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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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小朋友是吧，你确定要参赛吗？”
“对！”男孩用力地点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孩子的期待。
“好的，那么请大人和孩子站到三号跑道。”
“3号……？”
悠仁踮起脚尖，试图透过人群的缝隙寻找地上的标志，可他实在是太矮了，只看见一片大人的腿。
正当他急得左顾右盼想要穿过人群挨个确认时，一只手将他轻轻抱起。熟悉的姿势，悠仁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扒住对方的脖子，脑袋靠在温暖的胸膛上。七海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随即面无表情地托稳了孩子，迈开步子向跑道走去。
悠仁动了动屁股，让自己待得更舒适一些。他四处张望，噌地立起上半身，大喊道：“小龙！”
龙贵看到悠仁，激动地跺脚，她转身张开手去拽灰原的衣袖，示意他抱自己。灰原探出身子观察了一下七海的姿势，了然地比划了一个“OK”，然后蹲下身，像拔萝卜一样把龙贵举起来。
龙贵晃了一下，双手揪住灰原头发，抗议道：“不对，不是这样！”
“哎呀呀，别揪我头发。”灰原脚下一个踉跄，努力把头抬起来，“别动啊，要掉下去了！”
龙贵不满地扭来扭去，挣扎得更加厉害，她挥舞着双手，两脚用力一蹬，似乎想要自己跳下去，可见灰原抱的姿势有多么难受。
两个人明明刚才还默契十足，现在却好像冤家。
另一边，一护的处境也不太妙。
黑崎一心把他抱在怀里，姿势专业：“来吧，儿子！让我们父子齐心，冲向胜利——！”
他的嗓门很大，周围的家长和孩子都看了过来，似乎在好奇。一护脸一红，抱着小桶把头埋到爸爸的肩膀上不肯起来。
“一护，快看啊！大家都很期待我们的表现！”一心是标准的大心眼，众人的注视非但不会使他尴尬，他反而不停地挑起话题想和儿子互动，“爸爸一定会带你夺冠的！”
说着，他用胡子去蹭儿子柔软的脸蛋。
一护连连拒绝，推开爸爸扎人的脸，冷漠地把后脑勺对着男人。
黑崎一心：“……”
他心口一痛，倒吸一口冷气，伸手疯狂揉乱一护的头发，不出所料换来了小孩气愤的“讨厌！”。
“七海叔叔，我们能赢吗？”悠仁睁着圆圆的眼睛，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期待。
七海面朝前方，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而理智：“不能。”
——悠仁变成石头碎掉了。
“虎杖小朋友，我说过了，我并不擅长这种激烈的运动，所以不能保证获胜。”
表情犹如受到雷劈的悠仁摇摇头，把破碎的自己捡起来拼好。他的小嘴撇成一条线，看起来十分低落。他忍着想哭的冲动，睫毛轻轻颤抖，然后很懂事地点了点头：“悠仁知道的，悠仁能理解。”
七海建人满意地点头。
——冷酷，现实，甚至可以说是无情。
灰原抱着龙贵，眯起眼睛，一脸不赞同。
——太无情了。
但七海对悠仁的回应感到十分满意。
无论是学长还是后辈，他身边尽是喜欢给人添麻烦而不自知的家伙，完全不知道他有多大压力。虎杖悠仁这样体谅，简直是一股清流。
悠仁的小脸趴在七海肩膀旁，头发轻轻蹭过他的脖颈，让人有些痒。七海微微皱眉想挪开点，可还没等他动作，悠仁就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乖巧地把脑袋往另一侧移了移，不去蹭他。
七海微微顿了一下。
——其实……也不用这么体贴。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仿佛在谴责自己的冷漠。
这时，悠仁开口了。
他的视线落在七海校服的拉链上，就像看见线团的小猫，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抓。
“七海叔叔，没关系的。”悠仁语气软软的，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笃定。
“叔叔不要哭哦，叔叔跑得慢，但悠仁跑得很快，悠仁会赢回来！”
七海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
“哇，七海！”灰原朝他露出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的表情，龙贵也看着他。她的表情变化得飞快，一会儿“悠仁好厉害”，一会儿“七海叔叔是大人也会哭吗”。
七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很好。
——该死，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四岁小鬼的话产生压力？
“虎杖小朋友。”
虎杖悠仁听到七海低沉的声音，他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双手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七海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他，另一只手开始卷起自己的袖子。他的动作毫不费力，像是在调整状态，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而是一本普通的书。
虎杖悠仁不知道七海为什么突然把袖子卷起来，歪着头问：“七海叔叔，你为什么把袖子卷起来？”
七海语气不变：“因为会妨碍到比赛。”
“虎杖小朋友，接下来我会专注比赛，也许顾及不到抱着的你，你可能会觉得不舒服。”
悠仁的眼睛亮了起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樱粉色的阳光落入蓝色的深海，带着不容拒绝的明亮。
“叔叔叫我悠仁就好！”
“噗。”这是灰原。
七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前方道：“……好，悠仁，我们上了。”
“灰原，等着绕高专跑十圈吧。”
“诶？！！”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开的头，咒术高专的学生们每次打赌都会带上这句话。七海建人为人一本正经，一向不参与这种无聊的事情，可是，
——今天，他居然自己说了出来？！
“不是吧，七海，你要认真了？”灰原露出为难的神情，可眼神却忍不住笑了。
好久没看到七海这样轻松了。
“各就位，比赛——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