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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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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打湿了草面，旭日东升，刚冒出大半。没有了各类建筑物的遮掩，仿若没有边际的草原上，日光为整片草原的生物带来了新的希望。
草原上的生活和安逸沾不上边，夜间各种动物昆虫的鸣叫声，光是前半夜他就醒了有七八次。
这会估摸着应该是凌晨五点多的时间，时言敢保证，他读书的时候都没起这么早过。
没有狮群庇佑的狮子没有享受可言，总是奔波于食物与其他狮子的追躲中。
跟小狮子们互相玩耍了一通，时言勉强克制住了自己，颇为严肃地站在原地，往远处眺望。
爱玩是大猫的天性，就算是体重几百斤的狮子们也不例外。
身边多了三个甜蜜的负担，生活的重担增加了，但比起刚开始的茫然，时言也算是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他会在能力之内，努力把三头小狮子养大。
今天食物仍然是瞪羚，他挑了一头体型稍大的幼崽。
刚出生不久的瞪羚幼崽很少离开母亲身边，亚成年的雄狮威慑不大，母亲会牢牢引领着幼崽。
幼崽们好奇心总是特别的旺盛，有些调皮的瞪羚便会离开母亲身边，逃亡的过程中与母亲失散，是极为致命的一点。
时言没打算可着这一类的猎物薅，吃了一顿还算满意的早餐，休息过后，他挑中了一头成年的瞪羚作为练习对象。
狮子想要顺利捕捉到瞪羚，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小狮子们躲在时言指定的草丛里，一颗颗小脑袋状似严肃地盯着他的动作。
言传身教，小狮子们会不自觉模仿父母亲的举动，类似于初步启蒙。
已经被惊动的瞪羚群警觉性更高，时言虚晃一招，假意离开，从另一个方向靠近。
不过两次之后，他能得手的机会就很渺小了。
至于猎物。
当然是失败了啊，不然他哪里需要去祸害幼崽。
毕竟，这些都是脆弱的花骨朵儿。
看着一窝蜂散开的瞪羚，时言失望地退了回去。
“爸爸，你在干什么？”
“爸爸，你没吃饱吗？我可以少吃一点的。”
“爸爸多吃。”
被看到失败的捕猎过程，时言有些不好意思，又莫名熨帖，说道，“我在练习捕猎技巧。”
“爸爸，我也要学。”
“爸爸，等我会抓大水牛了，就给爸爸吃。”
“是啊，爸爸。”
时言泪目。
别说大水牛了，他现在连一只瞪羚都抓不住。
他舔了舔有些损伤的爪垫，微微喘着气。
刹车总是比加速难，他没有脸刹已经是很有天赋了。
趴着恢复了点体力，时言带着三头小狮子转移阵地。
已经被惊动的猎物，狩猎成功率直线下降。
途中他经过了一群水羚，这也是狮子们的主食之一，几乎有瞪羚的两倍大。
时言一开始没打算把目标放在他们身上，直到他看到了和成年瞪羚差不多大小的水羚幼崽。
与瞪羚相比，水羚的脾气暴躁一点，会使用头部与后腿攻击敌方。
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趴下观察。
“爸爸，要吃水羚吗？”
小崽子们叽叽喳喳，对于能跟大狮子一块捕猎，充满了新奇。
母狮从来都是将他们藏在窝里，把捕捉到的猎物带回去。
“嘘，”时言示意他们安静，“来，先教你们捕猎的第一步，观察。想要捕捉到猎物，你得先了解他们，选择合适的目标。”
他的话成功让小狮子们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蹲坐在他身边，学着时言的样子，一动不动注视着远处的水羚群，连来回扫动的小尾巴都停在了身后。
不过小狮子们的耐心向来一般，没一会，其中一头扭头看着自己的兄弟，扑过去咬了对方的耳朵。
被咬的小狮子当即反击，两只打闹在一块，撞倒了离他们很近的第三只幼崽。
三只滚成了一团，发出玩闹的的嗷呜轻声。
时言的体型是几只小狮子的几倍大，三只小狮子时不时撞到他身上，跟挠痒痒一样，对他产生不了多少影响。
