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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深夜潜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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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想压低帽檐：“抱歉走错了，我是来送餐的。”
研究员走近几步，仔细确认了通行证后让行：“进去吧，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好的。”黎想瓮声瓮气应道。
行至拐弯处，背后那道审视的视线才终于消失，她不着痕迹地侧过头，却发现那个研究员正在检查电梯记录，心头一紧，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嘀——
感应门应声打开，黎想推着餐车进去，这间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不多，操作台呈环形分部，中央的台面上只放着一片灰色物体，正当她准备收回视线，余光中看到几缕黑气飘了出来。
周遭的光屏立马波动起来，有人惊呼：“有反应了！快点分析！”
黎想皱眉，定睛望去，隐约从那个灰片上面看到一层无形的能量，那东西竟然能抵抗住高浓度压缩后的污染？
她快速卸下餐盘离开，与蜃相连的感应越来越近，连接海底的隐藏管道与这里相距不远，那海底的污染肯定和这个实验室脱不了干系。
她得找个机会再来打探，必须等搞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才行。
回到大厅时那位研究员已经不见踪影，她刚走到中央，上方便传递过来一道隐蔽的视线，登时让她后背一紧，立马做好了亡灵会攻击她的准备。
但那亡灵却全程都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待着自己的骸骨中，目送她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拢，悬挂的骸骨轻轻摇晃了下，眼眶黑洞中的荧光闪烁一秒，随即重归黑暗。
……
电梯里，小银鱼传音：“那个亡灵有古怪。”
黎想沉吟，灵体要想维持自身形态必须要得到能量补充，比如当初的阿水，本体微弱，要不是她利用驭灵仪式进行转化供给灵力，恐怕没多久就会消散。
可这具人鱼骸骨死亡也有好几年了，如果没有能量补充，是绝对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的。
难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亡灵自主修炼吗？
小银鱼：“那个石片上的能量很奇怪，得想办法拿到。”
黎想撇嘴：“可是那要很多污染才能激活，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成功拿到，就算拿到了也用不了啊？”
小银鱼提醒：“污染你难道就少了？”
黎想哑口，对啊，论起污染，她这的也不少啊！
“那今晚我们再去探探。”黎想盘算了一下，“那亡灵对我们好像没有敌意，如果能在它那里获取一些情报，倒比我们打晕送餐员的风险要小一些。”
蜃给那个送餐员施了个幻术，但最多只能坚持昏睡到明天，所以今晚得抓紧了。
夜色如墨，海底实验室的排水口窗子忽然松动，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钻了出来。
黎想一边努力把自己的身体往外拔，嘴里还一边嘟囔着：“阿水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能找个大点的地方……”
全身透明的小水母无辜极了，这里对它来说，已经十分宽敞了。
黎想事先去管道处看了看，另一端连接着海底深谷的污染池，最初的污染全部都沉积在了底部，后面兜不住了才会溢出，这才是定澜一开始没有发现异常的原因。
保守估计，这近百里的海底空间都已经被污染，拖得越久，遭殃的海洋生物就会越多。
黎想打算破坏这个管道，最起码要堵住，不能再让污染继续溢出。只要污染不再增加，原先那些总归是会被自然净化的。
只是堵了管道的一端，很有可能会造成污染倒灌从而破坏管道，到时候这个实验室就会成为污染喷发的第一个受害之地，那人鱼亡灵可就危险了。
黎想悄然向大厅潜行，周遭一片黑暗，只余下中央朦胧的顶灯，依稀照出了骸骨的轮廓。
“你还在吗？”黎想抬起头，凝视这具沉默的骸骨。
半晌都没动静，难道是积攒的灵力能量已经用尽了?
