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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舒旸走至一楼出口时,有人叫住了她,是秦樾。
      “旸旸,我,我不知道刚才竞价的是你,不然我不会跟你抢的。”秦樾说话时还喘着气,一看就是跑着来的,在他慌忙解释的脸上,舒旸看到了一丝高中时的他的模样。

      舒旸有些好笑道:“这就是拍卖,本来就是看谁出价高,不用让我。”
      秦樾将气喘匀后,说:“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不等舒旸回话,乔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把挽住了秦樾的胳膊,像是在宣誓主权,舒旸仅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阿樾,我头有点晕,能送我回去吗?”乔瑶顺势靠在秦樾怀里。
      说来也好笑,舒旸竟然在秦樾的眼里看到一丝愧疚。
      看着秦樾为难的神情,舒旸道:“不用了,你送女朋友吧,我自己开车来的。”说完,不等秦樾反应她转身就走。

      秦樾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舒旸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阿樾,我有点冷。”乔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越界,不然我随时都会换人。”秦樾冷冷地瞥了眼乔瑶。

      回家的路上,舒旸不知怎的,突然很想再听memories,上次再听还是在机场,七年前的机场。她只身一人带着行李远赴他国,秦樾一个男子汉强忍着泪来送她,登机前,秦樾抱住了舒旸,在她的耳畔说:“旸旸,我等你回来,回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如今这话倒显得有些可笑,不知怎的,舒旸的思绪有些跳脱出去,在回忆里越陷越深。

      高中时,秦樾和舒旸不仅同校还是同班,一到课间秦樾就喜欢缠着她问题目,一次问了道有关坐标系的题,在舒旸为他解答时,他悄然出声,“我们是x轴和y轴,不管怎样,只要在同一平面内永远相交,我们是对方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不出所料,秦樾被舒旸卷起的试卷打了下,“讲题不听在这说什么土味情话,土死了。”

      尽管这么说,但在回去后舒旸将今天秦樾说的话写在纸上折成了千纸鹤,箱子内,这样的千纸鹤已经堆满了。

      红路灯路口处,在绿灯还有最后两秒时舒旸疾驰而过,正巧与一辆率先起步的货车相撞,所幸二人刹车及时,但舒旸还是被弹出的安全气囊砸晕。
      好在货车司机没有逃逸,先后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

      急救室内,医生给舒旸做了个全身检查,没有什么伤,只是磕到了头暂时晕厥。
      翻看舒旸手机查找联系人,舒父舒母应该还在飞机上,电话打不通,医生只能打给秦樾。
      说来,秦樾的电话还是回国那天秦母让她存的,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他,舒旸从未找过,如今的二人也应该保持些距离。

      秦樾在回去的路上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顾不得什么,掉头去了医院。
      停好车后直直往急诊跑,就连车上还有一个人都忘了,乔瑶一身礼服加高跟鞋,根本跟不上秦樾。
      秦樾问到病房后又冲向病房,却在门口减速停下,休整好才悄声进去。

      病床上,舒旸合着眼,周围的一切衬托的她虚弱无比,好似在手中流逝的沙。秦樾缓步靠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舒旸的右手放在被子外,秦樾情不自禁地握上,冰凉无比。

      乔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脸色极差挂满担心的秦樾,眼眶似还有堆积的泪水,双手捧着舒旸的手,好似她是什么人间至宝。
      乔瑶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樾,在她眼中秦樾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情绪从不外漏,更何谈现在。

      她没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等着秦樾发现。
      过了很久,秦樾收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用变得低哑的嗓音缓慢地说:“你打车回去吧,我今天要守在这。”
      乔瑶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但她知道她要听话,这是长久留在秦樾身边的秘诀,她听话的走了。

      也是在这时,乔瑶真正发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不喜欢她,他们之间只有交易。

      病房再次恢复寂静,秦樾的手开始微微颤动,他现在才开始后怕,当时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脑中的弦好似绷紧了,高架上他油门踩紧,甚至不把红绿灯放在眼里。
      乔瑶缩在副驾驶,不时将眼神分给秦樾,那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秦樾疯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舒旸醒来后看到的就是眼底一片乌青的秦樾和脸上看不出神情的顾憬之。
      见舒旸睁眼,秦樾忙贴了上来,“旸旸,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舒旸没有急着回答秦樾,在秦樾慌张询问的时候,顾憬之微不可查的向前垮了一大步。
      “没有,昨天谢谢你,一夜没有休息,先回去吧。”
      昏迷的这段时间舒旸做了个梦,这个梦和秦樾有关,她实在是不想看见他。

