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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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话音落下，黄药师将冯蘅轻轻的放了下来，同时上前把虚掩的门往里推去。
落在后面的冯蘅垂头稍整衣服才迈步跟上，抬眸，微微一愣，原来，庙里面已经有五人在避雨。
一对看似兄妹的年轻男女亲昵的坐在已经看不出是谁的雕像右侧，两人的衣服皆是干透，看不出一丝湿气，显然很早便呆在这座荒庙内。距两人两米处坐着一位衣服半湿，面容干净的少年，那幅稚嫩的模样比起彭菁菁更为年少。另外两人则坐在雕像的左侧，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一位约在四十中旬，但看年长者对小辈露出的表情，两人似乎是主仆。
推门声响起，那对兄妹和少年立刻好奇的转向门口，待把人看清楚后，少年朝四人友好的笑了笑，笑容淳朴又带有几分腼腆。那对兄妹，男子面带微笑，却在看到冯蘅的时候，目露惊疑之色，表情转为困惑之色。女子扫了一眼便又收回视线，等发现身边之人的异样，不由冷哼一声，再看向冯蘅的目光被满满的敌意所取代。
“沈文轩，你在看什么！”发现沈文轩的视线一直在冯蘅身上，秦莲不悦扯了他一把，低喊道。
“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到底是在哪里为什么我一点记不起来？”看着冯蘅，沈文轩眉头深锁，从看到冯蘅的第一眼起，他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但是无论他如何回想都记不起来对方是谁，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
“沈文轩！”见沈文轩一心只流连于冯蘅，连对自己的话都没有反应，秦莲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很看，此刻又听到他的低语声，再也忍不住便冲他大喊了起来。
骤然听到秦莲的怒喊声，沈文轩一震，随即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道：“小莲，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有冲突，少年遂把注意力转向沈文轩和秦莲，乌黑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特别清亮。
附近没有第二处可以避雨的地方，黄药师四人自然不可能因为己方是对面吵闹的缘由而退让出去，因此，扫了一眼便到走到少年对面，与那对主仆也是两米左右的距离。
“我做什么？”秦莲挑起眉，“你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在干什么？”
沈文轩皱了皱眉，“我干什么了？”
“你！”对于沈文轩的无辜，秦莲怒极无语，愤愤的把头转到另一边，不再开口。
完全不知道秦莲在闹什么别扭的沈文轩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手伸过去，被秦莲一把甩开。“小莲……”
“哼！”
“师父，我去找些柴火回来吧。”除了对面那少年只有烤着的一堆火，其他两伙人身边都摆有一些备用的柴火，不善言辞的武眠风还是打算自力更生。
听到武眠风称呼黄药师为师父，原本神色漠然的那对主仆相继转过头，眼中的的大量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这一刻，冯蘅才看清楚主仆俩的长相。那名年轻男子的相貌比起黄药师竟也不差，只是稍显几分阴柔，也没有后者的清冷和沉稳，且全身透着一股让常人不敢招惹的乖孽之气。
而守在他旁边的男子细看之下不免让人一惊，那张脸以对方的年纪来说长得相当的精致，但是又不会让人有惊艳的感觉，一眼看过去不过是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大叔。
“雨下这么大，哪里还有柴火可以给你拣？”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两人身上移开，冯蘅转身同黄药师一起去捡角落的干草铺地，口中温声回着武眠风的话。
见此，武眠风跟着俯身帮两人一起铺草，也掩去了脸上闪过的那抹尴尬。“可是……”师娘不比他们习武的身体，淋了那么多雨，很容易染上风寒的。
手上的动作停下，黄药师抬头看着冯蘅，“衣服没带？”
“嗯？”冯蘅疑惑的眨了下眼，待回过神来，扬起嘴角浅笑道，“带了，不过不差这么点时间。”
俊眉拢起，黄药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先把衣服披上。”
顿了一顿，冯蘅才点头应下。
“如果，你们四位不怕挤的话，可以过来和我一起烤火去寒。”觉察到黄药师四人的窘境，少年抛出善意的邀请。
在少年脸上看出真诚，武眠风再次问向黄药师，“师父？”
“冷么？”
双手掖着披在身上的衣服，冯蘅摇了摇头。
“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暂时不需要。”这会，不用黄药师多说半句话，武眠风已经明白自家师父不会过去搭伙。
