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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求婚的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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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强装镇定道：“我是你的私人助理，我叫祁夜。昨晚你喝多了，为了方便照顾你，才睡到了这儿。”
面对精神疾病类患者，切忌惹怒，最好就是顺着话说。尤其像是眼前宋歌这样，记忆错乱，又疑似人格分裂的。
“助理？我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助理。”宋歌的铁棍滑动到他紧张吞咽的喉结，“长得倒是挺像，是谁把你送到这里来的，还让你换成他的名字。”
啊？
“说话！”宋歌扑倒在他身上，恶狠狠地抓住他的后脖，逼他与自己对视，“你是谁？谁把你送来？是不是宋言晖，他想要你逼我放弃公司股份？！”
“宋先生忘了，是您找到的我。”祁夜僵硬地伸出手，从腋下环抱住宋歌的肩膀，“就是因为，我长得和他，有些像。”
此话一出，宋歌原本冰冷无比的眼神和暴躁的气息瞬间消失，琥珀色瞳孔中闪过一瞬失神。
“不可能，没有任何人比得上祁夜，我绝对不会因为你长得像他，就把你当成替代品。我没有这癖好！”
祁夜：？
下一秒，宋歌站起身，胸腔好似憋着口气，半晌吐出一个字：“滚。”
好勒！
祁夜连滚带爬逃出房间，缩在台阶上从兜里掏着蒋辉的名片。没等他拨出去，就听见楼下客厅传出轻声交谈的人声。
“绝对不能失败，这个项目已经投入过千亿，成果都出来，只要宋歌把密码交...”
“咳咳！”
蒋辉放下茶杯，掩嘴轻咳。
此地无银三百两，要不是被那三条警犬盯得心慌，就凭我靠着偷听搞垮对家的技术，还能被你们发现？
“蒋部长，赵所长。”祁夜打了个哈欠，坐到二人侧边。
“昨晚怎么样？”
还问？一个房间装七摄像头。
“挺好的。”祁夜微微一笑，“就今早起来出了点问题，他好像...有人格分裂。”
蒋辉和赵尔高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蒋辉开口道：“就像我们昨天说的，宋歌同志他目前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肢体、情绪以及完成记忆整合。”
“你们到底想从他手里拿到什么？”祁夜翘起腿，“如果我连自己到底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活儿我没法接。”
不不不，只要钱到位，当牛做马无所谓！
满室沉默，直到顶楼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赵尔高才松口：“一个6位数密码，可能是数字，也可能是字母。”
“行。”祁夜搓搓手，“来签合同吧。”
话毕，祁夜好似触发了彩蛋按钮似的。桌上瞬间摆上合同、钢笔，身抗摄影机，手抓彩条准备随时撒出的工作人员将他团团围住。
“诶，我突然想到...”祁夜顿笔，众人跟着他的笔尖昂头，“我现在公司破产，银行卡冻结，身背...”
“别担心，我们会全部解决。”蒋辉从助理手中拿过文件袋，“你名下的医疗器械公司和其余三家公司的经济诉讼都已摆平，失业员工的工资和遣散费和你的房、车，都会在合同期满全部妥善安置和赎回。另外，生活用品全部都已经在客卧准备好，有什么需求你直接和这边工作人员开口就行。哦，现在你的社保都挂在我部，入职立即购买七险二金。”
“爽快！”
完事儿后，二人和昨晚一样转个身就消失不见。
祁夜则悠哉哉吃完早餐，等到楼上动静差不多消停，端着早餐和蒋辉留给他的极厚一本文件夹，推开卧室门。
宋歌背对门，手指在漆黑一片的笔电上敲击着，“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
祁夜嘴角扯出个嗤笑。但依旧毕恭毕敬走到墨绿色雕花书桌旁，将早点递了过去，“宋先生，你每天为...”
