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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预知能力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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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寐芸没有丝毫慌乱,眼神中反而闪过一丝温柔,她轻声道:“我不想看到世子受伤,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多想,便冲了上去。”
“那你可知那一箭根本就伤不了世子分毫。”祝勉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责备。
他不明白胡寐芸为何要多此一举,可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这也是他不让祝念跟过来的原因。
胡寐芸垂下眼眸,“我不知道,当时心中只想着世子的安危,哪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祝勉沉默了片刻,又道:“那日你和我说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不是世子……”
胡寐芸目光如炬地盯着祝勉,干脆利落地承认:“是!”
祝勉心中涌起一股怒意,质问道:“世子和念念早就许了婚配,你为何还要觊觎世子?”
“可世子并不喜欢祝念妹妹,祝念妹妹亦对世子无意。”面对祝勉的质问,胡寐芸坦率承认,“早些年,我与世子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曾在危难之际救过我一命,自那以后,我便对他芳心暗许了。”
祝勉沉默了半晌,心中五味杂陈,最终缓缓道:“你若当真喜欢世子,那我便与父亲去和王爷王妃说,倘若世子愿娶你为妻,我便让他们解除与念念的婚事。”
胡寐芸难以置信地看着祝勉,颤声道:“表哥你说的可是真话?”
“嗯。”祝勉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胡寐芸眼中闪烁着泪光,感激道:“谢谢表哥成全。”
胡星濯在一旁听得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出声打断,直到祝勉离去,他才忍不住冲胡寐芸喊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胡寐芸冷冷地看着胡星濯,反问:“你觉得我错了?哪儿错了?”
胡星濯涨红了脸道:“表妹……那一箭会射偏,是不是你暗自使了术法?”
胡寐芸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了。
胡星濯又接着道:“即便世子当年对你有救命之恩,即便表妹不喜欢世子,那也不是你要拆散他们婚配的理由啊!你这样做,实在是……有违伦理道德。”
“我做事何时要你教训了!这才几天,你便胳膊肘往外拐了?”胡寐芸心凉了半截,眼中满是失望,“你看看祝勉,祝念做错事了,他是如何护着她的,再看看你!你身为我的手足,却一点都不向着我!”
胡星濯也心凉如水,他没想到胡寐芸会如此执迷不悟,心中满是无奈,默默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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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射偏的那一箭伤到了人,祝念全然没了玩耍的心思,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右手腕,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射出那一箭的情景。
她向来对自己的箭法颇为自信,平日里射箭,不说百发百中,那也是十拿九稳,可早上那一箭为何会偏得如此离谱?
思绪纷飞间,胡寐芸的身影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实在想不明白,胡寐芸为何要替梁越挡下那一箭。
她分明见过梁越身手的,不信他会连那一箭都躲不过去。
祝念想不明白,长叹了口气。
祁嘉言凑过来道:“念念,别想那么多,有祝勉哥在呢,他肯定会替你把事情都摆平好的。”
“嗯。”祝念轻轻应了一声,可心里却觉得自己实在窝囊,出了事情,竟还要祝勉来替她收拾烂摊子。
“可惜,被世子这么一搅和,咱们没能拿到那两颗夜明珠。”祁嘉言惋惜地摇了摇头,“阿凌可是惦记了很久的。”
祝念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盏都微微晃动,“太气人了!都怪梁越!怎会有他这么无情的人啊!”
昨夜她忍痛救了他一命,他倒好,醒来后没有一句感激之言就算了,还敢来为难他。
想到这里,祝念只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憋闷得难受。
祁嘉言见她坐在那里暗自生闷气,心思翻转,突然兴致勃勃道:“念念,你可知道,庄上有一颗巨大的银杏树,那树啊,没人知道它到底活了多久,不过听说它可灵验了,好多人都去那边许愿,据说只要心诚,愿望就一定能实现。你要不要也去试试?说不定能让你消消气,还能心想事成呢。”
祝念原本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些心动,“当真灵验?”
祁嘉言见她动摇,赶忙拉着祝念的手,“走,我们去看看。”
“行。”祝念笑着点了点头,抱起一旁正慵懒地趴着的白狸,跟着祁嘉言朝着银杏树的方向走去。
等走到银杏树下,祝念才发现,这棵树果然古老而壮观。
粗壮的树干需要好几十人才能合抱过来,树上早已没了叶子,干枯的枝桠肆意地伸展着,仿佛要冲破云霄,与天地融为一体。
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点点繁星。
祁嘉言早有准备,他冲下人使了个眼色,一盏精致的小灯笼便递了上来。
他把灯笼交给祝念,笑着说:“念念,快在灯笼上写上你的愿望,然后把它抛到枝桠上。听人说,灯笼挂得越高,愿望就越容易实现。”
祝念接过灯笼,小心翼翼地提笔,在灯笼上写下:愿哥哥岁岁平安,不历风霜。
她的字迹娟秀而工整,一笔一划都饱含着她对哥哥深深的祝福。
祁嘉言好奇地俯下身,“念念许的是什么愿望呀?”
