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剧本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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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客卿有些生无可恋，“我心已经死了半截了。我发现这小崽子要弄死我。”
剩下三个线索。
“枕头下好几颗糖果，拆开又重新包装过的。”
言客卿盯着线索当事人问：“糖果里面有毒药千岁是不是？你给我的糖果是下了毒的是不是？”
秦少侠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打抱不平：“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你甚至要先杀他都没去杀死者，你小子是真行。”
琛皇子趴在桌上，已经快碎掉了：“对不起，哥哥……”
“还有，纸条——”言客卿一字一句念道，“或许只有杀了他，一切才会结束。”
“这个他，是不是指的我？”
琛皇子半晌，小声应话：“嗯……”
“……”言客卿想锤他，“我当初是救了个什么小混球啊！“
琛皇子去拉他的衣袖，“我错了哥哥。怎么办，还能不能救？”他慌乱跳着视线，“你们谁知道怎么解毒啊？”
言客卿想撂挑子了，“这案子别破了，反正我要挂了，还管别人是谁杀的。”
这时沉默良久的喻医师出声了：“看下你的掌心。”
言客卿疑惑，但听他的话摊开了双手。
喻医师左右打量一番，“线索不是说吃了毒药掌心会有红点么？你没有。”
言客卿有些犯懵，重新看了遍那条线索。
“对哦……”他问，“所以你没给我下毒？”
琛皇子不忍心，但也不想撒谎：“下了的。且我还掺了其他的毒。”
“……”
“噗。”
“哈哈哈哈哈。”
言客卿心理阴影的面积无法衡量，“行吧我就多余这一问。”
半晌他正色几分，奇怪道：“那我为什么没有中毒迹象？”
秦少侠推测：“那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还有其他人想杀你，也给你下了毒，两种毒药中和了。”
言客卿顺势问他：“是你么？你想杀我？”
秦少侠冤得很：“我怎么舍得杀你啊，我杀了你的话那不是……嗯，那个什么嘛。”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若小姐一脸懵地问嫣神医：“不知神医你怎么看？”
嫣神医又问喻医师：“医师你怎么看？”
喻医师单手托腮，“依我看，他体内的毒素应是排出去了。”不过他很好奇，“那琛对死者的动机是什么呢？”
“他要救嫣。”言客卿说。
秦少侠若有所思点头，复述道：“嗯，他要救嫣。”
若小姐不理解：“为什么救嫣要杀我姐啊？”
“一会儿嫣的故事出来你就知道了。”言客卿说，“还有一个最诡异的东西——
“他枕头下有一张嫣的小像，那个纸张有点子特殊，我就用特殊的光照了下。”
秦少侠忍俊不禁：“特殊的光指的是手电筒么？”
言客卿瞬间笑出声。
嫣神医补充：“照射出紫外线和红外线的手电筒。”
言客卿敛了敛神情，对着手机里的照片：“别打断，这个特别重要。照出后上面有字，写着--我已经杀了她两次，这一次，还是会为了你杀掉她。”
又是嫣神医没绷住：“她是小强么，一直杀不死。”
若小姐看懂了：“所以你对死者动手了？两次？三次？”
“我对她有动手。”当事人承认了。
“那之前是没成功么？还是说成功了，她又被人救了？”若小姐问。
琛皇子笑了笑，没回答。
若小姐又问：“下的毒是么？”
“你找证据嘛，我总不能什么都自己说出来。”
若小姐问其他人：“你们有谁搜了现场吗？”
所有人摇头。
“一个人都没有？那好吧，二搜的时候再盘毒。”若小姐点了对面的人，“那喻说吧，你是不是搜了言？”
喻医师郑重道：“我搜了他，一个超喜欢彼岸花和红色的男人。”
言客卿仰头看他，软语问：“你怀疑我是不是啊？”
喻医师光明正大地嘲讽：“我觉得挺神奇的。你衣服上那么明显的彼岸花，某些人竟然还会认错，是个人才。”
“……”
某些人可怜巴巴地望着言客卿：“对不起啊哥哥……”
言客卿低笑道：“九十九朵彼岸花能给我送一次么？”
“送！必须送！”喻医师代替回答了。
秦少侠凑热闹：“那不得九百九十九朵啊。”
嫣神医起哄：“那得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啊。”
若小姐紧跟队形：“那可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
“……”琛皇子不想说话，低头折起了纸。
“唉。”
言客卿哀伤叹气。
