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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被拯救的第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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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贺砚启欣赏容秋睡颜之际,已经在生物钟作用下转醒的后者在装睡十分钟后,轻微的动了动眼睑。
他这一动作虽轻不可闻,然贺砚启的视线未曾离开一刻,根本瞒不住。
容秋听到一声轻笑,随即感觉到一侧脸颊被谁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的触碰了。
陌生而又冰凉的感觉在脸颊那侧晕开。
似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容秋顾不得装睡,唰的一下,睁开了水润润的眸子。
贺砚启好心情的朝容秋微笑:“早安,秋秋。”
听到金主对自己的称呼,容秋怔愣片刻,回道:“先生,早安。”
回完,他又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侧脸颊刚才被冰凉物体触碰的地方。
贺砚启微笑着将容秋的神情与动作收进眼底,然后问:“你难道不该回一个么?”
回...回什么?
早上才睁开的容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看到浮现在贺砚启面上浅浅的微笑时,他突然明白刚才那印在自己脸颊一侧的物体是什么。
是贺先生的吻戳戳。
他正在向自己索要。
这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只是站在容秋的视角,像贺先生这种稳重中又带了点恪守意味的金主,是不太会跟小情儿之间玩这种类似调情的小把戏的。
有需求就上床,没需求立刻走人,容秋觉得这种风格才适合眼前这位贺先生。
容秋没发现自己走神时间有点长,以至于金主脸上微笑变淡还在走神。
不愿意给么?还是没准备好?
不过没关系,才第一天合床,多相处相处就好了,来日方长嘛!
想罢,贺砚启决定暂时先不向容秋索要,这种事总归要对方心甘情愿,强迫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他也不屑干强迫的事。
于是,移开了自己刻意放大在容秋视线之内的脸,却让正在回盖吻戳戳的容秋扑了个空。
“小心。”眼看容秋就要迎面扑在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贺砚启眸色一变,伸出双臂来抱住对方。
“没摔倒吧?”
看了眼自己现在的姿势,正被金主圈在怀里,当然没有磕到碰到。
容秋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尴尬。
贺砚启将他的神情收在眼底,没再提刚才那堪比乌龙的错过,只在容秋不易察觉之时,微微的弯起了唇角。
或许是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容秋从贺砚启的怀中挣脱出来。
对方温暖的身子乍然离开自己的怀抱,贺砚启有些遗憾与失落。
容秋背对着贺砚启往身上套了件薄杉外套,随即扭头问他早上想吃些什么。
“随便做点,不挑。”
话虽如此,然因为常年在海外生活的缘故,贺砚启在早餐上的口味通常是偏西式的。
将符合贺砚启口味偏好的早餐在桌上摆好,容秋回头煮了一碗自己亲手包的水饺。
当贺砚启打好领带进入餐厅时,容秋心底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他怕自己做的不符合金主的口味,尽管他已经练习多次。
好在对方用餐时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表情如常的吃完了早餐。
现在是早上六点五十分,离贺砚启离开的时间还差十分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容秋说了关于自己即将返回工作岗位的事情。
张曼帮他谈了一个电影项目,目前立项程序已经走完,导演陈松在圈内很有名气,实力也属于金字塔尖尖的那种。
这个电影项目目前还处在角色普选的阶段,据张曼所言,这部电影的题材跟警匪类有关的,双男主视角的正剧,有助于帮他重塑荧幕形象。
“要去了?”贺砚启问,比起容秋,其实他知道细节更多,因为这中间某些环节还是他亲自过问的。
“快了,大概半个月以后。”
容秋说完在心里叹息,有关这部电影的另一个男主角,打死他都不会想到是自己不想遇见的陈意寒,可当从赵宵口中得知这个项目是贺先生亲自过问时,他便没了反对与抵触的心思,对方一直在不断为自己做事,自己不能也没资格替更多的要求......
