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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运动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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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歌小心翼翼地将药剂倒在手上，那独特的药草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双手轻轻搓热，按压在祁夜的肩胛骨上。
感觉到肩头传来的温热，祁夜背脊不自然地挺直，就像被微弱电流击中一般，就连手指也跟着攥紧。
“你，你当我超轻黏土呢，捏重点。”
“有些疼痛是没有必要的。”
“...你要不分班选文科吧？”
“看你。”
“嗯？”
“好了。”
宋歌起身去洗手，留下祁夜在药剂味中，回想着他刚说的话，慢吞吞地穿衣服。
卫生间水声再度停止后，祁夜赶紧坐直，手忙脚乱解开宋歌带来的外卖袋。
祁夜：“怎么只有一双筷子啊？”
宋歌：“嗯？”
祁夜：。
靠！
“我，我一般吃饭用两双筷子。”祁夜端起塑料饭盒，往嘴里使劲刨饭。
“好，记住了。”宋歌从地上提起书包，“我先走了。”
“诶，不是你...”
你这就走了？
宋歌握在门把手上，指腹轻轻敲击着，柔声道：“只是，放学后没看见你。”
关门声响起，满室寂静。
祁夜嘴里包着饭菜，呆呆愣在沙发上，半晌才回过神。
很快，他耳尖红得都快滴出血来，直到被敲门声打断。
“您的外卖。”
“我没点外卖啊。”
祁夜的喊叫换不来外卖小哥的回头。
嗡嗡——
【-：收到了吗？】
祁夜微怔，打开袋子，几盒膏药，通络止痛的胶囊还有一个加热仪器的东西。
【Q.Q：嗯。】
【-：药按说明书吃，海盐热敷包热敷活络，小心低温烫伤。】
祁夜觉得有哪儿不对，握着手机半天动不了指尖。最后，他清清嗓，点开语音按钮：“yo，thanks brooooooo！”
做作又豪迈。
收到语音的宋歌陷入沉默，旋即又笑了起来。
甫一下车，宋歌就看见别墅灯火通明，好不容易染上眼角的笑意，也在此刻消失。
“父亲。”
“嗯。”
客厅中间沙发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气势非凡，正拿着宋歌的成绩单细细看着。
宋歌把目光落在拘谨坐在侧位的几人，颔首问好道：“张校长，祁主任，梁老师好。”
“哈哈，宋歌同学学习辛苦，这么晚才回来呀。”
张校长站起身乐呵呵道。
身旁的祁扬名和梁雨蝶也只能跟着站起。
“考得不错。”男人抽着雪茄大笑，“我宋誉的儿子，就该是这样。”
“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啊，哈哈哈！”
几人赔笑，只剩下梁雨蝶在震惊之余，疑惑地看向垂眸不言的宋歌。
“父亲慢走。”
宋歌站在门廊下，近乎九十度躬身，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嗡嗡——
被夜风吹得发凉的手指，在点开祁夜发来的消息时，渐渐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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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蝶，你知道宋歌是宋董的儿子吗？”
梁雨蝶摇摇头。
“祁夜好像跟他走得挺近的。”
梁雨蝶扭头看向祁扬名，没接话。
“让他们保持一下距离吧，这些富贵人家的事情，少沾惹些好。”
梁雨蝶暗自捏紧拳头，慢慢吸气，语气轻松道：“姐夫，我听附中老师说，他们是打算做国际班吗？”
“没听说。”祁扬名几乎是没有犹豫，旋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附中的老师，你怎么认识的啊。”
“之前教研认识的，好像叫刘什么...”
