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此处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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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疏散工作的警方任务很繁重，危险的炸弹犯在两栋不同的公寓内都安置了炸弹，爆.炸物处理班成员已经各自就位，就等他们将居民疏散之后再开始进行拆除。
高级公寓的隔音很好，就算警察们拿着大喇叭到处广播也总会有人没听到，他们只能挨个敲门，在敲到挂有【家入】门牌的住户时，从中走出来了两个小孩。
警察们下意识向屋内看了几眼：“你们家大人呢？”
“不在家。”家入硝子随口答道，同样下意识看了一眼上方。
此时整栋公寓都“热闹”了起来，站在走廊能清晰地听见嘈杂的声响，好在有警方在其中奔走，被通知到的公寓居民们慌归慌，撤离却还算有序，没有发生什么踩踏事故。
但居民们的恐慌放在咒术师眼中就很明显了，就算硝子没有六眼那么敏锐，在踏出房门之后也注意到了比之前更加浓烈的诅咒。
五条悟看得更精准，原本堆积在更高层的诅咒在大量新产生的恐慌情绪的牵引中向下转移，并且已经凝聚出了咒胎，再这样下去没多久就会孵化，并且从中孵化出的咒灵绝对比之前预计的要强大得多。
“炸弹”这种东西离普通人的生活很远，离咒术师也不近，他也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遇到这种事。
要是没有之前那场凶杀案的铺垫，咒灵绝不会孵化那么快，完全能撑到警方处理完炸弹之后【窗】再派人来解决。若是没有这次炸弹危机，凶杀案凝聚的那些诅咒放个几天说不定都会自行消散，就算诞生咒灵也不会有多强。偏偏这两件事就这么倒霉地撞在了一起，五条悟既然在这里，就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身边的警察已经在催促他们离开，留下一人指引他们走规划好的疏散路线，另一人则去敲响下一户的门。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莫名其妙的，硝子看懂了他的意思：“你去？”
五条悟：“嗯，你自己没问题吗？”
硝子无所谓道：“我妻有安排人在附近。”发生这么大事，我妻彻的下属应该也注意到了，她的安全不用担心。
于是那位指引他们的警察稍一错眼，就发现两个小孩少了一个。
警察：？？？
硝子：“啊，他动作快，先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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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不像火灾，为了更快疏散，电梯当然要利用起来，在警方的规划下分批运送居民，主要是高层住户以及行动不便的老幼病残孕，身强体壮的成年人大多直接走安全通道。
家入硝子自然是被安排坐电梯的“幼”，警察可不知道这个小孩的身体素质比大多普通成年人还强，那个据说已经下楼看不到人影的男孩暂时没法管，顶多通知其他同事沿途注意一下，警察不可能让她这个小个头去挤楼道。
而此时，本该“下楼”的五条悟，却在安全通道逆着人群向上走。
人流密集的楼道中，这个逆行的身影却如鱼得水，行动毫不滞涩，明明样貌身形和行动都非常显眼，却无一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很快他就顺着咒力的轨迹来到20层，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爆处组警察——炸弹果然在这里。
民众恐惧的对象是“炸弹”，咒灵自然大概率会出现在炸弹附近。
“嗯？”
守在走廊的警察看到五条悟，立刻上前：“小朋友，你是走错路了吗？这里很危险，你快点下楼去。”
炸弹所处的这一层是最早疏散的，此刻除了警方并无任何外人，一个小孩出现在这里还是很显眼的。
五条悟探头探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们还没开始拆弹吗？要拆多久？”
在警察眼里他就是个添乱的小孩，本不该如实告知，正常情况下如果言语劝不走，就该直接把人强行拉走了。然而在低头看到这孩子眼睛的那一刻，警察先生却脑子一懵，有一瞬间的僵硬。
那孩子还在问话：“是打算等全部撤离之后才开始拆弹吗？不能提前吗？”
还在懵逼中的警察下意识回道：“不、不能。”
拆弹是很危险的工作，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当然要等民众撤离之后才能开始拆除。
五条悟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完全来不及啊。”
尽管他在祓除咒灵时有些“不拘小节”，但大体上还是会遵守咒术界规定的，走廊空间有限，这么多普通人警察堵在这里，他完全无法不惊动他们到炸弹旁边解决咒灵。等居民疏散完，咒灵都孵化出来了，警察们也没法拆弹，留在这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里很危险，你们恐怕得暂时离开一下哦。”
