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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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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张家寿宴那天。
屠娇娇随孟夫人一起去了张家，因为有自己的计划，她没有带佩玉，就连莲鱼和莲湖都留在孟家，身边只有七七跟随。
“张夫人”
“孟夫人，快，里面请。“一个面如满月的贵妇人迈下了一阶台阶，朝这边迎了几步。
孟夫人转头低声飞快给小女儿介绍：“这是张家大夫人，她的女儿就是太子良娣。”
“舒玉比以前养的更娇艳了。”张夫人三步两步迎了上来，转头对孟夫人笑着说道：“看来陛下这媒没做错，这女婿还是疼人的。”
孟夫人笑容顿了顿了，一路走进去，周围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看向这边，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张夫人直接领着她们往后院去见张家老夫人。
老夫人身边围满了人，见她们进来，大家停下说话声看向她们。
“快过来，我好久没见阿玉了。”张老夫人今日是寿星，穿的也喜庆，她招呼孟舒玉挨着她坐下。
孟家和张家走的近，孟舒玉以前也是张家常客，可屠娇娇却是第一次，她先是看了一眼孟夫人。见她颔首，这才走了过去。
“太原住的可还习惯？听说那边冷的厉害。”老夫人说着些关心的话，没有回忆以前，这让屠娇娇放心不少。
孟夫人也要坐下，看到右手边坐的是陈家夫人，脸色冷了下去。
陈夫人脸色讪讪，有些不敢看她。
众人心里愈发觉得那话不假了，其中一个平日就混不吝的夫人开口道：“孟夫人，听说你认了个新女儿？”
场面安静极了，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孟母怎么回答
“不是什么认的新女儿，是我家找到了我小女儿，她刚出生就被奸人所害，一直流落在外，前些日子才找回。”
还真是啊，那这个奸人就是俞夫人了，还亏的孟夫人和她亲如姐妹，没想到是个蛇蝎心肠，众人纷纷看向陈夫人。
这俞夫人可就是陈家姑奶奶。
坐在陈夫人旁边的人旁边挪了一下，这让陈夫人脸上更烧的慌了，自家小姑干出这种事，她也是匪夷所思，之前大家只是议论，如今孟夫人这么当庭承认，陈家反正是名声全毁了。
可她又怎么能说孟家做的不对，人家毕竟要光明正大认回自己的女儿。
陈夫人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幸好今日她没有带女儿们来，不然小娘子面薄，还不知道会怎么臊呢。
上首的老夫人听到了也不能装没听见，便问道：“怎么不把小女儿也带来给我们见见，听说和舒玉长得一个样？”
这哪里是听说，怕是都打听过了吧
孟夫人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和舒玉性子不大一样，这些日子她有些不舒服，我就没有让她过来，等她好了，我再让她来给您拜寿。”
张老夫人呵呵笑道：“我倒是想见见，拜不拜寿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夫人哪里敢把两个女儿一起带来，两人只要同时在，任谁都能一眼分清谁是真的舒玉。
女人聚在一起，时间过的特别快，门外有侍候的人来回禀，说是戏楼那边开场了，众人才起身去了戏楼。
刚看了一出戏，七七就朝屠娇娇使眼色，时间差不多了。
屠娇娇看了一眼孟夫人，见她正看戏看的入神，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
孟夫人打着节拍的手顿了一下，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控制着自己没有回头，笑着偏头重新和旁边的人搭话，又热络的聊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孟舒玉’不见了。
“怎么样？”屠娇娇跟着七七走在一条偏僻的路上，这是通往偏院的，今日前面开大戏，张家的奴仆都忙着倒是方便了他们。
