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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顺毛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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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loo~finally facing my waterloo
滑铁卢我终面对我的滑铁卢
So how could I ever refuse
我怎样才能拒绝承认
I feel like I win when I lose~
自以为胜利时的失败」
祁夜扯下耳机，朝着脚尖已经迈向一旁的人走去，扬声叫停道：“你去哪儿？”
宋歌脚步顿住，但没回头。
很奇怪的感觉，却好像自己身体每一处骨骼和筋脉都全然由这个陌生人掌控，如同提线木偶。
“你去便利店吗？”祁夜走到他面前，笑得好看又明媚，“我也去，一起吧。”
木偶想要摇头，可他的手腕却已被擒住，动弹不得。只有任由其拉着自己，绕过礼堂和两旁高大树木，走向黄角兰旁的店铺中。
“你想吃这个吗？”
祁夜拿起巧克力威化，对他扬了扬。
宋歌移开眼，拿起一旁的吐司切片道：“我不喜欢吃饼干。”
对方好像没反应过来，晃动饼干的手停在空中。
宋歌低着头走到收银台，可还没等他掏出手机付款，那被他拒绝过的饼干依旧出现在了金属台面上。
“我说...”
“我想吃，可我没带手机诶。”
宋歌看着，祁夜跟乖巧地像展示松果的小松鼠一样，摊出他空空如也的双手。
他张张嘴，刚想说三分钟前还看见他摘耳机，但想了想，总觉得这人还是搬出一百种理由和借口，干脆就点点头，一并结了账。
“诶，给我一个号码吧！微信也可以，我这样就能把钱转你啦。”
“不用。”
话音刚落，身后人又抓住了他的肩膀，让他不得不停步，听着对方一脸严肃道：“我，祁夜，从来不做慈善...”
“我做。”
“还有人跟我说过，‘祁夜你自己都从不做慈善，就没想过，别人也不会做吗？’所以...”
祁夜眨着眼。
为什么会有种拒绝他，就会生出像用起重机超重链条绞死小美人鱼的罪恶感呢？
宋歌叹了口气，无奈道：“177...”
刚说完，宋歌握着的手机屏幕就闪动起了亮光。
祁夜：“这是我的号码，存一下。”
宋歌：“...你不是没带手机吗？”
“有吗？”祁夜撕着饼干包装袋，无辜耸肩，“走啦！”
大概是想对自己做个帅气回眸，但无奈被咬得那大口巧克力威化给甜齁了，祁夜龇牙咧嘴不停眨着眼，连“拜拜”两个字都没说就急忙跑走了。
宋歌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看着对方背影笑了好一会儿。
宋歌：...嗯？
【+86：怎么还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86：你们班下午什么课啊？】
【+86：任俞那个傻逼没找你麻烦吧？】
【+86：我们不允许串楼层，刚刚我好不容易上来，你怎么都不理我！】
【+86：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烤鱼店，想去吃吗？】
【+86：你晚自习还没结束吗？】
【+86：我在校门口站得腿都麻了，宋歌，你什么时候来啊？】
【+86：宋歌快带我去吃好吃的吧！】
……
宋歌看着从下午开始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亮起的屏幕，更是在放学后提升至了五分钟一次的频率。
【-：杨叔，你把车开进停车场吧。】
【杨叔：好的少爷。】
宋歌微微昂头，看着校门外手拿两罐可乐，百无聊赖踢着脚下石子的人，低下头钻进车门。
车窗贴了膜，他肯定不会认出来。
宋歌正想着，忽然从后视镜中瞥见有人在追车，他刚想叫停，但车已经汇入主路，彻底将身后渺小人影甩到身后。
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在纸上沙沙声响的书房中，渐渐的，笔声也变得断断续续，等到它终于停下时，一旁许久未再亮起的手机被主人拿了起来。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老婆：我在学校不用手机，抱歉。】
【Q.Q：哦】
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宋歌，此时更不知道该再如何讲话。
好在，对方并没有让对话框暂停太久。
【Q.Q：有点伤心】
嗯，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祁夜收拾着一团乱的书房，订了两把新椅子，还将他妈妈留下的存折和现金也都清点了一遍，最后在军医大给梁老爷子预约好体检时间，才点开宋歌发来的消息。
【老婆：抱歉。】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追啊？！