——身高勉强一米五，脸上还透着稚气的男孩，对着面前举着防爆盾牌穿着防弹背心的警察说出了这句话。
警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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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脱离禅院家了？”
我妻彻听着下属的汇报，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轻啧了一声：“真幸运呢。”
有家入硝子的辅助，他总算是成功在禅院家埋下了几枚有价值的钉子，第一时间调查当年那个天与咒缚的消息。
在涉及五条悟的事上我妻彻从来不存在“宽宏大量”，然而禅院甚尔确实运气好，在他查到的时候人已经脱离了家族，就连禅院家自己都找不到他。
“那就去诅咒师黑市……”
我妻彻还没说完，被他特殊标记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当即搁置手边一切事务，接通电话，表情都瞬间阳光了起来，总算有几分符合他的年纪：“哥哥？”
听筒里传来五条悟的声音：“彻，我现在在……啊，硝子住的公寓这边，有人装了炸弹，附近应该已经被管制了。”
我妻彻大脑宕机了一瞬——啊？
“硝子”这个名字怎么会从哥哥口中说出来？而且哥哥怎么会在那里？？？
五条悟并没有现在解释的意思，只是简明扼要地下达指令：“警察现在守在炸弹这里，帮我清个场。”
“好的哥哥。”就算还没反应过来，我妻彻也先下意识答应，随后五条悟就挂了电话。
我妻彻的表情还有点茫然，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忽然弹射起步，抓着玲音就往外跑：“现在返回浅井别墅区！立刻！马上！”
天啦噜！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偷偷找硝子治疗这件事哥哥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尽管以他对兄长的了解，能治疗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太在意自己过度放血的事，但当年的“惩罚”还是让他有了点阴影，现在心里还有点忐忑。
不过慌归慌，他也没忘正事，在坐上车之后就开始联系人帮兄长“清场”。
不需要明说，五条悟给出的几点信息足够他推断出那边的情况，有上一次凶杀案的铺垫，加上炸弹危机，百分百会出现咒灵，哥哥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要处理也不难，咒术界跟普通人官方本来就有联系，我妻彻借御三家的基础自己又搭上了几条线，不需要通过总监部就能沟通。
***
与此同时，正在炸弹边等待同僚疏散居民的爆处组队长——萩原研二刚准备坐下抽根烟，还没点燃呢，就听到一阵骚动。
“怎么了？”
他站起身去查看，一探头就看见自家队员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白发男孩扯皮。
“都说了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哎呀，我说了再等等嘛～反正你们也要等，急什么。”
男孩一副完全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轻松表情，像个熊孩子一样死赖着不走，他的队员明显有些生气了，想要伸手去抓，却不知为什么，对方明明没有什么太大动作，他就是抓不到人，想采取强制措施都无从下手。
萩原研二皱了皱眉：“村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名为村田的爆处组成员苦着一张脸：“萩原队长，这孩子……”
他话还没说完，萩原研二随身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警察都训练有素地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个“熊孩子”也没有说话。
对讲机中传来这次行动负责人的命令：【萩原，你现在立刻带着爆处组……】
“撤离？！！”
萩原研二不敢置信地提高声音：“现在？？”
村田和其他几个同僚面面相觑，然后下意识将视线转向了那个奇怪的男孩。
他的队长还在争辩：“可是炸弹……”
【炸弹暂时不用管，我们得到了新的情报，你们必须现在撤出公寓大楼！这是命令！】
话说到这个份上，萩原研二也不可能公然违背上司的命令，然而对方却忽然加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身边现在是不是有个白头发的孩子？】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五条悟：“是。”
【撤退的时候不需要管他，你们尽快离开。】
萩原研二一愣，这一回虽然不解，但却没有刚才听到奇怪命令的愤怒了。
如果说原本还有上司脑抽的可能，当命令抽象到这种程度，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了，事后他会再去调查。