“可惜，我一朵都看不到了，他已经亲自送我上路了。”
“……”
琛皇子抬头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秦少侠嘲讽道：“后悔了吧小崽子。”
“后悔……”他语气低沉，“我看他吃完那个糖果之后就离开了，坦白说内心是有点难受的。
“我们认识蛮久了，其实说没交情好像也有点，他对我一直还算好。”
“转身那一刻，莫名想起了他和我相处的一些比较好的回忆。每年生辰，他都会送我生辰礼。而且他还帮过我。”
嫣神医接话道：“不止一次帮你，你恩将仇报杀他。”
“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
嫣神医补刀：“你那是脑子一热吗？你分明是蓄谋已久啊。那个画旁边的字迹都不知道干涸多久了。”
秦少侠有些于心不忍了：“我作证我作证，他是难过的。因为我碰着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喝酒。看起来是在借酒消愁。”
若小姐拒绝煽情：“咱们先分享线索吧，感情问题一会儿再说。”
秦少侠分享了言客卿第一个线索：一个精致的玉佩，上面刻着“风”字。
“有人认识吗？”他问。
无人应答。
言客卿自个儿解释说：“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舅舅说，跟我爹有挂钩。”
秦少侠问：“你爹是谁？”
他摇头：“不知。没见过，也没听过。”
秦少侠分享了第二个线索：是一枚令牌。
“令牌我认识！”泉侍卫主动举手答题，“喻医师房间有一本天下百晓，记载的魔族帝令，就是这个样子。”
若小姐惊呼，视线扫过言客卿和琛皇子：“你俩绝配啊，一个拿着神族帝令，一个拿着魔族帝令。”
嫣神医起哄：“你俩合一起可以掀了天都帝君，自个儿一统天下。”
他顿了顿，突然担忧道：“别一会儿还有一个人拿着什么鬼族令、妖族令。”
“鬼族令没看到，妖族令是有记载的。”泉侍卫此时就在翻看那本书，“这个书我拿过来了，想着整理线索的时候肯定有用。”
若小姐从他手里夺过书，看了几页，“魔族在北境雪域，是独立于天都和十二国之外的。”她有些震骇，“我还以为没有真的魔，只有妖呢。”
言客卿冲她温柔地笑了笑，“鬼也是有的，有地狱。”
一直默默吃瓜看戏的喻医师突然伸手过来：“那个玉佩给我看一下。”
他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半分钟。
嫣神医问：“你认识啊？”
他微微勾动唇角，低声说：“认识。”
“嗯？”玉佩持有人表示疑惑，“你认识我娘？”
“啊——”若小姐一捂嘴，好像明白了什么。
“哦？”泉侍卫也好像明白了。
“我认识你娘。”喻医师看他的眼神都柔软许多。
但若小姐觉得很奇怪：“可你是普通人啊，他娘、诶？他娘是谁来着？”
“他娘是死去的魔族公主，月言。”琛皇子说。
若公主凝眉：“所以，你娘是魔，你爹是个神？不知道身份？”
言客卿摆手，“大概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场上某个人脸色有点白。
秦少侠接着说：“他房间很多彼岸花的画像，就不继续说了。然后下面这个线索，让我毛骨悚然。
“——枕头下的纸条，写着：为什么这两次倒回是到昨天晚上？”
若小姐抓重点：“这两次、倒回？什么意思？”
言客卿往座椅后一靠：“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若小姐和嫣神医齐声。
“这是个很离奇的事情。
“我来到极墨山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杀二小姐，在21号也就是昨天晚上，我准备动手，去找她的路上，莫名其妙就晕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两个月前。我觉得自己在做梦，所以就顺着记忆再次来了极墨山。这一次，在今天这一天，下午五点左右，我准备去杀她，发现她已经死了。
“然后时间又倒回了，还是两个月前。我再一次来了极墨山。我再一次晕了，时间再一次倒回了两个月前。
“我就想摆烂了，什么都别做，看看是不是还要倒回。然后这一次，今天这一天，下午3点，我晕了。醒来，时间回到了昨天晚上的10点。
“我仍是什么都不做。第二天下午3点，晕了。时间倒回昨晚10点。”
他最后简单总结了下：“我晕过去时间倒回两月前，发生了三次，这一次是第四次。然后今天我经历了两次，现在是第三次。
“有一个点就是：中途有两次我发现死者死了，去告诉琛，他很淡然，仿佛预料到了。”
说完他问琛皇子：“你是不是也经历过了？纸条上的两次，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两次对不对？”
