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自信和老婆贴贴的第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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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空气凝固，肃杀的风厮磨着耳垂，让人不禁掌心发凉。
宁萌瞪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怀里小小的白团急剧闪烁，像是灌满了铅，直勾勾地坠下。
小白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光亮和黯淡间来回变换。
“你怎么样？！”
宁萌急坏了，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看到黯淡逐渐变得频繁，看到光亮越加微弱，直到最后时刻，对方彻底的黯淡下去。
对方变回了玩偶。
做工粗糙，毫无生气的玩偶。
“你对他做了什么！”宁萌猛地抬头，瞪向门外的娜卡涅恩。
娜卡涅恩勾唇，纤细指尖拂过衣袖边，似是抚平褶皱，“不过是帮他清理一下多余的干扰信号，怎么，你很着急？”她轻笑着，紫眸流转带着几分愉悦，“真是不错的表情，看来现在的你有心情跟我‘好好谈谈’了。”
“如何呢，宁萌小姐。”
话音未落，环绕的雷萤再次亮起，伴随着尖锐嗡鸣，在门外窥伺着。
米克拉尔森试图起身，却是被人一脚踩下，直接嵌入地底。
积雪染上暗红，没有人的身影，唯有恶魔嬉笑。
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宁萌咬唇，一股念头自心中升起，如同烈火灼烧。她将玩偶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恶狠狠地盯着女子。
似是被她这一变化震慑，娜卡涅恩怔了下，收敛起了笑。
“你惹怒我了。”宁萌低声。
娜卡涅恩沉脸：“那又如何？”
“自然是...”宁萌说着，突然打开了门。
吱呀声响伴随着雷电焦灼与血腥味，以及殿内突如其来的异香。娜卡涅恩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可面前空荡的大门，瘦弱的女子，瘫倒的底坑，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她的胜利，除了对方手上多了个水壶。
等等，水壶？
她什么时候拿到的？
娜卡涅恩瞳孔微缩，几乎是瞬间，雷萤汇聚挡在身前。可宁萌等的就是这一下，她奋力捧起水壶，对着她泼了上去。
耀眼紫电汇聚，带着毁灭的气息，然而那水并未被击中，反倒是顺着坠到女子脚下，泼溅在她的衣摆上。
“哗啦——”
娜卡涅恩明显愣了下，连带着那雷萤紫电也在这瞬间停滞。
这女人手滑了？
但在下一刻，视野里的女子猛地向后扑倒，就那样滚向殿内深处。紫色的电流擦过衣角，带起的灼烧显示着许多。
但预想中的碰撞与尖叫并未出现，反倒是一阵极其刺耳，仿佛撕裂耳膜的滋啦爆鸣声起。
“啊啊啊——！！”
殿门外原本从容的女子踉跄着，紫色电流紊乱不堪，一下又一下地朝着女子窜去。那些雷萤失去了控制，在半空胡乱地飞着。
而在女子的衣摆和手肘处，薄薄的冰晶带着电流，闪烁着不正常的光，顺着她的肌肤蔓延着，将白皙化为焦灼。
“真是感谢这冷到要死的天，”宁萌撑起身，朝着殿外冷笑，“不然凭我这毫无力量的家伙，怎么样也弄不出来元素反应。”
“如何？娜卡涅恩，被自己电到的感觉舒服吗？”
宁萌咧嘴。
至冬极寒，作为雷元素力使用者，娜卡涅恩体表自然环绕元素能量，骤然被这冰水泼中，冷热交汇加上雷元素催化，元素失控和冻结就这么形成。
可能还有超导。
宁萌想起元素反应。
“你！”娜卡涅恩又惊又恐，直接抬手对准宁萌，可紊乱的元素不听使唤，随着她的驱动更加大力地烧灼她的肌肤。
她看到自己宝贵的白皙变得乌黑，窜起的雷电将华贵的衣服变得破烂，明明在几秒前她还处于上风，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她！对，一定是她！
娜卡涅恩缩手，阴冷的眼死死盯着宁萌。
“我要你死——”她竟是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过来。
完了。
宁萌瞳孔微缩，但就在这时，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被察觉的嗡鸣响起。
她下意识低头，见到的却是那失去光泽的小白散玩偶所透出微弱的、纯净的白色光芒，如同心脏般，在粗糙的布料下跃动。
紧跟着，一股庞大的、紊乱的，夹杂无数破碎画面和尖锐噪音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直接撞进宁萌脑中。
“啊——！”
宁萌抱住头，痛苦呻吟。她感觉自己眼前满是赤红，昏暗的、漆黑的，血腥的、恐怖的，红与黑交错，凝滞带着扭曲。
但在片刻，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与她曾经听到过的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截然不同的电子声清晰浮现。
【最高权限指令接收】
【识别载体：特殊生命体】
【识别链接：异界灵魂】
【开始执行最终协议：进度1%】
最终协议？那是什么？
宁萌捂着头，失神地望着。她不知道这些词到底什么意思，可不知怎的心里却升起了莫名的熟悉感。
殿门外，刚刚稳住身形的娜卡涅恩惊诧着，却在看到小白散胸口亮起的光芒，以及宁萌抱头痛苦的模样时发出一声扭曲的、狂热的笑。
“成功了！博士大人的实验成功了！”
