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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如果没有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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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就连陆未晞都答不上来。
因为吴良还真不是一般的经纪人，她是陆未晞的贵人。
在陆未晞还宛若一只不起眼的土狗的时候，吴良就已经凭借着自己多年纵横演艺圈的经验看到了陆未晞的潜力，并力排众议地让公司签下了陆未晞，还把所有能划拉给陆未晞的资源全都弄了过来，这才让陆未晞有了今天的成绩。
虽然吴良对陆未晞和江川的关系一直持保留态度，但她却从来没有把陆未晞的感情生活摆在明面上来和他谈。
这样显而易见的默许自然让陆未晞以为吴良不会过多地去干涉他和江川，以至于陆未晞从没想过，吴良居然会趁自己录影接不了电话的时候和江川说那些荒唐的说辞。
这让陆未晞突然想起了之前江川出事后警察曾告诉他的一件事。
……
医院手术室的走廊上，一位年轻的刑警正面带同情地看向身上还沾着未清理的血迹，下巴因为熬夜而长出了青黑的胡茬，而那双被媒体评为“看垃圾桶都深情”的双眼则布满了血丝的陆未晞。
原来堂堂影帝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吗？
年轻的刑警想到了昨晚的案情分析，在心里叹了口气。
“陆未晞先生，请问您昨晚的行程是公开的吗？”
年轻的刑警在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了他的问讯，直到这时，陆未晞才如梦初醒地回过头来看向他。
陆未晞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像是很费劲地才听懂了刑警的问话，他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昨晚……是我的私人行程，除了我和我的经纪人之外，没人知道。”
“那现在正在抢救的是？”
“他是我的爱人。”
年轻的刑警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这个前两天才拿了大奖，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大明星就这么公开了自己的爱人。
就连陆未晞自己也没想到，当他终于对外坦然地介绍江川的身份的时候，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阴天，没有鲜花，也没有镜头，有的只是医院里泛着青光的白炽灯，和充斥在呼吸道里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而那个原本该受到祝福和瞩目的人，此刻正生死未卜地躺在抢救室里，
“根据案情报告来看，您和爱人是同时出现在事故现场的，而且您的爱人受伤更重，但您刚才说他并不知道您昨晚的行程是吗？”
“是对，他不知道，”陆未晞说着，忽然看向了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抢救中”的红灯突兀地出现在视线里，照得陆未晞眼底也一片猩红。
“昨晚去餐厅是我临时起意的，我不方便定位，所以就拜托了我的经纪人。”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抛头露脸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人，所以我只是在订好了餐厅之后才通知的他，要是他一开始就拒绝我就好了。”
“如果他不来就好了。”
年轻的刑警看着明显状态不太对劲的陆未晞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看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来，年轻的刑警决定先去案发现场再转转。
在告别的时候，这位刑警看着满脸颓丧的陆未晞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那请问您最近有遇到什么类似于私生饭或者跟踪你的人吗？”
这句话让陆未晞彻底回过了神，他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才犹豫地开口道：“其实我有一个私生粉，跟踪了我很多年了，难道昨晚的事情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开车想……”
“陆先生，您先冷静。”年轻的刑警安抚性地拍了怕陆未晞的肩膀，“这只是一种猜测，但具体的情况我们还要根据后续的线索来分析，但一有进展我们会立刻联系您。”
……
陆未晞看着满脸茫然的江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你之前…出事之后，警察曾经来找过我，他们怀疑那场意外并非普通的事故，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是我后来，呃，反正还没等到警察结案就一起过来了。”
江川扫了一眼活像干了坏事不敢直视主人的大狗一眼的陆未晞，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这个事情一会儿再说吧？想吃什么？给你煮个面？”
陆未晞没想到比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故，江川更操心的居然是自己的晚餐，这样的发现不禁让陆未晞的心变得又酸又软，他冲江川笑了笑，摇摇头道：“我来煮就好。”
S市弄堂里的老房子总是这样，厨房不宽敞，顶也不高，哪怕是重新装修过，两个平均身高在1米八以上的大男人同时挤在里面的时候，依旧会让这个空间显得局促。
