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土豆色拉 ...
-
自从遇见仙道彰，浅川未空的人生不再是白纸上的简笔画那么通俗易懂，光怪陆离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她没去上早读，而是守在二年级教室走廊，一下课人群蜂拥而至，在她面前纷纷停下脚步。
“你知道仙道是哪个班的吗？”
浅川开门见山。
“8班的，浅川学姐。”
学妹有些惊讶又守礼节对她半鞠躬。
背后议论声压不住，一边牢记训诫对前辈要尊重，另一边耐不住吃瓜的心思。
光是浅川走到8班门口这五十米的路上，超人气CP世纪大交汇的消息已经往楼上楼下一年与三年传去。
所以正在交往中的两人，女方怎么会不知道男方在哪个班？
荒谬绝伦！
“仙道。”
浅川还没招手，越野先发声，整个班级安静下来。
“嗯？”
当事人困困的抓了抓刺猬头。
越野动作幅度极大的往后门甩手，快看啊，学姐来找你了！
处于半睡半醒的仙道视线随着越野的手臂转移，直至看见那条惹眼的超短裙，浅川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你找我？”
被点亮的眼色比天色明亮几分，70%的清醒，仙道已经站在后门了。
“三明治呢？”
浅川就是来讨回三明治的，虽然很逊但他如果不吃就别浪费啊，以及谁会吃别人吃剩的早餐。
“吃完了。”
理所当然的口吻，仙道不觉得有问题。
“啊？可你不是不吃猪排味的嘛？”
无视周遭的八卦之心，一双双眼睛与耳朵，屏气凝神在偷听这场对话。
“嗯，但很饿，你说带早餐我自己就没准备了。”
一句话堵的浅川哑口无言，瞬间觉得对方没抱怨自己给他吃剩的食物已经不错了，可又觉得这番话有漏洞。
木鱼脑袋也不总是迟钝，蝉联三年校花宝座的浅川踮起脚尖试图将目光的位置上升到能够越过仙道肩膀的位置。
看向他的座位，课桌是重点，只有一本英语书。
“没人给你送早餐？”
这不合理，堂堂校草怎么会没人献殷勤？
“没有诶。”
少年清澈的眼神带着些疑惑，又像是没睡醒的困顿。
“……”
浅川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不出“明天重新给你买个三明治”之类的话，这件事就此结束吧。
“没事了，我先走了。”
裙摆飘飘，消失在二年级的走廊里，哗然不断。
仙道悠哉踱步回到座位上，眼神下意识落在越野的课桌内，三明治、可乐饼以及寿司卷等等，这些一早被摆放在他课桌上的献礼在打铃前就被越野搬运空了，对方正美滋滋的吃着鳗鱼饭团看着他。
仙道回应他一个眼神，慢慢吃，越野，别噎着。
暴风雨前的平静令人毛骨悚然，雪奈知道这两人的绯闻被传遍校园，浅川作为女主摆出置身事外的姿态来，她无意破坏又怕危机重现。
“未空，如果你下次要去二年级教室，叫上我一起嘛，或者我帮你跑腿。”
“哦，好啊。”
少吃半个三明治，浅川只能靠堆积在课桌上无名氏送来的溏心蛋打发，国文课上低着头在书本后一口接着一口，越吃越感觉不对劲。
真的真的，没人给仙道送早餐吗？
校花校草正在秘密交往的传闻直接将仙道亲卫队分成两派，八成以上的人都支持他的选择，她们本就不抱着能与之交往的心情为他应援，她们也同样相信浅川身上的丑闻是被恶意歪曲的，聪明如仙道怎么会找一个身世不纯的女生交往呢？
另两成不到的持相反态度，表面的祥和不代表口风因此而转变。爱慕仙道等同于讨厌浅川，背地里难听话没少说。
于是仙道的早餐里，除了日常的情书外，还多了一些对浅川恶言相向的信件。
「仙道君，浅川未空背着你还在做那些肮脏的勾当！」
前几封越野读给他听，后来所有的信封拆也懒得拆，仙道从未怀疑过这件事。
