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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   宴惟和游述的生活不约而同且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

      宴惟的重心主要在剧组,无论有没有他的戏,片场几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抓住一切机会不停地学习、反思、进步。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在梦里他都在不停地演戏,准确说不能称之为演戏,而是在梦里活成那个角色,过属于那个人物的生活。

      宴惟专业出身,这在他之前的表演中,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他没办法判断这种“练习表演”的方式是不是正确的,但呈现出来的表演效果告诉他这绝对是有效的。

      黎秋导演是业内公认的严苛,可他在拍摄后期,对宴惟的表演几乎场场都夸、逢人必夸。

      当然组里也有不少看不上宴惟这种行为的,被“内卷”被迫成对照组,正常人谁都不会开心。

      但他不在乎这些,他要的,是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农历年二十九出组,大年初三进新的组,几乎是无缝衔接,是原剧组编剧推荐的角色,虽然连男三都排不上,但人物故事主线和剧本整体都很出彩。

      反观游述那边,他的精力在拿到大学的保送通知后完全转移到了公司上。

      一所专业排名前二离宴惟学校又不远的高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互通心意的后来,他们好像来不及有所谓的增进感情的环节,彼此只有朝着同样的目标不停努力的共识。

      但即使是这样,宴惟心底还总是会隐隐不安。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悬崖,通往悬崖对岸的只有一座摇摇欲坠的独木桥。

      他们真的能顺利吗?

      宴惟累到脑袋放空的时候,几乎都在想同往的问题。

      现在算不算是已经长大了?

      他们现在能拿到话语权了吗?

      他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了吗?

      游述可以彻彻底底从那间恶心的反省室走出来了吗?

      然而思考得越多,宴惟就越焦虑。

      一个完全性的事实摆在他面前,承担压力更多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而是游述。

      他简直约等于废物。

      这样想着,他更是完全无法控制让自己停下来。

      ……

      “您老靠卫生间门口栏杆十分钟了吧?咋的?有什么想法?”常哲从餐厅包间一路找到这,同样一身酒气,他靠在游述旁边,“醉了?”

      “没有。”宴惟摇头,眼神清明,“马上进去。”

      喝酒这事他当然也练了,主要是靠吃解酒药,挺幸运的,喝前喝后解酒药对他特管用。

      “再待一会都行。”常哲看他心情好像不好,“大过年的,里面现在相谈甚欢呢,你的环节已经过去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你。”

      “说得也是。”宴惟笑了笑。

      常哲从烟盒子中抽出根烟,拿在手上,也没点燃,有一句是一句地跟他聊:“这两月咱们都一起吃过好几顿了,上学的时候真不知道你这么拼。”

      “常哲。”宴惟看向他,认真问,“我想跟你合作、给你公司投资,你看可以吗?钱不多,不过我会一直投的,这取决于我挣多少。”

      “我去。”常哲惊得烟差点掉地上,他愣了两秒,“你从游述那还真学到了啊……你俩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后背都快冒汗了,主要是,宴惟这话……跟几年前游述跟自己说的话纯纯异曲同工啊。

      三年前,游述是怎么和他说得来着?

      “我们合资,我出计划书,娱乐产业,主要领域影视剧,创业吗?”

      三年后,宴惟要投资游述给他投资的公司?

      这两兄弟,搁这套娃呢?

      当然了,常哲是清楚宴惟不知道这些事的。

      要是公司完全是他自己的,他当然就同意了,可问题不是啊,这一时也没办法给个准确回应。

      宴惟继续道:“我现在手头没有多少资金,但我是认真的,看实力肯定不符合你们找合作伙伴的要求,所以,老同学,我就是想走看关系路线,您看行吗?不过我这小打小闹的,你别跟游述说。”

      常哲:噗,想吐血。
      难道他、游述和宴惟,他们三个人,除了你是我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这种问题,就没有其他故事了吗?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常哲叹了口气,把烟放回盒子里了,“还是得公事公办,不过我提醒你,你还没签公司,我这庙小但发展潜力确实很不错,你要是愿意签到我这儿,我可以考虑给你原始股,但肯定很少,至于你以后投多少全看你自己,反正我这钱是从左口袋进右口袋。”

      “明白了。”听他这么说,宴惟大概心里有数了,“我想好答复你。”

      “行。”常哲感慨,“你跟我以前想象的不一样,居然会说看关系这种话。”

      “我为什么不会说?”宴惟好奇,总感觉头闷闷得,胃也不怎么舒服,“你难道以为我是什么好人?”

      常哲:……这话让他怎么接。
      靠关系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他从小到大不知道靠了多少关系。

      好在,宴惟手机响了。

      这话也用不着他接了,人家笑靥如花,不用想就知道——游述的电话。

      宴惟跟他打了个招呼,带好耳机往楼梯口走。

      电话那头,游述心情好像很不错:“还在忙吗?我今天可以去接你,送你回学校呀。”

      宴惟今天的饭局在北京,不过游述最近都不在北京,今天是提前回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宴惟不自觉放松下来:“你那边顺利吗?”

      “顺利。”耳机里传来游述的声音,“比预期中顺利很多,基本上是完全定下来了,明天除夕,哥,你有没有想我啊?”

