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0-Family Affai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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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Family Affair
比起“A君”所讲的一切——单从剧本的角度看，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依然是被剪入特别篇最开始的那几幕镜头。
结束了和Absinthe的事之后，Gin找出唱片，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欣赏起莫扎特第二十三号钢琴协奏曲。脸上半明半暗，光源从左。
小提琴轻松，活泼，映衬着房内未开灯的一片漆黑和外部灿如星海的灯火群。这里是城市的极高处，而Gin甚至费劲运上来一架五尺斯坦威。一双和Absinthe不同（甚至被指责为道具失误）的手端来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小半杯红酒。
片中所选的第二十三号A大调钢琴协奏曲是NHK乐团为《黑色物语》重新录制的版本。技术流畅，跳动的欣喜感交织着仿佛在追逐时间的流动弦乐，显得一切都轻松了起来——只要观众闭上眼睛。
就在演奏者快要进行到华彩段的时候，Gin站起了身。镜头只扫到他的裤脚和膝盖之下，被挡在西服裤子之后的小腿——观众再次大叫：他穿的衣服和刚刚那个送走了Absinthe的Gin不同！
实际上随之一并变化的还有挪到了他正前方的光源位置。被蓝色光晕笼罩的Gin抬手按掉播放中的CD，音乐戛然而止，音符被残忍地谋杀，不能让这首曲子一次性播完曾让我心痛万分。
Gin坐到钢琴前，微微翘起下巴，喝了一口红酒。
他松了松领口。“出去准备吧。”
观众开始疑惑：Absinthe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还有，Gin的语气……
接着，他舒展手指在钢琴上闲庭信步，奏响了属于自己的即兴华彩。
然后起身饮完杯中红酒，离开了这间屋子。
再次听到完整的曲子，是青野泽惠戴着耳机坐上飞往美国的航班时。
——全剧终。
至此，Gin在剧集中的空白部分被完美解释，电视剧的主题曲也露出了全貌，尽管第二次还有旁白的声音，观众却可以购买原声带听到NHK乐团对莫扎特的极致诠释。虽然这不该是对待电视剧的手法，大家对此却极其宽容。
我收起思绪，坐在电视台的拍摄现场休息。冲野洋子正在和光彦对戏，我乐得清闲，把在工作时的轻松当作忙里偷闲的娱乐。时间安排得很紧，下个月我就要去美国拍戏。
工藤优作在母亲的葬礼后立刻把已经改编好了的剧本发给了我。按照计划，这部电影将在秋季的多伦多电影节首映，参与各大奖项的角逐，工藤夫妇和我负责公关，一并冲刺电影界的最高奖——努力把奥斯卡小金人带回家。
剧本名为《淤青》，内容和《东方快车谋杀案》所包含的探索人性差不多，只是更为阴暗，也更困难：我需要立刻调整心态，扮演一个主动出轨的妻子，尽管在那场被所有人默许的谋杀发生时，名为Elise的主角还没有结婚。
*
gissel接过降谷零端来的茶，深紫色的猫眼美甲搭在瓷杯边缘，颜色的对比里颇有点蠢蠢欲动的大胆。“赤井，你玩YouTube吗？”
“不太玩。”
现在是2025的第一个月第一天，降谷零的老婆去参加线上发布会，炒热电视剧续集的气氛（不用回家的降谷零明显松了口气）；爱国者法案在2001出生，马上就要迎来它辉煌、微妙，而无人庆祝的二十五周岁生日；iPhone的2010年推出，当年她送给灰原哀的离别礼物就是这个，别提后面越来越夸张的移动设备和apps。然后是2019年，线上演唱会层出不穷，连vogue都开始实行去纸化政策。再重复一遍，现在是2025年——gissel饶有趣味地想象着赤井秀一维修电脑的蠢样。
现在还宣称自己“不玩网络”的人似乎和刚从大屠杀里存活下来的智人没什么两样。
“不太玩么……”她笑了下。
“维修电脑的时候会上。”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刚刚转身开始在背后书架上翻找卷宗的降谷长官咳嗽了一声。“你们不会从来没约着……吃个饭什么的吧？”
“再重复一遍，我住在东京。”
赤井秀一开始笑了。而他如漏气般的怪笑引起gissel不舒服的浑身发毛。“我知道。”
降谷零打量着开始对峙的他们，决定直接说明情况。
“很抱歉，Gin还活着，而且正在巴巴多斯——那个原来的化工厂担任主事人。”
gissel小声咕哝了一句。“到底是谁要感到抱歉？反正不是你。”
赤井秀一沉默得像个死人。
“他上一次出现是在——”降谷零觉得自己似乎来错地方了。“抱歉，我看看……噢，是在新奥尔良……”
他诚恳地盯着那双绿眼睛道谢。“赤井，谢谢你带来的情报。”
“举手之劳。话又说回来了，日方不好直接出动的话，FBI可以直接将琴酒押在美国，完成死刑。”
“上一次的解决方案……”
“那时他已经，”gissel愣了一下。“没有人重新检查过尸体？”
降谷零挠了下脸颊。“抱歉。”
“不是吧，我真是看错你们了！”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表情因愤怒而扭曲，薄薄的粉底形同虚设，挡不住gissel的怒火和急需新鲜空气的毛孔。“也就是说，那辆着火的车……琴酒只损失了他的西装——那辆早就该报废的……那辆……那辆保时捷老爷车——就假死成功了！躲过了所有人的追捕！Jesus Christ！”
降谷零心想：幸好这里墙厚地板硬，按照录音室来装修贴上的隔音棉效果很好。就算赤井秀一下一秒死在这了，只要他和gissel不报警，就没人会知道。
知道了也可以按下不表。
“还有你！”gissel的运动裤布料因为她的激烈出汗而紧贴着小腿，肌肉块都清晰了，“Gin用的是……这是挑衅！来叶山……你不明白吗？”
“gissel……你安静一点！”
“不！”她捂住脸，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受够了。”
在gissel的心里，top killer Gin早该死了。
这种强烈的预感从一切结束前的诅咒被证明为板上钉钉的事实，然后白纸黑字地写到、复印、收藏、盖章——放到了绝密卷宗里，本该是无法再掀起风浪的历史，甚至不同于过去隐隐的威亚，无法广为人知，也就让离开了折磨的她和宫野志保更加安全。
退一万步讲，现在的自己能和赤井秀一发生什么呢？还能吗？早就不可能了。那只是占有欲作祟，试图开新档重玩。她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虽然很令人遗憾，但只有当事人才明白那种异样的劫后余生。不！这不是劫后余生，她不会再踏出安全距离，绝不！
既然连和前男友复合都不可能，她更不可能和前炮友约饭、见面，叙旧情。比起窃喜事实被悚然扭转的新鲜，她其实是已经疲于——疲于被让先前的心痛显得像个笑话的新闻所刺激。
“你……”
“我没事，”她坚强地扶着桌角站起，没像前几年一样因为久坐而容易低血糖，视觉摇晃、发黑，自带晕影。眼前的画面清晰、严肃，降谷零的脸看起来依旧比焦掉的锅底还黑，但头发幸好依然金得能反射太阳。他可能沉迷冲浪……或者……不，这根本不是……她在想什么？“我没事！唉。”
赤井秀一咂了下嘴。“交给我们吧。”
gissel冷笑一声。如果说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新旅程教会了她什么，那就是不要为了男人们担起本责而感恩戴德或在表面上流露出一丝多余且额外的感谢——宇佐美gissel不是个适合在日本生活的日本女人。
“还是加上工藤新一吧，我怕你们再次把事情搞砸。”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10-Family Affa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