不是说全世界，全宇宙最爱我，永远爱我吗？！
祁夜坐在地板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抓起手机，表情狠厉，一副化身键盘侠，准备把人骂得个狗血淋头的阵势。
嗡嗡——
笔下化学公式收尾歪了一笔，宋歌拿起手机，不消片刻，耳尖通红。
【Q.Q：不过没关系，看见你回我的消息就好开心哦】
【Q.Q：特别开心】
【Q.Q：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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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歌觉得，只要自己不回祁夜消息，就不会给祁夜可乘之机。
然而，事实上——
周二：
“宋歌！”祁夜在前门探出半个身子，“你中午想吃什么？”
刘主任：“祁夜！不要串教学楼！”
周三：
“宋歌！”祁夜从透气正方形小窗里探出个脑袋，“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要吃烤鱼吗？”
祁扬名：“祁夜！你给我从九班墙上下来！”
周四：
“宋歌！”祁夜从宋歌身旁窗户探出半个脑袋，“你还没回我消息呢，前天发的，你昨晚就该回了啊！”
梁雨蝶：“祁夜！你给我从教学楼外立面滚下来！！！”
“啊啊啊啊！！！”
在宋歌实属不解又大为震撼的目光中，安详瘫在灌木丛中的祁夜，被时言抓起一条腿拖走了。
他刚想起身，又看见那天出现在祁夜身旁的人，笑眯眯地取下祁夜头上落叶，亲密又熟练地拍着他身后灰尘。
付声：~
宋歌：。
九月江城，天又蓝又澈，就连云朵都被丝丝晕染开来。
祁夜戴着鸭舌帽从看台后石块垒起的围栏后，戳了戳坐在底下人的肩膀，在其回头时，快速从另一侧翻身坐到他身旁。
他手撑在身体两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歌刚好看过来的双眼，问道：“你怎么不去练球啊？”
宋歌目光自然挪到操场上，两人一组传球的人群，喝了口水道：“没带球服，也不会踢球。”
“胡说，你看着就很会踢球的样子。”祁夜往他身边坐近一点，“任俞他撺掇人孤立你啦？”
宋歌没说话。
祁夜不以为然地害了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说道：“像任俞这种以为自己家里有点钱势，作威作福的人，能有几个真心服他的，别理就行。”
宋歌看着搭在自己左肩的手，扭头看向他道：“祁夜，你真的很奇怪。”
对方耸耸肩，好像对这个回答很认可，说道：“我之前也这么觉得一个人来着。”
说完，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轻声道：“张老师说了，让你跟我们班下节课一起上，看看你的基本功。好好踢啊，本队长引荐的，怎么着也得是这届校队招新里最好的。”
他看着祁夜三步并两步，跳下了看台，黑色球裤和长筒球袜间露出的白皙肌肉线条，让他一时间忘了把目光收回。
“快去换球衣！”祁夜笑着往后退，“我可不想看你跟个T台模特似的被人起哄。”
祁夜说完，根本没看脚下，直接一个脚背勾球，抬脚抽射将球直直打入球网。
恣意又漂亮。
被断球的任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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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呀小子，之前练过？”
“张老师，我之前在英国读书。”
“那对了，人英国三岁小孩都踢得比你们好！”
“其他的怎么样啊？你之前踢哪个位置的？”
“中场和边锋都踢过，但还是中场踢得多。”
“挺好，校足球队有兴趣吗？下周招新来看看。”
宋歌没说话，看了手肘撑在朋友肩上的祁夜一眼。
“诶！张老师，要不，你今天再看一下他的盘带和射门，可好啦！”
祁夜大步上前，对着张老师手舞足蹈。
得了允后，似心情大好，取下帽子戴到了自己头上，正了正帽檐，道：“好好踢！付声，走！”
不得自己说话，又拉着人跑没了影儿。
付声。
宋歌望向回头的人。
“加我一个。”
程思悠一脚断球，与祁夜、付声成三角站位，往着操场另一端传球推进。
祁夜自是驾轻就熟，倒是付声稍稍有些吃力，不是跑动没跟上落点，就是出脚时显得有些慌乱。
“小悠你慢点，付声有点跟不上。”
付声看向祁夜，嘴角微微扬起。可没等多久，那笑容就又被几句话冷了下去。
“你怎么对九班那个转校生这么感兴趣啊？咋着，现在从「性别男，爱好锤人。」变成「性别男，爱好男。」啦？”
“对啊。”
祁夜成天跑火车，这轻飘飘一句话，程思悠当然没当真，反而附和着说起人的确长得帅，顺道打赌下课后，会不会有高一新生来找他要联系方式。
当真的人是付声，他视线再次扫向任意球漂亮破门的人身上。
每个转校生都是祁夜的朋友吗？我不是唯一那个吗？
“微信可以，电话也可以。”
“好，我现在会...”
