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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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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夏枝枝和盛椋的关系熟络起来没有用太久，一个暑假足以。
虽然她们一天内重合的时间几乎只有傍晚吃饭前的一个小时，但从那天之后，不管当晚在不在家住，盛椋每天下午都会在枫树下睡觉，醒了就坐着乘凉玩手机。
趁着厨房里在叮铃咣当地忙活，夏枝枝偶尔也会坐在台阶上，和盛椋隔空聊上几句，反正母亲听不见。
时间久了，从盛椋模糊的态度和邻里邻居的风言风语里，夏枝枝也渐渐摸清了对门盛家的情况。
也没什么特别复杂的，盛父是个酒鬼，喝醉了酒就喜欢打人，早年打跑了老婆，只留下一个女儿，这父女俩原本是住隔壁市的，因为盛椋不是个安静乖巧的性子，总和人打架，处分挨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被勒令退学，于是又不得不转到了L市的二中。
盛椋和她跑路的妈不一样，她从来都不会站着挨打，有时候和她爹打架打得满脸血痂子，连邻居都能听见动静，父女俩的关系恶劣到只要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能闹起来。
不过根据盛椋自己所说，她这几年已经很收敛了，尽量不和她爹碰面，除了有时候两人都在家，避不开的时候。
一开始夏枝枝和她说话，盛椋会应，但从不多说，后来终于熟稔了一些，夏枝枝和她说话，她漫不经心地回过，也会生硬地接上一句：“你呢？”
彼时她们在聊彼此的兴趣爱好，夏枝枝好奇她每天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还会干些什么，盛椋说：打游戏。
然后她问：“你呢？”
夏枝枝第一次听到，怔了怔：“我？”
她张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见盛椋坐在树底下，外套搭在肩头，夕阳从头顶层层叠叠的翠绿枫叶缝隙中洒下来，斑驳点点落在盛椋好奇散漫的眉眼上。
夏枝枝垂下眼，一时没能合上夹在英语书页里、用简陋的铅笔线条绘着小人的笔记本。
直到开门声在身后响起，母亲的声音响起在身后：“吃饭。”
她慢半拍合上本子，起身时下意识去看母亲的表情，见她脸色阴沉，脚步顿着杵在门前盯着她，心底一沉。
母亲说：“……你又在画这些破烂？我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夏枝枝被拧着胳膊拽进了门，没喊疼，也没回头去看盛椋的表情。
大门在身后被砰一声关上。
画画的本子已经被母亲撕成了碎片，看着躺在地上一片片雪花一样褶皱的书页，夏枝枝站在沙发前低着头，也没敢去捡。
她余光看见母亲怒气冲冲在屋里翻箱倒柜寻找荆条，边找边骂：“我说过多少次！让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供你吃喝，把你好好养到现在，难道是让你去画那些没用的东西的？画画能当饭吃吗，你能当大画家把你的那些画卖了赚钱吗……再怎么画不也画不过相机？”
“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画画耽误的学习？！”
荆条在空中挥舞，破空的风声响起，落在她背上，尾部的细枝甩到了胳膊，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死死咬住唇，压抑住喊叫疼痛的欲望，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稳了稳要往前栽倒的脚步。
反驳会让母亲更加失去理智，而沉默则是她怒火的养料。
夏枝枝已经做好了这个夜晚不会善终的准备，但荆条落在她身上没两下，门被敲响了。
母亲扔了荆条，恶狠狠瞪她一眼，去开门了。
夏枝枝抬头往玄关看了一眼，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门口，正和母亲说话。
和教训她的时候语气不同，母亲整个人都显得温和起来了。
没在门外瞥见其他人，夏枝枝收回视线，随便收拾了一下地面上细碎的纸片，拿着被母亲盛怒之下撕成两半的英语书回屋去了。
路过摆放着两菜一汤的餐桌，她顿了顿，想起母亲嘲讽愤怒的眼神，如同喉间哽了一块鱼刺。
她没有停留，收回视线，关上了房门。
门外的脚步声、说话声一直在持续，母亲踢了两脚她的房门：“死出来吃饭！还要我请你不成？”
夏枝枝没吭声，她挪过去把房门锁住了。
母亲又踢了两脚，正要继续发火，被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不吃就不吃，你非要管这么多干什么？”
安静片刻后，外面重新响起碗筷碰撞的声音。
夏枝枝把思绪收回来，定在眼前的试卷上。
两个小时后，天色暗下来。
太阳彻底落山前，她听见窗台被人轻声敲了敲。
夏枝枝抬头，没看见人影，只有窗台上落下的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旁边还有一枚棒棒糖——包装的糖纸简陋，是巷子口的小卖部里五毛钱就能买一个的那种。
9.
夏枝枝后来问她：“为什么给我买糖？”
盛椋说：“他们说心情不好的话，吃糖会开心点。”
“他们是谁？”
“……网友。”
“我一直奇怪，你哪来的钱上网住网吧？还能给别人买包子。”
“我妈走的时候给我留了，老头想偷，但我藏得好，他找不到。”
“这样。你对每个同学都这么好吗？”
“……只对朋友这样。”
夏枝枝歪头：“我们算朋友吗？”
只是说过几句话。
盛椋：“不算吗？”
“……算。”
盛椋于是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10.
八月底，夏枝枝回家不到一周的父亲再次拎起背包出了远门，L市的二中迎来了开学。
金玉巷口对门两户人家的孩子，成为了朋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