      “非常想。”

      游述似乎被他毫不矫情的回答震惊到了。

      宴惟可不常说这种话。

      “刚刚一直在想,大概沉浸式思念了至少十分钟,嗯……沉浸式思念就是除了想你没想别的。”

      游述:!
      “见面再把这段话说一遍给我听。”

      宴惟笑道:“我录音了,待会截给你,你回去反复听,想听多久听多久。”

      “怎么回事啊?”游述被他可爱到,“这是可以自己说自己录音的吗?”

      宴惟:“我录音主要是为了以防你说了什么我想听的话,这样我可以回去反复听。”

      游述:!
      没谈恋爱是可以这么撩人的吗?

      谈了恋爱还了得?

      第一万次庆幸他哥喜欢的是自己。

      对面清了清嗓子,宴惟听到游述说:“你想听什么,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走到我面前告诉我,我面对面讲给你听,我不在的时候呢,你就打给我,然后我:‘开会暂停、工作暂停,我去说。’”

      “少在网上冲浪,有益身心健康。”

      游述:“那怎么可以?我的目标就是把众多社交娱乐软件全部刷成猜你喜欢-宴惟、猜你感兴趣-宴惟、增加此类推荐-宴惟……现在都是为了未来做准备。”

      宴惟眼里笑意越来越盛:……忆往昔,游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偏的。

      “说好了啊。”游述倒是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录音全部发给我哦,你以前有录过的也发给我,我要全部留存一份。”

      “好。”宴惟自然是应了。

      “大概几点我过去接你?”

      “大概……”宴惟往后看了眼,上腹突然抽痛了几下,痛得他差点弯腰撞到栏杆上,他一手按着腹部,倒吸了口气答,“今天可能不行,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答应了云开回学校陪他,我们初一见,可以吗?”

      “邹云开没回家?”游述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开心,除夕要回老宅,今天见不到,再见就是明年了。

      “他在跑组,而且,他分手了,心情不太好。”

      “这样……”失恋确实不是小事,况且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游述遗憾妥协,“好吧,不过,如果他没发现的话,明天回老宅前,我们偷偷见一面也好。”

      “好。”宴惟被他的语气逗笑了,说的跟偷情似的。

      他皱了皱眉,胃痛程度好像更剧烈了。

      ……

      宿舍。

      裹着睡衣看恐怖片的邹云开被从外面进来的非直立行走人形生物吓了个半死。

      “操!什么东西!”

      宴惟抬手按开了灯,脸色白的像纸:“我。”

      “你怎么来了?”邹云开看着宴惟往自己的椅子上瘫倒。

      “关爱你,你不是失恋了吗?”

      “用你一个单身狗关爱?”邹云开呛了他一嘴,连忙问,“什么情况,你胃不舒服?”

      宴惟屈在椅子上,像只煮熟的虾,虚弱的声音往外飘:“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

      “老子失恋了你让我照顾你?怎么不回家找小游?怕他担心啊?”邹云开三两句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从宴惟桌子上拿了他的水杯去倒热水。

      宴惟有气无力道:“麻烦帮忙开个热水器,我待会洗澡睡一觉就好了。”

      “先喝药啊大哥,你那有药吗?”

      “有。”宴惟眼神有了点神采,“游述应该准备了。”

      “行吧。”邹云开给他准备好水和药,“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从见你们第一面就在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工具人。”

      宴惟已经痛到不想说话了,他感觉自己思维都是散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局到出租车上再到宿舍的。

      就像梦游似的,只提着一口气。

      他立刻把药喝下,向上天祈求西医已经发展到变态的程度,最好五秒钟内就起效,不然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不痛晕过去,那时候才真是给邹云开添麻烦。

      他模模糊糊地问邹云开:“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因为失恋的原因,邹云开确实想找个人聊聊感情,“你和游述不是亲兄弟吧?”

      “你怎么知道?”

      邹云开拉了个椅子坐到他旁边:“你们一个姓游,一个姓宴,我没见过谁家夫妻姓氏都这么特别的,而且你们感情这么好,按理说家里应该挺幸福,可你却很少说起你父母,所以我猜,你们不是。”

      “嗯,不是。”

      “你喜欢游述吗?”尽管知道宴惟现在很不舒服,但邹云开还是很没有眼色道,“我说的是爱,爱情的爱,你爱游述吗?”

      一分钟过去了,现代临床医学远没有宴惟期待的那样飞速发展,他掌心贴着上腹闷痛的位置,“嗯”了声,声音因为有气无力显得有些黏黏糊糊:“我爱他。”

      邹云开:!

      尽管问题是自己问的,但邹云开也没想到宴惟这么直白,他不会是刚gay,不知道出柜这事到底有多严重吧。

      他突然想起某天:“所以你那天想问我的感情问题,就是关于游述的?”

      “嗯。”

      “那你还挺傻的。”

      “什么?”

      邹云开无语:“见你们第一面我就看出来了,你爱喝的买一堆,他爱喝的买一个,你没有亲弟弟可能不清楚,这事亲弟弟做不了,那是情弟弟做的事。”

      宴惟忍着痛扬唇:“别和其他人说,我们没有在一起。”

      “你不愿意负责?渣男啊!”

      “闭嘴。”

      十分钟后,胃痛还是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邹云开。”宴惟哑着嗓子叫他,“我想喝冰的百事可乐,能帮我买一下吗?”

      “滚啊!爱情不能治胃痛!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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