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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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街区，一片海棠花瓣轻飘飘地落下，恰好砸中江填挺拔的鼻梁，几乎不带任何重量。
那瞬间，他从对话中回过神来，清楚地听到男人用低沉嗓音问出的话。
“你想约哪天见面？”
江填滚了滚喉结，这些日子的等待，无非是在等这个时刻罢了。
可正当他想给个大致时间时，那边的男人思忖半晌，嗓音低哑，问道：“你去酒吧玩什么？”
语气中隐约带着几分气焰，江填嗅得出来，那是名为掌控欲的气息。
江填下意识回答他：“喝酒。”
“就只是喝酒？”
楚叙予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异样，“没人找你约？”
江填顿时哑然：“……”
其实是有的，就在几分钟前，那个涂着厚白粉底的年轻男人，分明就是想约他一夜情的意思。
似是感受到网骗对象的占有欲，江填没想太多，凭借本能地回应他：“我没搭理别人。”
楚叙予语气微哑：“所以你就出来了？”
江填确实逃走，但照片不代表是他现拍，渣男像是猜到这一层，说明他的某些行动不太能逃得过对方的火眼金睛。
这是很危险的事儿，江填咬着腮帮，说话谨慎了几分：“也不是。”
“出来是想给你打电话。”
他的潜台词太明显，被别人勾搭，可心里只装着你，不算很高明的哄人招数。
可就算他的技术笨拙，照样勾得男人找不着北，他听到渣男呼吸微乱，似是被自己哄到手，可以确认对方不再生气，尽可能把话题拉回正轨。
“等你回宁城再说吧。”
少年抬起头，望向海棠花瓣飘动的景色，竟有种置身梦境的恍惚，“我什么时候见面都可以。”
“嗯。”
楚叙予罕见地懵了，有种情绪被年下者接住的错愕，只低低地说，“还有第三个称呼。”
江填：“……”
他差点忘了还有这茬。
这时，周围忽然热闹起来，一群刚从酒吧散场的人勾肩搭背着路过，用那种司空见惯的暧昧眼神，朝江填这位大帅哥打量而来。
他们像在无声交流，准备上前勾搭问要联系方式，江填有意往旁边挪了挪，却逃不过那群人如狼似豹的饥渴眼神。
电话里，男人也在沉声催促，非要他立刻出声。
江填本该是抗拒的，却因那嗓音的性感、沉稳，竟没那么反抗。或许，比起再被醉酒的同性恋搭讪，他宁愿顺着电话那头的男人。
他也是实在怕了酒吧里的人，轻声问：“你想听什么？”
楚叙予用着命令的口吻：“叫老公。”
“……”
江填瞬间烧得脸烫，怀疑这是复仇手段，毕竟那次是他先开口，如今成了对方执意逗弄他的法子。
夜色昏黑，迎面几个盯着他看的人已经走近，江填生怕又听到越界的搭讪话术，下意识急着摆脱眼前的麻烦。
楚叙予：“叫不出口？”
因这声催促，江填脑子一热，几乎暧昧地唤了声：“老公。”
话音刚落，通话那头似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轻响，而眼前几个男生也愣住，随即识趣地带着遗憾走开。
“我已经叫了。”
江填整个人都乱了分寸，挂电话前，羞愤地丢下结束语，“你早点休息。”
电话被挂断后，楚叙予狭长的眼眸微眯，呼吸炽热，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显然回味无穷。
午后红茶：今天很乖。
午后红茶：晚安。
发完消息，楚叙予起身回了趟郊区老宅，换身衣服，再前往医院陪老爷子，能感受到爷爷的身体愈发健朗。
这个圈子皆知楚家最不缺的是钱，老爷子鬼门关走一遭，没几天又能谈笑风生，甚至与最疼爱的孙子下起象棋。
楚叙予穿着身休闲装，陪在医院高级病房，他话不多，却处处透着耐心，与以往职场上凌厉且锋芒毕露的模样，显得判若两人。
“叙予。”
老爷子棋下得好好的，非要戳这孩子的肺管子，“还是不喜欢女孩？”
楚叙予露出那副仿佛下一秒就能动身回国的表情：“您再问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楚老爷子叹气：“你这孩子，也没跟哪个小男孩谈过，怎么就非觉得自己不喜欢女孩？”
