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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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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如惊雷一般落在凌月耳朵里，她看见了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水中。
女子此刻的模样不像记忆中那样安静怯弱，眼中带着怒火朝凌月质问道。
“你忘了我！你抢了我的身体！抢了我的人生。你害了我。”
“把身体还给我！”女子声音悲泣，一双明眸中燃着怒火，满满都是对凌月的声讨。
水面倒映的面容正是凌月的样子，不，正是凌月这具身体的原主。
面对凌月原身的控诉，凌月难得的有些沉默。
她确实占了她的身体，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她确实盗用了她的身体，在她的世界重获新生。如果凌月原身的死亡不是因为被杀，而是因为她的到来……
那她一直信誓旦旦说的为原身报仇，找出原身死亡的真相，其实到头来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一时间，凌月也不由得心神动摇。
如果此刻凌月身边有人，就会看见站在小舟上的凌月身影竟变得暗淡起来，而水的那边隐隐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与此同时，凌月的身后也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
不过眼前这一幕还是有人注视着的。
“凌月，你能战胜自己吗？”在一片黑暗的神秘之地，男子垂眸观察着这一切。
就在莲舟上的凌月身影越发黯淡，而水那边的影子越发凝实之际，凌月突然出声，抬眸凝视水那边的凌月原身，声音果敢而坚定。
“我确实……占用了你的身体。”
“但你的苦难困境并不是我造成的，我们之间有因果，但没有孽债。”
“我会履行诺言为你找寻真相，但不会背负这份罪孽。”
说完这一切，凌月坦然地看向水那边的凌月原身，等待她的回应。
她会像凌昭那样大骂吗？恨毒的诅咒她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凌月原身听完凌月的这番话，不仅没有大怒，反而收起愤怒之色，脸上浮起笑意，笑容真切而纯粹，充满了欣喜。
就像密友之间聊天，听到朋友的勇敢发言后，为她的勇敢而欣喜自豪。
她认真地看向凌月，脸上挂着真切的关心：“是的，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欠我，所以你无需自责，无需背负我的人生，做你自己就好。”
“你一定能好好活着，活出精彩的人生。”
河水逐渐变得浑浊，原身的身影渐渐被浑浊的河水淹没。最后，凌月只看见原身脸上挂着纯粹的笑意朝凌月挥了挥手，而后奔向她熟悉的世界。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凌月有些惊奇，这一切究竟是她的心之所想还是真实发生的？
还沉浸在繁杂的思绪之中的凌月，并没有注意到浑浊的水体下渐渐浮起一座岛屿，她脚下的莲舟化烟，双脚踏上真实的土地。
与此同时，还在奋力与流水中的人影搏斗，试图继续逆流而上的竞争者突然眼前一黑，便出现在秘境之外。
怎么回事？他们失败了吗？又是谁夺得了这场传承之战的胜利？
“恭喜你，获得第二场试炼的胜利。”耳边响起威严的声音，凌月抬起头，那熟悉的仙人神体虚影出现在眼前。
“现在，向我下跪，便可开启最后一场挑战。”神体的声音缥缈而威严，轻易拉回了凌月的思绪。
凌月抬头望去，目光直视那道熟悉的仙人神体虚影。此刻，仙人之影不再高居天幕，就在凌月眼前。如此近的距离，凌月还是看不清神体的五官。他的面容依旧神秘缥缈，他的眼睛深邃如星河，仿佛装下了整个宇宙，所有人在他眼中不过一枚小小的尘埃。
如此威严神圣，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膜拜。
面对如此神秘高贵的仙人要求，换做其他人早就跪成一地，伏地膜拜了。然而凌月闻言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不但没有欣喜的下跪以讨仙人欢心，反而继续挺直胸膛站在原地，抬头直视上方那道威严的身影，双眼流淌着异样的神采，疑惑问道：“为何要跪？”
“大胆！还不跪下？”对于凌月的出言不逊，神体虚影大怒发出威严的呵斥声。神体怒目圆睁，沉重的威压幻化成山峰向凌月扫去，大有惩戒的意味。
“跪！”
既然她不跪，那就压到她跪地为止。
沉重的威压咄咄而落，朝凌月压去，凌月挺直的脊椎几乎要被这股压力撕碎，一口血气在胸口荡漾。
