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沉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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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天奴嫌弃地把他推开，退后两步，把封长独拉到身前。
“......吓死我了，眼睛怎么可以瞪得那么大。”
赫连天奴的小声嘀咕在封长独耳边响起，封长独眼带笑意，顺势将赫连天奴揽在身后。
他们姿态自然，以至于瞳声几人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步凡嚎了一嗓子之后就反应过来，慢慢地平静下来，脸上的青灰也好了许多，只是眼前不知道什么东西挡着碍眼，他正想撕下，被瞳声拦住手。
“别，要是拿下来，你又要开始发癫了。”
步凡咽了下口水，惊魂未定：“我......我做什么了？”
“你跑到路边呼呼大睡，进来之后就跟个呆子一样。”
瞳声作了个痴呆的表情：“就像这样。”
步凡面露苦相，回想起之前见到的东西，后怕道：“你不知道我见到了什么，一只满头垃圾的女鬼——吓死我了。”
“女鬼？”
“对啊，她从我窗子外面爬进来，没给我吓死。”
“不对啊。”瞳声围着他转了一圈，说：“如果你只是看到了她，不应该一身的死气啊，你不会跟她有什么渊源吧？”
“我能跟她什么渊源啊，我又不认识她。”
步凡被东西挡着眼睛，感到十分不方便，手举起来几次，都想把眼前的纸拿下来，但是想到家里那只女鬼的样子就害怕得不行，也忍住了乱动的手。
“瞳声，帮帮忙吧，帮我把她解决了，不然我都回不了家。”
步凡双手合十，祈求地看着瞳声。
瞳声瞄了一眼赫连天奴，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一喜。
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故作矜持道：“说说看，你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步凡略微松了口气，说：“我当时回家，结果就闻到特别浓烈的臭味，我抬头一看，妈呀，那个女的趴在地上，当时我就晕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瞳声若有所思，半晌，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不用担心，我们肯定给你解决了，这几天你就在这待着吧，顺便干点活。”
步凡求之不得，当即就开心地点头，额头上的符纸晃了晃，差点掉下来，他赶忙按住。
“撕了吧，已经差不多了。”赫连天奴道。
步凡看了一眼他，说：“可以吗，你别骗我。”
“爱信不信。”
步凡犹豫着撕了下来，等了两分钟，自己没什么变化，他兴高采烈地对着赫连天奴道谢：“谢谢赫连老板，等我下次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礼物。”
赫连天奴微微颔首，有点好奇，但是也没说什么。
步凡动作很快，很快就买好生活用品入住这里。
赫连天奴还没点头，他的房间就已经安排好了。
罢了，这个家，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赫连天奴躺在藤椅上，45°角看天，看了一会，眼睛酸涩，闭上眼假寐。
封长独在一旁一颗一颗的喂他吃葡萄，看得步凡有些羡慕。
他撞了撞瞳声的肩膀，小声说：“这不会是你老板的那啥吧，咋还伺候得这么仔细。”
“那啥是什么东西，打什么哑谜啊？”
步凡有些着急，有点想说，但是又不好说出口，挤眉弄眼地暗示着，瞳声心思太过单纯，没明白他的意思。
朦半冷不丁说：“不是那种关系。”
“诶，不是？”
朦半颔首：“一直都不是，只是王爷为人仔细，最适合待在赫连身边罢了。”
步凡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眼神移向别的地方：“是吗，那岂不是我思想低级，看啥都......”
朦半嘴角的梨涡短暂的出现了一下：“王爷有时候很照顾赫连，确实会让人误会。”
步凡挠挠头，小声嘀咕：“主要是这氛围怪暧昧的......”