琛皇子深深看着他，半晌凝重点头：“是。”
“那肯定不止我俩，还有别人也经历过。”
秦少侠听得头疼：“你们的故事好复杂啊！”
言客卿提出大胆的猜测：“有没有可能我们处在不同的时空、空间？有人经历过时间倒退，有人没有经历？”
琛皇子推测：“重点是，死者死了，她也许是触发时间倒回的……或者说，我们处在一个……”
“——虚拟世界？”他和言客卿异口同声。
言客卿好笑道：“我们是小说角色？是游戏角色？是NPC？”
“那这个等会再盘吧。”秦少侠说，“不管在什么世界，总归我们的世界对我们而言是真实的，命案也是实实在在的，我们还是要顺着我们的逻辑来。”
他接着公布线索--
一封信：内容为调查信息，极墨山三公子的行程表。
若小姐觉得好笑：“故意接近我三哥的是吧？”
言客卿也没办法否认。
“下一个线索：一个红色瓷瓶，打开里面装着白色粉末。”
秦少侠问：“毒药啊？”
言客卿眨了眨眼睛，“是我随身携带的毒。”他微微一震袖，淡淡的粉末从袖口洒了出来，“防身的。”
“等一等，等一等。”秦少侠眼尖发现端倪，“你手不对劲。”
他掰起手，撩开衣袖，看到手腕有一道刀痕。
“你自残啊？”秦少侠问。
言客卿收回手，“没有自残，只是需要用血。”
“血呢？”
“血用出去了。”
众人：“……”
秦少侠放弃了。
“OK下一个。一根很细很细的银针。”他问其他人，“你们有谁看了死者的尸体吗？尸体上有没有针孔？”
所有人纷纷摇头。
他微微瞠目：“没有一个人看尸体和现场啊？你们可真行。”
嫣神医怼他：“说的好像你就看了似的，你自个儿都没看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啊。”
“……”秦少侠一噎，“行行行，那二搜的时候再看这个线索。最后一个，是一张纸条：此次极墨山有四位--极墨山三小姐、琛皇子、泉侍卫、秦少侠。”
“但这个纸条，下面有一截被撕下来了。”
言客卿解释：“这个东西是我捡的，被人撕掉了一截。”
“——撕掉的我找到了。”琛皇子举手，“在池塘边找到的。”
撕掉的那一截，左上方写着三个字：已处理。
言客卿继续解释：“这个故事也十分离奇。
“3:30，我在外面晃悠，在池塘边那儿看到了若——我想和她打声招呼，结果就看到她直接掉进了池塘。
“反正一眨眼的时间，她就没了。
“我就想凑近看看情况，只在旁边的大石头下捡到一张纸，完整的就是三小姐的名字下写着：已处理。”
他盯着若小姐问：“我刚才就一直很好奇，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若小姐笑而不语。
泉侍卫迫不及待：“那谁搜了她啊，我们先看她的证据吧，很显然她不正常。”
若小姐拒绝：“我现在是侦探，你能不能尊重侦探？”
“你就是个代理的，而且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嫌疑很大。”泉侍卫忽视她，“来吧，分享她的线索。”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赞同：“同意。”
若小姐气得瞪眼：“你们能不能按照节目脚本来，按照导演组安排的流程来？”
秦少侠说：“我们都没看过脚本，也听不到导演组说的流程，怎么高兴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破案。”
若小姐：“……”
喻医师站起来了，盈着满脸笑意：“那我就不客气了，说我们的侦探大人了。”
若小姐翻了个白眼。
第一个线索：一个精美雅致的锦盒，装着好多崭新的首饰。
第二个线索——
“好多好多情书啊！”
喻医师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拍的几张照片翻给大伙儿看：“念念，念念，自己念一念，我都不好意思。”
盒子里是一大沓情书，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两情若是久长时”“城南小陌又逢春”……就是字写得歪歪扭扭，有点子丑。
言客卿奚落道：“这又不是自己写的，不都是摘抄的么。”
泉侍卫礼貌微笑：“你怎么说是摘抄的呢，我猜我们这世界的诗人写不出这东西吧。”
“哦豁。”言客卿微微挑眉，“你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喻医师问：“所以，你俩是地下情？”
若小姐摇头。
“他在追你？”
若小姐摇头。
“他追你，你没答应？”
若小姐还是摇头。
喻医师问得不耐烦了，“那你自个儿说一下呗，懒得猜了。”
若小姐指着泉侍卫：“你问他吧。问这个渣男。”
泉侍卫满脸无辜：“我怎么的就成渣男了？”
