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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下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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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到家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刚开始一小点一小点的下，等梁榆和顾初夏上了楼，到家里走到窗户边朝着外面看的时候。
雪花就从原本的一小点，变成了一大块一大块。
“还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没想到赶在除夕下了一场。”顾初夏看着窗户外面的雪花，喃喃的说道。
好神奇。
她是真的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
“哈哈，因为今年是晚冬啊。”小老太太端着盆走到餐桌旁边，盆里是她做好的菜，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只能端两个碗，要走来走去的。
用这种大点的盆，盆地可以放三四个菜，就快很多了。
“第一场雪下的晚，春天也来得晚，之后还有好几场雪要下呢。”奶奶的嗓音暗哑的像老旧留声机，但很温柔。
“家里冷，晚上睡觉把空调开开。”关心的话从老太太嘴里说出来。
“那肯定啊，我肯定舍得开空调。”梁榆在旁边接了话，笑着说道。
“倒是奶奶你自己平时都不开。”一边帮着摆放餐桌上的食物，梁榆一边提醒道。
晚冬冷的晚，也就从今天这第一场大雪开始，正式冷起来了，小老太太得注意保暖了。
平时都要省点电费，而如今，她怎么都有交电费的钱，交个几千块钱不心疼也用不完。
“该吃饭啦。”梁榆看向顾初夏，招呼她。
“过来。”顾初夏还趴在床边看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梁榆叫道。
“夏夏同学不要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奶奶也慈祥和蔼的说道。
“嗯！”顾初夏认真嗯了一声。
就朝着餐桌走了过来，坐在梁榆旁边，一个老人两个学生一起过年，餐桌没有酒没有烟只有饮料和热腾腾的饭菜。
梁榆感觉别提多好了。
这才是她喜欢的除夕状态。
她那个爹之前还在的时候，每年都要出去和一帮子人喝酒，打牌。
醉醺醺的回家还要自己老娘照顾。
她奶奶前半生有这个儿子是没享过半点福气，还好儿子死的早。
那个男人死之前只顾着在病床上说对不起了。
梁榆低头吃菜，大概是除夕的缘故。
特定的时间会让她想到之前的事情。
现如今今年这个除夕，旁边竟然是顾初夏。
梁榆真的笑了。
挺好的。
“多吃点这个炸藕，很好吃。”奶奶给顾初夏夹菜，嘱咐她多吃点。
“谢谢奶奶，奶奶做的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顾初夏笑着夸赞道。
梁榆不由得看了顾初夏一眼，嘴真甜，真会哄老太太。
她奶奶的厨艺，虽然算好，但也绝对没到大厨的地步，大小姐日常吃的，哪个不是大厨级的美食。
吃饭的一个小时里，外面成块成块的雪花落地，短短一个小时，就把地面铺白了，薄薄的一层。
有一厘米厚了。
如果这样的势头，持续下到明天早上，估计要到小腿了。
不过第一场雪，可大可小，或许下到半夜就停了，那样就只会到脚腕。
“吃完饭可以出去玩雪吗？”收拾餐桌的时候，顾初夏看向梁榆悄悄问道。
“可以吧。”梁榆看了看顾初夏。
和奶奶说一声出去玩肯定可以，就是把奶奶自己留在家中，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她那个走得早的儿子。
带着奶奶一起出门溜达也行，但是天冷地滑，对老太太来说，着实是遭罪。
“可以去玩，但你们俩不能玩太久了，稍微感觉冷了就立刻回来，别冻感冒了，冬天难受还好的慢。”奶奶听到了，从厨房走过来，把餐桌最后用抹布抹一遍，笑呵呵的说道。
“好！”顾初夏开心道。
梁榆也笑着，准备穿个外套，和她出去玩。
“你俩记得戴手套。”奶奶不忘提醒的说道。
“知道了，我们戴着手套。”梁榆给顾初夏拿了一双白色的手套，自己戴个黑色的，和顾初夏出门了。
那双白色手套是新的，比她这双黑色的保暖点，刚好适合大小姐。
当然除了这双白色的，其他的都是奶奶扫大街，社区发的劳保手套了。
小老太太扫大街，梁榆让她冬天辞掉，春秋可以扫，夏冬不行。
本来不允许这么干的，但考虑到梁榆家特殊，社区也同意这样。
因此老太太春秋做环卫工作，夏冬就在家做点裁缝。
梁榆一直都想着可以让老太太轻松些。