楚叙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竟久违地露出学生时代，那种带着偏执的孩子气，虽不明显，但楚老爷子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也就没再多说下去。
多年前，老爷子曾试过安排联姻，想让孙子接触圈子里的优秀千金，结果差点没把自家独孙形容成不解风情的木头。
楚老爷子也无奈，实在摸不清孙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单身多年，没见谈恋爱，口中的同性恋真假难辨。
“真得不能再真。”
楚叙予趁着老爷子好说歹说，直接将了他的军，语气平淡问：“还来吗？”
老爷子装模作样捂心口：“还来什么来。”
“爷爷都要被你气得喘不上气了。”
“……”
楚叙予知道他在开玩笑，正准备再来两局，听说是其他堂兄弟要来看老爷子，等人到齐，与他打了声招呼，自认为待着没什么意思，也就动身离开了。
他在这个家中总是如此，不算疏离，却也与谁都不亲近，性取向还是个秘密，关系不算差的堂兄堂妹也未必清楚他的，只当这位年轻有为的堂哥要求太高。
从医院离开，楚叙予没再回楚宅，而是找了个高级水疗馆，蒸着桑拿，稍微放松会儿。
他的私生活相当干净，让人找不出错漏的那种。
这期间，因天气原因取消航班的程序员，已专程其他交通工具，即将抵达与他会面，替他办那件事儿。
由于软件版本经过无数次更新替换，市面上几乎没有手机还能支持旧版，只有通过内测方法，进行数据恢复，才能查出好友添加来源。
其实也是只要拿到手机就能办到的事情，但问题在于手机是楚叙予的隐私物品，无论是寄送手机还是让旁人代办，他都不可能完全放心。
他浸泡在水疗池水中，浮动的香槟水果盘，将静谧优雅的环境衬得更甚，让楚叙予可以进入完全放松的状态。
没法否认的是，促成这一切的原因，竟是对方的外形条件几乎完全契合他的审美。
但他也是孤独的，身边多的是人想攀附于他，哪怕是有着相同血缘关系，他也一概拒之门外。
——唯独那个用着小狗头像的骗子。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所以那句要是对方长得太丑会完蛋，绝不是开玩笑的说辞。
在水疗馆浅憩了两个小时，那位程序员也赶来了，楚叙予让司机将对方的行李先带到酒店。
那程序员也很识趣，没多问一句，但毕竟是沈琰的朋友，年纪相仿，在楚叙予眼皮底下接私活儿，还是与他闲聊了两句：“可能需要楚总稍微等半小时左右。”
正在导入数据的手机，与程序员自带的设备，进行连接，正在进行一些版本恢复的流程。
楚叙予应声，有些懒懒的范儿，将手机交给对方的他，还有另一台工作手机可供使用。
他单手撑着腮帮，顶着凌厉的冷脸，在自家水疗馆的封闭室内，有些犯困，刷着动态，收到秘书发来的信息。
对方马上就要登机，算是主动报个行程，往后两条消息是工作相关，楚叙予公事公办地回复，再祝对方行程顺利。
Judy：谢谢楚总。
Judy：那我先调成飞行模式了。
Judy：回国再与您联系。
楚叙予结束对话，却又无事可做，此时国内已是凌晨，少年想必早已入睡，他没打算主动打扰。
更何况，他今天亲耳听到小甜心叫了他老公，这称呼勉强算是为这些天的忽冷忽热补偿到位了。
只是很奇怪，这包厢分明不是汗蒸房，在等候的间隙里，楚叙予却生出一股强烈的烦躁。
他归因于自己不喜无聊的等待，程序员虽没多问，却也察觉到这位总裁的情绪微变，两人间的氛围愈发沉默，像是在等待一场凌迟。
叮——
直到半小时后，数据完成恢复，听到提示音的楚叙予眼皮跳动了下。
那程序员也将屏幕转过来，他没太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顾着检阅等候已久的结论。
视线钉在过期的好友申请提示下，有着一行小字，那瞬间，楚叙予狭长眸子微眯，竟是意外地轻笑出声，透着无处遁形的危险气息。
——来自Judy的好友推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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