如果说第一次在小径的栅栏前撞见了她收下社会男士的钱，他不能断言绝无此事。那么后来在天台所见彻底否定了一切，球品如人品，一场友谊赛接触下来，流川枫会应召？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那些钱财一定另有别用。
好奇归好奇，仙道那种随心所欲的散漫性子，是不会直接开口问的，他更倾向于在细枝末节中自己找出答案。
周中，浅川的父母上了同一辆出租车踏上新的征程，各自飞往南北半球开启为期半个月的差旅生活。
“那你每天吃什么？”
雪奈比浅川更关心这个问题，潜台词是可以每天去她家蹭饭。
“或许是时候掌握烹饪的技能了吧。”
校社团五花八门，浅川从入学起就成为了文学社的主心骨，写作是她擅长的事，拿过大大小小不同奖项的她在该社团混的风生水起，接替学姐任职副团长一职的速度也打破纪录。
后辈新秀对她的文笔与思想深度心服口服，从未挑战其核心地位，不过这周五下午的部活时间，她公布了退居幕后的消息。
“我知道时候尚早，这才三年级未过半，不过培养核心成员需要时间，趁着还没完全投身于报考大学的空档，我认为现在是最佳时机。更何况我只是想让出副团长的职位来，不代表就封笔了啊。”
“所以学姐有指定人选了吗？”
一般来说这件事还需要团长拍板，但在陵南文学社，正副团长的地位不相上下，两人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一条心无分歧。
浅川一直认为是同年级的缘故，对于团长爱慕自己的心意一无所知，文科生的浪漫是盛夏摇摆的向日葵，寄情于诗词歌赋，从未说出口。
“嗯，我希望由一年级的井上樱来接替我的位置。”
众人一惊，不敢发声。
“我知道一年级生资历尚浅，论资排辈怎么都应该选二年级的老团员，可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也是在一年级刚入学不久之后就被推倒了现在的位置，这么看来当初的我比小樱更稚嫩些。”
浅川成为副团长的时候，开学才两周。
“首先据我了解小樱的阅读量在我们多数成员之上，其次她的文章发表率高达70%，本学期校刊上每周都有出自她之笔的优秀作品。”
“另外一些社会报刊杂志上也有不少她的投稿，这里我打印了几份可以传阅一下。”
社员接过浅川递来的稿件，厚厚一沓。
“抱歉小樱，我知道你比较低调，但要令大家心服口服必须拿出点成绩来。既然留了本名，应该也不介意大家拜读吧？”
受宠若惊的井上樱兴奋的点着头。
“相信大家回去好好品读这几篇文章也会产生和我一样的想法，好的作家需要具备的三大素养分别是看待事物的独特眼光、摆脱时代的束缚剖析问题，以及不吝啬的表达。前两种是硬性条件，而第三种才是小樱身上令我觉得难能可贵的闪光点。”
“很多时候人们会自作聪明而冷眼旁观、不屑于表达，但她对各类民生问题以及社会焦点屡屡发声。构架一篇文章到最终的润色有多辛苦我们都深有体会，这里二十多篇文章是开学至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她所发表的，每篇都不少于两千字。”
“我不希望因为固有思维的狭隘性错过那么好的苗子，要知道文学之于我们的意义就是用文字塑造灵魂，小樱就是既有恒心又有才华的不二人选。”
走出文学社部活专用教室的浅川，在外人面前惜字如金，只有关上门来以副团长的身份发言时才会拿出她的高水平来。
本该可惜那么早就半退部的决定，在她的一番说辞下，团员们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激情澎湃的鼓掌欢迎有她背书的一年级新生井上樱讲述上任宣言。
过渡期是到七月放假前，浅川的决定雪奈始终不理解，怎么说顶着文学社副团长的身份都是件光荣的事，她说卸任就卸任太任性了。
“啊呀，趁我还在赶紧提拔后辈啊，我很看好她的。”