下了楼，脚踩在被雪覆盖的地面上，顾初夏忍不住使劲踩了好几下，印上一个又一个脚印。
顾初夏的鞋子几乎都是新的，鞋底很干净，踩出来的印子一点都不脏。
砰砰砰——
东边不知道是那户人家的那个人放了二踢脚，震天响。
还好是郊区，不然绝对被管制。
随后，还有人放烟花，五颜六色的散花状，没什么特殊的。
“梁榆，我好开心。”顾初夏牵着梁榆的手走着路，时不时的身上摸一下树枝上的雪抖落。
一边告诉梁榆她心中所想。
“差不多，我也挺开心的。”梁榆看向顾初夏，淡然说道。
“你为什么开心？是因为和我过年了吗？”顾初夏好奇的看着梁榆。
“是，你呢。”梁榆看向顾初夏。
不负责任的爹是她高考前走的，算起来也还没走一年。
不过过了除夕，就算过了一年了。
以前除夕都没有很快乐过，今年似乎是最快乐的一年。
自己这么快乐，可能就是因为顾初夏吧。
“我啊。”
“我也是。”顾初夏看向梁榆，笑着道。
她小时候过年是开心的，后来就不太开心了，后来总是很孤单啊。
就算两边的保姆都陪着她，她也是孤单的。
因为保姆都会趁着上卫生间的时候，给家人打电话或者视频。
她路过听到，或者平日里听到她们谈论自己家里，谈论过年安排。
谈论是多挣点钱还是回家。
就有一种想要她们全部都走，都不要留在这里了。
但她也不想生气，因为潜意识里完全理解，想和家人一起过年才是人之常情。
“阿榆。”顾初夏看向梁榆，漫天雪花下，她认真的看着梁榆，喊了她名字一声。
“怎么了？”梁榆看向顾初夏，问道。
“你想不想和我出国留学。”
“费用我全包，奶奶也可以过去。”顾初夏看着梁榆，她不想瞒着梁榆了，也不想到要走的那天，再告诉梁榆，到时候，她只会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不想让梁榆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个消息。
“不想。”梁榆看了看顾初夏，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顾初夏听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
一时间感觉外面好冷啊。
不过比温度更冷的，是梁榆斩钉截铁的口吻。
“是不是我不识好歹？如果是其他的正常人，有人费用全包让出国留学，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但是顾初夏，我不想。”
“可以带上奶奶也不想去。”梁榆看着低垂眼眸的顾初夏，说的清清楚楚。
她读完本科就够了，但她知道，像顾初夏这样的家庭背景，应该是会继续深造，读研或者留学。
“你计划什么时候去留学？”梁榆问道，她只是没想到，顾初夏这么早和她说，估计是很快就会走。
“以前的计划是在国内读一个学期感受一下，下学期就去我爸妈那边。”顾初夏茫然的抬头看着梁榆，眼眶微红。
“下学期。”梁榆重复道。
那不剩多久了，甚至说很快就去了。
甚至她这次过年都不用回来的，直接等新学校开学就行。
“那我出国读书，你会和我分手吗？”顾初夏看着梁榆，问道，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大小姐是舍不得我吗？”梁榆抬手忍不住摸了摸顾初夏的脑袋。
“我们之间的关系，主导的一方不是在你么。”梁榆收了手，随意的说道。
她没忘记的是，她们开始于三万块钱。
“是哇梁榆。”
“我舍不得你。”顾初夏猛的抱住梁榆，风雪之中，她几乎感受不到梁榆的体温，她是舍不得，她非常舍不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时候，她们真的会因为距离分手吗。
“顺其自然吧顾初夏。”梁榆抱了下顾初夏。
她能听到顾初夏坦白这些，心情已经挺好的了。
前天和她打视频，她在画单子，顾初夏撑着下巴看她的时候，她看到了的桌面。
虽然只看了一部分，但她看得出来，那是一所大学的申请和入学考试的准备资料。
不过，她一直觉得，这些和她关系没有特别大。
也以为顾初夏是计划以后的事情。
完全没想到这么快。
“我死皮赖脸求你，你会和我去吗？”顾初夏贴在梁榆身上，认真的问道。
“不会。”梁榆推开顾初夏一点，伸手抬起顾初夏的下巴，轻轻的摇头。
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最好不要这样，就像我不会要求你不出国留学。”梁榆和顾初夏讲道理，就这样换位思考。
顾初夏听完，更是心里拔凉拔凉的了。
她倒是希望梁榆要求她不要出国留学呢。
她们虽然认识半年了，但实际上，从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到现在，才三个星期。
根本无法形成这样的羁绊。
梁榆现在估计，还把她当雇主或者老板呢。
花钱买的爱情，果然不靠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