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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预知能力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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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越却置若罔闻,弯腰捡起黄符,目光在符文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捉弄我,好玩吗?”
祝念先是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转瞬又似拨浪鼓般猛力摇头,一脸诚恳地赔着不是:“我错了。”
“呵,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认错倒是挺麻利!”梁越斜睨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手中的黄纸符文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隐身符?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稀奇古怪的本事。”
祝念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赔笑道:“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不是被你哥关了禁闭吗?倘若我把你哥叫来,你说你哥会不会生气?”梁越双手抱胸,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祝念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摆手求饶,“别别别,已经很晚了,我哥身子不好,得早些安歇。方才捉弄你一事,实属不该,我向你赔罪……”
梁越转身在榻上坐下,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晚了!”
祝念硬着头皮走上前,怯生生道:“那你想如何嘛?”
“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未卜先知我会被妖邪附身的,你不会算卦,可别拿这些借口来忽悠我。”梁越目光紧紧盯着祝念,像要把她看穿。
“告诉你也无妨,可我得再加一个条件。”祝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梁越一脸愠色地看着她,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祝念耍起了无赖,耸了耸肩,破罐破摔道:“那你叫我哥来吧。”
“你……”梁越被她气得一时语塞,竟有一种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无力感,“罢了罢了,你且说说,什么条件?”
“我爹罚我抄书,不如你替我抄吧。”
梁越嘴角微微抽搐,沉吟了半响,终是点了点头:“这有何难?明日你把要抄写的东西带过来。”
祝祝念没想到他竟如此爽快答应,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凑近他耳边低语。
梁越往后退了一步,“说话便说话,贴这么近作甚?”
祝念气得跺脚,“你以为我想靠你这么近吗?我哥说了,此事关乎我性命,不可张扬,我怕隔墙有耳,这才……”
梁越半信半疑地上前,将脸凑近:“说吧。”
祝念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做梦梦见的。”
梁越闻言,脸色瞬间涨红:“你还想诓我?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你看你,又不信我!我诓你何益?”祝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索性竹筒倒豆子般,将近日所做噩梦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末了,她双手一摊:“我已如实相告,你若不信,我也无计可施。”
梁越眉头紧锁,凝视她良久,沉声道:“你说你梦到了一位老妪,可还记得她模样?”
祝念仔细回想了下,喃喃道:“黑袍,蛇杖,苍老得如枯树般的面庞,浑浊的眼睛,她手里还有一盏古朴的灯,灯里还有两缕魂魄……”
梁越见她一脸认真,不似撒谎。只是,他从未听闻人的梦境竟有预知之力,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古书记载,凤鸟与鸾鸟乃祥瑞神兽,具预知之能,然此二兽早已在人与妖魔大战中陨落。莫非,这世间当真还有其他的神秘力量?
“我可以回去了吧。”祝念见梁越陷入沉思,趁机问道,未等他回应,便提着裙摆,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门外,躲在走廊柱子后的胡星濯看到她的身影,长吁了口气,如释重负般转身回了房。
祝念回到房间,只觉脑袋昏沉,脸颊滚烫,难受至极。她鞋袜未脱,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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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万籁俱寂,唯有祝勉的屋内,不时传来阵阵急促而沉重的咳嗽声。
白狸原本蜷缩在床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猛地瞪大了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眼中满是关切,定定地望着祝勉因剧烈咳嗽而起伏的背影。
绮红正倚在软榻上打盹,闻声惊醒,忙不迭地起身,匆匆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快步走到祝勉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祝勉接过茶水,轻抿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歉意:“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绮红轻轻摇头,眼中满是习以为常的温柔:“少爷哪里的话,我本就习惯了伺候您。您还是快些躺下歇息吧。”
“我再坐一会儿,看会儿书便睡,你且回去歇着吧。”祝勉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忧。
绮红深知他的脾性,知道他睡不着时总会翻阅几页书,便转身去书架上取了本书来,递到他手中,离开之际,她瞥见了蜷缩在床边的白狸,正欲伸手将它抱走。
“狸奴畏寒,”祝勉见状,连忙开口,“这天寒地冻的,你让它去哪儿安睡?”
