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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世界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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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者不能被小说人物发现不同之处!
穿书者不能被小说人物发现不同之处!
穿书者不能被小说人物发现不同之处!
穿书三原则字字句句排列组合划过脑海,最后只剩下这一句。
方景致脚下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意识变得白茫茫一片,和从前剧情偏移的时候不同,身体上濒临死亡的感受并没有出现,她像是变成了一片轻飘飘的羽毛,灵魂被抽离出去,看着发生的一切。
前一秒还在面前笑着说信任她的女孩突然毫无预兆的倒下,蒲公英惊慌了几秒,但很快的伸手将她的身体放平,有条不紊的诊脉试图判断情况。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耳边突然传来女声。
景致下意识回头看去,又被身边那张和自己格外相似的脸吓了一跳:“你,你是?”
“你不是因为我才决心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吗?”那女孩笑起来,露出一边虎牙,“我是你在这本小说里的妈妈,但在另一个世界,我应该是比你早十年进入穿书系统的前辈。”
“万……万福宝!”景致猛然想起那十六幅画轴的主人公,但真的和这张脸对上号,甚至还得到她同自己是同类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惊喜。
万福宝点头肯定了景致的称呼,云彩一般轻飘飘的拍了拍她的右肩,示意景致看看地上的自己:“你记得穿书三原则吧。”
“景致,看到你和我一样,我很高兴,”万福宝珠钗上摇晃的小玉石碰到一起发出响声,在景致耳边化成清脆的警笛,“但得做的隐蔽一些,你得让剧情发展下去,然后平安的回去,不要做和我一样的傻瓜。”
“如果被发现就会变成你这个样子吗?”景致问。
万福宝但笑不语,伸出食指在口前做了噤声的手势。
蒲公英从药柜最上方的匣子里找出一截草根似的东西急急奔回来捏开景致的嘴,二话不说就塞进了她舌下,手上掐着她的人中,嘴上还不住的试图唤醒:“方小姐,方小姐,您醒醒!方小姐,您能听见我说话吧……方小姐……”
方景致幽幽醒转,蒲公英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从一边拿了碗倒水来:“这药庐里热,您内里孱弱,受不住。”
景致借着她的手喝了水,试图再去寻找万福宝的踪迹,但这一片地除了她和公英空无一人。
景致转头,只听耳边玉声铮铮,她抬手一摸,发髻上果然簪着一只坠着玉石的发簪,一阵风来,似有手轻轻抚过她的鬓发。
“方小姐,舌下的参片含到没有味道再吐,您还有不适吗?”蒲公英担忧不减,仔细观察着景致的面色。
景致摇摇头,只是,只是——她今日出门为了低调,只用了木簪。
“跑马。”浏阳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提起系在腰带上的令牌递给驿丞。
新备好的马匹和干粮立马就被送了过来,没人敢耽误时间,浏阳怀里揣着军报,胯下马儿飞驰,荡起一片黄土。
他带着跑马兵的令牌,返回都城途径的十多个驿站都供给最好的马匹,干粮更是早就打包好,以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传递军报。
然而越靠近都城,浏阳越觉得忧心,军报中的疫病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沿途的城池完全不受影响,如今这最后一站离都城不过百里也这般平静。
他自然不会怀疑姜栋的消息来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消息和病都还被困在都城内,没有机会传播——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事情会在一个月内解决,现在都城内的状况一切都尚未得知。
“……不成,你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自己走,万一……万一你在进城前晕倒,我的方子怎么办?!”蒲公英一手扯着毛驴的
耳朵,一手拽着景致的袖子,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肯放手,“反正不成……”
“我和你保证,我现在特别精神,绝对不可能再晕倒了,”景致试图拯救即将尥蹶子的毛驴,努力安抚蒲公英,“公英,我再不走城中便要宵禁了,我留在这儿不是更不安全吗?”