他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会刻意忽略身边的动静，此刻小狮子们打闹的场景只分到了他一个眼神，之后继续投入到准备工作中。
太阳升的老高，今天是一个大晴天，空气中风的气息渐渐停歇。
这并不是一个捕猎的好天气。
风向虽然会暴露狮子的存在，但同样，他们能掩盖狮子们靠近时的动静。
这一片草原大多是低矮的植物，时言没有找到合适的狩猎机会与目标。
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地方，带着小狮子们继续走。
“爸爸，饿了。”
“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小狮子们是一群嘤嘤怪，时言半途放弃开始的计划，抓了几只路过的野兔给他们填一填肚子。
吃饱的小狮子们再次恢复了精力，绕着时言的腿扑扑打打，时言几次险些踩上去。
后来小狮子们被赶到了后面跟着，又对他垂落的尾巴起了兴趣。
时言乐的清闲，时不时甩两下尾巴，敷衍得十分认真。
“爸爸，走不动了。”
“能不能休息会？”
头顶的烈日意味着现在不是一个狩猎的好时机，草原上高大的树木总是有着他们的栖息者。
他四处看了看，辨认着空气中的气息，找了个还算可以遮挡太阳的灌木丛。
猎物可以补充狮子们体内的水分，不需要每天寻找饮水点。
水源旁几乎都有狮子们占据的领地，之前他总是挑着标记气味淡的岸边喝两口，避开狮子们惯常的活动时间。
比如这个时候，狮子们一般都会躲在树下睡觉。
时言问，“想不想喝水？”
得知三只小狮子并不需要喝水，他也跟着趴了下来，凑过去嗅了嗅三只身上的气息。
暂时睡不着，时言道，“要不要给你们起个名字？”
“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名字。”
“像是爸爸一样的名字吗？”
“‘爸爸’是爸爸的名字吗？”
“不是，”时言解释了称呼与名字的问题，问“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我是哥哥。”
“我是弟弟。”
“我也是弟弟。”
“……”
三头小狮子精神都不错，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时言已经能通过外表辨认出三头小狮子，按着顺序给他们一个个起名。
老大走个路跟蹦一样，活泼好动，就叫跃跃，老二安静乖巧，不赶路的时候，最喜欢趴着休息，只有其他两个兄弟闹他的时候，才会主动出击，取名小安。
老三毛色较之另外两头小狮子稍深一些，性格有些胆小，体型也小，瞧着比其他两兄弟要小一圈，就叫乐乐。
他给三头小狮子起名字时，小狮子们就坐在他对面，忐忑又期待地看着他。
时言矜持地低头看着仰头看他的三头萌萌哒的小狮子，忍不住甩了下尾巴，问，“你们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要改吗？”
说到底，他不是正经家长，得尊重孩子们的意见。
“好听。”
“好听，喜欢。”
“为什么我是跃跃，弟弟是乐乐，另一个弟弟是小安？”
时言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小安好听一点，叫安安也可以。”
小安抬起前爪歪着脑袋舔了下，奶声奶气道，“爸爸，我喜欢小安这个名字。”
“安安可以当小名。”时言道。
“爸爸，什么是小名呀？”
“那这样小安就有两个名字了，我也要两个名字。”
一顿撒娇缠闹，时言都快把三个的名字弄乱了，最后只好道，“老大是跃，老二是安，老三是乐，叫跃跃、安安、乐乐可以，叫小跃、小安、小乐也可以，怎么顺口怎么叫。”
三头小狮子也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只觉着听着顺耳多了，高高兴兴地念着互相的名字，又亲热地玩在了一起。
时言差点被急出一脑门汗，带小孩真是不容易啊。
三头小狮子消耗了中午的精力，趴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着，眼睛缓缓闭合。
正午的日头热烈得刺目，时言微微眯起眼，想着接下来的生活。
这么想着想着，不由也跟着打了个盹儿。