祁夜忘了词，赶紧翻到留有「霸道总裁」书签的书页，“...为宋氏集团殚尽竭虑，还是得看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宋言晖对我手中股份虎视眈眈，我怎能停歇！”宋歌用力的敲击回车键，恨铁不成钢般瞥了他一眼，“就凭你这点眼界，你就永远比不上我的祁夜。”
祁夜：......
“快吃，面坨了！”
“你！”宋歌猛一回头，却什么话没说出口，双眼紧紧盯着那碗再普通不过的红汤小面，“你会做江城小面？”
“昂，我江城人啊？”祁夜窝在沙发里，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文件，啃着香蕉，“况且小面不都长一个样吗？”
“再做一碗。”
“你先把这一碗吃完再...吃完了？”祁夜捏着半根香蕉，诧异地看着宋歌手里空空如也的大碗。
“别挡着我。”
厨房里，祁夜不耐烦地推开身后的宋歌，并不知道这是宋歌车祸后第一次离开顶楼的卧房。
起锅烧水，祁夜从碗架上拿出两个不锈钢盆，开始往里面打着调料，酱油、盐巴、胡椒、鸡精...
“阿夜。”
“...想被拍啊？”
祁夜面不改色地剁着蒜泥，但当感受到穿透他衣物，来自身后人结实手臂的热量时，还是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不想。”宋歌微微弓着背，将脑袋放在祁夜肩上，气息呼在祁夜耳边，“但还是想抱你。”
“去把猪油和辣椒拿过来。”
宋歌没有应声，但还是松开了怀抱，随后便传来开关冰箱的声音。
“我再去掐点小葱。”
祁夜拿着筷子撬猪油的时候，刚好透过左边的窗户，看见宋歌对着在花园里新长出的一茬小葱下手。
祁夜恍然一瞬，随后还是嫌弃地扯了扯嘴角。
不多时，祁夜用大漏勺把面条捞起，一旁的宋歌默契接过，放到水龙头下过凉水。
祁夜将宋歌择干洗净的小葱切细，等着宋歌把面条搁碗里后，就用菜刀铲起，均匀铺洒在细白的面上。
餐坐上，宋歌狼吞虎咽，祁夜继续翻看文件夹。当他看到宋歌资料页上，真写着「宋言晖」这个名字时，不由得愣住。
“还真有宋言晖这个人啊。”
祁夜自言自语。
“宋言晖成日里不学无术，就想着一步登天，若是宋氏集团落在他手里，迟早会败落。”
宋歌捏紧木筷，怒气冲冲。
若不是他在手机上搜索到，「江城十大杰出青年：宋言晖」「宋言晖掌舵宋氏集团，连续3年净利润创历史新高，行业龙头地位韧性凸显。」等新闻，差点就真信了。
一部分精神病患者，如被迫害妄想症患者就是这样，会将自己生活中的人，纳入自己的妄想世界中。
嗯？这个宋言晖看上去不像是混血啊，不是这疯子的弟弟吗？
啊，私生子啊。
祁夜睨了宋歌一眼，将文件夹大力合上，起身离开。
“你去哪儿？”
“睡觉。”
祁夜不想搭理他，上了顶楼进到客房，趴床上充着电摆弄手机，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
“嗡嗡——”
“喂？”
“祁先生，虽然我很开心看见宋歌同志离开了房间，但能否请你打开门看一看。”
祁夜瞪了眼墙角摄像头，百般不愿地打开门——宋歌笔直地伫立在门口。
“你...你在这儿站了多久啊？”
宋歌不动也不说话。
“从你进客房开始，你睡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蒋辉说。
祁夜：......
