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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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借品牌的官方身份示人，只是恰巧被我们公司的员工认出来了而已。”助理紧接着补充。
那就说明，对方这次来到Most电影节，为的不是公事。
“我知道了。”许轻漾思忖，“你们照常做自己的事就好，不用上前打扰他，然后……”
据他所知，田瑞身为奥罗姆大中华区的总裁，私下并没有观影的爱好，他这会儿突然莅临一个扶持青年电影人的晚宴，难免有些怪异。
许轻漾又说：“把这个消息放给嘉风传媒，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好的，许总。”助理应声道。
挂断电话，手机自动跳回微博页面。
许轻漾：“……”
这里还有一个烂摊子没处理呢。
季星野站在许轻漾身前，微垂着脑袋，时不时用眼神悄悄瞟人，心虚和委屈的味儿全都混在一起了。
许轻漾叹了口气，想来也觉得匪夷所思——谁会因为金主的一句夸奖，跑去微博上半自豪半炫耀地广而告之啊？
季星野的行为十分出格，但胜在他的脸实在太好看了，所以哪怕干了这种缺德事，许轻漾也没舍得训人。
“把回复删掉。”许轻漾做出判断。
艺人经纪部没有打电话过来，应该算是默许了季星野的做法。可要是有人把评论和回复的内容结合解读，后续不知道又会传出多少版本的谣言。
季星野神情扭捏，不情不愿地拖着长调“啊”了一声，尾音都黏到一块去了。
许轻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下达最后通牒：“删掉，现在。”
季星野瘪嘴，最后还是乖乖照做了。
许轻漾迈步绕过地上的“跳房子”，手上动作不停，给舆情部的负责人发消息确认情况。
对面秒回：【许总放心，我们已经跟薇姐联系过了】
于薇是季星野真正的经纪人，贺川当年就是她一手捧红的。
舆情部的负责人发来一张聊天截图，上面有两条语音转文字的消息——
【没关系，小季业务能力过关，拒绝性骚扰被封杀的事又广为流传，网友对他的包容度很高。这些回复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着就当给小季立人设了，不用特地打扰许总。】
【许总为人谨慎，他如果得知情况，肯定会让小季把回复删掉，毕竟有争议的部分，公司还是要替艺人表明态度的。你们到时候重点关注有没有人到处造谣、散播有关小季的阴谋论就行。】
于薇行事冷静果决，下一步棋能猜准对方三步，这也是她最终能成为千帧影视王牌经纪人的原因。
舆情部的负责人继续汇报情况，说是截止目前，多数网友都是看乐子的心态，舆论总体利好于季星野。
许轻漾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等他回到酒店，临睡前再登微博搜索季星野的名字，发现广场上的留言已经开始持续发散。
【这很难评，如果季星野没跟许轻漾上过床的话，我很难想象有人会因为顶头上司的夸奖欣喜若狂】
【啊啊啊啊我爆笑！！那咋了？本上班族就要看年轻男大爆炒禁欲老板！！】
【怎么办，好想跟毒唯说，季星野想蹭的貌似不是你家哥哥的热度，而是你家哥哥公司老板的大.腿……】
【但我感觉，季星野其实干了所有千帧演员都想干的事，毕竟细数他们每个人的过往，其实都绕不开许轻漾的偏爱与救赎（点烟】
【所以还是俺们男大有种啊！！说干就干，炒老板一个措手不及^3^】
许轻漾：“……”
两眼一闭把手机放远了。
许轻漾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九点半的事。
他洗漱完，刚好接到助理打来的每日电话，确认了嘉风传媒对田瑞的动向并不知情，现在才着急忙慌地派人来西屏市。
许轻漾听罢，心里便有了判断。
今天，西屏市的各大影院都陆续开始放映入围Most的影片。
许轻漾一改往日的西服正装，换上了相对休闲的服装。
他特意给小陈放了假，打算跟季星野一起看完电影后，再私下见几个知名的导演和制片人。
许轻漾拉开房门，正好看见等在外面的季星野。
他讶异：“你怎么不敲门？”
季星野猛地抬头，像是才回神，然后笑着道：“我正打算敲呢，您就出来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呀？”
许轻漾狐疑，却没再深究，只是温声道：“不准油嘴滑舌。”
季星野迟钝地眨了眨眼。
去影院的路上，两人意外被不少影迷围观了。
许轻漾听影迷们一边拿手机录像，一边感叹季星野“怎么真人比照片还帅”的时候，内心颇为满意。
不一会儿，许轻漾和季星野顺利排队入场。他们选了个偏后排的座位，避免过于引人注目，影响观影秩序。