“谁？”
祁扬名声量骤然拔高，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险些刮擦到前面车位的停车。
“到了！”梁雨蝶解开安全带，快速下车，“姐夫开车注意安全啊。”
梁雨蝶笑着挥手作别，可心口仿佛被巨石猛地压住，挤压胸腔，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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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四班怎么还没走完啊？这也太挤了吧！”
“姐，您空着手也嫌挤呐？”
程思意提了提手中的两把铁椅。
“同桌爱！”程思悠朝着前面的宋歌努了努下巴，“看看人家，都帮同桌提椅子的！要是许诺在，肯定也会帮时言拿。”
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劲？
祁夜看向宋歌，却发现他正盯着时言。
前两天害他从墙头摔下那事儿再度浮现，祁夜嘴角抽搐挤下，夺过椅子，“我自己可以拿。”
“你的肩没事吗？”
宋歌话音刚落，对方猛地凑近，狠狠道：“揍趴你都没问题。”
“嗯。”宋歌眨眨眼，扭头看向时言，“我帮你拿吧，你还要抱文件。”
祁夜：。
“别抖了，你不知道抖腿散财啊？”程思悠用脚轻踢身旁的祁夜，目光在操场上搜罗起来，“宋歌和时言去哪儿了？把椅子放下人就不见了。”
“谁知道呢。”
程思悠怔愣一瞬，难以置信地看向祁夜。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刚刚的语气，像是有个常年不回家老公，加上孩子叛逆的中年妇女，也就是...”程思悠双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妈。”
祁夜：......
“你们去哪儿了？刚刚祁夜还...啊！”
程思悠摸着马尾，怒瞪了双手踹兜的祁夜一眼。
“你什么都没吃，等会还要跑3000。”宋歌落座后，打开手中塑料袋，“全麦面包，香蕉和巧克力都容易消化，吃点吧。”
祁夜目光落在那一大袋食物上，动了动肩膀，但很快又靠回椅背，吸了吸鼻子道：“昂，谢了。”
程思悠还是那个眼神。
“你又怎么了？”
祁夜趁着宋歌给他接温水的空档，将程思悠一把拉过来。
“你刚刚那个表情，像极了那个常年不回家的老公，忽然买了一大束花和珠宝送给她，开心得要死，却还死要面子的扭捏中年妇女。没错——还是我妈。”
祁夜：......
“请参加3000米比赛的运动员，前往4号检录点检录。”
广播声一出，主席台左侧的看台瞬间爆发出齐声呼喊：“祁夜！祁夜！祁夜！”
祁夜冷着脸起身，脱下外套，看向在程思意带领下欢呼的全班。
全班：。
“再大点声。”
沉默一秒，随后——
“祁夜！祁夜！祁夜！”
“祁哥！圣光唯一的光！”
“祁哥！祁哥！祁哥！”
祁夜跑下看台，可任他左右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人。
“同学，是参加3000米吗？”
宋歌的声音从祁夜背后检录台响起。
看着露出俩梨涡的宋歌，祁夜准备不和他计较。
“许诺走了之后，6班是没人吗？这3000米都不好好挑个人来跑。”
“就是，选那种怂不拉几的，别跑一半就哭着不跑了。”
号码牌绳从宋歌指尖滑落，他抬起头，看着祁夜面色不善的叉腰转身。
“傻逼才开嘴炮。”祁夜嘴角噙笑，“跑完再说。”
“好，跑完再说。”
皮肤黢黑的高个男生，脚步又转了回来，“差点忘了，你祁夜最擅长跑了。”
“你...”祁夜看着宋歌拽住自己的手，假笑道，“真会夸人。”
“我知道，那是9班的。”宋歌将祁夜号码牌最后两根绳系好，“之前你和他约架，结果听说有人去堵小悠，就当场走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祁夜撇撇嘴，“那你知不知道，程思悠女士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外加一板砖，直接把人给干翻了。”
“嗯，不过小悠跟我说，她是赤手空拳把人打倒的。”
宋歌憋着笑，在对上同样溢满笑意的黑色双眸后，二人同时笑出声。
“注意摆臂，别扯到你的肩膀了，加油。”
宋歌退到跑道外，笑意瞬间消失，双眼冷冷盯着在一旁，对着路过女生评头论足的两个人。
跑3000米对祁夜不是难事，一场球赛踢下来跑动距离都在八公里左右，但难点就在如何保持自己的节奏和分配体力，还有...祁夜看向左右两边的人，长跑阴招是最多的。
哔哔！砰——
