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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预知能力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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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念微微一怔,看了眼他的手,梁越这才误以为拉到了她受伤的手臂,忙不迭地放手,脸上满是歉意:“抱歉。”
祝念轻轻挣脱开手臂,没好气道:“还有事?”
“那日你怎知我中了妖蛊?”梁越终究还是问出了疑惑。
那日自己分明不信祝念说的话,甚至还出言指责她诅咒自己,如今想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满是懊悔。
祝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你不是不信吗?还说我诅咒你。”
梁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假意咳嗽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对不住,是我错怪你了。”
祝念闻言,心中那股淡淡的怨气也消散了几分,她挑了挑眉道:“你想知道?”
梁越眼中满是期待,急切地应道:“是。”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过来。”祝念露出狡黠的笑意,向他勾了勾手指。
梁越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俯身凑了过去。
就在他侧耳倾听之时,却听见祝念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就告诉你。”
他气得脸色涨红,甩了甩衣袖,生气道:“哼,你这梦做得倒是可爱!”
祝念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浅浅一笑,而后盈盈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梁越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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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马车厢内铺就着厚实绵软的褥子,暗壁之中,火盆正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舔舐着炭块,散发出融融暖意,将整个车厢烘烤得暖烘烘的,就像一座移动的暖阁。
祝念百无聊赖,窗外飞速掠过的树影和景致,丝毫勾不起她的兴致,抬眸间,见祝勉正捧着一本书在读。
她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那书页上绘着形态各异的精怪,文字描述更是诡异离奇,正是她往日最爱的灵异志怪之书,可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像受惊的小鹿般缩了回去。
祝勉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打趣道:“你不是很喜欢看这类书吗?往日里瞧见这类故事,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书页上,今日这是怎么了?”
祝念嘟了嘟嘴,满脸委屈:“不看啦,再也不看啦。”
近日来,一连串的噩梦如影随形,搅得她夜不能寐,不仅如此,她还遭遇了诸多怪事,甚至为此受了伤,一想到这些,心中便满是后怕。
祝勉心中满是怜惜,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近日可还有做噩梦?”
祝念甩了下脑袋,欣喜道:“不啦,最近几日夜夜无梦,睡得可好了。”
祝勉仔细打量着她,见她脸色虽略显苍白,但眼神明亮有神,整个人神采奕奕,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这个妹妹自幼娇生惯养,虽被家人宠爱有加,却并未养成娇蛮无理的性子,反而心地善良、天真烂漫。
那日看到她被梁越那般欺负,即便知晓事出有因,心中仍觉心疼不已。
胡寐芸坐在马车的另一侧,看着他们兄妹二人亲昵互动,眼中满是羡慕,她自幼随母亲四处漂泊,与胡星濯虽是两姐弟,可他们的感情却生疏得很,从未感受过这般浓厚的亲情,此刻见此情景,心中五味杂陈。
祝勉见胡寐芸没怎么说话,便挑了个话题,问起符篆的事情。
胡寐芸不想说,但还是言简意赅道:“不过是跟我父亲学了些皮毛罢了,我娘常说,女儿家就该知书达理,寻一门好亲事,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让我学这些灵异的东西,久而久之,我便也没再学了。”
言罢,她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我不如妹妹好命,有爹爱哥疼,还许了一门好亲事。”
祝勉虽对这个表妹并无深厚的感情,但也会心疼她自幼四处飘零的遭遇,有什么好的,也会想着她。
他温声道:“说来,你也到了可以许婚的年纪了,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大可与我们说,我们帮你看看合不合适;若是没有,我便让爹找个靠谱的媒人,帮你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胡寐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她偷偷看了祝念一眼,而后垂下头,声音低沉而落寞:“有的,只可惜那人已有了婚配。”
祝念愣怔了一下,不知怎的,她竟想到梁越。
祝勉闻言,轻叹了口气,“既是如此,便只能算了,你是我们祝家的人,自是不会让你嫁与人做妾,受那等委屈的。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我们定会帮你找个登对的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多谢哥哥挂念。”胡寐芸强颜欢笑,话音方落,马车却突然紧急停下。
车上的人毫无防备,猛地往前栽去,祝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祝念的左臂,稳住了她的身形,而后皱起眉头,高声问道:“为何突然停下……”
赶车的师傅勒紧缰绳,那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师傅满脸焦急地回道:“少爷,半路突然跑出一只狸猫,差点就撞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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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念回过神后,手指搭在车帘上掀起一角,一只通体雪白狸猫映入眼帘。
它似刚从泥泞中爬出,毛发沾上了泥污,脚上被捕鼠器死死夹住,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将周围的毛发都染成了暗红色。
不会儿,道上风风火火跑来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三人手上都拿着捕猎的器具。
其中一人嚷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小东西!跑不动了?不跑了?你若乖乖给我过来,我便把你卖个好价钱,让你换个富贵窝;你若不依,等我们把你抓了,便将你剥皮抽筋,杀了来吃,也算不枉我们这一番折腾!”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它全身的毛发根根乍起,白狸似是能听懂人话一般,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无助和惊恐,直直地盯着他们。
祝念不忍它被人捉了去,便出声道:“可否放它一马?”