上述念头在容秋心里一闪而过,看了眼认真听他说的贺砚启,他继续道:“根据行程单上的安排,剧组第一站会在京坞影视基地拍摄,后面可能要转场到京坞影视基地以外的地方。”
京坞影视基地在京都郊外,离中心商圈约摸二十多公里的距离,而容秋现在住的这个大平层就在京都中心商圈,而中心商圈附近又是个每天非常拥堵的地方,哪怕每天开车,来回也是很不方便的。
贺砚启先前大致看过容秋剧组的行程单,听出后者话中的顾虑,他笑了笑:“不需要每天回来,你在京都拍戏的这段时间,只需每个周末回来陪我住两天就行。”自己每天也不是闲来无事的,不过京都无人机总部这边需要他驻扎一阵子亲自去盯,这段时间他恰好有空在京都,如此安排容秋,恰到好处。
每个周末回来?
听了金主的安排,容秋有些无言的张了张嘴。
须知剧组拍戏是个连贯性的过程,哪怕最大牌的演员都不会向剧组轻易提出周休,这个要求对于任何一个剧组而言,说是蹬鼻子上脸都不为过。
“这些你无须多虑。”贺砚启握紧了容秋的双手,又给了他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星门总部,三十六层休息室
宽敞的空间内,此时的氛围很是不对劲,若是有谁现在推门踏入,扑面而来的必是一阵肃杀与硝烟。
典型的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外加磨干嘴皮子,面对正在朝自己发火咆哮的陈松陈导,张曼全程把自己当成面无表情的聋子。
等到这位陈松导演终于发完火停歇之际,张曼端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水递给了对方,同时口中问:“陈导您火发完了没?要是完了,我们接下来可以谈谈正事了。”
经过刚才的情绪发泄,陈松心情本来肉眼可见的舒缓了些,这会儿再听张曼的话,怒气顿时又从心底涌起。
只见,他把从张曼手中接过的纸杯往旁边垃圾桶一扔,言语冷笑道:“正事?能把耍大牌这件事给美化成正事的,我陈松这辈子算是第一次见。”
哪怕被如此对待,张曼的脸上也丝毫不见生气之色,又倒了杯水递给在气头上的陈松,她说道:“这又不是艺人主动耍的大牌,是凌总要我来找你商量的,我一个打工的能有什么办法?”
陈松喝了一口水,继续冷脸:“把麻烦推给你,他自己不能来?”
“圈内谁不知道陈导您背后站的是谁啊!”张曼弯下腰悄声道:“他怕麻烦上身呐!”
张曼说完在心里嘀咕,虽说经过上头整顿,这些年娱乐圈的风气确实为之清正了不少,可毕竟是由人组成的地方,背景与资历在娱乐圈依旧是无法抹除的东西,这上下两头都是有那所谓深厚背景的,唯独自己是夹在中间受气的那个。
陈松一听张曼说自己背后站着谁,整个人态度更冷,对于某段特殊真挚的关系,他从来不会想着利用。
似是看出陈松的想法,脸上没多余表情的张曼嘴角浮现神秘的微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拥有某种背景时,即便你不想利用,也会为你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大开方便之门。
“耍大牌的事在我这里没得商量,我这边只有一句话,要么滚出剧组,要么按照我的规矩来。”
虽说这事跟容秋有关系,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容秋本人是丝毫不知情的,也不知星门那位姓凌的副总找陈松谈了什么,几方协商下来的结果是,容秋每个周末的周日都不会排他的戏。
对于这样的结果,贺砚启因为实在繁忙也没过多的关注,他需要的就是容秋每周回来,至于一天两天,区别是不大的,而容秋本人更没什么异议,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离容秋去剧组还有一周左右的时候,贺砚启又来住了一晚,这晚他给了容秋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又让容秋加了他个人的社交账号。
“晚安,好梦。”
在容秋脸颊一侧盖了吻戳戳,他没等容秋回就闭上了疲倦的双眸。
这是个快要把自己累死的金主,没来及回吻戳戳的容秋在心底摇头,他今晚同样做好被贺先生睡的准备,但对方就好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这样是好还是坏呢?
听见贺砚启绵长呼吸的容秋在心里发愁,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东西啊,他不想还不清对方。
翌日,可能是头一天晚上发愁的缘故,容秋没有根据身体生物钟的时间醒来。
床头放置着简易的计时钟,容秋定睛一看,居然超过了八点。
心不在焉的完成洗漱,容秋先去餐厅看了一眼,桌面上没有餐后残留的痕迹,只有一张纸条被静静地压在了透明玻璃水杯下。
根据纸条上的指示,容秋一头扎进料理间,保温箱里果然留下了一份未用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