蒲公英似乎被说动几分,手上微微送了些力气。
景致刚拿回五厘米袖子,又被猛地拽住:“你非要回去也行,但得找人把你送进城门才成。”
“这山上人人都忙,我不好麻烦其他人的。”
“不是人人都忙,”蒲公英迅速搜索脑子里拥有姓名的人,最终眼前一亮,“那个周大人便成,他干得都是些杂活,耽误一个时辰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大人?景致脑子里转了一圈,这才确定公英口中的是周礼,立马摇起了头。
“没事的,我这便去找他,请他送你回去。”公英不懂景致的心,信誓旦旦地拍胸脯。
“不是,公英……”景致说话的速度全然比不上为了采药翻山越岭的公英,几乎没有推迟的机会,她已经坐在了马车里。
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天暗下来的时间越来越早,马车轮轴轱辘辘在山路上转着,车窗边灯笼里的烛火隔着竹帘隐隐绰绰的被分割,投进车厢里。
透过帘子看出去,便是骑马提着灯笼的周礼。
“你这次是怎么寻着由头从府中出来的?”周礼将灯笼换到更靠近马车的位置,另一手握着缰绳,有意放缓了速度。
“我当日送王小姐来侍郎身边时答应了祖母,疫病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回府。”景致静静的端坐着,斑驳的光影将她的面容分隔开来,“我如今住在母亲留给我的铺子里,出入自由,想做什么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了。”
周礼全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还是没忍住侧首——
隔着竹帘缝隙,景致那张初见时孩童一般的脸像是春日的柳树一般,不过数日便从枯枝抽出了新芽,那张脸上莫名显出些秀丽的意味来。
是因为长大了吗?
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失礼,周礼仓皇地别过头去,但灯笼中的烛光摇曳却没有一刻停止。
马车驶过城门,很快进了朱雀大街。
景致轻轻叩了叩车壁,低声道:“不远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便成。”
驾车的小厮回头看了眼周礼,等着他的吩咐。
周礼思忖片刻,还是开口劝阻:“这种时候多事端,从静安寺到城中都送了,也不差这几步路。”
他这话说的很难辩驳,景致只好闭口不言,由着马车行到万福铺门口。
她方才下车,便见提着灯笼的红姜迎上来,身后还跟着满面急色的福多。
“小姐,您可回来了。”红姜伸手让景致能够借力下车,一眼不看她身边的周礼,只是凑近附耳,“老爷带着景贤小姐来了。”
景致双脚都落到地上,整了整衣裙上的皱褶:“既然来了,便见见面。正好,今日周大人也在。”
周礼方才将缰绳递给小厮,听景致提到自己,也看过来。
“进去见见他吧。”方景致抬脚便往铺子里走,红姜福多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还是亦步亦趋跟上。
周礼也不例外。
方道秉背对门口坐在大厅里闭眼假寐,听见脚步声才阴阳怪气催促一边的小女儿:“景贤,你姐姐回来了,还不赶紧去请安问好,求她同我们一道回府?”
景贤跪在地上,脑袋垂得像是麦穗饱满的麦子,听见父亲的命令也还是维持着姿势在原地一动不动。
薛仁燕脚下一晃,身子差一点便要出去,又被哥哥拉住。
“去,”方道秉再次催促,“去同她说,求姐姐为了家中女儿的名节回府。”
景贤仍旧不发一语。
“您何必这样,”方景致上前扶起景贤,一手将她揽在身后,“我不过是因为去过静安寺怕将疫病带回府中才暂时在铺子里宿了一晚罢了,是为了您和方府众人考量啊。”
“你这个逆女……”方道秉像是被浇上一桶油的火堆,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你,你……周礼?”
怒火又在看见周礼后,骤然熄灭。
周礼这才明白景致请他进屋的缘由,他自然不会拂了景致的面子,微微笑着拱手行礼:“方大人,多日不见,您可还安康?”
方道秉见着周礼,立时想起静安寺中的王侍郎,紧跟着又想到当日朝堂上自己的反水。
他僵硬的清了清嗓子,一刻不停的捋着胡须:“我不过是忙公务,你同侍郎如何?”
“托您的福,我同侍郎还都算命大,没有染病。”
眼看着方道秉的手恨不得掩住口鼻,景致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抽出帕子掩面:“父亲不是要我回府吗?女儿,女儿不过是旧病复发,生怕是染病,不愿给您带回去危险罢了。”
“那也是,你一个已经及笄的姑娘尚未出阁便离府外宿,如今又和男子搅合在一起,像什么话。”方道秉嗫嚅着,瞥了一眼周礼,但还是不愿就此放手。
“这铺子是夫人的嫁妆,小姐来住上一晚验货盘账,有何不可。”
楼门一开一合,一道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起,众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看来,景致尚未回过神,早就被方道秉的失礼灌进一肚子气的仁燕最为激动,喊出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