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如果联姻是真的？ ...
-
裴轻寂这种人，一时情绪上头可能会冲动，但明知不可能而为之，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多久。
观南敢这样笃定，是因为他太了解他，他虽然在裴轻寂面前不怎么伪装，但在别人面前，为了扮演他是真的深入了解过他。
他知道他的过去，他的经历，他的前世今生，甚至也能预测他的未来。
这还没多久，观南再次被送进了医院，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他的外伤并不致命，真正出问题的是他的脑子。
原本很难解释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但因为最后那一板砖，尽管没直接砸到头上，却间接给了大家一个理由。
裴知聿刚得知大哥非要拆散自己和夏砚秋时非常不理解，倒不是不理解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这个行为，而是为什么之前没有提过，非要到这时候开始反对。
原本他是打算去质问裴轻寂的，到了医院才发现出了这么个事。
“这是怎么回事？”
裴知聿看着周围还没离开的警察，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裴轻寂没搭理他，还是旁边的警察给他拉到一边解释了事情缘由。裴知聿满腔的质疑逐渐哑火，他不明白为什么观南出事要拆散自己的姻缘，但也知道不该在这时候问。
观南的意识再次从这个身体里苏醒的时候，病房很安静，这里空无一人。
百分之十的进度条明晃晃地挂在那里，似乎是在提醒他任务差点失败，要他别再作死容易翻车。
再见到裴轻寂，观南像是丝毫察觉不到他身上不断往外冒的冷空气，甚至抬起那只没有扎针的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裴轻寂一怔，脸色正要缓和，似乎又想起了他的那些行径，神情再次冷了下来。
见到对方冷脸的时候很少，对此观南竟然感觉有些新奇。
看这人没心没肺地自顾自开朗，裴轻寂真的有点像撬开这人的脑壳看看，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眼下这种情况很明显了吧？他的计划被迫落空，怎么看这人一点不开心的样子都没有？难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
其实他就是缺心眼，碰巧进入了这么一个漩涡里，然后碰巧差点死掉，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想法都要把裴轻寂自己逗笑了。
首先，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碰巧，其次，这人一贯很会演戏。
“我打算把夏砚秋送出国去进修。”说不定是这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裴轻寂有意试探他的态度，因此首先抛出话题。
有那么一瞬间，观南看着对方的试探，几乎想把狗血进行到底，比如问他夏砚秋是谁之类，但这么一来恐怕又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交集。
因此他也只是想了想，反应却还是点了下头，没太在意。
“裴知聿不去。”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裴轻寂就差怀疑自己的猜想，他觉得观南反应不对，以为对方误解，就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他现在忙得要死，也没空去吧。”观南表现出了然，但表情里还是看不出什么不悦。
“我的意思是，我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我要拆散他们。”
裴轻寂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其中还掺杂了一些明晃晃的恶意。
观南从他的脸上收回视线，叹了口气。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吗？是想看他任务被破坏后会是什么反应？
生气，愤怒，发疯还是惊慌失措和恐惧？要不让裴轻寂直接说他想看哪一种自己给他演一遍呢？总之，不要再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了。
都怪他没有第一时间配合对方，要不然就不会看到那双分明已经没什么底气还要强装镇定的眼睛。他不想再看到对方这副模样，看着坚不可摧，实则一碰即碎。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他发现自己没法不心软，就像当初一样。
“你想拆散他们就拆，反正也是他们欠你的。”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也不想再装傻下去，反正他们俩的身份都有问题，彼此早就心知肚明。
果然，这句话一出，裴轻寂的瞳孔紧缩，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观南直接就这么摊牌，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分明对方一直都在演戏，怎么就在这时候不演了，难不成他还有别的计划？又或者对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
“你不阻止我？”
他的声音有些滞涩，许久才艰难问出这一句。
“要是他俩遭了报应，那指定是兰因絮果。”
过分冷静了，就连系统都搞不清宿主这是在做什么。他们来不就是撮合那俩人的吗？怎么就兰因絮果了？那要是这么说，世界发展的规律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然后世界也不会毁灭。
这么一想，系统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任务就是任务，虽然不合理但还是得做。
“你怎么知道他们欠我的？你还知道什么？而且照你这么说，我就是想要他们死也完全合理。”
裴轻寂沉默片刻，他已经消化了观南话中的潜台词，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怪不得每次自己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出手相助，合着对方对自己也是补偿心理。
非要问那么明白吗？观南觉得对方一定懂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对方的态度完全就是不允许他含糊过去。
“合理，但你不会这么做的，至少在确定风险之前，不会这么做。”如果只是单纯的报仇，他是有可能的，但是和世界毁灭挂钩，对方就不会决定的这么轻易。
“那你可真是了解我，”说到这儿，裴轻寂是真的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意，然后他又问，“那你猜，你还能不能如愿离开？”
既然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是想说不能呗。观南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像个熊孩子？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光风霁月的白月光，没事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我也没那么了解你。”
观南没好气地吐槽一句，就是说，自己做任务的时候对方不断靠过来就算了，现在可好，在自己面前彻底崩人设了。
“没关系，你总会了解的。”
这会儿他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下来，看起来心情已经从阴转多云。可能是确定了些什么，又或者终于在观南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情绪，脸色已经不再这么苦大仇深。
“宿主，真是没想到，白月光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发起疯来这么缺德，居然用阻止我们完成任务的方式阻止我们离开。”
系统心有余悸，他现在有点担心自家宿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被谁气到，刚才都被白月光气笑了。
“还行吧，起码没搞什么小黑屋强制爱违法犯罪那一套，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同志。”
等裴轻寂一转身，观南之前脸上的苦笑和凝重一扫而空，看来他情绪转变的还挺自然，对方都没怀疑他的演技。
“不是，你装的啊？宿主，你不是说诚实守信是传统美德吗？你怎么还骗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骗人？人的情绪来源本来就不一样，说不定我开心的时候就是会表现出生气。”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系统被他的诡辩再次弄得数据流紊乱，它实在比不过宿主说的那些无厘头的东西，只能自闭。
很好，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宿主了，他开始担心白月光，就自家宿主这个缺德玩意儿，那可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狠人。
他开始庆幸，还好宿主坚守本心不找替身，一心不想跟裴轻寂发展那种关系，不然对方还不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真的，太不是人了。”
对于系统的这句控诉，观南深以为然。
总之在裴轻寂各种不允许他含糊的情况下，还是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除了裴轻寂，来看他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夏砚秋。对方来的时候带着给他的补品，除此之外，甚至还有束花。
这也太正式了，不会是要送出国了，所以专门跑过来和他告别吧？
两人寒暄了一阵，夏砚秋对观南态度还是很好的，尽管知道他们感情的事有裴轻寂因为观南才迁怒自己的嫌疑，但也没有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整个过程都很融洽，其实都是一些日常的话题，直到这场谈话快要结束时，夏砚秋突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说？”
观南贴心问起，他倒是很乐意听听夏砚秋的问题。
“你和大哥之间的事我不该多打听，但我就是有点好奇，如果大哥和周恒当初真的联姻了，那你会怎么做？”
问完这个问题，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观南歪头思考了两分钟，这才缓缓吐出答案。
“在他们婚礼那天，我会直接选个最显眼最瞩目的高台，然后从上面跳下来，血溅当场。”
观南的语气很轻松，但他的表情却在说这话时变得阴郁，那是夏砚秋从没见过的观南，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偏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如果联姻是真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