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春心萌动 ...
-
祁夜一阵猛咳，程思意赶紧上前给他顺着背。
在他们身后的时言一手敲击着手机键盘，另一只忽然对着程思悠比起一个耶，然后弯了弯手指。
“你俩赌啥啦？”吴语问到。
这个手势是他们的暗号——
“你信不信我能摸/摘/跳到这篮筐/叶子/台子？”
“不信。”
“赌啥？”
“俩甜筒/可乐/蛋挞/奶茶...”
久而久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用“2”这手势来宣告赢家的归属。
至于为啥是俩，那是因为每次到了程思意或程思悠，许诺或时言，都把彼此那份算进去；
祁夜则是每次轮到自己就只能骂骂咧咧比起“1”，说不公平他自己也能吃俩；
吴语倒是没意见，有时候他那份也会拿给思意或者思悠吃。
“赌，祁夜到底有没有打宋歌。”
时言发送完刚敲好的‘想吃冰淇淋还是蛋挞？’就收起了手机，回答道。
“那你赌的是什么啊？”
“当然是没有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没问。”
时言和程思悠隔着吴语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各轻拍着吴语的一侧肩膀——
“只可意会。”时言说。
“不可言传。”程思悠接。
几人插科打诨，一顿饭磨磨唧唧吃了一个多小时。
大家都吃得肚子圆不隆咚，除了被祁夜盯着只能吃清淡东西的宋歌——还是从一众冒菜、毛血旺里面挑出来用水洗了又洗的情况下，不然只有剥了皮的炸鸡腿算清淡。
下午，六人分了三条路从医务室离开。
宋歌、时言和吴语去教学楼，参加和Julie定好时间的竞赛准备；程思悠去校门口，约了小姐妹出去玩；祁夜和程思意去室内篮球场，和隔壁班打篮球。
“你小心着点，别碰着你背。”
操场边上，祁夜还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不会怎么动的。”宋歌笑着应下，确定其他人都没有看过来，才继续道，“放学可以一起回去吗？”
祁夜忽然觉得心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喉结滚了半天，轻声道：“昂。”
“祁哥走啦！”
操场尽头几个穿着篮球服的人对着祁夜他们挥着手。
祁夜就着这档口快速跑了过去，到了远处才放慢脚步，顺势接下对面的一个地板传球。
宋歌看着祁夜走远的背影，却迟迟挪不开步，直到——
祁夜拍着球转过身，边后退，边对着宋歌晃了晃手机。
远远的，祁夜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宋歌在对他笑着点头。
自己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一旁程思意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
祁夜对着的方向，除了宋歌，就是朝着他们走来的几个和程思悠约好的9班漂亮姑娘们。
【YiYi：靠，我祁哥果然是春心萌动，都主动找姑娘要手机号码了！】
【时言：有没有可能，他刚是在跟宋歌说话？】
【YiYi：不可能！宋歌是男的好不好？他笑得那样子，绝对是9班最漂亮那个校花！】
【时言：......】
我佛不渡憨批。
时言收起手机，心中默念。
程思意不信邪，一场篮球赛下来就盯着祁夜看。
终于发现端倪——
每当小节结束，祁夜都会去查看手机，也只是点开屏幕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啊哈！被我抓到了！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程思意捏着拳，在心里给自己聪明才智+1，时言-1。
随着时针越往前走，祁夜看手机的时间就越多。
直到马上破五点后，他开口道：“这室内打着没意思，我们去教学楼那边打吧。”
“啊？”
在场人都愣了一下，看了眼宽敞明亮，规格环境都能媲美国际赛事用地的室内篮球场；脑子里又闪过高二教学楼外，那早已被废弃，连生锈篮筐上球网都早已脱落的塑胶篮球场。
“闷呐！”
祁夜一个闪身把球勾回手里，抱着球就往外走。
没法，打不过，只能跟着往教学楼走去。
到了球场，祁夜瞟了眼教研室窗户，隔着老远也能看清Julie那标志性的大波浪卷发。
定下心来的祁夜，重新杀回赛场上。
看着听见篮球声响起，就立即欠着身子朝窗外看去，还忍不住笑起来的宋歌。
时言默默在心里给自己聪明才智+1，程思意-1。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宋歌的同班同学，时言自然是知道他的英文有多出色。
但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和宋歌接触，尤其是听到宋歌根据Julie要求熟练转化英美口音和随机抽到任一口试主题，连思考停顿都几乎没有立刻侃侃而谈——
从《出埃及记》到红岩精神，再从十字军东征到北光街道关于禁止所有流动商贩沿街售卖经营行为倡议书的知识储备所震惊。
降维打击，学霸之间的厮杀也如此残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打篮球的几人也瘫台阶上不动弹了。