“天青已经安排好马车在后门等着了，知远那边传话说船停在码头，等我们到了就启程。”
屠娇娇点头，脚步有些着急。
“院里有人。”七七拉住了她，两人观察一下，院里大概有七八个守卫，两个人可以对付。
这也是事先探明的，不然天青他们也不放心就她们两个人来救人。
屠娇娇虽然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可轻身功夫还是不错的，她从院墙翻了进去，很快就放倒了两人，七七也从门口进去吸引了其他人呢。
很快两人解决了这些守卫，甚至有些轻松，屠娇娇来不及想那些太子是不是有些大意了，她只知道，一门之隔的屋里阿娘在等她。
她提裙上台阶刚要推门，不妨门从里面打开了。
屠娇娇提拳就要打，却被七七阻止了，“等一下。”
这个人她在金玉楼见过。
“大小姐。”那人和七七一般年纪，恭顺地向屠娇娇行礼，“夫人等您很久了。”说话时带着哭音。
屠娇娇心里直觉不好，她冲了进去，“阿娘。”
几串咳嗽声从内室传来，为她指引了方向
“是娇娇啊，是阿娘的娇娇找来了。”躺在床榻上的韦十娘哪里还有昔日的妩媚明艳，只有惨老憔悴的不成样子，就连声音都带着虚弱，她伸向娇娇的手指如枯爪一般，指尖残留着斑驳的丹蔻。
这怎么会是她的阿娘，屠娇娇不敢相信，这是她从头到脚都要精致的阿娘吗？
“阿娘！”屠娇娇抱着她的手痛哭起来。
韦十娘挣扎着起身，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咳了起来，她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你来了，阿娘还担心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只能让你看遗书了。”
屠娇娇摇头，眼泪四处横流，“阿娘，不会的。”
韦十娘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阿娘是不是变丑了，你可不要学阿娘，女子就应该过的漂漂亮亮的，这才好呢，阿娘是今天起晚了，忘了收拾，你来帮阿娘。”
说完她喘着气就要起床。
屠娇娇总算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稳住心神：“阿娘，我先带你走，出去了我在帮阿娘好好梳妆好不好。”
韦十娘撑住她的手，怜爱地看着女儿，摇头道：“阿娘不走了，阿娘等到你就已经是赚了。”
她摸着屠娇娇的脸，有些不舍：“只是你阿爹已经走了，要是阿娘也走了，我们娇娇会不会怕。”
“会。阿娘，我害怕，你别离开我。”屠娇娇紧紧保住韦十娘，就好像真的担心下一刻，她的阿娘就会抛下她。
“我就是放不下我们娇娇，这才等在这里，娘怎么都得见你一面啊。”她摩挲着女儿的小脸，“我们娇娇长大了，我和你阿爹也放心了。”
屠娇娇：“阿娘，我们离开这里再说这些好不好。”
她怕张家人发现了，朝廷的人马会追来，她就带不走阿娘了。
“傻孩子，我走不了，不然我早去就找我们娇娇了。”
屠娇娇吸了吸鼻子，“阿娘找过我？”
韦十娘点头，然后催促屠娇娇帮她打扮，“我就快去见你阿爹了，得打扮的好看点。”
屠娇娇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已经知道阿娘这是下不了床，下半身都动不了，屠娇娇心好像刀割一样。
她去镜台前帮阿娘把脂粉都拿过来，又端来了铜镜。
韦十娘对着镜子照了照，叹道：“这个样子你阿爹见了肯定要跑。”
“哪有，阿爹最喜欢你了。”
韦十娘脸上竟然又了一丝赧颜，“其实你阿爹最好色了。，不过他就是喜欢我的色。”
屠娇娇帮她梳头的手顿了顿，还是开口问她：“阿娘，你和阿爹到底发生了什么？”
韦十娘叹气，“阿娘若是让你别管了，你能答应吗？”
屠娇娇摇头。
“我也知道，所以我一直等在洛京，我想着以你的倔脾气一定会来洛京的，可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来，我想找你又怕把危险带给你，我只能让春娘给你传个信，看看你有没有听你阿爹的安排离开。”
很显然，她没有离开，所以韦十娘才又撑了些日子，怎么都得见女儿一面。
“金玉楼的名册不是阿娘让她给我的吗？”
韦十娘先是一怔，然后哑然失笑，“她竟然给你了。”