两分钟后，影厅内的灯光暗下，屏幕亮起，正式开始播放影片。
Most电影节每年有上千名导演来稿，但最终只有四十部左右的样片入围，一两部被正式投资，三到五年才能有一部电影顺利进入院线。
对于青年导演们来说，每一关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尤其电影还是一门极为精细的综合艺术，光影、置景、演员状态等等，每一秒画面中呈现的每一个细节，都需要导演思考和确认。
许轻漾自愧不如。
可紧接着，在黑暗中，有人却将手越过座椅的界限，抚上了他的手背。
许轻漾身形一僵，猛然从电影的剧情中回神。他的上身不敢有太大动作，害怕被谁注意到，拍去照片，反而引来蜚议。
可那人在底下却还不知收敛，指腹缓缓揉开他的手掌，用指尖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留下温热的触感——
我们
牵手吧
许轻漾嘴唇微抿，柔软处的轻抚让他心猿意马，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十秒、两分钟，还是更久过去，许轻漾一概不知，他的脑海里列了诸多顾虑与后果，却又被倏然放大的心跳声冲散。
如此反反复复。
半晌，许轻漾用小拇指，轻轻蹭了蹭那只曾纵情抚摸过他身体的大手。
下一秒，许轻漾只听一声气音轻笑，季星野修长的手指立刻钻进了他的指缝。
掌心间隐秘的温度越烧越旺，直到电影接近尾声，许轻漾才拍开季星野的手，装作一切无事发生。
结束放映后，Most的工作人员会上台主持，让导演在观众面前分享影片的创作思路。
但因为这部影片在情节上的衔接有些生硬，可能没达到多数影迷们的预期，所以在导演做分享的时候，大家的反应并不是特别积极。
散场时，导演站在影厅门口送大家。她的神情怯生生，眉眼间满是失落，像是已经觉察到了自己作品的不尽如人意。
许轻漾心下一软。
他停住脚步，侧身跟导演并排站着，面前是三三两两走出影厅的人流。
季星野见状，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有样学样地模仿了许轻漾的动作。
导演满脸诧异，目光扫过身边两人，最终选择小心翼翼道：“……许总？”
“最后那个小女孩，真的有从梦里醒来吗？”许轻漾突兀地开口。
导演怔住了。
“她孤独的回到家里，洗完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画面的光线渐暗，好朋友突兀地出现在窗边……”许轻漾自顾自地往下说，“好朋友会是小女孩幻想出来的角色吗？”
导演张了张嘴，声带才慢半拍地震动道：“对、对的！”
她受宠若惊，连忙解释：“因为父母已经各自组成新的家庭，那张全家福里，只有小孩一个人在怀念过去，所以……”
青年导演通常都很爱惜自己的剧情构思，许轻漾也很喜欢看他们阐述想法时，全情投入的状态。
“我感觉你拍出了梦境本身缥缈、抽象的特点。”许轻漾回忆着剧情，“虽然缥缈抽象，但不会让人觉得弄虚作假，细节处理一看就知道花了很多心思……”
“我想，这也是你的影片会得到Most委员会青睐，最终入围展映的原因。”
导演呆呆地看着许轻漾，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终于，她咽了口唾沫：“我……”
“许总。”一道声音传来。
许轻漾循声望去，却看见了奥罗姆集团大中华区的总裁——田瑞。
以及他身后一排的Most电影节高管。
田瑞抛下那些高管，若无其事地走向许轻漾：“久仰大名，很早就想跟许总见上一面了，可惜之前一直没有机会。”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田瑞年过四十，又在国际顶奢奥列罗的权力体系里有一席之地，是绝对的上位者，谁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放低姿态，跟许轻漾攀谈。
就连许轻漾自己也很意外。
但他面上不显，向身边的青年导演欠身示意后，才走上前道：“田总太客气了。”
洽谈间，许轻漾又朝田瑞身后的一众电影节高管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接着，他又顺势向田瑞介绍：“这是我们千帧影视新签的演员，叫季星野。他大一时候就拿了北槐电影节的新人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季星野乖巧喊人：“田总好。”
下一秒，田瑞笑意蔼然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条裂缝。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