      秦樾不肯,“叔叔阿姨都不在,我要是不陪着你就没人照顾你了。”
      “呸,小爷我是摆设吗?”顾颂之从病房外走来,“舒旸还有我这个朋友,你还是陪小女朋友去吧。”

      这话戳到秦樾心窝里了,是啊,他现在和舒旸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有也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在原地站了很久,秦樾才留下一句,“旸旸,我晚点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舒旸有些提不起兴致,顾颂之在秦樾走后开始了喋喋不休,却被顾憬之一个眼神强行闭麦,随后灰溜溜的出了病房。
      顿时,病房内只剩二人,顾憬之问:“要喝粥吗?我去买。”
      舒旸蹦出两个字,“谢谢。”

      顾憬之也出去了,舒旸重新闭目养神,刚才的那个梦勾起了她尘封的回忆,实在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了。

      病房外,顾颂之笑道:“哥,你也被赶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顾憬之冷着脸不说话,顾颂之也收敛了笑意,“去买碗粥回来。”
      顾颂之还想说些什么,奈何顾憬之眼神施压于是乎闭上了嘴离开。

      顾颂之走后顾憬之也没有进去,只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舒旸想独处的表现太过明显,所以他给了她空间和时间。

      高中时的运动会女生报名的人数总是几近没有,这时班任就会随机拉人上场,就比如舒旸,贝拉上了二百米比赛的赛道。舒旸本想拒绝,但想想只是两百米,不至于跑不动,索性就上了。

      许是第一次参加比赛,舒旸太紧张了,在冲刺过终点时脚下一绊,重重地摔在橡胶跑道上,长裤下膝盖被擦破了皮,鲜血嗞嗞往外涌。
      秦樾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满脸担心,询问后就要将舒旸打横抱起,被舒旸拒绝了,“背我,那么多人呢。”

      众人注视下,秦樾背起舒旸横穿操场,班任维持着纪律,“大家回到位子上,秦樾你把舒旸送到医务室。”
      “好。”

      医务室内人满为患,不少中暑的,摔伤的,眼见校医忙不过来,秦樾索性去要了碘伏为舒旸清理。
      鲜血已经有些干涸了,伤口和裤子粘连在一起,揭开的瞬间舒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我轻点,疼就掐我。”秦樾安心的声音传来。

      秦樾坐在比舒旸矮一截的凳子上,将她的腿架在自己身上,手中的棉签沾了碘伏,涂抹时却是小心翼翼,轻柔地好似羽毛飘在上面。舒旸笑道:“阿樾,我不疼了,没事的。”
      尽管舒旸这么说了,秦樾的手还是轻柔,处理完后秦樾久久不抬头,舒旸忍不住将手伸向秦樾,双手捧起他的脸,却意外摸到一片湿润。

      秦樾的头被抬起,泪已经流满全脸,被发现秦樾好面子似的将头再次埋下。
      “阿樾,怎么哭了?”声音柔和,舒旸揉着秦樾的头,安抚着他。
      缓和了好一会,秦樾擦了把泪,抬起头,“旸旸,是不是很疼?”

      舒旸浅笑,原来秦樾是因为这个哭的。
      “不疼,”见秦樾眼圈仍然通红,调侃道,“咱们秦大少小时候打架破相了都没哭,怎么现在成了小哭包?”

      秦樾将眼泪憋了回去,“你可不能说出去,要被笑话死了。”
      “好。”秦樾柔软的一面只为了舒旸,只有舒旸见过,也只让她见。
      从回忆中挣脱出来,舒旸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释怀了吗?
      她不知道。

      在A国的这几年,学业几乎沾满了她所有的时间,导致她没有时间细究和秦樾之间的事。
      和秦樾分手时也是难过的,但慢慢忙碌占据了她的难过,她分不出心思难过,当时她只以为是释怀了,还在嗤笑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如此不堪一击。

      但回Z国的那一天,机场再见,除了秦樾,舒旸也是心头一颤,再到后来看着乔瑶跟在秦樾左右,顶替了自己的位子内心还是会有难过,她这才知道并没有释怀。
      是啊,秦樾那么好,几乎占据了她所有欢乐、痛苦、悲伤的时刻,更何况当初分手分的不清不楚,她怎么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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