赫连天奴躺着享受，封长独一手水果一手扇子，前前后后照顾他。
明明有手有脚，就是懒了点，家里什么事都不干。
注意到步凡的目光，朦半察觉到什么，解释说：
“赫连做的够多了，现在生活中的杂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步凡尴尬地点头，笑着说：“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呵呵呵呵。”
“呵你个头啊，去前面把地扫了，不要跟我说你是来吃白饭的。”
“噢。”
赫连天奴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外界什么事情都知道，伸手拦下封长独的扇子，说：“别扇了，有风扇，你坐下休息。”
封长独放下手中的东西，搬了个椅子，坐在赫连天奴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赫连天奴忍了一会，受不了了，睁开眼：“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多年没看够啊。”
没想到封长独绽开微笑，眉目生花：“嗯。”
赫连天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皱着眉撇过脸，耳垂的颜色却暴露了他。
他逃避的方式一向都是这么简单，所以封长独也不恼，依旧温和地说：“我离开太久了，所以总是会忍不住看你，你不要生气。”
赫连天奴一愣，没想到封长独会这么说。
当初离开的不是封长独，而是他。只是时间太久，回到这世间的时候，他没想着去找故人，只想在世界的角落里，随便地活着。
谁能想到会在一个平凡的雨天，故人敲着门，迎面便是阔别已久的拥抱。
“......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啧，谁会喜欢别人老是看自己。”
“那赫连看我，我喜欢的。”
“不——走远点。”
封长独轻轻摸了下赫连天奴的头发，起身离开。
“去干什么？”
“沉营有点事，我去看看。”
“哦。”赫连天奴装作不经意，“早点回来，一块吃晚饭。”
封长独应声答应。
……
瞳声一身休闲装，踏进步凡的小公寓。
这里是典型的新一代年轻人的风格，虽然看似简约，但是处处都是不简单的细节。
仔细看，其实非常精致，可见这里的主人平时生活有多注重质量。
相比之下，书房中泛着黑色的气息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那股恶气，瞳声光凭肉眼就能看出来，甚至都用不上敏锐的兽鼻。
当初在隔壁老太太家的气息虽然不好，但是还算正常，只是一个简单的鼠怪罢了，只是那只鼠怪本事特殊，当时没一下看透也算正常。
这里的气息就不一样了，简直明晃晃地在说：我是阴间的，快来抓我。
瞳声做足了准备，五爪亮出长长的利爪，缓步向前。
她的脚步没有一丝声音，直接化身一个完美的潜行者。
让瞳声没想到的是，书房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摆件上沾了一些恶心的液体，瞳声捻了捻，又黏又臭——正是房间里恶气的来源。
她嫌弃地擦在了腿上，挥散眼前的恶气，打开窗户，念了几个咒，房间里的恶气便慢慢散去了。
瞳声拿出一张法咒，把书房里沾上不明液体的东西都擦了一遍，直到彻底干净，她才满意叉腰。
环顾一番之后，没发现什么异常，瞳声打道回府。
“......就是这样咯，你家里没什么，就是沾了点臭水，招了那个东西过来，我给你清干净了，你放心回去吧。”
“真的?”步凡怀疑，那次受到的冲击太大，他甚至都打算搬家了，这几天四处看房子。
“当然，我出手你放心，保证你住得安安心心。”
步凡拿着扫把，摇头：“算了，我还是过几天再回去，我还是害怕，万一那个女鬼杀回马枪，我不就死定了。”
“行吧，不过这里可不给你吃白饭，住多久就干多久的活啊。”
“你还说！”步凡有点激动，“自从我来了，你就没有碰过家务，连楼上的卫生都是我打扫的，你的房间地面都是我拖的！”
瞳声打开电脑，无所谓地说：“那是报酬，毕竟我们包吃住，还帮你驱邪，你别忘了，你可是中了邪被我们救了。”
“你当我不知道，明明是赫连老板救的我。”
“他救的跟我救的有什么区别？”
……
两人吵吵闹闹，直到瞳声输了一把游戏，步凡见势不妙，往前厅窜了才罢休。
*
一座荒山中，野兽的吼叫声早就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虫鸣。
夏夜最常见的就是萤火虫，这里的萤火虫尤其富有生机，泛着莹绿的尾巴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亮眼。
“你说，王爷会让我们出现在赫连大人面前吗？”
黑暗中，一个黑影忽然出声，惊起这一片的昆虫扇动翅膀飞舞起来。
“不知道，看情况吧，说不定王爷自己都没见过大人。”
“见了见了，上次王爷出来之后，就去找了赫连大人，还吩咐我去帮人类处理事情。”
另一个黑影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你不受宠吧，毕竟王爷一直独宠我一人。”
这两个黑影倒挂在粗大的树枝上，叽叽喳喳个不停，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
暗处的封长独听了一阵，越发觉得不堪入耳，手掌一挥，那两个黑影便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诶我草，王爷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竟还抱着这种心思。”
封长独似笑非笑，出现在他们面前。
子车夷尴尬地笑笑：“我们就是开个玩笑，王爷您大人大量，就当没听见好不好？”
宫禾风也艰难点头：“对，就是开玩笑，我们没有玷污您和大人的关系。”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说的就是现在了，子车夷心存侥幸，想着封长独应该没听到他们说的话，没想到姓宫的不打自招。
他心中已经在思衬怎么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封长独说：“没有玷污，你们也没错。”
我们就是形影不离，如果可以，封长独要一辈子粘着赫连天奴，直到消散在世间。
封长独想着，放开了地上两人。
也不应算是人，他们只是两个黑乎乎的影子，不出半刻，才彻底显出形貌。
这番景象，像极了电影中演的鬼怪现身。
子车夷比宫禾风长得略显秀气，但是笑起来就邪气横生，可能是种族的缘故，毕竟都变鬼了，再正气的人，变成这样，也好不到哪去。
他本就没个正行，凑近了封长独，乐呵着：“王爷，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嗯，你点几个人，人类有麻烦了。”
子车夷诧异：“人类的事，咱们死地也要插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沉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