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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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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莫宿年坐在沙发的角落，回来这些天，林亦落的态度不温不热，总是加班像在躲他。
“怎么今天有时间来找我了。”高灿给莫宿年拿了杯水。
莫宿年摇头，“随便聊聊呗，也没事。”
高灿挑了挑眉毛，莫宿年能这么闲在？
高灿瞟了眼莫宿年，这人拉着个驴脸，“哎，姓刘的老东西要不要给他长点记性。”
“姓刘的老东西？”莫宿年不知道，自然跟不上高灿的想法。
高灿拧起眉毛，莫宿年这个死样子六魂无主的，“就欺负林亦落那个孙子。”
莫宿年紧张起来，“什么？”
看莫宿年的样子，高灿才反应过来，林亦落没跟他说这件事，两个人是吵架了？
高灿想转移话题，莫宿年急切的更加烦躁，高灿干脆就就将整件事情跟他说了。
拳头攥的青筋凸起，莫宿年烦躁的点了根烟，额头的青筋在白烟下若隐若现。
一根烟抽完，莫宿年打了个电话就离开了，高灿没多久问他去干什么，欺负林亦落那孙子有罪受了。
莫宿年处理完，一脚油门开到林亦落公司，座椅上像是张了钉子，莫宿年坐也坐不住。
莫宿年站在车外，拿着手机思量了一会，“落落，我在公司楼下，等你下班。”
又发了一个狗狗等待的表情包。
林亦落：“嗯。”
莫宿年盯着林亦落发的这一个字，良久才关掉手机。
他没有发表情包的习惯，林亦落聊天的时候喜欢发，他也逐渐养成了发表情包的习惯。
林亦落现在已经不喜欢给他发表情包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莫宿年摸索着烟盒，已经空了。
林亦落出了办公楼，并没有注意到他，林亦落身边跟了一个男的，两人有说有笑，莫宿年眼底的神色复杂。
“落落。”莫宿年维持着外表的平静，虽然现在看林亦落身边的异性都很碍眼，他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维持着他那该死的脸面。
林亦落能感觉到莫宿年握她的手在暗暗发力。
“莫总？”陈清焰看着两人，目光停留在十指相扣的手上。
莫宿年对眼前的男人有点印象，扯了个不情愿的微笑，“原来是陈总。”
林亦落看这身边经过的人，是不是瞟来以为不明的目光，这些天真是受够了。
林亦落没给两人时间寒暄，拉着莫宿年回到车里。
陈清焰是当时冲出去救林亦落的那个人，该感谢他的，可是想起刚才林亦落对着他笑，转眼看到自己时神色暗淡。
很烦，又找不到发泄口，错误的根本原因在他身上，怨不得别人。
林亦落看莫宿年委屈个小脸，还生气吗？好像早就不气了，只是心里的情绪太复杂，挤兑的莫宿年没地方呆。
担心提起会让林亦落难受，莫宿年思索了半天，“落落，以后出了什么事，要和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我……”
莫宿年知道那天的事了，林亦落想起还是会恶心，打断了他，“跟你说？跟你说你能一秒出现，还是怎样？能有什么用。”
莫宿年心随着林亦落的话一揪一揪的疼，嗓子里的呜咽堵得生疼。
莫宿年一个漂移拐到路边停下，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哆哆嗦嗦，“对不起，落落对不起。”莫宿年双手挡住脸上的泪痕，“以后不会有那种情况了。”
莫宿年哽咽着，话不成句，林亦落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林亦落解开安全带下车，莫宿年听到开车门的声音，一时间慌乱的不知如何动作，下车的时候摔了一脚。
林亦落走过来抱住他，莫宿年的身体僵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林亦落轻声说，“不是要走，别哭了，就是想抱抱你。”
林亦落说完，莫宿年抱着她哭得更凶了。
男人这么能哭的吗？林亦落轻拍着他，什么都不想，过去的都过去吧，太累了。
男人黏糊起来也挺要命的，林亦落真的招架不了莫宿年，再这样下去被他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
事情来的确实不凑巧，莫宿年之前投的南非野生摄影师，给他发来邀请。
一直以来的追求，现在向他敞开了大门，拿着邀请文件，莫宿年有些犹豫。
他害怕跟林亦落讨论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追求成了两人间的一根刺，碰到注定会不愉快。
林亦落应该会支持他吧，他这些年来的坚持。
落落之前都会夸他的，落落说过最喜欢他野外拍摄时自由自在的样子。
落落都是爱他的，赌一把？
莫宿年定了家有包厢的西餐厅，林亦落有事情要忙没让他去接，向他要了地址。
莫宿年在餐馆外等着，却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林亦落在陈清焰的车上下来，下车不知说了什么又在陈清焰手里接了一束花，莫宿年没有上前，站在原地看着。
林亦落快走到餐厅门口，才看到莫宿年站在店外，眼神空洞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宿年的心情全挂在脸上，林亦落过来拉着他气鼓鼓的手，“等很久了。”
“没多久。”莫宿年看着林亦落手里的花，能确定这不是她买的，因为林亦落不喜欢满天星，“忙什么事情去来？”