祁夜刚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听着生龙活虎的嗓门祁夜也开心。
梁雨蝶就在老爷子家里陪他，显然说了宋歌受伤的事，于是老爷子又一通如出一辙的叮嘱，让他照顾好宋歌才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屏幕上多了个弹窗——
提醒事项
吃药
祁夜点了一小时再提醒，然后发消息催宋歌赶紧去吃饭。
刚发完，他们台阶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前面的Julie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朝着停车场跑得飞快，连学生的问好也没听见；在后面的，是慢悠悠走下楼梯，还在讨论主题分配的竞赛团队。
其中参与讨论的并没有宋歌，他让其他人先挑，剩下的就由他来，这时的宋歌正在回着祁夜消息。
祁夜他们坐着台阶要矮得多，刚Julie跑过没听见问好也有这个原因。所以宋歌自然以为祁夜他们先撤了，多半去更衣室冲凉去了。
祁夜还没收到回复，就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拿着手机朝宋歌走去，笑吟吟地叫着他。
宋歌从敲击键盘中抬头，可脚步就停了短短一秒便又朝着祁夜所在的方向走来。
看见这一幕的祁夜不知咋的，微微昂起了下巴，如一只翘着尾巴骄傲的公鸡！
但很快祁夜又焉巴了下去，如果有尾巴现在也耷拉下去了——
那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宋歌再次停下脚步，并走回她身边，看着彼此手机屏幕，交换着什么。
离篮球场不到二十米的路，宋歌却因为极其认真专注地看着屏幕一次都没太过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走下的台阶上还站着个人。
“对不...”宋歌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祁夜写满不爽的双眼，“你还在这里啊？”
祁夜：？？？什么他妈的叫老子‘还’‘还’‘还’在这里？？？！！！
第一个察觉到危险气息的是程思意。
他立马一个大撤步，然后警戒四周，再熟练地查看监控位置，确保给他祁哥做到不留视听资料证据。
见这熟悉的狗腿流程，其他几人篮球都不要了转身就跑。
“走啦。”时言推着程思意的肩膀，把人转了个圈，“打不起来的，最多内伤。”
“我祁哥吃起醋来好吓人。”
“哟，长进了？”
“我之前的确错了。”
“嗯。”
“我祁哥喜欢的不是9班那校花，是你们竞赛队里的欧小雨！”
“嗯？”
“刚找宋歌要微信那女孩啊！”
时言：......
“你说得对，宋歌现在也算是祁哥的兄弟，祁哥不会揍他的。”
“程思意。”时言可想敲他脑袋，却因瞅见那满头汗而作罢，“小悠和你分手，真是暴殄天物。”
“啥？”程思意看着摇头走掉的时言，“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吧！”
“你刚干嘛了？”祁夜冷着脸问宋歌。
“准备竞赛。”宋歌表情如常。
“你刚——干嘛了？”
“和你打招呼。”宋歌表情如常。
祁夜被噎得胸口疼。
-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一路无言。
祁夜算是明白了，宋歌这会儿又轴起来了。
他也没招，自己越问越心虚。
没个说法，抵着人家问来问去没意思。
“你书包里你装的啥呀？”
祁夜看着宋歌背上的黑色书包，连上边的校徽都给撑得鼓起来了。
“课本和笔记本，缺了一些笔记没誊抄。祁夜...”
宋歌话音刚落，祁夜就一把将书包取下，提溜在手里。
“你背上抗这么个炸药包，等会儿又疼得走不动道。”
祁夜拎着走了一节，宋歌一直跟他身后，心底生出一种活像是幼儿园接孩子放学的感觉。
“你老走我后面干嘛？”祁夜第一次背上圣光高中的书包，站在树荫下，插兜等着宋歌，偏头道，“过来。”
“哟，小双今天带朋友来啦？”
操着一口北方口音的老板娘招呼着祁夜进门。
“嗯呐婶儿，给我们来俩粥，还有几个爽口配菜，要几个没辣椒的啊。”
祁夜口音切得顺溜，带着宋歌找了张通风的桌子准备坐了。
“给。”祁夜把桌上的抽纸拿起递给宋歌，“你不擦椅子呀？”
“不用，没有这个习惯。”
祁夜应了声，拿起纸擦着桌面，“你课桌都能擦那么干净，还以为你在外面也这样呢。”
“之前我们去吃烤鱼的时候，我也没擦。”宋歌看着祁夜将自己面前这块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我擦的也是你的课桌。”
正在朝过道对面垃圾桶扔纸团的祁夜一下子卸了力，纸团就这么落在他脚边。
“去洗手。”祁夜闷闷地把纸团捡了起来，喊着宋歌朝洗手池走去。
“带这么多书，你回去得写到什么时候？”
“祁夜，我手臂好疼。”
“啊？”
“你能帮我写吗？”
“宋歌，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进来，不用脱鞋。”
祁夜打开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