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生命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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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诺里安获得了X Games单板滑雪大跳台项目的金牌。
这枚金牌的意义重大，至此，诺里安获得了单板滑雪的全满贯，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单板滑雪第一人。
当天晚上，那枚奖牌躺在了伊克莱尔手里。
“这是我全满贯的终点，送给你。”
伊克莱尔在手里颠了颠这个造型过于时尚的奖牌，沉思了片刻还是开口：“你送我了一个终点？”
诺里安：“能成为你的终点吗？”
伊克莱尔没有说话。
“伊克，如果这只是生命的片刻，我也想抓住它。”诺里安走的更近了一点，他抓住了伊克莱尔握着奖牌的手，布满烫伤后的疤痕与凸起。
蓝色的眼睛像静谧的夜空，又像曾经透过洞穴看到的平静海面。
一只手抓住了始终破风飞驰的他，他知道他将获得一个温暖拥抱，长久的。
黑夜笼罩，孤零零的月亮落到了身边。
两天后，伊克莱尔出现在了伦敦街头。他叫了辆Uber赶去伦敦城郊，一个人背着个包风尘仆仆，手里还抱着一个因为过大不能放进包里的奖杯，毫无意外的被Uber司机认了出来，在提供了一张合影和多张签名后，伊克莱尔终于来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门铃响起，在视频通话里传来的震惊过后，很快有人出现在了门口。
“晚上好斯宾塞！”伊克莱尔举起手里的奖杯，朝门里的人露出甜甜的笑容。
有某人甜笑ptsd的斯宾塞谨慎的开口：“唔…假期愉快，伊克？”
“还不错，”伊克莱尔立刻将手里的奖杯塞进了斯宾塞手里：“这个给你斯宾塞，我能用它把之前给你的奖牌换回来吗？”
被塞了一手的斯宾塞低头，看着手里那个极其眼熟的刚刚出炉不久的伊克莱尔赛季总冠军的奖杯，半晌：“你先进来。”
伊克莱尔跟着进了门：“我不多待斯宾塞，我拿了奖牌就走。”
斯宾塞觉得这个奖杯更沉重了。
“你先坐下，我总得先找出来。”
伊克莱尔语气欢快：“没问题，哦，我跟你一起去，你还可以把这个放在原来奖牌放的地方，就当是替换了。”他指了指这会正在斯宾塞手里的奖杯。
斯宾塞静静看着伊克莱尔，伊克莱尔也看着他。
两个人沉默片刻，还是斯宾塞先一步投降：“好吧跟我来。”
“没问题！”
伊克莱尔愉快的跟上：“我想了一下，觉得不能把诺拉的奖牌放在你这…哇这幅挂画真漂亮，很适合在这个位置，你瞧，现在的阳光刚好照到！”
还是伊克莱尔：“哦对了，反正当时那个奖牌也是是为了比赛的好运气…”
依旧是伊克莱尔：“哇！这是全家福吗！我得说你夫人可真有气质，你们站在一起也太美好了吧！我的意思是，现在总冠军的奖杯都拿到了，干脆奖杯给你好了，那个奖牌还我吧。”
“你谈恋爱了。”斯宾塞的斩钉截铁打断了伊克莱尔的絮絮叨叨。
伊克莱尔沉默了。
两秒过后，伊克莱尔自暴自弃的开口：“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现在轮到斯宾塞沉默了。
“你没有否认。”
“天呐！我是谁，我可是全世界二十个开F1的车手之一，还是那个第一，你知道我有多厉害吗！我帅气多金有魅力，我谈恋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恼羞成怒的WDC充分用高音表现了什么叫色厉内荏。
“没错。”斯宾塞一边走路，一边扭头看那个此时此刻突然浑身不自在的小混蛋：“但你的恋爱对象也是世界冠军。”
伊克莱尔匆忙点头迎合：“对对对，还算配的上我。”
点完头伊克莱尔像是才发现关键问斯宾塞：“你怎么知道是他？”
