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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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堂兄就是凶手呢，还有，我们两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犯得着去杀人陷害你堂兄，我要真想陷害，也是陷害你。”于徊算是看出来了，齐令仪这个女人气得那么情真意切，八成是个不知内情的。
被骗了还上赶着给人当枪使，真是醉了。
齐令仪语塞，竟然觉得这个草包的话有几分道理。
可是，堂兄怎么会是凶手？
齐远见形势不对，面露沉痛道：“于徊，我知你恨令仪多次让你出丑，也知令尊与我叔父不和，你一时智短，图穷匕见才铸成大错，我并不怪你陷害我，毕竟你只是书读少了，并非真的大奸大恶之辈。”
齐令仪一听，茅塞顿开道：“堂兄你莫要同情这个草包，有道是无知者无畏，今日她敢杀人，明日她就敢放火……”
堂兄说得对，于徊若跟他们一样是有学之士，当然不会做杀人陷害的事，但于徊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无知又愚蠢，脑子一热什么事干不出来。
于徊直接无语了，她就没见过齐远这么会诡辩的，也没见过齐令仪这么好骗的。
“算了，懒得跟你们两个说。”跟凶手争辩谁清白，那不是浪费口舌吗。
齐令仪挑着嘴角冷笑：“我看你就是心虚……”
于徊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不管他们说什么，只当没听到。
两人说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便慢慢安静下来。
转角处，红药见听不到什么了，这才朝送饭的差役摆摆手，转身离开。
长公主府，周澜桉扫了眼走进书房的红药，抬眸问道：“如何了？”
红药摇摇头：“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不过，齐远似乎有意在于徊和齐令仪之间挑起争端。”
“此话怎讲？”
“齐令仪应该是受人蒙骗，但脑子也是真的不清楚，那齐远只要挑拨两句，她便没了理智，一心只想攻讦于徊。”
周澜桉不语，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红药想了想，推测道：“奴婢觉得，齐远背后之人除了想在秋闱上做文章之外，恐怕还意在刑部两位侍郎大人的矛盾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觉得于徊的话很有道理，两位侍郎大人最多是政见不同，偶有口舌之争也算不上多大的仇恨，两家子女之间根本犯不着做杀人陷害的事。
相较而言，才名加身的齐令仪反而表现得有些愚蠢，竟想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
若不是消息无误，她都要怀疑传言是假的了，观于徊今日所言所行，并不似众人口中那个无脑草包，倒像是个大智若愚的。
周澜桉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这背后之人意在刑部，说得通。”
刑部尚书年逾七十，前不久刚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之所以按下不发，她和皇妹也是在犹豫该让哪位侍郎顶上。
因为齐侍郎除了重用酷刑之外，就没什么好指摘的了。于侍郎也是个有能力的，且同样不与人结党营私，但对待嫌犯又过于宽厚。
这俩人各有所短，又互为相补，反而让人为难。
红药见状，拿出一封信，递给周澜桉。
“奴婢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就命人查了查，若两位侍郎大人家里都惹上了官司，适合顶上的人是这五位。”
周澜桉看着手里的名单，脑海中闪过几个人的样貌。
“景荣不会扶持太后母家，本宫亦不会，去查这两个。”
按百钺惯例，若某个衙门没有合适的人接任上司之职，可从其余衙门择人平调。
六部中，属刑部尚书年纪最大，其余五部尚书皆在壮年，且手下侍郎都有能干的，皆可接任其职，也就是都有平调的可能。
吏部尚书刚被提拔，首先排除。
剩下四部中，户部尚书与太后母家有姻亲关系，也不考虑。
礼部尚书则与周澜桉的外祖家有姻亲关系，同样不考虑。
剩下两位尚书，工部那位出身寒门，表面上没什么问题。
兵部那位出身世家，行事却少有的低调，也看不出问题。
红药答道：“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已经命人去查工部和兵部两位尚书大人了。”
周澜桉微微点头，转而问道：“齐于两位侍郎归家后可有举动？”
“齐侍郎归家后便闭门不出，齐夫人赌气搬去了京郊道观，于侍郎则是把于徘打了一顿，还关了禁闭，两家都没什么过火的举动，不过……”
“有什么不对？”
红药面露困惑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陈夫子，也就是于夫人也出了城，两位夫人去的刚好是同一家道观。”
周澜桉脸上闪过诧异，略一琢磨后吩咐道：“去查查两位夫人从前是否有过交集。”
红药面色一顿，不敢置信道：“殿下怀疑……”
话欲言又止，难道齐于两位侍郎表面上看似水火不容，私底下其实交往很好，把满京城的人都当傻子耍？
若真是那样，她还真看走了眼。
周澜桉点了点手里的名单：“都查查。”
不仅要查有可能会平调的两位尚书大人，还要查他们和齐于两家之间是否有来往。
“奴婢这便命人详查。”
红药推门出去，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都没什么用。
这几家过往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来往，两位夫人搬到同一所道观后也没有碰面，不像是有私交的样子。
周澜桉沉思片刻，缓缓抬了抬下巴：“刑部大牢盯紧点，去吧。”
“是。”
待红药出门，周澜桉提笔画了一下几家的关系图，盯着图纸看了半晌，才离开书房。
回房后，已经是亥时。（晚上十点）
她不自觉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刚坐到床边又站了起来。
两次在睡前闻到桂花香好像都是子时……（零点）
周澜桉垂眸看了会床底，命人送了一壶浓茶进来。
茶喝完，她揉了揉眉心，仍旧感到困意阵阵，便又命人送了一壶浓茶。
两壶茶倒尽，时间也快到子时了。
周澜桉凝了凝眉，躺到床上假寐。
守株待兔并不是她的行事风格，但那个神秘人来去无踪，她也只好试试了。
子时将至，周澜桉慢慢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就在这时，她呼吸微滞，睫羽轻眨两下，又立即恢复平静。
是桂花香！
那人来了！
一片寂静中，床下似有人在往外爬，发出细微的摩擦地毯声。
周澜桉呼吸一缓再缓，整个人都绷紧了。
哪怕闭着眼睛，她仍能感觉到有阴影投下，那人此刻就站在床边！
桂花香更近了，她的手指轻轻被人抬起，手下塞进来一块冰凉的东西，形状和触感像是铁牌或铜牌。
周澜桉忍下心惊，在察觉到对方要收回手的时候，猛然转身，一把扣住对方的手。
入目，少女面容清秀逼人，脸上满是惊诧。
“你是何人？”周澜桉冷声喝问。
于徊呆了呆，情急之下，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周澜桉的眼睛。
见周澜桉没有动作，她深呼吸一下，掩耳盗铃般地念叨起：“殿下，你是在做梦，你是在做梦，快睡吧，睡吧。”
周澜桉劈手挡开遮在眼前的手，眸底浮现一抹冷笑。
她用力攥紧少女的手，缓缓启唇：“来人，抓刺客！”
于徊惊了一瞬，想也没想就又去捂对方的嘴。
“来人，唔……”周澜桉没料到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想着逃，竟还想反制，一时躲避不及，又被捂住了嘴。
门外似有侍卫听到了响动，但又不敢进门惊扰，只驻足在外面，低声询问：“殿下？”
周澜桉登时挣扎开来，奈何少女力气很大，一只手便压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双腿还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腿。
于徊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死命地压制着周澜桉，这要是被抓了，她还不得完蛋。
“对不起，得罪了。”她又口型道了个歉，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情节，朝周澜桉的脖子狠狠一劈下一掌。
呃……人没晕。
“来人！”周澜桉抓住间隙，终于喊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