少年无所谓的笑笑，“到时候如果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一定。”
沈文轩，你这个呆子！还在磨蹭什么，快点过来哄我啊，只要你哄我一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背对着沈文轩，秦莲焦躁的揪着衣服的下摆，又拉不下面子低头，只得在心中不断埋怨沈文轩的迟钝。
在秦莲怄气背过身的时候，沈文轩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冯蘅身上，似乎不从记忆中揪出那段让自己纠结的回忆誓不甘心。
见到少年被拒，沈文轩起身拿起一些柴火，“几位，这些柴火你们先用着吧。”
“我和小莲就两个人，用不了这么多。”仿佛怕步少年的后尘，沈文轩接着补了一句。
“沈文轩！”秦莲腾地从地上站起，气冲冲的走向沈文轩，声音意外的带了几分委屈和哽咽，“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
把柴火放到地上，沈文轩不解的问：“小莲，你这是怎么了？”
盛怒中的秦莲已经听不到沈文轩话中的担忧，一双眼越过沈文轩直盯盯的看向冯蘅，“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带我出来。现在好了，我总算知道娘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你太让我失望了，文轩。”
“你到底在说什么，小莲？”秦莲的话，沈文轩越听越迷糊，表情也越加的茫然。
“好，你既然和我装糊涂，那我就和你明说了。”秦莲深吸了口气，一手指向冯蘅，伤心的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她，准备连她一起娶进门了？”她是秦家唯一的孩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才出门，文轩就对别的女人上心了，这要让她怎么回去面对？
“小莲，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没有……”
“沈文轩，我自己的眼睛会看。”秦莲出声打断沈文轩的话，不给对方一丝解释的机会。“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心思，你莫要忘了当初对我说‘这辈子只娶我一人为妻，绝不纳一名妾室’的话，不然……”
“还有你，”说完沈文轩，秦莲不忘挤兑冯蘅，“身为女子当应谨守礼教，对别人的人不该有半分的非分之想。”
“小莲，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脸色微变，沈文轩强硬的扯下秦莲的手，一边欲把她拉回原位，一边低声劝道。
“回去说什么？我现在就要把话说清楚。”奋力的甩开沈文轩的手，秦莲恼怒的瞪了一眼，“她若做出什么有违妇德的事，便是你的错，是你没有管好自己的人。”
“小莲！”沈文轩沉下脸，拽着秦莲往回走。
“放手，沈文轩，你到没有，我叫你放手。”只想挣脱束缚的秦莲顾不得再对冯蘅恶言相向，对沈文轩嚷嚷了起来。
回头给了几人一个歉意的眼神，沈文轩一声不吭的把秦莲拉回了原来呆的位置。
“冯姑娘，”不见黄药师有开口安慰冯蘅的意思，武眠风犹豫了一会，道，“你别往心里去。”
冯蘅抿唇一笑，“嗯。”
“眠风，再去拣些柴火，这些，不够一个晚上。”黄药师低沉的嗓音兀的响起，无波无澜。
冯蘅愕然的转向黄药师，“这雨还没停，你让他往哪去拣柴火？”
“咳咳！”
“怎么不挑件厚一点的衣服披着？”彭菁菁的咳嗽声将武眠风的话咽了回去，瞥到那件淡薄的衣服，语气含了一丝淡淡的责备。
刻意忽略武眠风的担忧，彭菁菁沉默的低下头，垂在脚边的手互相握着，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
“师父，我先生火。”伸向包袱的手最终转向沈文轩放下的柴火，武眠风对黄药师说了一句，就要开始生火。
黄药师略一颔首，手已经搭上冯蘅的脉搏，“再披一件。”
纵然心有疑惑，冯蘅还是应了黄药师的话，又从包袱内取出一件衣服披上。
“小莲，我只是觉得她有些面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生怕秦莲再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沈文轩耐心的和她一遍遍的解释。
“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斜眼看着，秦莲闷声反问。
“那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知道秦莲在使小性子，沈文轩放弃了解释，同时抬手替她顺了一缕青丝。
“当然有。”
“那你还担心什么？”
“沈文轩，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有。”
“还说没有。”
“好了，别躲那么远了，受凉就不好了。”
“哼。”
“累了？”
感觉不到秦莲的视线，冯蘅微微眯了眯眼，侧头看向黄药师，懒懒的应道：“嗯？”
“想睡的话，等衣服干了再睡。”
“嗯。”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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