斯宾塞彻底被搞沉默了，他算是明白了，他们两个，总得有一个人沉默。
不说过去捕风捉影的传闻，也不说之前在车队里的一面之缘，就伊克莱尔事故后对方及时感到的焦急和事后几天的陪伴，加上伊克莱尔这么着急的到他这拿回对方给他的奖牌，他只要不眼瞎，也知道这个恋爱对象是谁。
老实说，虽然可以预见这个小混蛋的恋爱将会带来多大的风险和麻烦，但是，好吧，还能是别人吗？
最终斯宾塞在他的书房里拿出了那个奖牌，奖牌还被他好好的放在盒子里收了起来，简直是完完整整的物归原主。
伊克莱尔艰难的拍了拍斯宾塞的肩：“谢了斯宾塞。”
他拿起那个奖牌，像是第一次见似的，仔仔细细翻看了个遍，仔细到斯宾塞怀疑这个小混蛋是不是在怀疑他偷换了奖牌。然后就看到伊克莱尔将奖牌重新放好，放进了身后的背包里，还满意的拍了拍。
斯宾塞开始觉得伊克莱尔的这场恋爱谈的有点吊诡了。然后他就看到伊克莱尔再次向他露出了那个过分甜的笑容：“好了，任务完成，我要走了。”
斯宾塞看看面前正上头的小混蛋，又看看此时被放在桌上问人问津的大奖杯，叹了口气，重新把它塞回伊克莱尔手里：“拿着，走吧。”
伊克莱尔看了看手里的奖杯：“这是给你的。”
斯宾塞对伊克莱尔的迟钝感到头疼：“这个不该在我手里。”
“为什么？”
斯宾塞推着伊克莱尔往外走：“赶紧走吧，不是说了不多待立刻走吗。”
于是伊克莱尔就迷迷糊糊的这么抱着个大奖杯，背着奖牌被斯宾塞推出了家门。
当晚，拿回了诺里安的奖牌，还没有损失自己奖杯的伊克莱尔满载而归。
只是伊克莱尔的喜悦并没有感染到此刻他面前的人。
加布里埃尔愤怒的抓抓睡到凌乱的脑袋，在反复几次深呼吸后，终于放弃压抑自己，发出尖锐爆鸣：“伊克莱尔莫蒂默！你知道现在是几点！！”
伊克莱尔无辜：“凌晨三点，come on埃尔，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玩到天亮，你不也活的好好的？”
说实话，加布里埃尔觉得，他对于前任真的太友好了。
他伸手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严肃：“有事说事！”
伊克莱尔先把自己的大奖杯塞到还没反应过来的加布里埃尔手里，然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瞧这是什么？”
被猝不及防塞了一手的加布里埃尔死鱼眼瞪着伊克莱尔，毫不关心他手里的东西，加布里埃尔只是举起了手里的大奖杯。
“往我手里塞这个东西是为了方便我揍你吗？”
伊克莱尔：“埃尔，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暴躁又没有耐心，瞧，这是诺里安的金牌，漂亮的金牌，给我带来好运！”
“所以呢？”
“我有好运。”伊克莱尔又重复一遍。
加布里埃尔：？
“如果这只是生命的片刻，我想抓住它。”
“uhn…”加布里埃尔像是终于从被大半夜吵醒的痛苦与烦躁中挣脱了出来，他大脑缓慢的反应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暂时不会出错的应付性拟声词。
“我是个混蛋，但我不是冷血，我知道那种感受，埃尔，我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
“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让你痛苦，不只是因为我，也许只是因为，在我可能刺伤你的时候，你也无法接住我。”
加布里埃尔：“等一下，我一点不想现在和你讨论这个…”
“我不是在埋怨你，我们只是，”
“哈？我该谢谢你吗…”
“我恋爱了。”考虑到加布里埃尔令人咋舌的脑容量，这一次伊克莱尔没有像在斯宾塞那里那样，而是直接告诉了对方。
向前任炫耀找到了新爱人这件事可以做的这么顺畅丝滑，真有你的，伊克莱尔。
