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
昨晚叶明究最后没有留宿。
不过很显然，至少薄钦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今天从起床后不久，叶明究就一直在给薄钦发短信。
【起床了，昨晚睡得很好，梦中没有你，想念你。】
【天气很好，很遗憾你不在，不能一起出门走走。】
【很多时候，我见到一些事物后很容易联想到你，想到万物与你的联系，想到你会对它们发表的某些评论。】
【您要求我在想你时告诉你，可怎么办呢，我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想念，您会嫌我烦吗？】
......就像一只野猫在一夜之间被驯化成了家猫，有些诡异的黏人。
薄钦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叶明究就能执行地这么彻底，自觉输了一筹，又没什么办法，只得气冲冲支使他。
【你很闲？那就滚过来陪我上课。】
虽然是大四，但毕竟还是第一学期，薄钦很烦人的还有每周的一两节课要上。
他其实早就不怎么上课了，只是这节课疑似要小测，为了平时分，他难得来了一趟。
或许是因为熟悉的环境，或者因为并不是单独相处，还有可能是因为昨晚关系的推进，今天叶明究在薄钦身旁坐下时似乎比平时更放松一点。
薄钦正在答题，只匆匆扭头看了他一眼，并交代道：“稍等我一会儿。”
叶明究没出声，只安静地坐在旁边，并静静地注视薄钦，好像这样就已经足够满足。
教室里虽然人人都在答题，一阵兵荒马乱，但总有人注意到了陌生帅哥的到来。
见对方在本班名人身旁落座还没被赶走，顿时投入了更多关注。
有不关心论坛的同学，就有见过那条“谣言”并认出来叶明究是谁的同学。
一来二去，甚至连老师都注意到了某个格外备受瞩目的角落。
“同学们请认真答题。”年轻的老师在讲台上开玩笑。
“虽然你们就快毕业了，以后就很难见到咱们班最帅的男同学了，那也不至于在测试的时候盯着人家看吧。”
“校草是见得多了，隔壁系的帅哥见得少啊。”有同学起哄道。
“人家好不容易过来串一次门，你们这么热情别把人吓走了。”
老师假意斥责，总算安抚住了局面。
当然，这是因为大多数人还不知道陌生帅哥和班上校草之间的纠葛，可想而知，八卦的高潮还在后面呢。
薄钦很快就完成了测试，提前交卷带上大型挂件离开教室。
二人一同走在校园里，来往的大部分学生都没有注意到两人，只有偶尔一两个认出他们的同学会流露出吃到大瓜的兴奋。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拍照，但想想就知道，今晚的论坛绝对少不了他们并肩逛校园的消息。
“会不会不开心？”薄钦忽然开口问道。
从野营那天，到同学聚会，到今天薄钦突然喊他过来。
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但以薄钦展现出的姿态，几乎所有人都会默认他们有情况。
“能站在你身边，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叶明究简洁地回答。
他了解，这是薄钦的个性作祟，薄钦已经把他归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这正是——叶明究求之不得的事。
薄钦满意地笑笑，“行，那跟我走。”
他们来到了校园里一家开了很长时间的咖啡厅，一个青年男人已经占据了一张桌子在等他们。
薄钦在青年男人对面坐下，并留出座位给叶明究，他敲敲桌子让叶明究点单，自己开门见山地询问男人。
“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男人叫陈锐，是薄钦从大二开始合作的操盘手，大一时学业压力不重，薄钦的资金也并不多，自己就可以兼顾。
但从大二开始，薄钦也想尝试更细致的操盘，于是他在众多面试者中选中了陈锐。
在操盘手这个行业，陈锐有些过于年轻了，这就意味着雇主往往会不太信任他的稳定程度，担心他会拿雇主的资金自主操作。
而事实上，陈锐是个服从度很高的操盘手，或许那时候的他经验并不怎么丰富，因此事事都要询问雇主，这也让有些想省事的老板不喜。
不过那时候的薄钦正手痒，什么都想尝试，于是这点缺点也就不算缺点了。
到了后来他兴趣消退的时候，两人也已经磨合了很长时间，一般的操作陈锐自己就能完成，也就不用薄钦再去操心。
“老板，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慢慢撤出资金，但为了保证我们的利润，可能会需要更多的时间。”
陈锐捧着平板，先是象征性地道了句歉，薄钦不是那种不懂金融市场的老板，很多事情不用他说，对方只会比他更明白。
“有几支您指出潜力已经耗尽的股票已经慢慢出手，我主要保留了那几支长线收益的老股......”