要跪下吗？跪吧，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仙人不过是要看看他的传承者是否尊崇。凡人本就应该向仙行礼。弱弱的声音从凌月心底响起。
再这样下去，不过是无谓的坚持罢了，跪下吧。只要小小的屈服一下，就能开启下一场试炼了，你不是很想要仙人的传承吗？你不是很想变强吗？凌月心底似乎响起信念动摇的声音。
跪吗？
在沉重的压力之下，凌月几乎要被碾压在地。然而此刻，凌月还是挣扎的抬起头，眼里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看向神体虚影：“我想知道为何要跪？是挑选传承者的必要要求还是凡人见仙的屈服？”
神体闻言望着凌月久久不语，眼底掠过惊涛骇浪，沉重的威严依旧压在凌月身上。
“要是第一种缘由你又如何？”神体的声音难辨喜怒。
“要是第一种原因，为何不一开始就挑选跪的好的修士？”质问之声清脆犹如玉石迸裂。
“要是第二种原因，我不跪。仙与凡之间，没有尊卑。”不等仙人继续提问，凌月咬着牙一股脑回答，眼里都是无惧无畏，也不怕仙人大怒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跪下是吗？”仙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威严莫测，在凌月耳边犹如惊雷炸响。
“如果我已经成为你的传承者，我会跪下以示敬意。”不知道哪来的狂妄，凌月竟有如此胆量说出这样直白贪婪的大不敬之语。
若是外面的那些竞争者听到凌月这样的话，只怕都会破口大骂凌月是不识相的大傻子。
听到凌月这样的话，仙人神体没有大怒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沉静，只有凌月沉重的喘息声响起。
“哈哈哈，凌月，你很不错。”神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凌月意味不明的说道。
不过，又突然收起笑意落下一句威胁道：“凌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凌月扬起头，丝毫不惧地看向神体的面容，一抹狡黠的笑容浮现在她脸颊，顽皮地反问道：“前辈，比起之前的我偷食云珠的不敬，现在不过是一件小事，那时候您都没有杀我，现在就更不会了吧？”
“哦~”仙人闻言坐直身体，对凌月的话起了兴味，玩味的说道：“若是我现在想杀你呢？”
凌月闻言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嘿嘿一笑：“前辈，我们不是朋友吗？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
“蓝铭。”
一个意想不到的称呼出现在凌月口中。
眼前尊贵的神体竟然是蓝铭？就是那个一直嚷嚷着要凌月保护的纨绔子弟？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的神体是真的畅快的大笑起来，声音满是对凌月的赞赏。
“凌月，你真是聪明啊。”神体灼灼的目光看向凌月，一字一句地赞叹道。
“好了，第三试炼……”
“等等，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凌月并没有着急试炼，反而像神体虚影追问。
“我想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凌月神情中带着迷茫和希冀，目光炯炯地追问。
“是真非真，是假非假，一切皆在于你。”神体虚影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好了，第三试炼内容就是用此物杀死岛屿中央的罪孽之源。”说完，神体虚影朝凌月抛下一件武器，一根血迹斑斑的乌黑长戟。
戟头糊着干涸的血污，长戟的柄端也沾染着血污，透过血污还能看到柄身刻有鎏金的神秘符文。通过这些痕迹，可以清楚地知道这把武器曾经有过怎样恢弘的故事。
虽然看起来充满了岁月的味道，整件武器也有腐朽的痕迹，但这一定是一件神秘而强大的仙人武器。
凌月弯腰捡起地上的长戟。双手捧着柄身，膜拜感受这难得一见的强大武器。凌月眼睛冒出星星，舔着嘴唇有些兴奋。
这么强大的武器，不知道我能不能用白纸复刻？正当凌月美美的幻想之际。
“咔嚓。”
一声断裂的沉闷声响起。
那看起来神秘又强大的仙人武器在凌月手中短成两截。
断裂的缺口还在咔咔掉渣，可见这武器真的已经被岁月腐朽。感受到这武器的脆弱，凌月的手在颤抖，虚虚地握着手中的长戟，不敢再动。
说好的强大武器呢？
怎么比豆腐渣还脆弱？
“等等！前辈，你……是不是给错武器了？”被这一出搞懵的凌月弱弱地朝神体虚影追问道。
“没有给错，因为之前的试炼者没一个行的，所以这把武器只能渐渐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失去威芒。”
“对了，忘了告诉你……”
“罪孽之源只能被这把长戟杀死。不然……”
“不死不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