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报恩之刃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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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我看着醒来的雅雅，我心中有了一丝惭愧，我无法选择背叛她，但是我的心却无法欺骗自己，或许这就是豆子说的，我的心已经不再是如往常一样波澜不惊。
雅雅主持的这次高定秀取得了小成功，第一天就迎来了近百件的预定，高定的购买群众有限，这个数字已经很令人惊喜。
作为一个中国人，能够组织出这样一个秀是非常难得的，这一次的成功也让她有了更多信心去开发这样一条品牌线。
我目前的任务是跟进公司旗下的各种手工坊的任务进度，一件衣服从设计剪裁到纽扣等小细节都有专门的工坊制作。
我就变成了一个日夜奔忙的陀螺，每一个细节我都给了部门负责人要求，工坊里每天都有会员预约试衣，我要保证每个人员的服务都是到位的，所有的评价对我们新开的高定线都有着重要意义。
入秋的巴黎被金黄静谧的美好覆盖，每一缕风都是温柔的，巴黎的秋天是最浪漫的季节，我也只能匆匆一瞥，继续深陷在晕头转向的忙碌之中。
“您是我见过最优雅的女士，这次的体验如何？”
我在试衣工坊正好遇见一个高瘦的女士，气质温和，嘴角总是含着微笑，保养得很得体，好似一朵静静绽放百合，没有任何修饰。
“非常好，你们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很好地满足了我的需求。”她的嘴角含笑，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双眼睛格外明媚动人，声音也如春风般温柔。
我将这位女士送到门口，她却忽然转身问我：“你也是中国人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问我名字，但还是礼貌地回答：“我姓越，复名纯钧。”
“我姓刘，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和下午茶。”
“乐意之至。”
认识一位有财力的客户对我来说有力而无一害，我挥手送走了刘女士，看着她走进了一辆黑色林肯，车子在梧桐树小道中扬长而去。
这件事在我心中很快翻篇了，因为就在我忙碌之际，雅雅已经因为情感问题而陷入痛苦之中。
“……我发信息他好冷漠，约他出去他也从不答应，你上次是怎么约到他的？”
我被强行从工作地召唤回来后，已经听雅雅对着我抱怨了将近20分钟，我抚抚额头：“雅雅，你这样是不是太过陷入这段情感了？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工作。”
“成年人不做选择，我什么都要！”
我看着她雄心勃勃的模样，望着我的眼中带着乞求，我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再约他一次可以吗？这一次你到时候就说临时有事，让我来代替你去。”
“这……不太好吧？”感觉有些欺骗人，以胥子伍的性格，他估计会炸开。
雅雅抱着我的胳膊反复摇着，好似一个美少女嘟着嘴撒娇，再硬的心都会被软化吧，我只能无奈地笑笑：“好的，我去问。”
我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我上次好像没有回复子伍，这么多天以来，我们都保持着沉默，似乎几天前的重逢不曾发生过，大家也各自生活。
现在发信息不确定他会不会回复，于是我直接拨了个语音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了起来，我怀着一丝愧疚，如果他知道我还在骗他，或许就不会再有任何流连了吧。
“你最近忙吗？”
“你似乎每次都是这个开头，我忙，但如果是你，日理万机我也能挤出时间来。”
我的呼吸一滞，平稳了一下心绪：“最近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你有时间来看看吗？”
“我和你吗？”
我闭了闭眼，那种愧疚感难以形容：“是的。”
“什么时间，我去接你。”他的回答很迅速。
“我们直接在电影院碰头吧，就是明天。”我报了一个具体的影院名字和具体时间点。
挂断电话后，我把电影时间告诉了雅雅，她上前就亲了我的脸颊一口，娇憨道：“你最好了，爱你！”
秋天的风很凉，带着我沉寂的心热烈地跳动，又沉沉地平静，我自嘲地笑笑，我本就不该有情感，这一切都不会属于我。
雅雅花了整整三个小时，闪耀的贝雷帽，绿色亮片连体短裙，露出洁白修长的腿，搭配上白色的镶钻长靴，高贵不失俏皮，她面对着一整面都是包包的墙，终于选出了限量版的爱马仕。
出门时她给了我一个飞吻，我笑着对她挥手：“约会愉快。”
我继续陷入工作，只是没想到仅仅两个小时，我就收到了胥子伍的电话，铃声响起时，我看见屏幕上方跳出了雅雅的信息：“你在哪里？”
“电影怎么样，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临时有事……”
“越纯钧，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胥子伍很强硬地喝止了我，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严厉的语气，顿时不吱声了。
“我已经表达的这么明确了，我以为你是想清楚了才会约我，结果你又帮其他女人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宁愿你直接拒绝我！”
“对不起……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我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喜欢他，但是有一个更强烈的声音在提醒我，我不能，我只是一缕魂灵，我不能与他携手白头。
“雅雅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很漂亮，她有能力，她可以一直陪伴着你。”而我不能，当我实现她的理想，当我帮她做完这次的高定事业线，或许我就要消失了。
我想起我与豆子最后一次对话，他依然抱着怀中的瓷瓶，一脸无情地说：“你选择了报恩，你会慢慢用光自己所有的气运，也许当你成功时，你的灵魂就会被迫回到剑中，继续被困在那个载体之中。”
我看着手中闪着微光的星星，无奈地笑笑：“没关系，这是一条我不得不走的路，有些东西总要舍弃的。”
那一刻，我的心中浮现出的是胥子伍的脸，那张总是有点不高兴的帅气的脸庞，心底隐隐的不舍被我强行压下。
对面果断地挂掉了电话，我站在窗口发了不知多久的呆，当我打开门的一刻，胥子伍站在门口，良好的素质让他看起来依然冷静自持，只是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愠怒。
