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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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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直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原先地狱犬那沉重的呼吸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速吞咽后的咕咚声，还有涎液滴落在地面上的黏腻声音。
这些声音出现的位置，全部都是那没有变过的白色大茧，里面躲藏的天使不知道在做什么，或许是在睡梦中出现了奇怪的梦才会出现这样的动静。
这些声音并不算吵闹，所以也没有将萨贝斯给吵醒，他依旧紧闭着双眼，看上去还在沉睡着，并没有因为这些动静而有一丝一毫的清醒。
而在时候，那一直紧闭的白色翅膀开始敞开，露出的却不是原先那满是无辜的天使，而是一个咧着嘴，流淌着涎水的坠天使，而那双洁白的翅膀，也在收拢之后，变得漆黑，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
她忍耐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饥饿，感受着身旁那个恶魔的呼吸已经完全平稳了下来，天使知道她的表现并没有露出破绽，在任何人的面前，都看不出她是一个急需进食的坠天使，而是一个胆小的天使，面对一个胆小孱弱的天使，很少会有人会保持警惕。
虽然不知道这个恶魔为什么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会陷入沉默，并且还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点，现在，她需要赶快补充能量。
坠天使张开了长满獠牙的嘴，她已经不再去思考萨贝斯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饥饿让她难以思考除了进食以外的事情。
她几乎是扑到萨贝斯的身边去的，张口就要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给全都吞入腹中，只是在她的牙齿快要接触到那些皮肤的时候，萨贝斯张开了双眼。
他一直都没有睡着，天使的所有动作他都一清二楚。
在看到这个天使的时候，他愣住了，因为这个天使是他的母亲，只是那纯白天使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
萨贝斯最熟悉的样子就是天使已经变成了坠天使的样子，漆黑的翅膀，满嘴尖锐的獠牙，以及看任何生物都像是在看猎物的眼神。
这样子的母亲才是萨贝斯最熟悉的，熟悉到他身上那些已经消失了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总算是知道这一关卡考验的是什么了，是恐惧，恐惧往往会成为各种欲望的苗床，而被这些欲望侵蚀的恶魔们，在遇到恐惧事件的时候，就会陷入这些恐惧而无可自拔。
原来是这样，萨贝斯一边思考着考核的内容，一边应付着坠天使的攻击。
母亲在作为天使的时候看上去并不精于攻击，所以即使是变成了坠天使，还是只能靠着强大的力量还有下意识的反应来战斗。
没有魔法加持的坠天使并不是萨贝斯的对手，他很轻易就可以将对方消除掉，只是那张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脸还是让他暂时放下了杀意。
“变成坠天使后，你后悔了吗？”萨贝斯鬼使神差地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根本就不用问，变成和行尸走肉一样的坠天使，哪个天使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而且坠天使的结局已经注定，那就是消亡在世界上。
萨贝斯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就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没有及时回应天使的问话一样，萨贝斯也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应，而是得到了更猛烈的进攻，好像他的问题让天使感到恼火，所以对方想要吃掉他的心变得更加猛烈。
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吗？即使，这并不是真正的母亲。
萨贝斯眼看着坠天使的瞳孔变得越来越大，黑色覆盖住了她全部的眼部，如果不是天使有着苍白的肤色，她大概会完全融入黑暗。
萨贝斯伸出手桎梏住了坠天使的行动，并且把对方压在了地面上。恶魔的进攻方式很粗暴，如果将那些进攻手段对着这个和母亲长相完全一样的坠天使的话，她将会很难受，所以萨贝斯并没有使用这样的方式，而是吟诵着天使的魔法。
银白色的光圈在坠天使的身后出现，那些光圈组成了一个奇妙的法阵，这个法阵中散出的细密的碎屑，碎屑在接触到坠天使是时候，会将她的皮肤都给侵蚀掉，只是在这整个过程中，坠天使并没有产生难受的表情，甚至连那已经完全漆黑的眼眶也开始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在这整个过程中，天使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萨贝斯一样，一直朝着萨贝斯的脸上看，她好像才想起什么，转头看身后的法阵，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可真是......”
“在我消失之后，你就可以通过第二关了......我很抱歉......”