“少爷,它在哪儿睡都行,可别让这小家伙再扰了您的清净。”绮红轻声细语,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持。
“这里暖和,就让它留在这儿吧,无妨的。”祝勉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了抚白狸的毛发,示意它安心留下。
绮红离开后,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静谧。
祝勉怕惊扰了其他人的好梦,以拳抵唇,将咳嗽声压抑得极低,却仍能听出其中的痛苦与隐忍,那咳嗽声闷沉闷沉的,像是从心底深处传来。
白狸静静地注视着他,见他脸色因咳嗽而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昨儿多亏了你救了念念。”祝勉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声音里满是感激。
白狸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似乎陷入了遥远的沉思,随后,它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让祝勉看见自己眼中的情绪。
祝勉看书看得乏了,才缓缓躺下身来,准备入睡,可咳嗽却依旧不时侵扰着他,那咳嗽声虽刻意隐忍,却仍透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痛苦。
白狸睁开它那双幽深的眼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祝勉的背影。
人命真是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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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念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
绮香在一旁焦急地唤她,她却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生怕她有什么不适,忙不迭请祝勉过来。
祝勉匆匆赶来,见妹妹这般模样,心中亦是焦急,差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细细诊脉,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祝念身子无恙,或许是近日太过劳累所致。
梁越得知此事,想起昨夜祝念喝的那杯烈酒,那酒劲之猛,寻常人一杯便倒,更何况是她这般娇弱的女子。
他轻声安抚道:“她大概是醉了。”
“醉了?她何时饮了酒?”祝勉闻言,一脸愕然。
梁越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祝勉这才心中稍安,忙不迭向梁越赔罪:“对不住,家妹顽劣,不懂事,得罪了世子,我代她向世子赔个不是。”
梁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介怀。
直至午膳时分,祝念才悠悠转醒。彼时,三皇子梁煦已带着众人外出游山玩水去了,独留祝念一人被禁足在屋里,百无聊赖。
她想起昨夜梁越答应帮她抄书之事,便向绮香问:“世子也去游山玩水了吗?”
“世子并未同去,他……”绮香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他怎么了?快说!”祝念催促道。
“我方才见他与表小姐在园中散步……”绮香小声道。
“散步……”祝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跑一趟,看看世子是否已回屋。”祝念吩咐道。
绮香应了声是,不多时便回来禀告:“世子爷已回屋了。”
“好,待会儿你随我一同去,把这些书都搬到世子房里去。”祝念说着,便开始整理起书籍来。
梁越刚坐下不久,便听得一阵敲门声,紧接着,门扉轻启,管家带着祝念走了进来,“世子妃里边请。”
“嗯。”祝念应了一声,走进屋内,只见梁越正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旁边站着顾时安和堂溪。
她先向顾时安和堂溪打了声招呼,便看向梁越:“世子安好,我给你把书抱来了。”
梁越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
祝念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笑意盈盈道:“世子爷不会忘记你昨日答应我的事情吧!”
说着,她示意绮香将书抱到桌上:“这些都是我要抄的书,每一本都需抄两遍。”
顾时安闻言,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暗自嘀咕:她的功课究竟有多差啊!
还有,她哪来的胆子,竟敢让世子爷帮她抄书?
堂溪却在一旁看着祝念,百思不得其解,这位空有美貌的少女当真是妙人啊,竟能将世子爷管得服服帖帖的。
“麻烦世子爷尽快抄完给我,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言毕,祝念便欲转身离去。
“慢着!”梁越叫住她,“你留下,其他人都先下去。”
顾时安等人看了祝念一眼,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你留我下来,有何事相商?”祝念问道。
梁越将棋子扔回盒中,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我已答应帮你抄书了,你就留下来帮我研墨吧。”
“我不要!”祝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抄书是你的事情,我要回去睡回笼觉。”
“那本世子便不抄了。”梁越说着,将书扔了回去,“把这些书都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