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蓝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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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沂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他几乎是僵硬地冲着浴室闷声喊了句放好了，僵着步子离开主卧回到客厅。
沙发是他搬进来那年程舒颂带他去买的新的，以往哪哪都合心意的地方现在变得无比刺眼。
他坐不住，在客厅走来走去。
暗自焦急了半个多小时，主卧终于不紧不慢出来个身影。
头发已经吹干了，搭上白皙的肩背，像流淌的夜与昼的河。
“姐。”他下意识喊，又改口，“程舒颂。”
程沂视线有意无意扫过程舒颂的手，程舒颂像是对他的目光毫无察觉，自顾自戴上戒指，解锁了手机。
程舒颂稍稍拢了拢散开的发丝，拨弄了两下手机，打开外面软件，“我点外卖，你吃吗？”
“吃。”程沂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下单了。
程舒颂自然地找了个剧，一边看剧一边回消息。
程沂坐在沙发另一段，下意识探头看向程舒颂手机的方向。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快好奇，“姐，你谈恋爱了”
“嗯。”
“多久了？”
半响，他才仿佛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没跟我提过啊？”
*
“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接我？”
程沂一只手提着书包，语气略微不满，里面更多的是刻意的撒娇以博得好处，这是程沂对程舒颂管用的伎俩。
他半弯下身，跟着程舒颂进了车里。
空间一下就显得仄逼起来。
程沂低下头，亲密地将脸埋在程舒颂的颈肩，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他略微失身，下意识说出心里话，“姐，我喜欢你。”
讲完后，男生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闯下这么的弥天大祸，心脏像被细细的丝线吊起，唯恐下一秒“恶心”的词汇就从面前人的嘴里吐出。
他下意识忽略了一切异常，思维完全被程舒颂占据。
程沂感觉自己被一只略微瘦削而冰凉的手轻巧推开，对方说话的语气也随意，“我是你姐，把你养到这么大，你不喜欢我才有问题。”
酸涩涌上胸膛。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面前人忽然定住动作，目光直勾勾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从小到大的习惯让程沂下意识想低头认错，又察觉出自己没干什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姐。”
“张嘴。”
随着一声冷淡的命令，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探进他的口腔，接着是另一个柔软的东西。
程沂瞪大眼，下意识环住面前人的腰，微微喘了两口气，语气不满，“你能不能跟赵仇林分手啊？”
他听到程舒颂清清冷冷的声音。
“大人的事，小孩掺和什么。”
冷汗布满后背，将床单和被子浸湿，黑色的发丝被汗水黏连。
程沂惊醒，四周一片昏暗，嗓子又干又疼，他下意识打开了灯。
又是梦。
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又回忆起刚刚在客厅，他有些僵硬地问出“谈恋爱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程舒颂和梦里完全一样清冷的神情和语气，就连字眼也完全重合，“大人的事，小孩掺和什么。”
程沂睡不着了，下意识抬头往外看了看。
卧室外一片漆黑。
程舒颂应该睡了。
程沂心想。
不知是梦的后遗症还是心理因素作祟，他蹑手蹑脚推开了卧室门，俺耳盗铃地在饮水机旁摸了个纸杯。
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房门。
推还是不推？
程沂垂下眸，漆黑的睫毛挡住部分视线，门板直直映入眼帘，手指蜷缩，手心布满了汗，心脏像被人用手握住，心跳连带呼吸乃至大脑都变得急促且活跃。
汗顺着额头淌下，隐没在睡衣领口。
上一次姐姐回来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
他终于说服了自己，抬手时发现手臂已经麻了。
程沂蹙起眉，轻轻振动两下臂肘。
静谧的走廊让呼吸都显得沉重，他屏住呼吸，尽可能轻的摸上门把手。
“咔哒。”
程舒颂松开门把手，抬起头，上下扫了一眼伫立在门口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的程沂，“这么晚了站在我门口，站岗呢？”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道陌生刺耳的男声落入程沂耳中，“太晚了，我明天还有早八，我要挂了宝宝。”
矫揉造作。
这是程沂对这个声音的第一印象。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蓝雪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