“我和你阿爹不想让你沾染上这些，金玉楼我又怎么会留给你，这不是给你带来麻烦吗？不过既然她已经给你了，那你就接着吧，阿娘走了，你也得有些依仗。”
这个春娘到底是什么人？明明金玉楼能到手，她不要，可回过头她又要找知远要名单，岂不是很矛盾。
韦十娘看女儿想不通，笑着道：“你得叫她春姨，她和你娘是死生之交，可惜她堪不破情关，被个男人困住在后宅，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就想着事事周全，怎么可能呢，不过你别怕，她不是坏人，更不会伤害你。”
屠娇娇点头，“阿娘，这一年多你一直住在这里吗？朝廷的人没有找你？”
“这是哪里？”韦十娘问她
“张家偏院？”
韦十娘又继续问她，张家是什么人家，屠娇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娘亲一直在朝廷的掌控中。
她有些慌张，“阿娘，那……我们是走不掉了吗？”
韦十娘摸着她的头，“别怕，你没发现一路上你的追捕文书不见了吗？”
还想还真是，屠娇娇还以为是时间久了，朝廷没精力追了呢。
难道是朝廷为阿爹平了冤屈？那是不是太子做的？
韦十娘神色暗淡，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太子，但你也别问是谁，也不要去查了，我和你阿爹也不在乎什么冤不冤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一点都不好，凭什么，阿爹没了，阿娘变成了这个样子，就这么算了，屠娇娇不服！
看样子阿娘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是谁害得他们家，可为什么不说呢。
“阿娘，你就告诉我吧。”屠娇娇恳求她，可韦十娘铁了心什么都不说，她不想说的事情，没人能问出来。
她问屠娇娇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有没有受委屈，屠娇娇想了想，还是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她冒充孟舒玉嫁给了傅凌。
“我们娇娇成亲了！”她惊喜后又有些懊恼，“我都没看见我们娇娇做新妇的样子，阿娘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喜欢吗，原本阿娘还担心你没出嫁孤单一人，如今我也放心了。”
阿娘到底听没听懂，假的，冒充的。
韦十娘不乐意了，“什么假的，你不是孟家的女儿吗？怎么就假了。”她狐疑地看向屠娇娇，“你不会是没看上人家，睡了不想负责人吧。”
“阿娘！”屠娇娇气的眼泪都停了。
韦十娘却乐了，“娇娇作作的做什么，什么假不假的，这男人睡了就是你的，你想那么多。”
“那人家不一定乐意吗？”屠娇娇嘟囔道。
韦十娘打了她一下，有些恨恨地道：“阿娘平日怎么教你的，你管人家乐不乐意的，那是他的事，你快活了就行，他不乐意。”韦十娘脸上闪过一股狠意，“那就抢了关起来，等乐意了再放出来。”
她就不应该跟阿娘说这个，屠娇娇低头小心给韦十娘涂丹蔻，小脸都红了
“娇娇舍不得了，也不知道那个叫傅凌的小子长什么样子，等以后你带他来爹娘坟前看看。”
屠娇娇手一突，丹蔻涂岔了，她鼻子发酸，“阿娘你会好的，我让他来见你。”
“说傻话，我感觉就是今天了，你要是没来我就要写遗书了，见了一面也算是圆了我们的母女情分，你把我葬在你阿爹那里，以后你看我们来也方便，不用跑两趟。”
她轻轻擦掉女儿的泪珠子，“和孟家也别闹僵了，就当亲戚走吧，好好和傅凌过日子，以后给我生个漂亮的小外孙女，哦，还要个外孙，你阿爹想儿子想疯了，没那个命，一直跟我说，以后一定让你生个大胖外孙给他抱。”
韦十娘乍然见到女儿，心情大好，精神也提了起来，可能是了了心愿，她怎么忽然有些累了，“穿那套银红，你阿爹喜欢。”她声音有些发飘了。
屠娇娇慌了起来，推着她阿娘阿娘的叫，门外等着的七七和那个丹珠走了进来，看到这情形都双眼通红。
“大小姐，就让夫人走吧，她太累了。”丹珠捂住嘴去旁边的衣橱那出那套银红的裙裳。
等换好衣服，韦十娘已经是气息薄弱了，眼看就要走了，屠娇娇扑到她耳边道：
“阿娘，我带你去见傅凌，你不是想见她吗？”
韦十娘睁开眼睛，眼里闪过光亮，“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