浅川有私心可她谁也没讲，其一是希望能平衡两种性别，比起男生她更愿意将机会给能力旗鼓相当的女生。其二，她即使不说也会被发现的。
“你去烹饪社观摩？！”
雪奈的嘴巴成大大的“O”形状，看着她背包走入食堂。
浅川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会不留余力去实践，前脚刚引咎半辞退，后脚就联系上了同班的烹饪社团长小衫，空降清一色男团员的社团必将引起新的狂潮。
这不，火烧眉毛一语成谶，浅川吓退五米远，用眼神灭火。
“学姐，要不您先看着我们来吧。”
二年级学弟不敢正眼瞧她，戴着围裙与厨师帽的浅川，与背景格格不入。
“哦。”
她哪知道正统意义上的烹饪那么难呢？平时在家煎个荷包蛋或是弄个小炒还挺顺手的，一定是烹饪社的活动方式有问题。
“鳗鱼一定要用大火，半生不熟会拉肚子的。”
小衫如此解释道，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便吧。
浅川的空降美其名曰独居生活总吃便当不健康，蹭饭也非长久之计，同班同学当然照顾她有求必应，不就是来观摩学习几节课嘛，没想到第一节课就要烧了整个活动室。
社团差点因此而解散，在浅川百无聊赖的打哈欠之际，小衫怒吼众人熄火，学姐的加入不是为了让你们欣赏美女的，而是要拿出烹饪社老团员的姿态教会她如何完成一桌美食。
“本学期的期末考核以此为主，每一组都负责教会她一道菜，失败的组员下学期就不必报道了。”
不放点狠话实在收不住这一双双飘向她的眼睛，意图太过明显。
这周学校的新闻有些乱，校花充耳不闻并且总是臭脸以待，因此除了雪奈没人敢和她说真话。
最大爆点依旧是与仙道的恋爱进行时，周末有目击证人亲眼所见她被仙道送到家楼下，又在二年级教室门口进行了某场谈话，亲密程度可见一斑。
另外浅川引退文学社加入烹饪社也被传的面目全非，“为仙道洗手作羹汤”，大致是这样。
最后，全校都在猜测校花是否会出现在陵南篮球队八进四的那场初赛中，毕竟访谈中她说的是打入全国才会去看。倘若真的去了，就属于完全公开了吧。
“未空，所以究竟为什么要去学做菜？”
放学后雪奈被带着去了大型超市，B1的生鲜柜台前，浅川扫视着冷藏柜，嘴里不断念着“在哪在哪在哪”。
像中邪了似的。
“因为自己做饭最省钱。”
理由如此简单，面对雪奈浅川是不需要躲躲藏藏的，这样的理由对外就不便说，那些爱慕者中不乏疯狂的，保不准会守在她家楼下送上一日三餐，想到就头皮发麻。
“来我家吃不是更好？”
免费的哟，还可以又吃又带。
“我没说不来啊，在学会之前就要多靠雪奈大小姐你啦！”
冷藏柜内凉飕飕的风向浅川裙底袭来，她一跳跳的推着购物车，俯身去看一行行眼花缭乱的价目表进行各种比对，然后东抓一样、西抓一样，很快小小的车就被堆满了。
这是一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赌注，初次尝试的浅川选了最简单的一道菜——咖喱牛肉与土豆色拉。
“你要做土豆色拉？”
看着美乃滋、土豆、火腿肉、生菜、胡萝卜、黄瓜等配菜，雪奈一眼识破。
“对呀！”
于是朝着她的购物篮里又丢了一盒金枪鱼罐头与蟹肉块，为了堵住她的嘴还加上一句。
“未空，我也想吃，这两份算我的。”
土豆色拉十有八九会出现这两样荤菜坐镇，浅川知道这是雪奈舍不得她吃的没营养，因为她只拿了一小片火腿肉，看着确实寒酸。
友谊最令人动容的地方就是无私无畏，雪奈敢吃她的土豆色拉，浅川内心翻涌着无尽的感激，她下定决心翻遍食谱一定不翻车。
“吐司也来两袋吧，今天打折耶！”
“保质期还有两天啊……”
“有什么关系嘛，这你就不懂了，拿回家立刻放冷冻可以保存一个月，吃的时候拿出来烤一下就行了。”
“西瓜也打折？！”
“未空你买那么多拿的了嘛？”
“还有爱媛县的橘子，呜呜，这个可好吃了。”