“四个小时。”
蒋辉补刀。
“赶紧进来。”
祁夜收了线，将人拽进屋。
他从来不觉得宋歌和自己真有什么关系，更不认为被外力冲击形成的脑补受损，单靠所谓的陪伴话聊就能治愈；再加之，他是真的厌烦什么「小三」「私生子」的字眼，所以对宋歌真算不上多上心。
但是，看人可怜巴巴模样，肉长的人心都得跳一下。
“你在外面站那么久不知道敲门吗？”祁夜数落起来，“而且门都没锁，你就不能直接进来啊。”
宋歌依旧站着，喉结上下滚动，沉吟道：“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还真说对了。
“为什么觉得我不想见你？”
“你还在怪我当年离开你。我没办法摆脱掉宋誉对我的控制，只能在国外念完大学才能回来。”宋歌深邃眼眸哀伤不已，“好几次我都到了江城大学门口，可我，没办法面对你。”
太深情了，可我没上过大学。
“对不起。”宋歌伸出手，却在碰到祁夜卫衣布料时，宛若触电般收回，“我没有办法改变年少时的懦弱和无能。但现在，我会用我的一生补偿你。祁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宋歌眼含水光，和他此刻仿佛要碎掉的身体一起微弱颤抖着，仿佛是在无声的祈求着自己的爱怜和抚慰。
他勾起宋歌垂落的指尖，望着宋歌双眼泪水轰然落下，簌簌不停，轻声道：“证明给我看。”
“阿夜？”
宋歌缓慢眨眼。
“刚刚你发过来这些密码都是跟你生日有关，我们试过，但都是错误的。”
祁夜捏着手机，低头看向伏在他大腿上沉睡的人，鼻孔长处一口气，静静听着。
“实验室仪器有锁定和自毁装置，还剩下最后两次机会了，我们不能冒险。”
“他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把保险箱密码都给我了！一问什么研究院，他根本不知道。”
“是的，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整合他的记忆，帮他恢复神智。”
祁夜没说话。
“今天才第一天，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祁先生，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
“人出来混就是要讲究，签了合同，我不会干了一天就撒手不管。挂了。”
手机一丢，祁夜双手向后撑地，心道：这疯子就哭起来麻烦，但哄得也快，不算...
砰！
祁夜被宋歌猛地按倒地毯上，后背结结实实砸到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扬声道：“宋歌，你又干什么？！”
“是你想干什么？！祁夜，我说了，我不爱你了！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宋歌紧扣祁夜下颚，将他从地上抓起，“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否则，帮会里怎么处理叛徒，我就怎么处理你！”
宋歌背对他，单手叉腰，一手拉开房门，肩膀剧烈起伏，冷声道：“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不是，我怎么又从豪门总裁白月光成二五仔了？！
“那不可，前几天我们接宋博士回来，那家伙，徒手打倒了我两个兵！一看就是练过的。”
祁夜和别墅里的安保队队长在花厅嗑瓜子。
他不由得好奇道：“可是，他资料上没写过这个啊。”
“不知道，但宋博士还会泰拳呢！”
“祁夜。”
祁夜正抱着文件夹站在楼梯上，声音从他上方响起。
他看着宋歌没敢随意接话，谁让文件上写着，大佬状态下的宋歌能空手接白刃呢。
“我知道，那天的事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宋歌手伸进西裤口袋中，明明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落在祁夜眼中，却像是大佬哥准备掏武器，干掉他一样。
祁夜下意识后退，一直到楼梯拐角，后腰撞上木栏才停下。
“不过没关系，我有漫长的余生可以来等待你的答复。”
宋歌单膝跪地，几乎是虔诚地捧起他的手；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戴」在了祁夜的无名指上。
祁夜目瞪口呆。
“祁夜，我爱你，我无比清楚这一点，因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弃绝自由意志，我的灵魂便拒绝堕落与沉迷。我所有虔诚的信仰都有了名字。”
祁夜嘴角抽搐。
“「家庭」二字，对我们而言曾经是束缚，是高塔，是谋杀一切美好事物的元凶，但现在，我请求你和我组建一个「家庭」。我们可以在7月庆祝新年，可以在新年吃生日蛋糕，可以在圣诞节包饺子，可以在夏至日装点圣诞树...”
祁夜很感动。
但真的，这人就是个疯子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