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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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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约在一家西餐厅，薄钦定的地点。
虽然他从来也不爱吃西餐，但毕竟是约会嘛，上次约在街边小店也实在太简陋，这次也未必没有补偿的意思。
他换了身衣服才去赴的约，免得叶明究忽然眼熟发现他俩其实是一趟车回来的。
不过薄钦也没穿得太正式，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餐厅们似乎不太挑剔客人的衣着了。
他先到达餐厅，选中了靠角落视野绝佳的位置，城市高楼的灯火在落地窗外铺开，餐厅很安静，只有餐具轻碰和若有似无的钢琴背景音乐。
叶明究也来了，或许是提前看过了餐厅介绍，他也换了衣服，穿了一件中规中矩的白衬衫。
......也有可能这就是他平时的装扮，薄钦见他几次，大多时候叶明究都穿着白色衣服，其中衬衫又占多数。
“这儿。”略微出了会儿神，薄钦很快反应过来，抬手冲叶明究招了招。
其实不用他提示，叶明究环视餐厅一眼，早已锁定了薄钦的位置，正抬脚走了过来。
这会儿反应倒快......薄钦放下手，心情难得有些轻快。
叶明究在薄钦对面坐下，面前的玻璃杯被路过的侍者适时添上了水，杯口凝结着小水珠。
“看看要吃什么。”
薄钦还没点单，他示意叶明究去看桌面上放着的菜单。
“不用了，你点就好，我和你一样。”
叶明究只看了一眼，很快把菜单合上递给薄钦，他对那些精致的菜品图片没什么胃口。
“他们家套餐做的还不错。”
薄钦公允评价道，“我们可以点两个不同的套餐，还是说点情侣套餐？”
叶明究一怔，“情侣套餐也可以随便点吗？”
“当然可以。”薄钦好笑地看他，虽然他自己没点过，但是——
“不都是套餐吗？有什么不能点的。”
薄钦自信开口，
“应该也有其他客人不是情侣，但因为更优惠或者单纯喜欢情侣套餐的菜品配置之类的原因，最后选择了情侣套餐吧。”
在大部分的餐厅，单点永远会比套餐更贵，情侣套餐说白了就是更优惠的双人套餐而已。
然而他这次失策了，听说有两位顾客要点情侣套餐后，领班亲自过来服务。
“我们家的情侣套餐可以打八折，所以需要两位证明一下自己的情侣身份呢。”
领班微笑道，“只要两位亲一下就可以了。”
“其实您如果提前预定的话，我们会为两位准备情侣专属的桌面装饰，座位也会选择更私密一点的地方。”
领班看上去很高兴，甚至贴心询问，“需要为两位桌上添加小蜡烛吗？”
“不用了......”薄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掩藏住了微妙的尴尬，“那算了，给我们上两个牛排套餐吧。”
“好的。”领班意识到什么，离开时还有些遗憾。
其实她们餐厅是很有名的告白圣地，偶尔也会承接一些包场告白、或者求婚仪式的服务。
很多还没告白的客人，在他们餐厅点了“情侣套餐”后，都会半推半就浅浅亲一个，然后就成功在一起啦。
她还以为今天又能见证一对小情侣了呢，没想到两位客人还没进展到那个程度......