但也就是这样的局促，让头顶那盏散发着黄色柔光的灯变得不在恼人，反而多了几分温情的意味。
这不禁给人一种错觉，像是两人只要这么过下去，就能安安稳稳地走完一生。
“你脚还伤着，别在这里凑热闹了。”江川挥了挥手，作势要把人往外干。
但陆未晞今天不知抽了什么风，这段时间对着江川一直保持着发乎情止乎礼的绅士态度的他却一把拉过江川挥动的手，把人抱进了怀里。
在两人相撞的瞬间，江川清晰地感受到了陆未晞那几乎可以引发他胸腔共鸣的心跳。
原来你还在爱着我吗？
多年的默契让江川下意识地在拥抱的瞬间把头埋进了陆未晞的颈间，陆未晞身上那股温和的、像是被太阳照射过的森林的木质青草气息萦绕在他的鼻端，让他无端地想叹息。
原来你还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一个拥抱而激动吗？
江川缓缓地抬手，轻轻拍了怕陆未晞因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脊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川贴着陆未晞的耳朵低声呢喃，“你可以告诉我的，好吗？”
陆未晞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下自己翻涌的情绪，他微微松开江川，冲着他飞快地扯了扯嘴角。
他拉着江川的手摇了摇，一如他们刚相恋时的那样撒娇道：“今晚别做饭了好不好？我们点个炸鸡披萨，然后一起看电影？”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江川也顺从地点点头，仿佛这不过只是他们在家约会时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瞬间。
仿佛所有的分离、矛盾、谎言和背叛都不曾存在。
仿佛两人之间从没有秘密和隐瞒。
……
两人就真的这么安安稳稳地吃完了炸鸡披萨，还不忘挑了部两个人都觉得挺好看的爱情片。
电影的名字叫《ME BEFORE YOU ·遇见你之前》，讲的是一个平凡且年轻的小镇姑娘露易莎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成为了生活优渥，但因为一场事故成为了脖子以下高位截瘫患者的男主威尔的护工。露易莎拯救了深陷在痛苦里的威尔，两人制造了很多不可超越的回忆，但随着一片落叶的飘零，男主角威尔也选择了用安乐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阳光透过屏幕把坐在黑暗客厅中的两人的双眼也照得金黄。
靠坐在沙发上的陆未晞偷偷地看了眼凑在屏幕前眼泛泪光的江川，突然问道：“你能理解威尔吗？”
屏幕的画面明明灭灭，在江川的眼底潋滟出一片光晕，他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能吧。”
陆未晞闻言飞快地勾了勾嘴角，说不上是笑还是伤感，他顿了顿又问，“你觉得露是开心的吗？”
“你指最后吗？”
“对。”
“如果是你，你会开心吗？”江川转过头看向陆未晞。
影片放完了，只剩字幕和音乐在滚动着，没有开灯的房间也因此变得更加黑了一些，以至于两人哪怕距离咫尺，也觉得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陆未晞沉默了一瞬，就在江川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道：“会吧。”
江川却没有对此表现出过多的反应，他只是安静地打开了客厅的灯，又坐回了陆未晞身边，看向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光其实是个很妙的存在。
它能穿透黑暗，似乎也能让谎言无处遁形。
至少现在的陆未晞就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感到非常、非常的不自在。
怎么说呢？
简直有种被扒光了衣服还要公开在大众面前演讲的无助。
陆未晞眨巴眨呀眼睛，在江川那几乎让他无处遁形的注视中，终于开了尊口。
“确实有。”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去了一家很奇怪的咖啡厅。”
陆未晞看了眼江川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继续说道：“那家咖啡厅像是个老爷子开的，主要卖蛋糕的那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到这里，江川终于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陆未晞这人总是这样，每次遇到什么他不想说的事情，就总爱拿别的事情来当混淆视听。
“S市小资得出了名，这样的咖啡厅不是多了去了。”
“是啊，我原本也以为那是家普通的咖啡厅，但是你还记得街角花店旁是什么店吗？”
这下就连江川也有些摸不清陆未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接着回答道：“花店旁边的店铺不是空置很久了吗？哪儿来的咖啡厅？还是这几天新开了一家？”
陆未晞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没新开，但是我真的在进了花店旁边的咖啡厅，还吃了块蛋糕喝了杯咖啡，然后和那里的店主聊了几句，结果出来之后才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那家店里面一片狼藉，说是废墟都有些抬举店内环境了。”
“你……在说什么？”向来淡定的江川脸上难得露出这样难以形容的表情。
陆未晞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江川继续道：“那个老爷子，应该就是店主和我说，平行世界其实不是永恒的，随时都有…关闭的可能。而且我们必须要尽快弥补之前的遗憾，不然平行世界关闭的时候，就谁都回不到过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