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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拍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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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够倒霉的了,这怎么一个奖也不中?”沈攸蕴看着刮了五次一个没中的彩票,“这他妈刮刮乐到底是谁刮完了会乐?”
说罢他扔下彩票,转身走向大街,四处游逛,不由得感慨:“我怎么那么倒霉?”
一事无成,一无是处,一败涂地。
路过艺术馆时他向里面望去,视线一顿注意到了里面的人:“何洲钰?”
沈攸蕴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他立刻冲过去,却被保安以没有邀请函为由拦在门外,沈攸蕴眼看着何洲钰慢慢走远却无可奈何,问保安道:“要什么邀请函?”
“我有。”
沈攸蕴闻声向身后望过去,任凯萱递给保安一张邀请函:“我带他进去,够格吗?”
任凯萱看向他笑笑:“没想到又见面了,裴总。”
沈攸蕴看向任凯萱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一阵反感,他极力压了下去却还是把轻蔑透露眼底,任凯萱快速扑捉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却丝毫不在意:“裴总,你看人的时候总是这样。”
沈攸蕴挑眉:“有吗?”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那天,我就是这么认出你的。”任凯萱笑了,“其实一个人即使伪装得再好,但他骨子的心性脾气还是藏不住的,裴总这点您就藏得不好。”
沈攸蕴听得心烦:“用你指点我?”
任凯萱直摇头:“早晚是个祸端。”
他带着沈攸蕴很顺利地进了画展,任凯萱向他介绍长廊里的画,并且提到:“今天挂在长廊里的所有画都是要拍卖的。”
“在场的都是什么人?”
“非富即贵。”
“那你怎么也进来了?”
任凯萱:“……”
“画展是我朋友开的,我有这个特权,况且裴总,我也是京城的首席珠宝设计师。”任凯萱顿了顿,“话说回来,裴总来这种地方所为何事啊?”
“随便逛逛。”沈攸蕴心情不佳原本看见熟人想找何洲钰搭搭话,但考虑到他和何洲钰现在还不认识身边跟了个任凯萱这样贸然前往会有点唐突,于是他便顿住脚步在原地看画。
繁星点点的夜空、海边的落日、原野上的花海……一幅幅的画用不同的笔触和颜色勾勒出极佳的艺术品。
其实他还算有些艺术细胞,很容易领悟绚烂的色彩和夸张的画风背后的情绪。
他欣赏的视线一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幅画上,全场的画里唯独它最特别,画风格外成熟,所仿的是国外知名名画《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幅画……”
沈攸蕴记起他办公室某个角落还有一幅。
一模一样的,不过沈攸蕴清楚自己办公室里的大概率也是后人所仿的,这幅画同样也是。
“怎么样?”任凯萱问他。
“很好看。”沈攸蕴称赞道。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沈攸蕴:???
“你什么意思?”
任凯萱低头看他,一字一句道:“这不是你的画吗?”
沈攸蕴一时错愕:“我?我的画?”
“你只会仿一幅画,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过你这幅仿画全京城都很出名,和原作相差无几。”
“这是我画的?”
这么说起来,沈攸蕴在办公室见到的那幅画也应该是裴赆自己画的了。
那他这幅画也要拍卖了?
沈攸蕴跟着任凯萱向前走,时不时回头看向那幅画,任凯萱笑问他:“怎么?后悔卖出去了?”
沈攸蕴没有搭腔,盯着那幅画久久移不开视线。
“拍卖会要开场了,我先送你走吧。”任凯萱点了点沈攸蕴手腕上的手表说道。
“不想走。”沈攸蕴说着继续往里面走,他漫无目的地闲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回去面对邢闻枫,于是问道,“你能进拍卖会场吗?”
“当然了。”
“带我去。”
“裴总,这很难办啊……”
沈攸蕴随手摘下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送你。”
“裴总,这边请。”
……
2号包间内。
任凯萱拿着车钥匙爱不释手笑哈哈的时候,听见沈攸蕴隔着玻璃指向拍卖会场正中央的水墨画问:“这东西值那么多钱吗?”
任凯萱抬眼去看:“裴总太外行了啊,买的不是物件,是名气,这是京城首席画师……”
“你们这的首席都他妈是批发的啊?”
沈攸蕴看向任凯萱,同时看见了隔壁vip包间给出了“两百万”的高价,但很快被其他抬价的声音压了下去。
沈攸蕴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隔壁还有人呢?一晚上都没吭声。”
“当然了。”
“还挺敢给价的,可惜二百万都被压下去了,怎么还不往上抬了?”
“可能他的最想要的不是这件。”
“那会是……哪件?”
沈攸蕴说着看向会场中央,本场拍卖的最后一件藏品一幅《罗密欧与朱丽叶》被缓缓抬上拍卖台,沈攸蕴仔细端详,不久前他就曾匆匆看过这幅画一眼,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
拍卖师微笑着讲解这幅画:“这幅画是本市著名企业家也就是裴氏集团的二少爷裴赆少年时的亲笔杰作,所描述的是莎士比亚著作《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两位主角最后一吻……”
是一样的画,看上去的确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差别,但沈攸蕴凭借直觉判断这两幅画绝不是同一个的手笔,面前这幅画有些细节处理得远不如挂在裴赆办公室的那幅画。
沈攸蕴一瞬间举牌,底价是三百万的画,他直接抬到了五百万。
任凯萱赶忙说:“裴总,我可没这么多钱啊……”
“用得着你出吗?”沈攸蕴现在装逼练得是得心应手,有时候他都觉得即使真的裴赆来了他都有能耐和裴赆在装逼这件事上比个高下,“我裴氏集团家大业大,差这几个钱?”