不过看样子也是早晚的事了，希望这两位养眼的客人能选择他们餐厅告白订婚一条龙呀。
薄钦咬牙，前不久他在收到叶明究的晚餐邀请后，给身边几个亲近的人各自发了条消息，问他们有什么推荐的餐厅。
孙焱豪靠不住，陈彦生也才刚来没待几天，最后这家西餐厅是薄晴推荐的，她还刻意强调一定让薄钦点情侣套餐。
他从前和薄晴来吃过几次，对这家店印象还不错，于是也就没怎么警惕。
现在想想，薄晴哪里会那么好心，还特意推荐“情侣套餐”。
“别在意。”
薄钦虽然很想风轻云淡，但在过分了解他的叶明究面前多少还是暴露了一点本性。
“只不过是被我妹耍了而已。”
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咬牙切齿。
“等她真的喜欢上什么人以后，我会还回去的。”
不过，似乎也不能全怪薄晴，是他先误导了她对两个人现在恋爱阶段的判断。
到时候下手轻一点吧，薄钦难得怜悯地想。
“嗯。”叶明究低低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不对劲，薄钦终于发现一件事，叶明究今天好像......兴致不高？
叶明究虽然平时都淡淡的，脸上也总是没什么表情，但薄钦知道他的情绪还是有变化的。
现在的叶明究比起车站那会儿低落得多，连刚刚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都没能让他的情绪产生任何波动。
叶明究是人，不是假人也不是机器人，要是前几次见面遇见这情况，高低也得翘一下嘴角吧？
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薄钦不动声色，什么也没说，一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菜品很快上桌，薄钦将切好的第一小块牛排叉起，很自然地递到叶明究唇边，眼神带着笑意。
“尝尝这个，他们家的熟成做得很不错。”
叶明究微微一怔，这种亲昵的举动，在薄钦身上并不常见。
他像是被迷惑了，紧张地咬下那块牛排，牙齿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薄钦的叉子。
“嗯，很好吃。”
咀嚼两口咽下，叶明究尝到了牛排鲜嫩多汁的味道，真诚称赞道，半点没想起来自己那份牛排其实和薄钦那份一模一样。
薄钦看着他笑，他放下刀叉，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深红色的葡萄汁在杯中轻轻晃动。
叶明究忽然有些恍惚，薄钦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太熟悉了，可是这时候......他掌控了什么？
而且薄钦是“控制型人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刚刚那种“服务性行为”？他真的足够了解薄钦吗？
“叶明究。”薄钦的声音突兀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甚至还有几分不耐烦，“你刚刚在想什么？”
薄钦确实有点暴躁，他刚刚轻而易举就引开了叶明究的注意力，让他忘记了自己低落的情绪。
可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呢，只随便装了一下，谁知道叶明究忽然就开始走神了。
走神也就算了，可叶明究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越来越白。
于是薄钦不得不出声打断叶明究的胡思乱想。
他原本打算耐心点，慢慢打探出叶明究情绪不高的原因，但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如直接开口问呢。
最终薄钦还是稍微忍耐了一下，只装作不悦道，“跟我吃饭，你还有心思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叶明究以为薄钦是在指责他的注意力不太集中，当即打起精神，“抱歉，是我的问题。”
他恍然惊觉，明明从前想看见薄钦多么困难，什么时候薄钦就坐在他对面，他反而会肆无忌惮地走神了？
其实是想引导叶明究说出烦心事的薄钦：“......”
“我也没叫你态度这么端正啊。”
薄钦没忍住开口道，“别人见了还以为我在pua你。”
“抱歉......”叶明究还想道歉。
“别抱歉了。”薄钦毫不留情道。
“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形象啊？一点不近人情的吗？”
薄钦几乎是故意在找茬，他已经改变了思路。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他决定继续刺激叶明究，也许叶明究情绪掉到底以后会说些真心话呢？
而且薄钦也想知道，叶明究能忍耐他到什么程度。
“我......”叶明究哑口无言，“并不是这样，只是我不想你不开心。”
薄钦心软了一下，想想是不是直接问比较好，于是试探了一句。
“我看你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太好？”
“不......对不起。”叶明究难得开口那么急，“我不应该在情绪不佳的时候约你一起吃晚饭，连累你吃饭都吃不好......”
看来他是不会说了，薄钦深吸一口气。
自从叶明究那天宣扬了他的追求计划后，薄钦也去补了补课，也收获了几条还算认可的恋爱理论。
在恋爱关系中，坦诚似乎的确很重要，但前提是要互相信任。
他们其实还没发展到这样的阶段，叶明究那天只是在强行“坦诚”而已。
而且是他主动筛选过后的事情才愿意说出口，虽然那个秘密确实也很重要啦......
可是那样的“坦诚”并不具备普遍性！像现在，叶明究不就不肯交代他的坏心情是因为什么吗。
薄钦敏锐察觉到这是一个契机，他性子急，不想慢慢等两个人感情更好的时候水到渠成互相信任，只想逼一逼叶明究。
“你是看我最近太好说话了吧？”
于是薄钦开始冷笑。
“我......”叶明究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薄钦。
虽然他了解薄钦，但他和薄钦真正相处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应对。
他的心乱了，也根本看不出来薄钦在假生气，真正目的是知道他心情低落的原因。
因为不想影响薄钦的心情，叶明究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经历了什么，即使薄钦已经够生气了。
“是我的错。”叶明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薄钦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是他真诚的道歉？还是承诺或改变？
“不会有下一次了。”叶明究最终说道。
“叶明究，我看起来像傻瓜吗？”
薄钦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锐利起来。
“你要一直用那些狗屁爱情理论来对付我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