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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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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鸟妖。”苏祠目光定在高台上的“天使”身上，轻轻吸了一口气。
虞渊脸色沉沉，接上他的话：“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但又没那么普通。
是将身上不具灵力的活人通过改造，硬生生嫁接了一双翅膀。又通过鬼气的污染变异，让他拥有使用翅膀浮空的能力。
虽然超管局惯常以鬼气来指代，可事实上，鬼气并非只有阴间生物才能使用。
那东西以修真小说中的通用叫法，更接近于“魔气”，而如果是一部科幻小说，又更接近于“污染物质”。
与天师们使用的灵气相对，人、妖、鬼也都能使用魔气进行修炼，只是除了鬼怪以外，人和妖想要修习鬼气，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鬼气是种捷径，但对有生命的生物来说十分霸道。
被鬼气污染，会使生物产生不可控的变异，大多数并不具备足够强横□□的，会被那些强横的能量撑爆，连魂魄都不会留下。
少数幸运儿则可以顺利变异，但变异的方向千奇百怪，很可能在承受无比的痛苦之后，你只能获得诸如“饭量增大”、“多长一个脑袋”、“拥有粘液质皮肤”等无关紧要的变化，并且收获能止小儿夜啼的怪物造型。
不会变丑又有用的变异者，简直是凤毛麟角。
如同高台上这一个，能够定向拥有变异能力，同时仍保持魅惑人心的顶级美貌的“天使”，不知是经过多少实验品的筛选，才塑造出的完美产物。
这定然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而只从眼下他们见到的东西猜测，这背后的网络都庞杂到难以想象。
“他们很小心，”虞渊轻声道，“并不是只有财富就可以拿到邀请函，虞家在M国经营数代，我不能肯定地说，庞大的家族支系中，没有败类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但以我们的财富和地位，竟然都对此地闻所未闻。”
显然他们对天师圈子足够了解，会避开所有风险因素。
这地方也足够隐蔽，如此偏远落后的小城，一座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产权归属一团乱麻的烂尾楼，谁能想到，是这样一座暗夜天堂的出入口呢？
甚至，以苏祠和虞渊的实力，在门口搜索许久，都不得其门而入。
“那个千眼妖，”苏祠思考着说，“可能是这里的守门人。”
在鬼气降临之前，废弃大楼在周边的流浪汉群体里，就已经流传着会吞噬活人的鬼故事，但并没有那样一个满身眼睛的大妖怪出现。
千眼妖的形态太引人注目，不符合黄金红尘在现实世界掩人耳目的需求，可在鬼气降临之后，他们开始肆无忌惮了。
它的实力也被削弱过……像是犯了什么错误的打手，被“降职”到外面看大门。
苏祠与虞渊对视一眼，将目光收回来。
虞渊去办理了入住，领到一张房卡。
发卡的侍者带着标准化的微笑，柔声细语地询问过他们有什么需要，然后由专人把他们送去了房间。
从始至终，他们似乎都将苏祠当做虞渊的附庸——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就好像他只是虞渊的一件行李。
毫无疑问，如果虞渊有需要的话，也可以随时将他这件“行李”托管到专门的场所。
这间酒店的服务周到，不会让客人有任何不便之处。
房间门关上之后，两个人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虞渊看了一眼专用的手表——可以记录鬼蜮内部和现实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之差。
“时间差只有两倍。”虞渊说，“我们进入时，距离下一次的献祭还有一小时十三分钟，现在时间过去一些，我们还能在这里面待上两小时。”
一定要在两小时之内找到被无辜卷入的幸存者，将他们带出去。
这样，他们使用桃僵潜入进来，才算有意义。
那之后——
虞渊的眼神冷下来，那之后，等他们离开这里，大可以向总部申请针对鬼蜮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里所有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有一个算一个，都适合被无差别扫荡掉。
苏祠点点头，他正用最快的速度搜寻了一遍房间，没有找到任何监听和摄像头。
虞渊啧一声：“你现在只能找到普通的电子设备，如果是用玄学手段做监视的呢？”
苏祠细细摸着隐蔽处的墙缝：“不会，越是这种地方，他们越会避免使用玄学手段。”
黄金红尘的客户群体中，虽然有大量俗世普通人，可也有许多来此歇脚的妖和鬼，再加上那些富人们身上定然会携带的一两件法器、以及随身的保镖，布下法阵被发现的几率要大的多。