薄钦慢慢听着陈锐的工作报告，不置可否。
主要战略他早已定好，陈锐也只是执行，至于执行过程中遇到的些许问题，那都是小事。
也有些他没吩咐过的事情，比如陈锐保留的都是些更值钱的资产股而不是资金股，这也很容易理解。
他可能认为不管薄钦拿那些撤出来的资金去干什么了，最终无论是投资成功或失败都会回拢一批资金重回股市。
那就不必要保留太多流动资金或是随时都可以变现的资金股票......
但薄钦拿钱可是想投科研的，后续虽有，那也得等五年十年了，所以这么安排不合适。
于是他打断了陈锐，又重新交代了几句。
叶明究默默注视着难得认真的薄钦，这是他很难见到的，薄钦工作的一面。
说实话，叶明究从前也想过薄钦未来会做什么职业，是不受约束的自由职业？还是拥有很多下属的独裁者？
再多的想象，都比不上真正的现实，看着薄钦指令清晰的命令，不够威严却拥有足够掌控力......
这是他的领域，他正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并取得了相当的成就。
“明白了吗？执行时你自己再具体调整一下。”
薄钦最后总结一句。
“是。”陈锐点点头，在平板上修改了投资计划，随后一口喝干了咖啡后干脆利落地告别，“那老板，我先走了。”
“去吧。”薄钦重新懒洋洋地窝回卡座沙发。
可见他们的确不同于寻常的雇佣关系，不然不论是陈锐或者薄钦，至少会帮对方付一杯咖啡钱，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各付各的。
陈锐拿着平板脚步沉稳地离开了，薄钦扭头看叶明究，“喝咖啡吗？你点。”
叶明究摇摇头，薄钦也不想喝，于是两人坐在那发了会呆。
兼职的服务生收走了陈锐的咖啡杯，好像也没有其他人来赶他们，不过也是，他们坐在店里吸引了不少客人。
“你这么闲，导师的问题还没解决吗？”薄钦冷不丁问道。
叶明究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落地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冠上。
“还在谈。”他的声音沉静，并没有过多的起伏，“我想选择一位更合适的读研导师。”
或许他们想到一起去了，叶明究也想选择一位没什么学术成果的导师，尽力不被他父亲影响。
只是叶明究比较含蓄，有些话不会直接说出口。
薄钦歪歪头，问他：“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要撤出大笔资金吗？”
叶明究茫然地摇摇头，他的确听懂了刚才两人大部分的对话，只有一些专业术语不太理解，但薄钦从未提过要撤出资金去做什么。
“我准备赞助你读研的项目——不许拒绝。”
眼看叶明究变了表情，薄钦抬手止住他的话。
“知道我的投资为什么不怎么亏损吗？”薄钦自顾自开口道。
“高考结束后我赚了一笔，买了现在的房子，车子，也给薄晴转了账，然后剩下的资金，我全投入了股市。”
“而我投资成功的秘诀只有一个，当那些钱进入金融市场后，它们就不再是我的钱，而只是‘资金’，是一串数字。”
不把钱当钱，尤其是连自己的钱都丢出去不当自己的之后，薄钦就立足于不败之地，再也不会考虑沉没成本或者亏损什么的，只会考虑未来的收益。
很多人做不到这一点，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只能当股市经理人，也就是高级一点的操盘手，一旦自己下场就会满盘皆输。
“是一样的。”薄钦最后说道。
“把资金投入金融市场，或者拿来赞助你的项目，对于我来说没什么不同。”
这属于心理上的优势，薄钦欲望不高，无论是拿大笔资金投入市场玩金融游戏，或者投给叶明究获得情感价值，对薄钦来说都一样。
叶明究清楚薄钦说的是真话，这也是他惯常的思维模式，和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薄钦甚至只知道他遇见了问题，并不知道问题的严重程度，就早早安排了这件事。
他呆坐在那里，整体没什么情绪，像是被封闭了感知，但大脑里却有千种万种思绪在涌动......
“也就能赞助这么一次。”
薄钦忽然轻笑一声，他最多也就能拿出来几百万几千万的赞助经费，只够学生的小项目。
要是那种需要几亿科研经费的项目，那还不如把他卖了爽快。
“而且，你会让我亏吗？”薄钦笑着问道。
他难得笑得这么愉悦，并不炫耀与得意，反而很满足。
“赞助”也是投资，最多也就漫长一点，又不是白给钱，是要拿成果的。
“我不会。”叶明究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句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