加布里埃尔的第一反应就是翻白眼，你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但第二反应却是，什么？！他竟然都能有男朋友？！
“哈？那可真棒，辛苦那位了！”
伊克莱尔没管加布里埃尔的“无礼祝福”，而是絮絮叨叨：“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埃尔，我得说，有时候你也得想想，每个人都有不同，你没必要觉得…”
“是是是，你谈恋爱了，我不想知道更多了好吗？”加布里埃尔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深夜sh睡得好好的却被情侣路过莫名踢了一脚的狗，不仅被打扰了睡眠，还不得不接受情侣的“精神虐待”。
“或许你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别那么绝对。”伊克莱尔慢吞吞的收回奖牌放进包里。
加布里埃尔没耐心的怒吼：“你到底想干什么？！滚回隔壁去！”
“我想告诉你埃尔，是有那个人的，可以接住我不被我刺伤的那个人。”
伊克莱尔从加布里埃尔手里抢过那个奖杯，看向对方，认真且固执：“你说的不对。”
摩纳哥的海风一如往常，在冬季夹杂着细雨，让这个袖珍小国被地中海的潮湿笼罩。
伊克莱尔想到了那个寒冷的下着细雨的下午，他蹲在那个洞里看向拥挤的港口，努力将脱口而出了的呐喊和喷涌而出的眼泪咽了回去。
现在他却开始觉得地理书上说得对，这里的地中海气候冬季潮湿温暖，完全不是他记忆中那样的湿冷刺骨。他早该发现的。
伊克莱尔想，我终于拥有了温暖的不会透风的洞穴。
他是我的牢笼，他是我的枷锁，他是在我走向自毁时困住我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是我的方格旗。
他是我的终点。
3月14日，新赛季的首场在澳大利亚开始。
最新鲜出炉的新闻照片中，伊克莱尔出现了新的变化。左手自外侧蔓延至手背的是一团火焰，在不太平整的凸起上如热浪翻滚。
那是一团烧掉了一切黑暗与不安的火焰，他要留下他，他将迎来新的世界。
另一边，忙碌的赛前准备经历了身体训练和新车磨合，车队幸运的一切顺利。
赛义德说，要多去约会。
于是刚刚全满贯正风光无限的单板滑雪第一人——法国冰雪甜心诺里安，作为特邀贵宾出现在了Alpine的P房二楼，相比拥挤的一层作为贵宾区的二楼显得干净也宽敞的多，不过来这里的人大多不是为了摆拍的，有很多车手的亲戚朋友家人，所以大部分时候，大家都处于一种愉快交谈或者兴奋观看的状态，这让这个地方显得没那么……高冷，换句话说，有点八卦。
所以诺里安被围观了，自以为掩饰很好的视线和直白的注视一样数不胜数，作为一名出色的世界级的运动员，诺里安对此适应良好，他甚至有心情在脑子里分心想，那些站在包厢看自己男友踢球的球星爱人是不是和他现在的感受一样。
哦，肯定更夸张。
也不一定，至少在球场边上不会专门有一个镜头盯着。
现在，那个专门的镜头很懂事的将画面切到了演播室，漂亮的法国男人微微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浅棕色的头发长长了点，被他抓起一半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露出过于优秀的面部，镜头捕捉到蓝色的眼眸看向镜头的那一刻，像是陷入静谧的宇宙，他不在雪场的时候不带有一丝冰霜与风雪，显得格外平静而温柔，毫无疑问，任何看到这个画面的观众都会为他倾倒。
我可真是个完美的车手“太太”。诺里安一边在镜头的注视下摆好姿势一边想，伊克莱尔真是个幸运的小伙子。
幸运的小伙子伊克莱尔开始了他新的赛季。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生命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