“五百万一次!”
“五百万两次!”
即将成交之际,沈攸蕴看见隔壁包间也举了牌子“五百五十万”。
“五百五十万一次。”
沈攸蕴干脆抬了六百万,他倒没有和隔壁较劲的意思,只是很想买回这幅画。
任凯萱叹气道:“裴总,我真搞不懂你,你自己的画拿出去卖了还要买回来?”
沈攸蕴不假思索地说:“因为我后悔了。”
任凯萱噗嗤笑了:“也会有让你后悔的事?”
“很少,但还是有的。”沈攸蕴说着继续和对面抬价。
“七百万!”
“七百三十万!”
“七百五十万!”
气氛焦灼之际,沈攸蕴摘下了自己的劳力士,和任凯萱说:“去给对面叫点东西。”
任凯萱点头,刚转身要出门之际就和刚进门的服务生撞了个满怀。
“你他妈进屋不敲门啊?”任凯萱擦了擦西装上撒的水,“我这高定西装你在这打一辈子工也赔不起!”
冒冒失失的服务生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手里端着个漂亮的新鲜果篮:“不好意思先生,我是新上任的我实在不明白规矩。这是隔壁包间送您的。”
进屋时任凯萱忘了关门,门虚掩着服务生莽莽撞撞地推开了。
沈攸蕴上下打量过服务员后,手指轻轻挑开水果掩盖住的那一层,看见金光闪闪的彩虹迪。
沈攸蕴伪装霸总这么久也是会识货了,不动声色地接过果篮和服务生道了谢。
恰巧此时拍卖会场突然停了电,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拍卖师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宣布拍卖暂时中止,等待会场上的电源修复。
沈攸蕴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抬头就看见任凯萱正在为难服务生。
“你他妈别给我走,”任凯萱揪住服务生不放手,“先把我高定赔了。”
“行了,别难为他。”沈攸蕴背过身,“你的西装我赔你,让他走吧。”
任凯萱这才不做计较,松开了服务生的衣领:“他妈的,下次进门之前学会敲门懂了吗?”
等服务生走后,任凯萱看着沈攸蕴似笑非笑地打量手中的彩虹迪,然后笑着扔给他:“送你了。”
任凯萱拿着老婆送的手帕擦拭着西装上的水渍,皱眉着问:“你还要收啊?”
沈攸蕴嫌他废话多:“你不要啊?”
任凯萱拿着手表说:“不许反悔啊。”
沈攸蕴没由来笑了:“你指的是什么?”
“送手表和赔西装,这两件事一件都不许反悔。”
“你他妈就贪财。”
“人之常情而已,没有什么奇怪的。”
“你这个人啊,什么都挺明白的,就是有一点说错了。”
任凯萱不太明白:“什么?”
“他不一定,”沈攸蕴说着顿了顿,“不一定赔不起你的西装。”
……
“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了吗?”
服务生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说:“城里很出名的珠宝设计师任凯萱。”
王鹏宇皱起眉头:“哥,任凯萱怎么有那么多钱和你较劲?”
霍启明看着手里的酒杯问服务生:“房间里没别人了吗?”
“还有一位年轻先生,看上去和任凯萱关系很亲近,相貌很出众的。”
“操,”王鹏宇没忍住骂声,“任凯萱孩子都多大了,找上小三了……”
霍启明示意他打住,又问服务生:“具体长什么样子?”
“我只看了一眼他很快背过身去了。”服务生仔细回忆后又说,“霍先生,其实他们的关系更像是上下级,另位先生更像是任凯萱的领头人。”
霍启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支票扔在服务员身上,将人打发走了。
一同跟来的霍清月摸了摸手腕上有一年她生日时霍启明找来任凯萱为她定制的白玉色月亮手链:“哥哥,任凯萱那边好解决,他这人最贪财,给点钱就能打发了。”
“如果是任凯萱想要的话,他肯定不敢给这么高的价格,”王鹏宇思索片刻后说:“看来是任凯萱带来的人出手很阔绰。”
霍启明端着酒杯,轻抿一口:“是谁都不重要了,反正也不会再添什么麻烦了。”
东西既然已经收下了,那么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和霍启明抢他真正想要的了。
与此同时,拍卖场的灯光再度亮起,拍卖恢复正常,霍启明干脆地开出了八百万。
然而却在此时全场沸腾声响起。
“2号包间开出了一千万!”拍卖师激动道。
霍启明顺着2号包间的方向望过去,挂在墙外叫价的显示屏上赫然有着一千万的数字。
“霍哥,任凯萱不懂规矩了啊,哪有收了东西还……”
话音未落,服务生敲响了霍启明的包间门:“您好,先生隔壁2号房为您送了几瓶威士忌……”
霍启明示意王鹏宇去开门,王鹏宇走到门口打开门,接过服务生的推车,拿出一瓶威士忌,刚好露出了极为显眼的一瓶麦卡伦。
王鹏宇一阵胆寒,他虽然没见过太大的场面但也能看出面前这瓶酒价格不菲,更重要的这瓶酒似乎现存也就仅仅十多瓶了,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60年的,限量版的,”霍启明笑了,“对面来头不小。”
然而就在此时全场没抬过一次价的最角落里的vip包房内干脆利落地给出了一千五百万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