祝念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把灯笼递给他看,“你呢?你许的什么愿望?”
“你不能看。”祁嘉言却转过身,默默地红了脸庞。
他背对着祝念,提笔在灯笼上快速写道:愿念念事事顺遂,不历风霜。
“不行!”祝念哪肯轻易罢休,不依不饶地凑上前,“你都看完我写的,我也要看你的。”
祁嘉言却耍起了赖,扔掉毛笔,将手中的灯笼大力向上抛。
那灯笼稳稳地挂在了树上最高的那颗枝桠上。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欣喜而又自豪道:“你看,我的灯笼是最高的,这说明我的愿望肯定能实现。”
“我也要挂在最高的枝桠上。”祝念哪肯服输,说着,她奋力一抛,可那灯笼却像个调皮的孩子,怎么也不肯乖乖地挂在最高的那颗枝桠上,摇摇晃晃地落了下来。
祁嘉言见状,有意帮她,刚要伸手,却被祝念一把拦住,“不行,我要自己抛上去。”
祝念又奋力一抛,还是没能挂上去,灯笼再次落了下来。
她捡起地上的灯笼,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重新抛了一次。
这一次,那灯笼挂在了枝桠上。
祝念看着高高挂起的灯笼,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好了,咱们回去吧。”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刮来,除了最高的那个灯笼外,其他的灯笼像熟透的柿子般纷纷掉落在地。
梁越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不经意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脚边的那只灯笼,正是祝念的。
他缓缓弯腰捡起灯笼,看着上面那娟秀的字迹,他起身,轻轻一抛,那盏灯笼便稳稳地飞到了最高的那个枝桠上挂着,而祁嘉言的那只灯笼却“噗通”一声跌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
梁越本想转身离去,可无意间又瞥见了灯笼上的字,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鬼使神差地抬脚踩了过去,灯笼瞬间瘪了下去,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这一脚,也踩碎了他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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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上景致虽有几分意趣,可玩得久了,祝念便觉无趣起来,便和祁嘉言等人一同先行返回。
马车上,祝念与好友们玩起了投壶游戏,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彼此的投壶技术。
这时,车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见过世子妃。”
祝念微微一怔,撩起车帘,见是顾时安,忙笑着回应:“是你啊。”
“三皇子让我把这个匣子给您。”顾时安说着,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雕工精美木纹细腻的匣子。
祝念接过匣子,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她打开匣子,刹那间,两道柔和而璀璨的光芒映入眼帘。
里面放着两个硕大的夜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睛缭乱。
“三皇子说,世子妃在射箭局上拔得头筹,这两颗夜明珠当属于您。”顾时安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
祝念欣喜不已,她将夜明珠递给一旁好奇张望的祁嘉言,笑着说:“麻烦你替我谢过三皇子了。”
“是。”顾时安应道,接着又道,“另外,世子让我把这个给您……”
说着,他后退了两步,身后的仆从立刻上前,将一摞厚厚的书籍搬了上来。
“这是?”祝念疑惑地看着那些书籍,这不是她搬去梁越房间的书吗?
“这是世子替您罚抄的功课,他已抄写完了。”顾时安解释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祝念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快?”
“是,昨夜世子一夜未睡,都在赶这些功课呢。他笔耕不辍,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想着能尽快完成,不让您为这功课烦心。”顾时安添油加醋道。
“哦……”祝念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今日射箭局上,梁越那无精打采的模样,原来竟是一夜未睡啊。
“今日射箭局上,世子不过是和您开个玩笑,还请世子妃不要放在心上。”顾时安又补充道。
他没好意思直言,其实是世子吃醋了,见您和旁人亲近,心里不痛快,才做出那些举动。
祝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这也是他让你同我说的?”
“不是。”顾时安连忙摇头,生怕祝念误会,“世子嘴硬心软,不怎么会说话,平日里总是把心事藏在心底。但我知道您救过他,他只会千倍奉还。”
祝念忍不住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调侃,“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他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哪里像是会千倍奉还的人。”
说着,她放下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