他深深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对自家队员们做了个手势：“撤退！”
路过五条悟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要注意安全啊，小朋友。”
五条悟挑了挑眉，表情有几分讶异。
这还是头一次有“普通人”对他说“注意安全”，在咒术师眼中这种话甚至有些好笑。
不过——感觉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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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效率比普通民众高多了，等萩原研二他们撤出大楼时，五条悟还多等了一会儿，才确认大楼已经清场。
此时炸弹边的咒胎已经孵化，一只恶心扭曲的怪物正逐渐显露出身形，长满尖刺的触肢几乎能触碰到不远处男孩。
然而与危险近在咫尺的男孩依然不慌不忙，还有闲心在炸弹的位置下了一个【帐】。
他在结界术上的造诣并不算强，既然警方都将附近街道管制了起来，他也没必要去设立覆盖大楼遮挡视线的结界，只需要注意身边的炸弹就好——这东西还是事后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吧，他虽然不怕爆炸，但要是把楼炸塌了，彻善后起来也很麻烦的。
他设下的【帐】并没有多么精细，只能尽量保证炸弹周围的平稳，不至于因为战斗的余波将它触发。
解决完“后顾之忧”，他才正眼看向那只咒灵。
“彻肯定在过来的路上，”男孩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
小野玲音载着我妻彻一路狂飙，有官方大开绿灯，街道管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动，反而越是靠近交通越是顺畅，很快就抵达了浅井别墅区广场。
跟他们同路的还有一批隶属警视厅的专车，好像在护送什么人。
我妻彻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便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根据他刚才得到的情报，炸弹犯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安装了炸弹，哥哥所在的地方是第二现场，那些人恐怕是从第一现场赶过来的拆弹专家吧。
他猜的没错，警视厅专车上坐着的正是爆.炸物处理班另一位拆弹专家——松田阵平。他和萩原研二乃是好友，也是警校时期的同期，关系甚笃，此时当然也紧张关注着好友的拆弹进度。
但第二现场这边好像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乘坐的车甚至没能开到公寓楼下就被拦了下来，而跟他们同路的一辆明显是民用的轿车却越过封锁线堂而皇之地开向了公寓。
松田阵平：……等等，这对吗？
他下车和拦截的同僚沟通，却被告知负责第二现场那边的爆处组成员已经全员撤出大楼，更加茫然了。
他指向已经快消失在视线范围的车屁股：“那他们为什么能过去？”
同僚：“不知道啊，反正上面说看到那个车牌号要放行。”
松田阵平：“……”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倒错感，正准备联系上司询问，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小阵平你来啦！”
松田阵平猛一激灵，回头看见好友笑眯眯的脸，顺手锤了他一拳：“吓我一跳，你那边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没有躲避，只是抬头看向公寓大楼的方向，眼神有几分复杂：“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刚才……”
***
公寓内部唯一的活人可不在乎他的举动给几位警察带来的小小困扰。这只咒灵对他来说也有些棘手，倒不是打不过，而是受限于炸弹和走廊的行动空间，他不能使用破坏力太强的招式，硬是多纠缠了一段时间才搞定。
“呼……”
坑坑洼洼一片狼藉的公寓走廊中，扭曲可怖的怪物尖啸着在拳下消散，五条悟甩了甩手，松了口气。
他几步窜到炸弹所处的位置，确认炸弹依然完好无损，满意地叉着腰夸了夸自己：“不愧是我，控制力又进步了！”
刚才的战斗中他又有了新的领悟，已经能精准控制【苍】的破坏范围，不至于一个手抖就轰出一片废墟。
“接下来还是【无限】的持续时间，还有术式反转也可以尝试……”
他思索着接下来的术式开发计划，转身准备离开公寓叫警察上来拆弹，却忽然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不太妙的电子音。
“嘀——”
五条悟猛然回头，目光直直锁定在还未打开的炸弹箱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此处危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