“你还不承认是吗？狡辩啊？”
喻医师很八卦：“来，说出你的故事，渣男坐实的话，我们帮你一起抨击他。”
若小姐开始细说：“泉是和琛一起来的极墨山，起初他和我二姐走得比较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开始主动接近我，每天给我送他们梁州的小玩意儿，摘花放在我门前……
“他向我表白了，我俩连续好几天晚上一起看星星。他跟我说过，一定要寻得机会带我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是他主动接近我，给我送东西、送花、写情诗，处处讨好。慢慢的我心动了，也回应了他的感情——
“七天前，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让我离他远点，让我别缠着他。”
众人齐齐：“渣男！”
泉侍卫：“……”
喻医师问到重点：“你接近她是有原因吗？”
泉侍卫在众人注视下点了点头：“我听说，她喜欢我们家殿下。”
“为了给我家殿下扫清障碍，我只好牺牲自己的幸福，勉为其难把她揽在自己这里。”
？？？
若公主差点要用手里的笔记本拍他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喻医师强行忍笑：“你看你家殿下像高兴的样子吗？”
嫣神医道：“他家殿下在吃瓜。”
他家吃瓜的殿下好笑道：“早知道你这么会撩，直接让你娶二小姐啊。”
若公主控诉：“渣男，死渣男，天杀的渣男。”
嫣神医附和：“渣男。”
言客卿和喻医师也紧跟着附和：“渣男。”
泉侍卫无辜又无力辩解：“我真的不是渣男，我是有苦衷的。之后你们会知道的。”
若小姐捂住耳朵：“听不到！解释再多也是渣男。”
“这个人是真的很奇怪啊。”喻医师点评，随后公开下一个线索：锦盒里装着的一支牡丹花簪，看起来精致贵重。
他问：“又是渣男送你的？”
“呸！”若小姐白了泉侍卫一眼，遂解释，“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她的遗物。”
“你娘谁啊？什么身份？”
“是门主夫人身边的侍女，生下我就死了。”她疑惑了下，“你一直在这儿，不直达么？还要问我？”
“咳咳。”喻医师回避她的眼神，“例行询问下。”
“哦豁？”秦少侠支着下巴看戏，“你有猫腻。”
喻医师朝他使了个眼色，“不该说的话别说啊。”他接着说线索，“她房间有一双很多血迹的鞋子。血迹很新，估计是刚换下没多久的，没来得及处理，藏床底了。”
泉侍卫有种要揭旧情人老底的意思：“来，解释解释吧，若若。”
“这个鞋子——”若小姐回忆着，“是我踩到了有血的东西，沾上了。”
众人：“……”
琛皇子瞄了眼泉侍卫，“来，阿泉，严刑拷问吧。”
泉侍卫拔剑，赤裸裸威胁：“是想抹脸还是抹手？”
若公主无视，潦草解释道：“我下午去过竹林，在竹林踩到的血。”
喻医师问：“几点？”
若小姐：“大概4:20。”
喻医师小声重复了下这个时间线，问：“是遇到了什么人？”
若小姐抿唇微笑，不答话。
喻医师问：“没遇到？”
若小姐摇了摇头。
“确定没遇到？”
若小姐眨了眨眼睛。
泉侍卫替她答道：“她的意思是她不想说。”
“……”喻医师没继续问，紧接着说下一个线索，“有一个毒，叫做千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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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念完言客卿掐字眼纠正道：“人家这个也不叫毒药，是迷药。”
泉侍卫发出惊叹：“看吧，你也是要杀你姐姐的，还跟我们装什么姐妹情深。”
若小姐辩解：“我和她的感情是真的。”
泉侍卫：“要杀她也是真的。”
“……”
“我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觉得她没说谎。”喻医师接着说其他线索，“这两个连着看。”
“第一个，一本空白的书，最后一页写着：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凄苦角色，不如尝试改变自己的命运。
“第二个，也是在一本书的最后一页，写着几个大字：不要再倒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剧本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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