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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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车水马龙，夜间的星星点点仿若火光。
叶辞回想那些话，想着上一世的高中。
他抬头看见不远处开着门的彩票店，灯很亮，一瞬间回忆涌上心头。
想起上一世，他和顾一逗趣，因为看家里长辈天天买彩票，自己也想碰碰运气。
那一连串的数字号码，叶父总是时不时问叶辞喜欢那个数字，让家里人选一选，当然，大部分血本无归。
记得上一世，他和顾一也是喜欢什么数字填什么，两人最后中了八十块，得知后开心地不得了，吃了顿饭，买两杯奶茶，没了。
因为第一次买彩票还中奖了的缘故，当时的号码叶辞记得清楚。有几个号码原本就相同，不同的号码现在也能记得大概。
叶辞猛然惊醒，自己刚好愁缺钱，为啥不买彩票？
时间刚好也对的上，今年的国庆假期。
即使记不全，中大部分也是个不小的财富。
叶辞嘴角弯了弯，打算明天就去试试。
翌日，叶辞几乎是卡在彩票店开门的时间到的。
这家店叶辞家里认识，因为未成年的原因，叶辞早让自己老父亲昨晚就交代好了。
他有些兴奋地上了彩票站二楼的小阁楼，回想着那一连串的数字，他昨晚便整理了一些，以免自己忘记。
不知道重生后这些东西会不会改变。
即使变了，那就当娱乐玩了。
叶辞写罢九点多了。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纸，慢悠悠地下了楼，脑海已经开始想象有钱该怎么花了。
他走的慢，但脚步很利索，不过在最后一个台阶时他还是顿了顿。
叶辞有些惊讶，但好像也没什么惊讶的。
这家店开在顾一家小区外围一连串的的商铺中，遇见他本不意外。
或许突然撞见，太过巧合，有些尴尬。
叶辞忐忑地走向店主，内心有一股恐惧冒了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感觉如鲠在喉。
顾一在一楼写号码，待叶辞走近时他已经写完了。
叶辞没忍住瞟了眼他的号码。
旋即一股凉意直冲心头。
叶辞没敢多看，他把钱付了，纸张给了店主，拿到彩票后准备离开……
“不打算打个招呼吗？”一道清冷的声音惊地叶辞停住脚步。
叶辞渐渐转身，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滞了，心跳止不住地蹦。
“好久不见……”顾一原本侧着身子，他转过来直面叶辞，“叶同学。”
叶辞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叶辞重生了。
他以为这一世都会在自己掌控之中。
十六岁的叶辞稚嫩。
二十一岁的叶辞，在眼前这个俊冷的男人前依旧稚嫩。
顾一拒绝了他，说他恶心，他觉得是顾一本性展现了。
但其实不然，是顾一也重生了。
顾一也重生了……
不止他一个……
原来往事记住的不止他一个。
原来怀念往事的也不止他一个。
那么这一切说的通了，为什么他会主动送上门来，为什么从高一开始他便贴着自己，为什么他会在表白中露出得逞的表情。
因为他恨我。
所以，所以叶辞这么久所做的一切顾一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一直以来和小丑一样不断摆弄自己，所谓机关算尽，所谓耍的撩人把戏，不值一提。
在他眼里，就像故技重施。
顾一恨吗？
当然恨啊。
他爱而不能，算变相被钓三年，看着重生的叶辞又再一次和上一世一样，甚至比上一世还主动，还诱人。
不知道他是会高兴还是会觉得恶心。
恶心吧，叶辞心里想道。
叶辞转过身，打算离开，他没什么好说的。
猛地，胳膊被拽住了。
“你没话说吗？你不是很喜欢我吗？现在还喜欢吗？嗯？”顾一似乎满脸嘲笑。
叶辞低着头，“对……对不起。”
“对不起？嗷，我忘了。你计谋没得逞，不对呀，你不是和高寻又好上了吗？怎么，什么时候谈啊？”顾一好像在笑，“不会……又是暧昧三年吧？
“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啊？嗯？”
叶辞抽回手，说实话，他好像没那么恨顾一了，他有些怯懦，他不敢面对这个也重生的成年人。
“和你没有关系。”他低声回道。
顾一点点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世界繁华灿烂，他想取一抹晨光，但他拽不住，也不可能取得到。
准确地来说他也很矛盾，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
他想让叶辞跟他说“对不起”，“我错了……”之类的话，但听到耳朵里，他发现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呢？
或许有那么一刻，他想回到上一世的高中，再过一段那样的日子。
嘈杂又清净。
嘈杂的是身边人，清净的是身旁人。
……
叶辞走在回家的路上。
起风了。
花在摇曳，树也在摇曳。
有一棵树苗，长的很嫩，开的花都谢了。好像快长大了，可是它迟迟没有长大。
像是上一世他和顾一一起栽的。
风真大啊，吹的脑子一片散沙。