黎想调出沧溟真元，幽蓝的光芒在掌心泛起，顺着骸骨缓缓注入，那眼眶中的光芒重新点亮，紧接着鱼骨微微颤动了起来。
黎想后退了半步：“我没有别的意思，问完问题就走，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头骨眼眶里的亮光向下俯视而来。
黎想：“这个实验室底下的污染你知道吗?有没有操控停止的方法？”
光团又亮了亮，一道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有……”
黎想上前一步：“我想要捣毁传递污染的管道，阻止海域继续被污染，你能帮帮我吗？”
亡灵：“……”
黎想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音，仿佛刚刚挤出的那个字已经用尽了对方所有力气，她只好将沧溟真元再次注入，骸骨眼眶中的光亮稍微聚拢了些。
这么费劲的吗？那它究竟是靠什么坚持了这么多年的？
微弱的荧光在半空中汇成一个箭头，指向了一个暗处的小门。
黎想点亮通讯卡，这张卡等于一个小型通讯器，两卡之间能相互沟通，另一端则连接着留在地面上的定澜。
黎想：【我得进去看看，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定澜：【准备得差不多了，但如果还是有人出手把消息压下来了怎么办？】
黎想：【如果工厂背后的实力能把实时转播的消息都摁住，那我们也别想别的了，赶紧跑路要紧。】
她并不打算逞英雄，要不是为了那个石片和亡灵，她都想直接把管道给炸了，才不会冒险进来。
只要把海底的秘密公之于众，引发对污染的重视，该怎么解决都是麦加星政府该头疼的事了。
黎想顺着箭头指引推开门，里面是一个中控台，当她准备进入时，一个硬物抵在了她的脑后。
“不许动。”
黎想的双手立马举了起来，对面的玻璃上依稀照出身后的人影，就是白天在大厅里的那个研究员！
“你刚刚在大厅里和谁在说话？”阴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微颤。
黎想微微侧目，只见那种握着枪的手都有些打斗。
“当然是和那条人鱼了，还能有谁？”她的眼睛眯了眯，敏锐地抓住对方失神的瞬间，一个矮身避开枪口，一手横着劈在了对方腋下。
研究员吃痛松手，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黎想脚尖一挑，那把枪便立即到了她手上。一念之间，双方的攻守位置立马互换。
黎想：“现在换我来提问了，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研究员默了默：“我一直都在。”
黎想诧异，她进来的时候可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难道是用了什么特殊隔绝方式？
研究员：“大厅旁的书架下有个隐藏门，里面是我的休息室，我一直都在这里。”
他的眼眶有些红，“我只是想离他更近一点。”
他？
黎想指了指大厅的方向：“你是说那条人鱼？”
研究员：“那是我的爱人。”
黎想感应到了亡灵传来的波动：“看来你确实没说谎。”
研究员倏地看向她：“你真的能和他交流？！”
“是的，我可以。”黎想的枪凑近几分，“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巩固了他的灵体，但你成功了。你原本可以举报我，但你没有，所以特意出现在我面前，应该是有别的想法吧？”
黎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研究员点头：“我知道你想破坏管道，我可以帮你彻底毁掉这个阀门，保证那几条管道至少三年无法修复。”
黎想：“哦？看来你和你的雇主也不是一条心啊。”
研究员咬牙：“要不是他们排放污染，阿奇就不会死。要不是这个研究对阿奇有好处，我早就想办法炸了那些工厂了。”
那个叫阿奇的人鱼亡灵散落出光点落在研究员肩上，研究员的情绪立马稳定了下来。
黎想：“看在人鱼的份上，我就信你一次。我不仅能和他交流，还能让他汇聚出实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这个交易？”
研究员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他走到中控台前操作起来，一串串代码闪过，黎想紧盯着屏幕，一旦有异动，她就立马破窗遁入海里。
然而一切都相当顺利。
轰隆隆！
水流骤然逆转，巨大的吸力引得整个实验室甚至海底都颤动了起来。
距离管道自毁污染倒灌，还剩五分钟。
黎想：【定澜，行动吧。】
她回到大厅，掌心一翻，一张事先画好的驭灵卡牌拿出：“我们也开始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