“我等本是靠捕猎为生,这大冬天的,猎物可不好捕,我若是放了它,我等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吗?”
白狸呆呆地看着她。
祝念又道:“既然你们想要卖,不如卖给我,你出个价吧。”
三人讨论了一番,片刻后,其中一人道:“这白狸可是很罕见,我可是等了好些天才捕住它的,少说也要五十两吧。”
祝念下意识地看了眼祝勉,祝勉微微颔首,神色从容地将手中的钱袋子递给了她。
祝念接过钱袋子,拿出几锭银子递给了一旁的车夫,车夫接过银子,又递给了那三人。
他们没有收下银子,而是心生后悔,恨自己卖的价格太少了,“算了,我不卖了。”
祝勉冷冷地睨了眼地上的白狸,声音低沉而威严:“这种普通的白狸,卖给我五十两,已是你们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是卖与其他人,你们恐怕连十两都卖不出,你们自己定夺吧。”
“卖!我卖!”他们见祝勉态度如此强势,生怕他们反悔,忙不迭地接过车夫手中的银子,而后像受惊的兔子般,匆匆跑开。
祝念看了几眼白狸,拿不定主意是将它放生好,还是带回家好。
祝勉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温和道:“它受了伤,在这野外也难以生存,待它伤势痊愈,再让它回归山林也不迟。””
祝念喜形于色地点了点头,乖巧道:“好,我听哥哥的。”
白狸没有逃开,而是呆呆地看着他们兄妹。
祝勉道:“抱上来罢。”
车夫将它抱起,祝勉接过,先是轻轻地将捕鼠器打开,掏出一张手帕,将它脚上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而后又掏出一张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毛发上的污渍,才放到祝念的怀里。
祝念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柔软的触感让她心中一阵温暖。
白狸甩了甩头,似是对这温柔的抚摸十分受用,鼻子往她暖呼呼的手心里凑,那模样可爱极了。
她轻声笑道:“再忍忍,等回到家,再好好帮你清洗一番,让你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
白狸似听懂了她的话般,在她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着。
胡寐芸在一旁仔细地端详着这只白狸,就是一只很普通的狸猫,只是毛发是白色的罢了。
可是……它的眼睛,如此似曾相识,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白狸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睁开眼睛,与她对视了许久,而后又缓缓阖上,不一会儿,便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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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祝勉怀揣着一路的思绪,径直拿着南明剑去见祖母沈慕兰。
沈慕兰这些时日,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如今见他们平安归来,那紧绷的弦才稍稍松了些,脸上也终于浮现出安心的神色。
她赶忙拉着祝勉的手,急切地询问起在王府发生的事情。
祝勉便事无巨细地将王府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
沈慕兰听后,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祝勉一直留意着祖母的神情,忙问:“祖母为何叹气?”
沈慕兰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该如何开口。而后,她缓缓转过身,将人魔之间的约定,以及胡婧瑜身为守护人的往事一一告知了祝勉。
她的目光落在祝勉身上,忧心忡忡道:“封印已破,那些妖人才得以来到人界肆意妄为。魔族统治了妖族,现又妄想统治人族,十六年前他们没能成功,如今卷土重来,再次兴风作浪,这世间怕是要陷入一场浩劫之中了。”
祝勉听闻,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南明剑,那赤色剑身闪烁着红火的光,仿佛也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他眼中闪过一丝惶恐,急切地问:“祖母,我能做些什么?”
“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沈慕兰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期许与信任,她语重心长地说,“但当下,你首先要做好的,便是护好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