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
苏祠检查完毕，客客气气地对虞渊说：“还要麻烦你再扫一遍。”
虞渊挑眉，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开启灵视：房间里果然干干净净。
但他发现，房间的边边角角，残留着许多并不太明显的怨气。
苏祠皱眉：“是人类留下的吗？”
他现在不能施展法力，着实很不方便，通常在他们两个之中，虞渊更擅长于冲锋陷阵，风水玄学一类庞杂的知识是相对弱项，苏祠才是进行搜索、做出判断的那一个。
然而现在，他只能通过虞渊的描述来做出推断。
“大部分是，”虞渊谨慎道，闭着眼睛努力去感受其中细微的差别，“是……死人。”
苏祠：“……”
这描述未免太宽泛了。
“你把视角放大，看得再微观一点，”学霸再次试图给学渣讲题，“去看那些怨气的基本元素单元，是什么颜色的。”
虞渊：“……怨气是有颜色的吗？”
苏祠果断走向门口：“我们还是出去多走走吧。”
拿着房卡，他们就能去大楼的许多地方，整栋楼的功能分布就拓印在房卡中，需要的时候输入一点鬼气，立体虚拟图就会出现在面前，可以随意放大缩小。
虞渊有些灰溜溜的跟在后面，起到一个灵气提款机的作用。
黄金红尘地面上一共分为八层，这点像外面作为掩护的那栋烂尾楼一样，只是每一层的层高都高到离谱。
一楼就是他们刚才进入的大堂，有许多漂亮的花园和餐酒吧，二到六层则分别是赌场、狩猎区、娱乐区、客房区和餐饮区。
至于六层和七层，只对vip客户开放。
这里的vip客户评定标准非常严苛，与消费水平、消费年限和本身身份实力都有关系，任苏祠和虞渊此时再有本事，也无法直接跃升为vip会员。
“以你的经验，那些被卷进来的普通人，最有可能是什么用处？”
虞渊想了想：“除了为鬼蜮提供养料，对那些来消费的有钱人来说，‘人’是最有趣的玩具和消耗品，相貌条件优秀的，可以改造成童话生物吸引眼球、提供性|服务；身体强壮的，可以用来作为狩猎的猎物、斗兽场的观赏品；至于那些什么都不突出的，也可以作为实验耗材、锅炉燃料、甚至珍稀食材。”
他看到苏祠的眼神，连忙举起双手。
“我只是眼界和知识比较广博，亲爱的，绝对没有经营过相关产业……以防万一，表明下立场，我也觉得这种行为很反人类和恶心。”
“不过，”虞渊面无表情道，“我看起来很像那种变态吗。”
苏祠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
“太分散了，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潜入七层和八层，不管是哪种分类，他们总需要一个地方，对普通人进行实验和改造。”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六层大厅。
六层一整层都是各种美食，有许多风格口味各异的餐厅，全天供应，对于尊贵的住户来说，这里大多数食品都是免费的。
苏祠和虞渊走进去，一时间吸引了许多目光。
即使在这样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他们俩的容貌依然十分引人注目，气质又十分迥然不同，站在一起的时候，简直会起到叠加态的效果。
只是，在这种地方，大部分的目光还是放在了苏祠身上。
不是他就比虞渊更出色多少，只不过是因为，两人中他的气场明显处于弱势。
黄金红尘里的“大人物”太多了，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踢到惹不起的铁板，因此大多数人也相对收敛，不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虞渊显然是“正客”，与他们身份相当，不好招惹，但苏祠就不同，他看上去更像个昂贵而柔弱的玩物，那么不管他的“主人”多厉害，他的从属性都是可以商量的。
即使没法商量，也不容易伤了和气。
有几个色眯眯的中年富商，明显蠢蠢欲动起来。
苏祠似乎还没有察觉，认真地凭借经验，用肉眼收集线索，虞渊不着痕迹地往他面前挡了挡，把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一个一个瞪回去。
他表现得很强硬，识趣的便自己讪讪收了视线。
但总是仍有些不会看眼色，或自视甚高的家伙。
不远处，一个身高足有两米、青面獠牙、坐在那里就像一座结实的石头山一样的家伙，高声发出了邀请。
“朋友，我们这里有今日vip限量供应的烤肉，要不要一起来尝尝？”
那看上去是一个小型的聚会，在半开门的包厢内，三三两两的餐台上摆满各式珍馐，石头山男醉醺醺地招手。
他显然在这里很有名，在发出邀请之后，周围不少人竟然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虞渊神色一冷，就要呛回去。
怀里的苏祠却不着痕迹地捅了捅他的侧肋。
“是vip客户，”苏祠小声说，“检测一下，有没有客房里的那种怨气在。”
虞渊的瞳孔游移了0.1秒，满脸不耐的高冷顿时转变成彬彬有礼的微笑。
“多谢盛情，”他牵着苏祠走过去，“却之不恭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