天使的话并没有源头，萨贝斯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去进行过多的思考，他宁愿将这些想法全都压在心里，直到审核全部通过，他可以跟着艾里尔一起前往天堂，他才会去想这其中的含义。
就和这个天使说得一样，在她消失之后，一阵光从洞穴外出现，那些黑色的泥土开始消失，连带着道路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他站着的这一小块位置还存在着。
之后的变化，萨贝斯已经记不清了，他在醒来之后，就看见躺了一地的大小恶魔，只有少数几个恶魔还醒着。
第二场审核的真正位置是在一批狭窄的山谷中，光是从内往外看，完全看不出这里是在哪里。
那些恶魔并没有等待着剩下的恶魔清醒过来，他们就开始了第一场审核上他们做过的事。庆幸的是萨贝斯在他们动手之前就醒了过来。
天使们并没有在这些恶魔自相残杀的时候出手制止，而是等场上的恶魔只剩下清醒的时，他们才出现在了山谷的上方，从地面往上看去，光遮住了那些天使的面孔，让他们看不清说话的是哪个天使，只不过这也不重要。
“你们是第二关的通关者，请前往第三关参与审核。”
光从说话者的声音来看，他们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天使。
宣布完消息之后，那个天使就离开了，只是和上一关不同，并没有一条新的路出现，漆黑的山谷还是那样，看不见尽头也不明白方向。
萨贝斯往周围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线索。场上的恶魔全都往山谷的两端散去，只是很快他们又折返了回来，重新聚集在了刚开始大家存在的位置。
完全没有方向，那些天使也没有给出提示，这让他们该怎么完成关于第三场的审核。
烦躁在恶魔之间徘徊，本来就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他们，很难仔细思考来解决问题。
因为烦躁，只要是小小的磕碰，恶魔之间就会产生争执，所以打击声从恶魔之间爆发，即使是在审核测试的时候。
两端都没有路......
萨贝斯并没有去理会那些吵闹的恶魔，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前往最终关，成功通过这些关卡去到天堂。
按照世界的理解，天堂在地狱的上方......
上方......
萨贝斯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上看，在那个天使消失之后，那个天使的背后露出了光亮，如果两边都没有路的话，那或许就只有朝着那光亮处前进。
周围的恶魔陷入缠斗的数量逐渐变少，沉默在这里蔓延，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只是但凡有一个恶魔出现奇怪的行动，他们就会把视线转向那个恶魔。
于是在萨贝斯抬头的时候，有不少恶魔都注意到了这个模样和恶魔完全不同的混血，他们跟着萨贝斯的动作一起往上看，也全部都看到了那未曾掩盖的光亮。
这时候，几乎所有的恶魔都想到了，他们可以往上走。
或许不需要用走来形容，而是往上爬，直到爬出这个山谷。
在山壁上爬行对恶魔来说并不是难事，他们只需要紧紧地握住那些凸起了石块，只需要稍许用力，就可以光靠臂力就往上爬。
发现了方向之后，所以的恶魔都开始往上前进着，他们生怕离开山谷的名次会影响他们在魔王心中的形象，于是一个个的攀比着往上爬。
萨贝斯不算是第一个往上爬的，也不是最后一个，他也没有和那些恶魔争抢名次的想法，毕竟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当什么魔王，他就只有一个目标。
爬在最前端的那些恶魔，并没有什么好心思，他们只想和前两关一样，把那些落在后头的竞争对手排挤掉。
山壁上那些有裂缝的石块就是他们的办法。他们只是在一只手牢牢地抓握住石块的时候，另一只手拨动那些石块，让那些石块可以很顺利地自由掉落下去。
而那些支撑过一些恶魔往上爬的石块，在最后也会因为承受了太多的抓握而产生裂缝，甚至自动开始往下掉落。
石块砸落在身上的痛感对恶魔来说可有可无，只是那些和石块一起掉落下来的尘土会掩在那些恶魔往上看时睁开的眼睛上。
对恶魔来说，眼睛也是一个重要的部位，被尘土给掩盖住的时候，那些恶魔都开始痛苦地挥着手想要把尘土给挥走。松开手的后果就是他们又重新掉落在了地面上。
随着恶魔们越爬越高，落下的灰尘也越来越多，最前端的恶魔和最末尾的恶魔之间间隔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在最后，那些爬在前面的恶魔都已经抵达了魔王城的后山，那些落后的恶魔也还是没有抵达到山壁的一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