“Hello？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柠檬也不错呢！”
“……”
浅川一旦投入于超市每周五的超级大折扣就欲罢不能，双耳紧闭对于外界声音不闻不问，两眼放光聚焦在橙黄色的贴纸上。
一定要橙黄色才是最低折扣，其余颜色皆不入眼。
雪奈意识到了此番征程是无妄之灾，她的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浅川已经走火入魔拦也拦不住，她在背后轻声丢下句“我去打个电话”，摇着脑袋走远。
赶紧搬救兵才行！
浅川很高兴等到了这一刻，原本拿的那些蔬果因为是当日新鲜的所以不参与最低折扣，但在六点后还是可以打个八折，于是她又重新找了蔬果区负责人重新打上标签。
这下购物车满的快要推不动，必须全神贯注地扶着走，可是，可是可是……
雪奈拿的金枪鱼罐头也被贴了八折标签？？？
这种罐头食品效期较长一般不会参与折扣，今天居然有这等好事，浅川忘我的松开了拖车的扶手拿着原来的罐头跑了过去。
等再回过头，车呢？！
捧着银色金枪鱼卡通形象的蓝色罐头，她愣在原地，是哪个混蛋趁火打劫？
吱吱，车轮滚动声在拐角处传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车子自己跑了。
浅川追了过去，就在拐角处，亲眼目睹一大筐的推车朝着某个背影缓缓前进，就差两秒就会撞向那个人的屁股。
“小心！”
身手敏捷的少女飞身扑了过去。
“呃。”
少年回头第一下，是简短的语气词，第二下。
“Hi，学姐。”
语气里已经捎上了笑意。
浅川埋头的脸上疯狂抽搐，稍稍上扬六七十度，正对他的运动裤，吓得直接弹起。
“你怎么在这里？”
抬起头迎着仙道的温柔目光，她故作镇定问了句废话，他身后同样有个推车，来超市不买东西难不成专门看她笑话？
好烦，烦透了，有时候也不能怪仙道会叫自己名字，她丢脸的形象从初见张口大睡开始就成定局了吧。
“和你一样。”
瞳孔中的少女明明是头发也乱了，衬衣半边的肩膀处翘起，短短数秒就被包装袋在下巴上压出了奇怪的褶皱，可仙道并没有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她。
反倒是出奇的淡然恬阔，令她也跟着产生了刚刚那个样子没什么丢人的错节。
“哦，球队没有加训吗？”
周五下午是常规部活时间，只有篮球队游泳队这种正值比赛季的社团才会加训，浅川有些意外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与他相遇。
“今天没有，不过周末都要去。”
是的，田冈教练又恢复了以往的疯狂，不过仙道的脸上出现了种事不关己的表情，他已经想好了明天迟到的借口。
“好吧，伯母没有一起来吗？”
瞥了眼仙道的购物车，也都是些生鲜食品和饮料，不过她有些在意，多管闲事的那种在意。
“哦，我爸妈基本上都在东京，不常来的。”
仙道也同样在观察浅川买了些什么，好看的眼睛若有所思，他也开始在意了。
“那你一个人住？！”
难怪买了那么多不需要烹煮的鱼生与现成色拉菜，这怎么行呢，怎么说都是在发育期间的男孩子。
“嗯。”
浅川不是第一个惊讶于仙道独居的人，不过仙道还是有点惊讶她对八卦新闻的吸收力居然为零，仙道彰是东京人且独居于神奈川县这在陵南早就是常识，也难怪她能在全校性质的访谈中闹出理想型那种乌龙来。
她对自己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啊。
浅川手里的罐头还拽着没放下，可她顾不上自己的事了，仙道的推车令她感到非常震惊，所以及时打断了他的问题。
“下周的比赛来看吗”的问题。
“仙道，你不知道这些都可以打折吗？”
仙道被问懵了，他扫视着浅川的每一份蔬果，都被贴上了显眼的各色标签，就连她手中这罐令人无法不注意的金枪鱼罐头，也被贴上了20%off的白色贴纸。