“工作上的，有客户约见。”林亦落说。
陈清焰真够闲的，客户约见设计师，还能劳烦他陈总亲自接送。
莫宿年不想说什么，拉着林亦落进了包厢。
昏暗的灯光很有氛围，莫宿年缓缓开口，“我之前一开始接触野生摄影的时候，就特别想去南非拍摄，可以说这是我的一个启蒙点，也是一直以来的追求。”
林亦落停住了吃饭的动作，莫宿年还在犹豫如何开口，林亦落盯着他说，“所以，你要去南非拍摄。”
他们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了，不知不觉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
莫宿年点了点头。
林亦落没有说话，切着手里的牛排，刀划过盘子的声音，格外刺耳。
莫宿年抬头看着她，“落落，有团队跟着，不会出什么事。”
林亦落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是不想让他去。
虽然上次她也答应过，只要不是特别危险，不会干涉他。
“所以还是很危险是吗？”不安的感觉占据了林亦落整个头脑。
莫宿年还是没法骗她，沉默成了两人的主旋律。
林亦落看着莫宿年，忍住了眼眶的泪水，曾经会紧紧牵着手，互相拥抱加油的两个人，好像逐渐走远了。
四目相对，中间的空气都是无力的旋涡。
到时间了吗？
分手的时间。
“一定要去是吗？”
“嗯，你身边我会安排两个人，不会有危险。”莫宿年的顿了顿，“我保证安全回来。”
“拿什么保证，这张嘴吗？”情绪翻涌上来林亦落说话间都是咄咄逼人。
“莫宿年，你有想过以后的日子吗？还是说你就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性子。”林亦落顿了顿，“你是真的爱我吗？”
“林亦落！”莫宿年眼眶微红，“话别乱说。”
这样看原来是负担啊，或许她从来都是莫宿年的负担。
脚步是什么时候错开的呢，分开吧，分开了莫宿年能走的更远。
林亦落深吸了一口气，“莫宿年，我们分开吧。”
“不可能！”
桌上的刀叉指着对方，莫宿年红着眼眶，“林亦落，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我一直在支持你，你的梦想，你对设计倾注的精力怕是对我的一万倍，就算不想你陈清焰一起，我有阻拦过你吗？我有埋怨过你吗？”
眼泪流到嘴角，林亦落释然般的笑了下，“你现在不正在做吗？”
莫宿年怎么会没有怨言呢？对她失望是正常的。
“莫宿年我们不合适对吗？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不合适就磨！没有什么合不合适。”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累了，莫宿年，我不想和你一起走了。”
不对等的关系，让自卑和敏感无限放大，就算是甜蜜的时光，也因担心它转瞬即逝，而变得扭曲。
“累了，我可以背，也可以等，林亦落别走。”莫宿年盯着她，仿佛她动一下，他就会扑上来。
“要是让你放弃这次去南非的机会呢？”
“为什么……”
林亦落不想听他说，“就这样吧，别打破这段感情仅有的美好。”
林亦落走了，家里的东西都留给了莫宿年，一多半都是他买的，没什么好拿的。
林亦落没有拉黑莫宿年，微信里多半是他的消息，都是挽回之类的，林亦落没怎么看。
莫宿年走了，去了南非。
分开的两个月，林亦落也冷静了很多，莫宿年喜欢野生摄影，喜欢自由随性的生活，而她在珠宝设计的名利场追逐野心抱负，分开才是对的。
这段感情里得到了太多，日常每个琐碎的细节都能让她想到莫宿年。
莫宿年的消息持续了不到两个月，之后就没再发过，可能是想开了。
莫宿年离开的第77天，是林亦落生日，她收到了一个礼物盒，看着手机监控里，送东西的人林亦落有些印象，是莫宿年的助理，东西放下就走了。
林亦落打开礼物盒，里面还包着一个大盒子，掀开后是两个丝绒材质的首饰盒。
林亦落的呼吸停滞，女生是个第六感很强的生物，虽然还没打开，林亦落猜到了。
是她的毕业设计，莫宿年做出来了，皇冠最上方的红宝石下散落着零零落落的黄宝石和钻石，落日的姿态展示在眼前。
林亦落拿着皇冠的手有些发抖，毕设的时候资金有限，所有的东西都以成本最低的仿品，而她手里的皇冠用的都是顶尖的宝石。
林亦落发现皇冠的一些雕刻花纹，像是刚入行的学徒刻的，还不如她大一时候呢。
仔细看很多细节处理的都很马虎，莫宿年肯定找最好的师傅雕刻，林亦落的心蓦然一紧，有一段时间莫宿年手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是莫宿年自己做的。
包装盒旁边有一张卡片，林亦落小心翼翼的放下皇冠，拿起卡片。
‘至最爱的落落。
生日快乐！有没有发现只有皇冠和项链，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差不多就要回来了，戒指等我回来求婚时亲手交给你。信我，以后你觉得危险的，我都不去，带着你支持出发，最后一次让你担心了。
最爱林亦落的莫宿年。’
是他们分手之前写的呀。
林亦落哭的泪不成声，抱着礼物从天黑坐到天亮。
想明白了，她真是个自私的坏人，为了自己的感受没能支持他。
林亦落拿起手机回了莫宿年的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打电话的，可是上次差点害了莫宿年，巨大的恐惧感逼退她。
莫宿年不回消息。
林亦落最讨厌等待，林亦落也最习惯等待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