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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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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嗯，等会儿准备下山】
【Q.Q：和思意他们】
消息发出后，祁夜盯着顶部的昵称变为“对方正在输入...”
【-：玩得开心：）】
祁夜那口憋在嗓子眼的气，一下子泄了出去，手指猛地上划退出界面，想了想又把后台全清了。
群里程思悠发了个商场名，这让祁夜意识到这次局不是程思意组的。
当然，程氏怨侣就跟一对双儿似的，时常让人分不清，哪个念头是谁先起的。
祁夜打了个车，前面单行道堵得不行，干脆下车，跑几步就到了商场。
先一步到的的是程思意和时言，他俩正在奶茶店外专设的角落吸烟区那儿坐着，等着给程思悠取喝的。
“吴语呢？”
“他补课呢，在山上还能玩会儿，下山他来不了。”
祁夜点点头，掏出烟盒抽了根烟，三人就这么坐在外面东扯西聊。
当程思意说到祁夜这头发，根本就没剪的时候，终于得到了时言观察超五秒后的认可。
“你们懂个屁。”
祁夜翻了个白眼，不与尔等无甚眼光计较。
程思悠很明显也是打车来了，走到他们身前时双眼无神，走路也东倒西歪，说：“太难受了这塞车...我都要吐了。”
如同螃蟹般趴在桌上的程思悠，根本不管自己身上那条全白的棉布裙是否会被弄脏。
程思意继续和时言介绍起了自己的新发型，同时把饮料擦上吸管，放低递到程思悠嘴边。
又酸又冰的饮料就是程思悠此刻的救命仙药，大口喝了起来，半杯下肚，起身去了卫生间。
程思悠人刚走，程思意发出一声惊呼。
“哇擦，那迈巴赫也太帅了吧！”
顺着程思意的惊呼，剩余俩人都看了过去。
果然在塞车严重的车流里，斜前方拐角处的红绿灯后，一辆通身磨砂黝黑的迈巴赫也被困在其中。
很快，程思意下一声惊呼也随着响起，因为随着不少人从被困车流中下车，那辆迈巴赫上坐着的人也下来了——宋歌。
“靠！是小老外家的车！太他妈帅了！”
宋歌显然没有看见他们，站在原地，像是在给什么人发消息。
等他发完消息再转头，就看见了在街对面的几人，朝着他们的方向笑了笑，便等着红绿灯，快步跑了过来。
程思意缓过神，又看见宋歌一路笑着朝自己方向跑来，一时间有些...用时言的话说，“痴呆”。
等到宋歌走近这期间，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祁夜身上，直到被程思意打断。
“宋歌这么巧，你也来这边玩啊？”程思意站起身给宋歌打招呼，随后等他看清来人脸上的伤口，说话又变得磕巴了起来，“靠！这他妈...谁打的啊？！”
不等宋歌开口说话，程思意一把揽过还没从“39.9好贵”，迈巴赫和“玩得开心:)”中回过神，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歌的祁夜，说：“祁哥，你知道这事儿吗？！哪个不长眼的都欺负到我们班，还是你同桌身上了！”
“关我屁事。”祁夜抖落肩上手臂。
从宋歌出现以来，只和他简单点头后便一言不发的时言，一下子把目光移到了祁夜脸上，然后又转向正盯着祁夜的宋歌。
他拉了拉程思意衣角，让人给宋歌让个位置，顺道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宋歌没有动，只是继续看着低头摆弄手机的祁夜。
宋歌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眼神看得太过直白，就算反应迟钝如程思意也看出了一点不对劲——
靠，不会是祁哥把人打了吧？！
“宋歌，你来啦！”
程思悠刚好从一旁回来，赶紧带领着宋歌坐了下来，“还以为得再等会儿了，结果你这么早就来啦。”
“啊？”程思意明显吃了一惊，“原来宋歌是你叫的啊！”
“对啊。”程思悠拢了拢被吹乱的长发，“昨天下午，我俩在森林公园那边碰到了，我先约的他，再约的你们啊。”
当！
祁夜冷着脸把打火机和烟盒扔到桌上，刁起一根点燃的烟起身，“我去旁边抽。”
程思悠也不知道祁夜忽然抽什么风，但话题很快又聊了起来，期间见程思意盯着人脸上看，还重重地给了他一脚。
“诶诶诶，宋歌你家车太帅了！”
程思意再接收不到暗示都要被程思悠踩死在脚下了。
“嗯，亲戚家的。”
宋歌回答了句就不再说话，低头拿出手机，听着程思意和时言聊着车的事。
嗡嗡——
靠着墙面抽烟的祁夜从兜里掏出手机。
【-：昨天思悠跟我说要和你们下山，我就答应了下来。】
【-：但我担心，你知道我要来不开心，就没和你说。】
祁夜看着屏幕上的字，总觉得宋歌似乎能看穿他的心事。
他将手机收回兜里，回头看向宋歌，发现人也正看着他。
不和傻逼计较。
宋歌这个傻逼想得比自己还多。
心情轻松不少的祁夜，从兜里铁罐抖出颗薄荷糖，踱步到程思悠身旁，开口道：“走呗，你不是要去那个电玩城吗？”
