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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摩拳擦掌去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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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做点什么?”戚隐横吩咐合质又加了两道菜,然后问对面的两人。
陆达停下筷子唉声叹气,“之前我爹就想把我送禁军营,但那种地方我可受不了。”
戚隐横想到自家四哥在禁军营受的苦,再看看面前娇生惯养的陆达,他绝对是受不了的。
“其他的呢?”戚隐横又问南轩,“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舞文弄墨吗?你父亲还是弘文学士,你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
提到这个,一贯没心没肺的南轩忽然有些食不知味起来,“阿隐我也不瞒你,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不过一个没人记得的庶子,又不学无术,喜欢不喜欢的有什么重要的,反正我爹眼里从来没我。小时候不懂事,以为只要我努力我爹就会喜欢我,长大了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戚隐横想说什么,南轩又开口道:“阿隐你不知道,其实我特别感激你,要不是和你玩,我家以及洛陵城根本就不会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南轩……”戚隐横不擅长安慰人,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朋友说出这种话,“我最近听到一句话,‘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南轩我只问你,你还喜欢那些吗?”
南轩被戚隐横郑重的语气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看了看陆达,只见他一脸茫然,又看了看戚隐横,这才慢慢道:“喜欢。”
戚隐横笑了起来,“那不就行了,去做就是了。你不是已经看清你爹了吗?那他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喜欢。”
“可是……”南轩还是苦涩摇头,“阿隐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的,咱们一派的是什么名声,那些文人才子根本看不上我们,就说几个月前的春闱,我甚至碰到一些接连落败的考生居然都看不上我。”
“什么凭什么!”陆达闻言气得不行。
戚隐横倒是不生气,重活一世他看得通透多了,正如他们这些纨绔里的人多种多样一样,那些文人才子中的人一样如此,有自诩清高附庸风雅的,也有真心爱好诗书文墨的,无畏人言,全凭本心便好,“南轩,那只是一部分人,你不要被他们影响,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会遇到真正欣赏你才学的人,我帮你。”
“帮我什么?”南轩疑惑。
“帮你结交一些和你一样喜欢文墨的人。”
“那我呢?那我呢?”陆达听到戚隐横这样说,也跟着激动起来,“那阿隐你说我应该干什么?”
吃不得苦,既不喜欢文也不喜欢武,只喜欢美人和玩乐的陆家少爷该干什么,戚隐横表示不知道,“你啊,还是跟我一样躺着晒太阳吧。”
“说的也是。”陆达点点头非常满意现在的状态,表示自己已经到达人生巅峰。
戚隐横看他这样说实话居然有点羡慕,他之前也是这般想的,什么也不干,整日晒晒太阳混吃等死就挺好,可事情却一件接一件的来,他忙得焦头烂额。
“少爷。”合蕙走到近前唤了一声戚隐横,然后附在他耳边低语,戚隐横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阿隐,怎么了?”陆达和南轩担忧问道。
“陆兄南兄,帮我一个忙呗。”戚隐横气极反笑,“我还真是太久没再京中露面,居然都有人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走走走,去打谁?”陆达和南轩他们那批人没有戚隐横的带领,已经无聊了大半年了,陆达闻言摩拳擦掌兴奋异常。
“等我去通知兄弟们。”南轩眼睛里也闪着光,他爱好舞文弄墨不假,但谁又说他不是真心爱好纨绔生活呢?
“哎哎哎你们去哪里?”戚隐横和陆达前往目的地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带着几个侍卫闲逛的常韧,不敢来拉正在气头上的戚隐横,拉住一旁的陆达问道。
“去揍人。”陆达兴奋道,之前常韧被他们揍过之后就改邪归正,在戚隐横不在的时候他们也偶尔有往来。
“揍谁揍谁?我也去!”常韧满眼兴奋地加入,他终于有正当理由重拾旧业了,“怎么看着戚隐横这么生气,到底是谁惹他了?”
“我也不知道。”陆达摇头。
“……那你激动什么?”
“你不是一样激动?”
“那我手痒了不行吗?”
