就是不一样。”
方玉回觉得丢人，拧眉移开视线。
他有些害怕这傻逼作者脑袋一热把方向盘给抢了。
一小时后，谢昭将车停在方玉回校外的公寓楼下，冷脸拒绝了方玉回上去坐坐的殷切邀请，一言不发地拎下方玉回不算太重的行李箱又飞快上车离开。
留下头一回被男人拒绝的方玉回在原地跳脚，“这神经病气死我了，原主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滴滴司机还会笑着要个好评呢，他连滴滴司机都不如，一整个没礼貌的顽劣富N代。”
林之珩点头帮腔，“就是说！”
方玉回扭头瞪着他，“你还好意思点头？”
林之珩有点委屈，“那我不帮着你骂他，你不就得骂我了吗？”
“你想得到挺美，”方玉回拉起行李箱，冷哼着绕开这个巨大的障碍物，“我才懒得骂你，晚上就把你冲下水道里。”
“不要吧，哥哥好凶，人家怕怕。”
“闭嘴啊。”
两人的声音渐远，在树后躲了半晌的巡逻保安才敢颤巍巍地站出来。
他刚才没看错吧？
那个看着文静漂亮的男生——是在对着空气暴跳如雷没错吧？
想起小区里最近疯狂流传的绯闻，保安哆嗦半晌，抬脚离开，越走越快，最后忍不住打开对讲机，一边飞奔一边大喊：“清越湾里真的有脏东西，他们白天都敢出来了，我不干了啊……”
电梯停在十三楼，林之珩从窗边探出头，“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大叫？”
“鬼吧，”方玉回一本正经地说，“这种小区入住率不高，多得是人在里面养小鬼。”
小灵魂体睁大眼睛，明显信了，飘到方玉回身边紧张地求救，“哥哥保护我。”
方玉回严肃地皱起眉毛，“那你安静一点，别让那些东西以为你是他们的同类，然后半夜来找你。”
林之珩迫切点头，伸手捂住嘴巴。
成功唬住熊孩子，方玉回获得了短暂的清净，开始仔细打量他的新住处。
宽敞的四居室以墨绿和黑色为主，南北通透，两间次卧打通变成画室，另一间改成陈列室，唯一一间卧室坐落在东南方向，远离活动区，整个房子动静分离。
没有外人在，林之珩换回实体，跟在方玉回身后东摸摸西碰碰，随手拉开一层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黑卡。
一些对金钱的热忱瞬间超越了心灵上的恐惧。
林之珩短促地吸了口冷气，“天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