发令枪一响，祁夜便保持两步一吸的呼吸节奏，和脚步配合着，稳定迈步。
半程结束，祁夜排在第二梯队首位，无论从呼吸还是步伐都极为平稳。
周围的欢呼打气声，顺着风被祁夜带到身后，却总能在经过终点线时，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宋歌掌声和呐喊。
最后两圈，祁夜准备加速。
“糟了。”
时言忽然放下鼓掌的手。
“怎么了？”
“9班那两个在打关门打狗的战术，前后夹击祁夜，不让他变道。”
众人细看，果真见到祁夜犹如夹心饼干，被困在俩黑黝黝煤炭中间，动弹不得。
“再由他们这么控制比赛节奏，祁夜的呼吸和步伐都会乱。”
“这，这算犯规吗？”
时言摇头。
原本热闹的六班此刻静了下来，众人紧张又担忧地注视着祁夜。
叮叮叮！
“最后一圈了，如果祁夜还不能找准时机变速，真的会被他们拖垮的。”
时言几人沿着跑道外一路跑到终点和宋歌汇合。
“九班那几个祸害，也不知道是塞了多少钱进的圣光！”
“圣光每年的体育特长生名额，就是给那种人准备的！之前，他找吴语他们班上英语课代表要电话，人家不给，就把人小姑娘桌子直接扔了，他们班老师还说什么，监控坏了，查不到！”
“不止，还蹲了人几天，要不是吴语找祁夜帮忙，那妹子都能被逼到退学。我听可儿她们说，那几个家里都是宋氏集团的高管。”
“就我们学校那财团？”
“嗯。”
宋歌垂了垂眼帘，再次将目光移到祁夜身上。
跑道上，祁夜忽然开口——
“就这？”
随后在两人反应过来前，便以绝对的速度完成变道、超车、冲刺！
“雾草！哥！祁哥！”
程思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祁夜这冲刺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台上议论纷纷，全都被祁夜的速度震惊了。
祁夜脚下踩风，形如闪电，划破终点红带。
欢呼呐喊和快门声不绝于耳。
“你，你这大炮从哪儿掏出来的啊？”
程思意瞪大眼，看着程思悠对着祁夜一顿咔咔拍摄。
“上次爬山，小悠从斜挎包里掏出瓦斯炉和火锅底料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时言拍了拍他肩，“你前女友她绝非凡人。”
宋歌望向带着红色绸带冲向远方的人，原本合在嘴边呐喊的手，缓缓放下，就那么静静看着祁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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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抻到肩膀？”
“没事儿，明天跑个800还是行的。”
祁夜裹着浴巾从淋浴室走出，升腾雾气让他看不太清宋歌的表情。
“我带了膏药，给你重新贴上。”
“嗯。”
祁夜在长凳上坐下，低头擦拭头发，被撕开一角的膏药疼得耸肩。
“忍着一点。”
刺啦——
被热水浸泡过的膏药被宋歌一把撕下，可祁夜还来不及喊疼，就感觉到一股风吹拂在他肩胛骨上。
里间滴落的水声和身后的吹气声，有节奏的交织着，落在他耳朵和肌肤上，让耳尖的红晕再度浮现。
“好了。”宋歌站起身，“我在外面等你。”
祁夜躬着身，含糊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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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去洗澡。”
几人从他们身旁走过。
宋歌脚下一停。
“怎么了？”
“我有东西落更衣室了。”
“嗯，你去吧，我等你。”
“好。”
更衣室内，宋歌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角落。
“喂，你看什么啊？祁夜那傻逼班上的吧你，你他妈...啊啊啊！”
那人捂着肩膀，看着操起角落防暴棍，二话不说就朝他身上抡来的人，目瞪口呆。
这一切大声得太过突然。
“你，你有病吧你？！操！你他妈敢打我？！”
砰！
又是一棍。
“我没打你。”
宋歌缓缓放下棍子。
“你，你...”
那人痛得，捂着肩膀直在原地转圈，更是被一脸云淡风轻的宋歌气得话都说不顺溜。
“你他妈当着我的面打，你还...”
“有监控吗？”
“什，什么？”
宋歌微微一笑，琥珀色双眸明亮无比。
“没监控你跟我说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