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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预知能力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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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御医!”李瑛心系祝念的伤势,急匆匆地喊了一声,提着裙摆,脚步慌乱地上前。
祝勉先她一步扶起祝念,“念念……”
“哥哥,我没事……”祝念的脸色似雪一般白,她握着祝勉的手说,“哥哥,世子他……好像要醒了。”
梁南容闻言,目光急切地投向梁越。
祝勉看了梁越一眼,发现他身上涌出大量黑气。
梁南容面色一凛,双指并指,苍梧剑回落他手中,竖起剑尖,大喝了一声“破”。
黑气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薄纸,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李瑛惊喜地发现他眉宇间的红印正一点点消失,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与神采,手臂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恐怖黑纹也随着妖气的淡去而消失。
窗外微风轻拂,轻轻撩起了罗账,吹动着梁越的头发与衣摆,不会儿,梁越动作迟缓地坐起了身。
“阿越……”李瑛轻声唤道。
梁越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迷离,过了须臾,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声音略带沙哑地喊道:“父亲,母亲。”
李瑛这才松了口气,喜极而泣道:“没事就好。”
梁越微微皱起眉头,鼻尖轻嗅,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擦了下唇边,指尖触到一片温热,低头一看,竟是鲜红的血迹。
他感觉得到,他体内的血液突然变得躁动起来。
梁南容走向李瑛,他用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虽是阴差阳错,但阿越的命是念念救下的。”
李瑛诧异地看向祝念,只见御医正在替她包扎伤口,提到嗓门的心总算落回原处。
她怒瞪了梁南容一眼,怪嗔道:“你真是太胡来了,万一把念念伤出个好歹来,我怎么和婧瑜交代?”
梁南容知自己理亏,放下了平日里的威严与身段,温和道:“我知错了,我会弥补她的。”
梁越远远地瞧着祝念,轻轻地握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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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烛火摇曳,将偌大的厅堂映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王爷府大摆筵席以盛情款待祝勉兄妹三人。
席间,李瑛目光温和地望向胡寐芸,感激道:“若非你及时出手相救,阿越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我承诺过你的,若你能救阿越一命,无论何等赏赐,我皆会应允,不知你心中所求为何?”
胡寐芸盈盈起身,眸光微转,悄悄瞄了梁越一眼,旋即低垂螓首,宽大的袖子下,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波澜。
她轻声道:“回王妃,我亦曾言明,什么赏赐都不要,权当我在偿还世子那日的救命之恩。”
李瑛留意到她方才看向梁越时眼中那抹难以掩饰的情意,权当没看到,对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你也别跪着说话,起来坐下吧。”
嬷嬷会意,赶忙迈着碎步走到胡寐芸身侧,轻轻将她扶起。
“是。”胡寐芸在祝勉左侧落座。
李瑛目光含笑道:“你虽如此说,但我定要赏赐于你的。与你相处下来,我觉着你甚是投缘,有意想认你做义女……”
胡寐芸闻言,眉间紧蹙,心中有千般思绪翻涌。
李瑛顿了顿,又道:“后来细细思量,念念与阿越早已许下婚配,你又是念念的表姐,若把你认作义女,这辈分可就乱套了,来人,去把我房里的翡翠灵芝佩取来,这玉佩你可务必收下。”
胡寐芸看了眼祝勉,似乎拿不定主意询问他的意思。
祝勉温声道:“还不赶快谢谢王妃。”
胡寐芸起身福礼道:“谢王妃赏赐。”
“快些用膳吧。”梁南容夹了块鲜嫩的鱼肉放到李瑛的碗里。
“嗯。”李瑛看向没有动筷子的祝念,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透出些许血迹。
那剑尖险些穿透她的手臂,如今别说拿筷子夹菜,怕是连胳膊都难以抬起。
她赶忙放下筷子,愧疚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念念,我这就让人将饭菜端到你房里,让绮香喂你吃,可好?”
祝念无多少食欲,困意却阵阵袭来,快要坐不住了,听到李瑛的话,如蒙大赦,强撑着起身道:“也好,王爷王妃哥哥姐姐慢用,我先行告退。”
言毕,她刚一站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直直朝着地面栽去。
祝勉欲伸手去扶,梁越快他一步,揽过她的腰,看向她时,她已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李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得脸色煞白,急吼吼道:“快叫太医过来!”