“不好！”
祁夜从宋歌身后蹿出来，一把揽着宋歌的肩，凑到漂亮妹妹面前，笑着道：“他这人对电子产品过敏，摸一下就晕厥24小时，真的！他都好久没回我消息了，特别难追！”
宋歌：......
漂亮妹妹：江城gay怎么这么多！
等到漂亮妹妹走了，祁夜一脸得意地看向宋歌，还没等他开口，眼前忽然黑了一片。
“帽子还你。”
祁夜摘帽，薅了薅头发，快步追上宋歌，又给人扣了回去。
他站在台阶上，擒住宋歌准备摘帽的手，用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不去抚摸他手背冷白皮肤下凸起的黛色血管，和亲吻他圆润漂亮的指尖。
我老婆真是好看啊。
祁夜指腹轻轻擦过宋歌额头，将他不听话的深棕发丝也塞进帽子下，往着他琥珀色双眼，轻声道：“你戴，比我戴好看。”
“走啦！”
祁夜转身就跑。
再多看一眼，就真忍不住啦。
【Q.Q：吃烤鱼嘛，我好想吃！】
【Q.Q：宋歌！宋歌！宋歌！！】
【Q.Q：今天不吃，我就饿死！】
【Q.Q：明天就死在你课桌上！】
祁夜其实没指望宋歌会回消息，所以将手机放到一边，埋头刷起了题。
开什么玩笑，宋歌重生拿了那么多次理科状元，我也可以！
嗡嗡——
嗯？
祁夜纳闷地拿出手机。
【老婆：抱歉，今天家里有事】
呿，骗子！
不过好歹也是回了消息，也算是人类进步的一大步。
祁夜点开键盘，刚要落下的手指忽然顿住。
“祁夜他又发疯呢？这次要干嘛，拍《龙樱》两年考东大啊？”
“我哥想考肯定能考上，人可是中考第一呢！这叫迷途知返，为时...”
程思意话没说完，就看见祁夜不知从哪儿搞了个榔头，边往外跑，边塞包里。
程思意：......
程思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靠！他妈的，今天就是宋言晖那个傻逼，找人把宋歌揍得不成人样，一个礼拜都没来学校那天！
宋誉宋誉宋誉，宋誉主宅在哪儿来着？棕榈泉棕榈泉棕榈泉！
祁夜着急忙慌翻下墙，刚冲到主路拦下出租车，“棕榈泉”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那辆熟悉的哑光全黑迈巴赫，从车窗旁开了过去。
“师傅，跟着那个车！”
祁夜被主动触发的黄色法拉利被动技能，所产生的惯性猛地撞向靠背。
加速、狂飙、超车、加塞、漂移过弯...
祁夜终于在快被甩吐前下了车，反复确认自己只是重生回了北山，而不是GTA5洛圣都。
他踉跄几步后，赶紧一路狂奔追着宋歌背影进了一个雕花铁门。
“田哥田哥，我给你说给你说，刚接到个哈儿哈儿。哎呀整起阵仗多大，结果开到个公墓公墓！”
黄色法拉利掉头离开北山公募。
而祁夜，也终于在宋歌被六七人围住动手前，拎着榔头，面似恶鬼冲进包围圈。
他一脚踹翻宋歌面前的男人还不解气，也嫌手上家伙不够骇人，一榔头从身旁废弃已久的脚手架砸下根松动铁棍。
“操，谁他妈不怕死的就给我上来，敢动他一下，老子把你们全剁了丢隔壁猪场喂猪！”
在场所有人尽数噤声，甚至一动不动。好像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高中生，而是厮杀多年，对手中铁棍榔头，如何敲碎人脑壳和脊椎都熟稔无比的西西里头目。
宋歌看着祁夜因暴怒身体不停颤抖，浑身血液也好像涌向了他青筋暴起的脖子。
他靠近，很想去握住祁夜捏着铁棍，用力到泛白的手指，可他最后，也只是站到祁夜身旁轻声唤道：“祁夜，不要冲动。”
“宋歌你是傻子吗？宋言晖叫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就来？真打算让人把你揍成那副鬼样子啊？！”
宋歌蹙起的疑惑眉头，在看见祁夜鼻翼翕动，眼眶微微泛红后快速散去，转而眼底浮上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心疼，他听见祁夜说：“你是真觉得没人会在乎，我不会在乎吗？”
秋风卷来的凉意，似乎要将头顶银杏叶瞬间生出金黄。
七八个打手被眼前陡转直下的剧情弄傻了。
不是？！只给了钱让我们反水，拳头只往脸上招呼，也没说我们还要搁这儿陪演这出戏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