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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番外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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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宁和秋萝在东市附近买了座带花园的宅子。
花园虽然小,但十分精巧雅致。
园中有一方小小的池塘,塘边有一座假山,山上有个亭子。
星光璀璨的夜晚,秋萝牵着慕宁的手,来到了池塘边。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慕宁说起了最近的困惑。
“很奇怪,最近我老是做一个梦。”
“什么?”
“在梦里你被骗婚多年,整日郁郁不乐。然后在一个春光迷离的深夜,我……”
*
梦中,在那个月光如酒的春夜,秋萝独处深闺,感到人生茫然而痛苦,只能靠饮酒排遣愁思。
醉意醺然时,屋内似乎闪过一条黑影。
她举杯的手顿住了,冷风从窗户里吹来,心里莫名凉飕飕的。
怎么记得之前窗户是关上的?
大片大片的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似铺了满地银霜。
难道记错了?
“好冷,得把窗户关了……”
她步履不稳地朝窗户那边走去,醉眼朦胧中,身形歪歪扭扭的,竟莫名靠近了门。
她看了一眼窗户,深吸一口气,似要往窗边走去,结过身子一转,往门的方向狂奔,并欲高呼求救。
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拖住了她,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嘴。
秋萝被拖了回去。
惨白的月光中,她对上了一张惨白而妖丽的脸。
那是一张少年的脸,映着如雪刀光,分外清寒。
秋萝的心颤了下,恐惧到极点,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
“你看着老实,没想到竟这样狡猾?”少年冷笑。
秋萝连忙求饶,表示自己有很多银子,可以送给对方,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少年不为所动,说出的话语格外冷酷,“欺世盗名之辈,今夜我就灭江家满门。”
听完她立刻有种痛哭流涕的冲动。
“这位少侠,江家的确最大恶极,其实我、我也是受害者……”
少年眼中闪过狐疑之色,“说这种话,你当我傻不成?”
秋萝情真意切地辩解道:“少侠有所不知,我是被骗婚的。那假仁假义的江二公子贪图我家钱财,所以才娶的我。”
“我们空有夫妻之名,其实他表妹才是他的心爱之人……”
而后,她又滔滔不绝地诉说了江家的恶行,表示自己其实耻与之为伍,无奈困于此园多年,今夜幸得少侠相救云云。
少年听得义愤填膺,许诺杀死那些罪人后就放她自由。
秋萝感激涕零地询问救命恩人的姓名,得知对方名为慕宁。
她感动地向慕宁扑去,直言救命之恩,自己要以身相报……
慕宁被吓了一大跳,脸现惊恐之色,飞快往后退去。
“不用如此客气,我辈侠肝义胆,锄奸扶弱乃理所应当之事。”
眼前的女子却开始不依不饶。
慕宁被吓得连灭门大计也来不及完成,直接落荒而逃。
*
第二夜,秋萝仍孤独地坐在房中。
当月上中天时,昨夜的少年慕宁又一次推开了窗。
“咳,”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少侠……”秋萝立刻上前,激动至极地抓住了他的手。
慕宁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什么时候去杀死江承安他们,然后带我远走高飞?”
慕宁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带她远走高飞?
正要拒绝,对上了她柔弱中满是哀求的目光。
心中莫名一软,安慰她道,“放心。”
秋萝追问:“那你今晚要去杀死我夫君他们吗?”语气中满是期待。
慕宁皱了皱眉,“之前是我思虑不周,这江家人格外狡猾,此事得从长计议。”
秋萝露出失望的神色。
慕宁窸窸窣窣不知从哪掏出一小碗玉露团,“诺,给你。”
说罢直接往秋萝手中一塞,趁对方要对他投怀送抱前,再次果断地溜了出去。
*
秋萝听完目瞪口呆。
“在你梦里,我是这个样子的?”
慕宁耳朵发红,尴尬道,“都说了是梦!”
秋萝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不正经的话本了?”
慕宁狡辩道,“哪里?我怎么会看这种东西!你忘了我是多冷酷的一个人吗?”
秋萝:“你书房新买的那堆书……”
慕宁激动道:“那是酷刑!历朝历代的酷刑!可怕的很!”
“好吧,那书里说了些什么?”
“都说了是可怕的酷刑,不适合给你听!”
秋萝一时无语。
她给慕宁倒了一杯酒。
慕宁腼腆地接过,假惺惺道:“啊,其实我这个人非常洁身自好,平时不怎么喝酒的。”
“也没有什么在外游荡不归、逛赌场、花楼等不良爱好!”
想了想,又紧张兮兮地补充了一句,“还有,外界流传的我们家会养男宠这事,全是谣言!小萝,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秋萝:“嗯,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越听越想笑。
她忍不住拿走慕宁手里的酒杯,“你是个清白的人,不爱喝酒,那由我代劳吧!反正我在你梦中是个酒鬼!”
慕宁立刻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秋萝浅浅地抿了一口,眼中泛起笑意。
慕宁总觉得秋萝在捉弄他,于是火速把头凑了过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他脸上一副“我就要喝,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嚣张样子,秋萝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慕宁还要继续聒噪,“其实从小到大,我都——”
秋萝赶紧打断他,“对了,那梦接着怎么样了?快说,我还等着听呢!”
慕宁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月亮可真大,真圆啊!就和梦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