我事先想过很多表达，很多借口，但是看到他脆弱地眸光，我的心似乎也被揉碎了，我想起那年他在医务室为我擦药时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我就是他的珍宝，这是第一次，我被当作一件珍宝对待，曾经在勾践眼中，我只是他的复仇工具，他用最凌厉的目光，时时提醒着自己，也提醒着我。
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角，带着不甘，带着痛苦，一向骄傲的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深情，我没有办法狠下心：“子伍，我本来想要让一切都这样过去，但是你确实在计划之外的，你是我不敢触碰的存在，我想过躲避，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心早已经被情感扎了根。”
我走进他，用手轻轻触碰他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的嘴唇，我顺理成章的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口红。
这一切都进行地很自然，在一段长长的法式kiss之后，我们都喘着气依偎着彼此。
“不要推开我好不好？”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亲昵地说。
我在他怀中，轻轻地说出了我的故事，我以为自己会害怕，会语无伦次，但是这一切仿佛已经在我心中重复过千千万万次，我极其有条理地表达了出来。
意料之中的沉默，就在我想要放弃之时，他却更紧地拥抱了我。
“我相信你，只要你能够不逃避，我愿意和你面对一切，就算你不见了，我也会一直，一直去寻找，直到找到你。”
“万一你找不到我呢？”我低低地说。
“我会一直找，纯钧，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是任何人。我已经和喻雅雅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她。”
我脑中忽然闪过雅雅的那条信息，赶紧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打开手机第一条信息，是雅雅半小时前问我在哪儿，我一直没回，期间她又问了我两三次，我赶紧一个电话拨过去。
胥子伍忽然从后面抱住我，我背对着他，这能握住他的手，警告性地说：“别闹。”
他贴在我的耳朵轻轻说：“不准把我推出去。”如同低音调的大提琴般悦耳。
我握着他的手，很温暖，轻轻点了点头。
“纯钧，”电话那头雅雅的声音也是低低的，“我今天和胥子伍去看电影，电影结束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喜欢你。”
电话那头吸了吸鼻子，继续说：“纯钧，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胥子伍各方面的条件确实很不错，他很值得，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本来又千万条解释的话，现在忽然毫无用武之地，我只能沉沉地回答：“雅雅，我本来有千言万语，现在只剩一句谢谢。”
电话那头传来声轻笑：“纯钧，你知道吗？我虽然爱名利，爱美貌，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让我一步步拥有现在的一切，你对我来说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如果能有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我一定是为你开心的。”
我红着眼挂断电话，转身扑进了胥子伍的怀中，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感情，只要能报恩就好，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拥有感情，最后会默默地消失，没想到居然会有一个人，愿意默默地陪在我的身边。
他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想要擦我的眼角，我才意识到我居然流泪了，伸手一抓，就碰到了柔软的布料，莫名很熟悉，我垂眼一看，就看见了一只刺绣的小老虎，经历了几年的时光，这只老虎的表面已经有些褪色，带着一种复古的气息，白色丝质面料被保养得不错，毫无发黄的迹象。
他眼神可爱而无辜：“这么多年一直没怎么用，我第一次拿出来。”
“你是不是还把这个作为头像了。”我忍不住轻笑。
他蹭了蹭我，不满地嘟囔着：“谁让你不告而别，我去你家，你爸妈都去周游世界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只好睹物思人。”
我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老虎，缓缓笑了，命运的齿轮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转动了。
当我再一次看见刘女士时，我有一瞬间的愣神，胥子伍绅士地伸出手拉开我面前的座椅，对我礼貌地介绍道：“这是我妈妈。”
我瞬间一愣，当时第一次见到她，只觉得气质很雅致，仔细看眉眼间确实有一丝相似之处。尤其是那双凤眼，随便一看就自带一丝韵味。看来还是遗传的魅力。
“你是阿伍的同学，我们却一直没见过面。上一次去订衣服的时候是我实在忍不住，想见见你，谁让阿伍一直藏着掖着不想让我见你……”
“妈！”胥子伍及时制止了她，我看见他眼底的局促，微不可闻地轻笑。
这一顿午饭吃得很愉快，胥子伍的妈妈一看就是极为有教养的人，一举一动都温润得体，即使不那么熟悉，她依然让我觉得很安心。
离开时她朝我可爱一笑，在我耳边轻声道：“谢谢你替我收了这个小恶魔，我差点以为他要一直单身呢。”
坐在车上的时候，胥子伍一直撇过头看我，我没说什么，却看见了他中的担忧，我对着他笑笑：“不用想太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轻轻抚摸着怀里的五角星，昨天豆子又一次出现，他看着我的眼神，一副了然的模样：“看来你还是没办法避免命运，不过带着这个，它可以保佑你，我会让它保佑你一直陪伴着你的幸福。”
我转头看着胥子伍，我忽然感谢命运，让我遇见这样一个人，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人间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报恩之刃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