他没有睡实，感觉差不多就睁开了眼，起身辨认空气中的气息。
他需要避开狮群，以及，找到猎物。
等小狮子们起来，各自简单清理过一遍毛发，他又领着小狮子们往之前的方向返回去。
过了一个中午了，那群羚羊该忘记他曾经出现过这件事了。
时言希望它们能“蠢”一点。
空气中没有多出其他的气息，说明没有猎食者到过这里。
领地的边缘可供选择的猎物并不多，有时他需要走上小半天，才能看到一只野兔。
幸好他继承了这具身体的嗅觉，不然这么没头没绪地出现在这里，别说喂饱自己，能不撞上其他的狮子都是个麻烦。
羚羊们果然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这些天他的运气不错，总能在领地边缘看到合适的猎物。
之前他狩猎瞪羚的地方出现了新的标记，说明这片领地的雄狮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得倍加小心。
比较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顺着他的味道追踪过来。
要知道，狮子都是小心眼的自私家伙，他偷了对方领地的猎物，不说驱逐，就是教训或者杀死他都是可能的事。
不过时言没有多想，他又不是真的狮子，哪里知道那些雄狮都在想些什么。
这会的风向没有变，但他还是换了一个伏击的位置。
羚羊们再傻，也没傻到那个份上。
他示意小狮子们安静，藏到灌木丛中躲起来，没有他的呼唤就不准出来。
幼崽都是好奇心旺盛的生物，轻易会被其他的事物吸引走注意。
时言再次靠近了羚羊群，很快锁定了目标。
这群羚羊仍是之前的那一波，他还算“熟悉”。
之前的所作所为不是完全没有用，他记得有一只羚羊逃跑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脚。
虽然不严重，甚至走路时也看不出异样，但这一点点小小的瑕疵，在一场狩猎中，足以致命。
那是一头有些年长的公羚羊，公羚羊们头上长长的角会成为对付捕食者的武器。
同样，也会在某些时候，成为它们的负担。
时言瞄准了目标，看着那些活生生的猎物，告诉自己。
把猎物都当成以前他看到过的、那些菜市场内宰割过的肉块，不要有任何的负担。
两者的区别，一个是已经处理过的鲜肉，一个是纯天然，需要自己褪毛剥皮。
做好心理预设，锁定目标，时言开始利用之前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经验靠近。
他没有直接朝着目标过去，而是先冲着另一个方向，措不及防窜出。
羚羊群被突然出现的猎食者吓到，速度快的条件反射地迈开了蹄子，慢的在原地呆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撒开了腿死命地跑。
可不就是得玩了命地跑吗？慢了可就没命了。
时言苦中作乐地想。
他没有因为眼前其他停滞的猎物更换目标，果不其然，大批的羚羊慌不择路，成了他看中的目标逃生的一大障碍。
这短短的几秒，足够时言靠着全赴的速度接近。
那头羚羊的体力以及灵活度已然不如新生代的青年羚羊们，但他能从一头嗷嗷待哺的幼崽，顺利过渡青年期，可见年轻时经历过不少的“风浪”，拥有想见丰富的经验。
羚羊很快镇定下来，发觉自己没有办法利用速度摆脱时言后，居然主动转身试图用它的角和后腿攻击时言。
这次来的如果是一头成年期的雄狮，老羚羊可能不会这么胆大包天。
但这只是一头亚成年态的小雄狮，在狮群里，可能连一点像样的食物都猎不到。
老羚羊没有曾经历的那么惧怕。
猎食者的优势在于锋利的爪子和牙齿，而身为食物链下方的羚羊们，他们用来抵御侵犯者的武器便是他们的后腿。
如果被踹到柔软的肚腹，没有猎食者能一刻不停地保持攻势。而这一两秒的空隙，将会成为逃生的关键。
对面的那头羚羊显得出乎意料的镇定，也可能是语言不通，时言没法从对方那张脸上看出什么表情。
身体没躲，腿没抖，难道还不够镇定吗？！
羚羊冲着时言发出驱逐的声音，时言反应了一秒，才明白过来。
靠，被当成软柿子捏了！
时言龇了龇牙，身体下伏。
他现在就要让这头气焰嚣张的羚羊瞧瞧，轻视敌人是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