这条归家路，他走了好多年，也有好多年是被陪着走的。
如果这一切哪怕有一次从愿该有多好。
如果上一世他没有怀疑顾一，没有那么胆小、怯懦。
如果这一世，顾一没有重生。
他们会走到最后吗？
会吧，应该会吧。
叶辞明白自己跟傻子一样，被人当傻子看。
如果他是顾一，恨不得每次见到自己笑出声来。
时间荏苒，从前便是从前，一去不返。
……
“喂，明天出来玩吗？”
叶辞舒了口气，他躺在床上，指尖顺着月光摆弄着。
“不了，有事。”
高寻听出了语气的怪异，“不高兴吗？”
“额……有点吧。”
“为顾一的事情？”
额……
确实是为顾一的事情。
但不是因为兼职的事。
自从他知道顾一也重生后，他好像释怀了，突然理解顾一那么做的原因了。那么自然不恨了。
“单纯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叶辞想敷衍过去，他打算等自己想明白后再好好和高寻聊聊。
失落过后便没有那么失落了。
“明天，我去找你？出来散散心，心情会好一点。”
男人声音坚定又富有温情。
叶辞突然明白他的用意了，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他觉得在明天，高寻会真的提出跟他“试试”。
他们已经熟悉有一段时间了。
双方都挺合适的。
至少叶辞目前这么认为。
“行。”叶辞不打算再拒绝了，是时候和以前说再见了，再慢下去别又变成吊人家，再吊人他就是狗。
高寻应了一声便挂了，现在近十一点，叶辞躺在床上心里空空的。
好像有消息在疯传，张欣予不一会就发消息过来了。
“他明天是不是要和你表白？”
叶辞：“可能吧。”
“你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高兴？对他不满意？”
“没有，单纯不高兴。过了今天就好了。”
张欣予：“那好吧，姐们祝你幸福，谈恋爱嘛，双方都高高兴兴的才行。”
叶辞把手机放在床头，躺在床上，有了睡意。
不过几秒，手机微信的语言电话又响了起来。
叶辞以为是张欣予，闭眼接了。
“说。”
“你要跟高寻谈了？！”
一道男声激地叶辞清醒。
叶辞拿起手机一看，突然发现这个人应该是顾一小号。
“要你管。”
顾一有点无语地说不出话，“你……”但随后他便开口道：“你没有一点对以前做过的事反思吗？你很得意？”
“我哪里得意了。我……我……我不是和你……说过对不起了嘛……”
叶辞突然觉得自己脸皮变厚了。
顾一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靠……我他妈草你一顿说一句对不起你也能原谅我？”
“你……”叶辞低着头，“我……我说句实话……”
“你说。”
“上一世，难道没有你的原因吗？你要是旁边不围那么多女的我会觉得你在玩我吗？更何况，我们搞那么久，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强迫不了你啊……？”
顾一气蒙了，“你什么意思？我的错？你一点问题也没有？你还有理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
“额……”叶辞叹了口气，“我的错，那你说，我怎么补偿你……”
叶辞说罢突然想到一件事，补充道：“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陪我睡一晚。”
顾一随后就发过来了xx酒店定位。
“你有病啊？！神经。挂了。”
……
叶辞挂了电话在床上辗转反侧，压根睡不着了。
酒店的顾一 ——
“你好，你这里有酒吗？”
酒店前台温柔道：“有的先生，请问你要那种，我们有……”
“你看着拿。”被挂了电话的顾一十分气愤，他从钱包里拿了五百出来，“够不够？帮我做件事。”
前台有些懵，“啊？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帮我打个电话。”
……
“他问，你就说我爸妈不在本地，其他朋友号码打不通，酒店房满了，我喝的不省人事。”
……
不一会叶辞遭到一连串电话攻击。
“喂……”
前台：“您好先生……”
“不办理，挂了。”
额……
“您好，请问是顾先生的朋友吗？”
叶辞抬眼看了手机，确实是酒店的座机号。
这货想约想疯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房间已经满了，顾先生喝的走不动道，正在大厅沙发上躺着呢。您这边看看能不能帮忙带回去呢？”
叶辞挑眉，“你不能打他爸妈电话号码吗？”
“额……他的父母不在本地，所以只能找找就近的亲戚朋友了……您看您要是方便的话……”
“我不方便。”
……
前台很是不服输，又一通电话打来，毕竟五百块钱呢。
“有完没完？”
前台小姐姐：“先生，真的打扰了。可是顾先生手机号码现在只打得通你的了。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吗，麻烦领他回去吧。我们也只是打工的，请别为难我们。”
这招杀手锏真的致命。
叶辞一时间不好说什么。
只觉得顾一那些狐朋狗友死了。
姜天他们不住在附近他明白，但是这事……会不会有点太巧合了……？
“知道了，我过会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