“Sorry……不是很清楚。”
浅川无语了，sorry你个鬼，为什么要对她sorry，对着你自己的零花钱sorry去吧！
于是浅川推走了仙道的推车，让他推着她的跟着走，少年还处于迷茫的状态，脚步停在蔬果区。
“呐，帮你省钱了，为了表达你的感谢，能不能告诉我下周我们学校那场比赛的体育场里，哪个位置看球最好呀？”
回过头少女已经没有了刚刚那一丝趴在拖车上被发现的窘迫，学姐落落大方的姿态能从每根发光发亮的头发丝中感受到，连透明唇膏都不擦的唇有着娇艳欲滴的软糯，说的也是正中下怀的话。
“几个人？我可以帮你留座。”
表面依旧云淡风轻，仙道内心也不禁起了波澜。
学姐，你终于get到了。
“两个人，雪奈想来看，我陪她嘛。”
也不必说的那么直白吧，拿她真没办法。
“好，到时候会有人在门口等着你的。”
不过仙道是无所谓浅川为何而来，总之来看比赛就是了。
这件事交往后浅川没少复盘，诸如“你凭什么认为看场比赛我就会喜欢上你”又或是“Akira真的心机很重耶”，仙道都会笑笑反问“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浅川哑口无言。
顺势而上的仙道会追问“学姐不会真的不知道吧”，这令她开始后悔怎么就偏要提这种过去的事呢？
浅川未空，还真不知道在哪一刻对仙道动心的，这是他手里一直握着的把柄，狡黠的少年没少利用此事为自己谋福利。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刻的浅川也不知道一场答应雪奈去看的比赛，成了这段姻缘的助推器，也闹出了新的乌龙来。
“那麻烦了。”
浅川没有要买的东西了，但她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雪奈消失了。
“学姐，听说你去了烹饪社。”
或许是雪奈的嗓门不够越野大，仙道即使对他人的事情再不感兴趣也会被动听进去一些，浅川的隐退宣言与加入了新社团的消息，越野是第一时刻就开启八卦之心的。
“你也听说了呀，不过第一节课很失败，我觉得还是要自己先看看食谱尝试一下再去，不能每次都把人家锅子烧焦嘛。”
浅川相信，烧坏两个锅子这件事，仙道应该也有所耳闻了，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好保留的，单凭他拿的那些东西就能断定也是个厨房小白。
“所以今天打算做什么呢？”
将两个人的推车拢在一起，仙道的眼神里，有些浅川看不懂的情绪。
“咖喱块、胡萝卜、西兰花、土豆、淡奶油和鲜切牛肉块，我想这应该是咖喱牛肉的原材料吧？”
不等她回答，他先猜了起来。
“嗯，那你再猜！”
说话的这一刻还觉得好玩，想试试看学弟有多少能耐，可马上，就是十秒后当仙道列举完原材料后，浅川漂亮脸蛋简直要挂不住了。
“吐司、生菜、美乃滋、鸡蛋、黄瓜、火腿肉、金枪鱼……”
谜底尚未揭晓，少年的嘴角已经勾起微笑的弧度。
有人悄无声息的抽走了浅川鼻息的全部氧气，她看着仙道流光溢彩的双眸，她终于读懂了其中的情绪。
而他明明要价不菲的推车里装满了现成食品这件事也牵制着她的思绪，独居的仙道、不会做饭的仙道、深情款款举着无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仙道。
“是……买不到所以我想还是给你做个金枪鱼三明治吧。”
这一刻她想起了那件重要的事，雪奈消失了，令她不得不为仙道彰亲自制作金枪鱼三明治的罪魁祸首，你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土豆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