她不再理会身上残留的冰晶，目光灼灼地盯着，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宁萌努力睁眼，视线死死地盯着门外，那里狼狈的女子浑身冒着电流，脸上的笑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她实在是太弱了，弱到反抗都只是表面，弱到连使者都能碾压，弱到在这实力为尊的至冬几乎难以生存。
她想要力量。
她想拥有力量。
眼前似乎有什么出现，昏暗的、飘飞的，暴怒的雷电四散，怒吼与人的声响交织。她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带着飞驰的风，形成无形的屏障。
但在下一刻，那身影逐渐清晰，黑红的、纤细的，与画面中决然不同。
“多托雷！”
暴怒雷霆突现，穿透身躯。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宁萌身前。绒白长袍披身，带起的绒帽遮掩，即便看不到来者的脸，宁萌却在此时此刻放松下来。
是散兵。
他赶来了。
宁萌下意识想笑，可剧痛再次袭上。
察觉到她的异样，散兵偏头，几乎是没有管那早已开了大洞的女子，径直走向宁萌。
“看来，”散兵一边走着，一边开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进了不少虫子。”
剧痛仍在继续，可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鼻尖就没来由地酸了起来。那种在绝境中看到唯一依靠的感觉，几乎让宁萌掉下泪来。
但宁萌忍住了，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确实，好大一只虫呢。”
平日总是张扬肆意的女子趴伏在地，身上冰霜与脸上的苍白相衬，明明在他面前经常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明明早就该不知受多少次惩罚，但在此时此刻，散兵却觉得胸腔有些酸胀，有什么在顺着向上。
他直接抬手。
“——”
没有惊天动地的雷鸣，没有肆虐狂暴的电光，只有一道极致凝聚。近乎纯黑的雷弧射出，如同毒蛇的信子，朝着作恶者袭去。
门外娜卡涅恩瞳孔微缩。她想尖叫、想求饶，想拼尽全力逃跑，但在这一瞬间，她竟是连元素力都无法驱动。
也是，她早就被穿透了。
时间已到。
娜卡涅恩的表情凝固，当雷弧精准没入眉心，所谓的狂傲、痛苦、恐惧...一切都僵在那这一刻。
紧接着，细密的紫色裂纹自眉心扩散，瞬间遍布全身，随即瓦解。
这就是秒杀。
宁萌怔住，好像头部的疼痛在这一刻远去。她看着门外空荡，看到散兵遮住了光亮。她知道执行官很强，知道散兵很强，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近距离地感受到这种近乎抹杀般的绝对力量。
这里不是游戏。
这里是另一个现实。
散兵解决完人，心中的火气下去不少。他正要查看女子情况，却见对方脸上错愕，神情里带着惊惧，伸出的手陡然顿住。
她在怕他。
意识到这一点，散兵瞳孔微颤，眼神复杂难辨。那里混杂着怒火、审视、震惊，以及一丝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落寞与失望。
他张了张嘴，莫名干巴的声音自口中泄出：“受伤了？”
宁萌回神，下意识摇头，可脑中的刺痛如割如裂。她赶紧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很疼。”
“还有这个，”宁萌捧起小白散，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股脑儿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话语里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和委屈，“她扔了个叫‘忆晶’的东西进去，然后它就不动了，再然后我脑子里就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说什么最终协议、灵魂同调...嘶头好痛...”
“散兵...我好想你...谢谢你...”宁萌小声说着。
一瞬间胸口的沉闷消失，散兵恍惚了下，嘴角不受控的上扬。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在看到宁萌痛苦地抱着头，脸色沉了下去。
“给我。”
散兵拿过玩偶，指尖凝聚起微弱的光，点上玩偶的胸口。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紫色的眼眸里风暴渐渐凝聚。
“多托雷...”
“竟然设下这样的规则。”
散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杀意不受控制地溢散，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下，让宁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是什么？”宁萌捂着脑袋。
注意到人，散兵抬手解开绒袍系绳：“他想强行将你的意识与这个东西绑定...”
宁萌正听着，身上陡然一暖，紧跟着便是毛茸茸的触感，将她完全包裹。
好温暖。
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
真是温柔啊...
宁萌忍不住蹭了蹭。
可在下一刻，散兵的话却直接让她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然后，抹掉你的独立性。”
“变成通往另一世界的活体坐标。”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自信和老婆贴贴的第十九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