梁越将她抱起,快步走回她的房内。
御医过来诊脉,诊了好一会儿,始终眉头紧蹙,也没诊出所以然来。
李瑛按捺不住了,没了往日的知书达理,暴躁道:“到底怎么样了?快给我个准话!”
御医赶忙起身,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的话,她脉象体征一切正常,并无异样,依老臣之见,她可能是累极了的缘故才会睡得如此不省人事,不如等过几个时辰再看看?”
李瑛怒目圆睁,骂道:“四个时辰后,她若是没醒来,小心我治你的罪。”
御医吓得脸色苍白,赶忙抬手抹了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梁南容摆了下手,示意他退下,安抚好李瑛后道:“留个人在这里照顾她,家里还有客人等着用膳呢。”
“我吃不下。”李瑛大有撂挑子不干的势头,“都怪你,害得念念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放心不下,我要在这里照顾她。”
“阿瑛,你可是王府的女主人,你怎能不在场?”梁南容看向身侧的梁越。
梁越俯首道:“母亲,我留下吧。”
李瑛闻言,便作罢,跟着梁南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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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时辰后,祝念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把李瑛和祝勉弄得急得攻心,生怕她中了什么妖蛊昏迷不醒,却又没在她身上看到中蛊的迹象。
梁越亦是心急如焚,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她,偏偏这个时候沉睡不醒。
梁南容大晚上地派人去把皇宫里的御医给请回来,依旧是查不到沉睡的病因。
两天后,祝念醒了,呆呆地看着被风吹得飘起的罗账,两日粒米未进,饿得浑身绵软无力,喉咙像是被烈日炙烤过干涩得厉害,艰难地发出粗哑的声音:“来人……”
屋里安安静静的,除了她以外,再无其他人。
她费劲地爬起身,不小心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那伤口本就还未愈合,此刻如被撕裂一般,鲜血瞬间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起身,不料竟从床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伤口流出更多的血,她疼得急皱眉,又无力爬起,她费劲喊道:“绮香……”
很快,跑来一位婢女,婢女见状,怕被问责,哪里还顾得上祝念疼得难受的模样。
她不管不顾,粗鲁地扯着祝念受伤的胳膊,硬生生地将她扶到床沿上坐下,而后大声喊叫:“来人,世子妃醒啦……”
祝念从未被人如此粗鲁地对待过,疼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梁越正走向西院,听到婢女的喊叫声后,快步踏进屋内。
那婢女见梁越进来,吓得脸色煞白,赶忙小心翼翼地跪地行礼:“见过世子,世子妃她……”
梁越此刻心急如焚,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
那婢女见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还未见到祝念,便敏锐地闻到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让他变得十分急躁,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看到祝念手臂上的衣料已被鲜血染得通红,那刺目的红色,刺激着他的双眼。
也不知怎的,他看到血的那一刻,他竟饥渴难耐。
祝念的唇白得起皮,是疼痛折磨的,也是两日滴水未进饥渴的。
她虚弱抬头看着他,还未开口,梁越竟似发疯了般,双眼变得通红,他猛地扑向祝念,一口咬上了她的伤口。
祝念的伤口疼得要命,推了他几次,却怎么也推不开,看到他正吮吸着她伤口上的血,疼得额头上很快沁出汗。
“你放开我……”
祝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已无暇顾及手臂上的疼痛,只能忍着剧痛,双脚并用,胡乱地踢着梁越的身子,“滚……给我滚开!”
不多时,梁南容夫妇和祝勉过来了,见到这一幕时,均被气得暴跳如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祝勉也不再顾及世子的身份,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将梁越拉开。
梁越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紧接着便挨了李瑛一巴掌,瞬间清醒过来,看到疼到蜷缩成一团哭得梨花带雨的祝念,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祝勉将祝念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了。”
祝念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她紧紧地抓着祝勉的衣衫不放,大声哭道:“哥,我好疼啊……”
祝勉狠狠地看着梁越,此刻想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那日,梁越被梁南容在祝念房外罚跪了一夜,负责守着祝念的婢女因失职被杖责十棍。
祝勉怕再生事故,便和绮香留在房内照料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