“我也是。”常韧狠狠点头,表示认同。
其实能让戚隐横这么生气的,无外乎他最在乎的家人。
刚刚合蕙带来的消息,就是昨晚戚隐横吩咐去查的关于他四哥的事情:戚展横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练武导致的,而是禁军营里那位卫侯干的,仗着职位在戚展横之上,一次次以切磋为名纠结多人暗下狠手。
这个卫侯姓卢名越,大理寺卿之子,从小就被送到禁军营培养,在一众禁军中出类拔萃,年纪不大就被提拔为卫侯。
戚隐横之所以这么生气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他一直没想到四哥会被欺负的原因,那就是禁军统领原是他二嫂的父亲,所以戚隐横一直都知道他二哥管四哥管得严,四哥也勤勉不愿对人诉苦,但从未想过会在自家人手里还被欺负了去。
***
戚隐横等人到达城外说枫亭的时候,南轩已经带着一大批人在那等着了,看到他们过来纷纷围了上来,眼里都是一样的激动兴奋。
戚隐横还有理智,他们这么多人在城内动手必然免不了殃及无辜百姓,所以约在城外,已经派人去找卢越了。
没过多久,卢越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中走了过来,看起来根本看不上戚隐横他们这些人,高高在上地目中无人,“呦好久没见戚小少爷在京中行走,莫不是转□□上了在家里绣花?”
卢越的话音刚落,他身后那群人就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好像卢越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
“绣花有什么不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少爷你的母亲以前就是绣楼的娘子吧。”戚隐横最知道如何戳人痛处,虽然他听到卢越的话并不怎么生气,又一个自视甚高只知道逞口舌之快的废物罢了,但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
“你说什么!”卢越顷刻间双眼就燃烧了怒火,他母亲的身世是他最深的痛点,他拼尽全力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他,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母亲的事情。
说实话,戚隐横是真心觉得绣娘并不是什么需要自卑的事情,不管是做什么,大家都是在努力活着。但偏偏卢越在乎得厉害,多年来只彰明自己大理寺卿之子的身份,对母亲的身世闭口不谈。
此番若不是卢越先出言挑衅,戚隐横也不会拿这件事情出来说。
“说什么?你聋了吗听不见,需不需要我们每个人都给你重复一遍哈哈哈哈……”戚隐横并未生气,但他身边的其他人可忍受不了卢越之前的话,现在更是对卢越毫不留情。
“都先等等。”戚隐横不想在这件事上虞卢越纠缠,他今日本就不是来嘲讽他的,“卢越,我就问你一句话,我四哥身上的伤,是你干的吗?”
卢越被激得双眼发红,承认地倒是坦然,“没错是我干的,戚展横那个废物,不过一个丫鬟之子,自己打不过我们,居然还跟弟弟告状。”
“卢越,到底是谁废物却不自知呢?”戚隐横笑了起来,面容却是得到肯定答案后的睥睨鄙夷,“你进禁军营十年不过当上了一个小小的卫侯,我四哥刚入禁军营一年你就觉得他威胁到你,只会使些卑劣手段做下作之事。我四哥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但洛陵中人人都知道,我脾气可不大好。此番也不是四哥告诉我的,但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不计较。”
“戚展横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比,不过是我们卢大人的手下败将罢了!”
戚隐横嗤笑一声,“卢越,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看看你这些狗腿子被你骗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有跟我四哥单打独斗过。”
“大人,这是真的吗?”卢越身后的人显然不知道这个内情,心中产生了那么一点疑惑,小心翼翼地朝卢越看去。
“你想如何计较?”卢越没说话,也没回应戚隐横的话,只问他先前所说的。
“你的那些下作手法本少爷是使不出来的,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单独打一场?”
“这有什么不敢的?”先前被戳中心思的卢越此刻放下心来,一个不务正业的戚隐横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如果此番能把戚隐横踩在脚下,那他必然会成为京中追捧的对象,卢越仿佛已经看到了今日过后自己的美好生活,那时候再也没人敢小看他,都得跪在他脚下俯首。
卢越心中忍不住笑意,没想到戚隐横自己挖坑往里跳,“那戚少爷请吧。”
“阿隐加油!”戚隐横身边的人无条件相信戚隐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戚隐横看得有些好笑,“我要是真败了怎么办?”
“那怕什么,我们人这么多大不了群殴他们!”
“好。”戚隐横忍着笑意往卢越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