程思意有时候反应迟钝，但好歹是和程思悠相爱相杀拉扯至今的男人，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非常肯定，祁夜这几天和现在的情绪反常，是因为要谈恋爱了。
不是正在谈，而是要谈了。
商场的近年新建好的，从外立面到内饰装潢无一不是最好的。
他们坐观光电梯上来的时候，祁夜就发现宋歌的目光被中庭的室内森林吸引住了。
绿色植被和瀑布上的灯光印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看上去，就是第一次进到大城市里对一切都好奇的孩子。
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在三楼，没办法让宋歌坐到顶楼完整看看。
在这里面的电玩城，也不是在他们学校附近开的那一类。
而是六米的挑高配上室内冷蓝色的灯光，光滑的黑白砖地面上除了人影，就是周围最新机器和冷色调灯光的倒影的未来科技感。
程思悠第一个冲进去换好币，拉着时言抓娃娃去了。
“我去吧。”
当程思意提出去换游戏币时，被祁夜拦了下来。
祁夜领着小尾巴走到自助换币的位置，指着那边的小篮子跟宋歌说：“你去拿个篮子，放那儿。”
宋歌遵循指引照做无误，还因为刚祁夜说了句，小心不要让币撒出来，他微微弯下腰，认真地盯着出币机器。
“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会看仔细的。”
祁夜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现在微微扬起的嘴角。
哗哗哗——
一个个游戏币，如同刚才宋歌在室内森林里看见的小瀑布一样，接连不断地掉下。
果然，看见这一幕的宋歌露出了带有一点惊讶和兴奋的神情。
他小心取出满满一篮子的游戏币，像是捧起什么珍贵宝物，递到祁夜面前。
——这或许就是祁夜脑袋一抽，输了这么多数字的原因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祁夜意识到，宋歌是一个不会遮掩自己真实反应和想法的人。
没去过的地方，没见过的东西，他都用一种直白的好奇去对待，好像根本不担心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会笑话他没见过世面或是其他。
祁夜有时候觉得被烦得只想揍人，但又觉得有时候相处起来真他妈舒服。
“好多。”
祁夜收起手机，领着宋歌往抓娃娃区走，“去给悠悠拿点，又菜又爱玩她。”
“哇！宋歌你就是我的救星！”
刚用光正准备去买的程思悠一下子分到半篮子游戏币，特激动地晃着宋歌的手臂。
“诶诶，姐，这是我买的好不好。”
祁夜戳了戳程思悠的手背。
“祁哥，你是我的神！”
程思悠学着程思意的口头禅，随后又把祁夜一顿夸，最后就跟恭送皇上那阵仗差不多。
等他们来到程思意身边，又是一出恭迎皇上回宫的戏码，把宋歌都给逗笑了。
二人闲逛一圈，最后祁夜在投篮机前停住脚步，宋歌会意。
“谁输了谁傻逼。”
祁夜话音刚落，游戏的音效响起。
眼前是应接不暇滚落的篮球，而他的余光却被宋歌晃动的手臂占据。
商场里，程思悠恨不得横着走，身后跟着三个风格各异的帅哥不是她想炫耀的，而是她怀里抱着的一大堆娃娃。
满载而归的程思悠，把手里的两只相同的抱萝卜小兔送给了祁夜和宋歌，时言和程思意也各分到了一只不同动作却憨态可掬的小兔。
“你们先上去，我和宋歌去抽根烟。”
祁夜说完大家并没有起疑。
程思悠也只是叮嘱了句订的火锅店就在楼上，就带着其余两人坐扶梯往四楼去了。
祁夜则带着宋歌坐上了观光电梯一路上了顶楼，走到还在装修的西庭，除了中庭的一家KTV，这一路都没人很是安静。
“这里边其实没啥好逛的。”祁夜双手撑在围栏上，小兔子被他和宋歌一起放在了护栏上坐着，“但很多小朋友都喜欢。”
“祁夜，谢谢你。”宋歌和祁夜之间就隔了两只小兔，“这的确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多朋友一起到外面玩。”
“谢我干啥，是悠悠约的你啊。”
祁夜又想起程思悠的说，她在昨天就见过了宋歌，也不知道俩人又都聊了些啥。
“是因为你在，所以我才来的。”宋歌看着祁夜认真说着，“今天中午遇见你的时候，我也很开心。”
祁夜的第一反应不是像往常一样天人交战，而是扭头看向宋歌。
二人静静对视着，不远处瀑布闪烁的灯光在脸上流转，如同趟过的蜿蜒溪流。
“哟！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他们后方传来一道声音。
因为面对面，祁夜很轻易就捕捉到宋歌脸色惨白的瞬间。
“你这个野种怎么阴魂不散啊？”
说话的少年与他们年龄相当，一身潮牌价值不菲。
身后跟着几个人面色潮红，说话的人也不例外，一看就知道几人刚从旁边的KTV喝完酒出来。
“叫你呢野种。怎么，上次还没够老子打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