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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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安静了几秒，就在迟琛以为自己重新拿回主导权时，许厌终于开口了。
迟琛的余光能感受到对方灼热而不加掩饰的视线，从他的头发到脸一直流连至颈部，直白得如同在打量一件商品。
“这样啊。”许厌尾音轻轻上扬，轻飘飘的如同小钩子一般，“的确还不错。”
迟琛的棕色卷发看起来柔软无害，但鼻梁高挑和漂亮的下颚线，增加了一丝危险的精致感。
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穿着随意，挽起来的袖口下露出精壮的手臂。
平时应该是有健身吧，不知道和cc比谁厉害。
迟琛对自己的外形一向自信，但此时却被许厌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热。
明明在网上打视频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许厌其实对自己cc的身份没什么兴致吗。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看迟琛，他有些许的不愉，但又觉得刺激。
看样子他还不够了解yan，不知道在床上还能不能用这样挑剔而冷静的目光审视他。
迟琛微微一笑，调整好状态，大方地任由许厌打量，“那哥哥要和我在一起试试看吗。”
“不了，我暂时没有这样的安排。”许厌拒绝的很快，像是在谈论工作。
迟琛也并不意外，要是答应得太快，他或许更快失去兴趣。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满意的猎物，可不能结束太快了。
“好吧，我会一直等哥哥改变心意的。”
许厌听到迟琛遗憾的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喜悦。
被拒绝了他很高兴。
许厌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那么了能理解神经病的脑回路。
后面的时间，两人都像是默契的忘记了之前的对话。
回到别墅，虽然才搬入一天，但是许厌的确很满意这里，有亲人的三只大猫还有可口的饭菜，以及舒适的居住环境。
如果和迟琛能相安无事这一个月，他会考虑直接搬过来。
许厌懒得上楼，便坐在沙发上休息。
大橘它们应该是以为两人打猎回来了，纷纷翘着尾巴喵喵叫地围了过来。
小橘似乎最喜欢撒娇，站起身用前爪搭在他的膝盖上，鼻尖动了动，在检查他身上的味道。
“一楼的猫屋里有一柜子主食零食，你可以给它们开一点，它们会很崇拜你。”迟琛笑眯眯的说着，一边穿上围裙去了厨房。
许厌应了一声，朝那屋走去，大橘中橘小橘都十分激动，用力地拿头去顶他的腿，让他有点寸步难行。
打开零食的瞬间，三个毛茸茸的脑袋都挤在了一起，大橘是大哥头一个挤过来，中橘小橘老老实实排在左右。
许厌不忍心偏心任何一只，便把口子撕得最大，三只圆脑袋并排着一起用小舌头舔舐着膏体。
也只有面对这些治愈的小生灵时，许厌的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容。
许厌拿出玩具，陪它们玩了一会儿逗猫棒，便听到迟琛叫他吃饭的声音。
走出房间，就能闻到红烧肉独特的香味。
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就像自己也有了家一样。
这个可笑的念头刚刚浮起，许厌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段灰暗冰冷的记忆。
家人的确会一起吃饭，但他母亲去世，父亲二婚后，他便再也没有上桌吃过饭。
他只能端着碗在厨房里吃所有人剩下的，如果没剩下，就饿着，喝点自来水忍着。
饥饿是常态，直到十几岁的许厌长开了些，营养不良的少年自带雌雄莫辨的身体和脸，这让他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常常需要付出一些什么才能吃上一些剩下的食物，比如热乎乎的鸡腿。
继兄喜欢用肥胖的手抚摸他的头发揉他的脸和单薄的身体，皮肤上常常带着青紫色，偶尔也会粗暴地捏起他的下巴逼他抬头，油腻的嘴唇落在脸上使他感到生理性恶心。
靠着这样隐秘的接触，许厌得以上学，帮继兄写作业，考试作弊，也让他一直读到了高中，哪怕在学校，他也只是一条任人摆布的狗，帮喜欢逃课的继兄打掩护，跑腿打饭。
这样的日子许厌却并不绝望，他知道，等自己成年，考到更远的地方，他就可以摆脱这样的地狱了，所以他会偷偷帮继兄做完所有习题，哪怕每天只睡四小时。
大学时期和上班后，总有人佩服他为什么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惫的学习工作。
只有许厌知道，这并不觉得艰难，比起那漫长而屈辱的折磨，用尊严和透支健康的努力，现在的生活，他其实很满足。
这些经历，让他更加恐惧现实生活中的亲密关系，拒绝所有人靠近的同时，他又觉得孤独，迷上了直播时被所有人关注，却又碰不到他的快感。
或许这就是贱吧。
“哥哥？”
迟琛疑惑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许厌眨了眨眼，迅速敛去所有的情绪，平静的走向餐厅。
迟琛没有找话说，他看似吃得认真，却在默默观察许厌。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了许厌身上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眼神也没有聚焦。
是了，在他查到的资料里，似乎没有许厌任何家人的信息。
连朋友都只有林薇薇勉强算得上。
就像是从大学凭空出现在这座城市，然后努力扎根。
迟琛忍不住好奇，许厌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过去。
许厌十分满意的度过了第一个合租日，隐藏起目的，老实不搞事的迟琛，也是个不错的室友。
美味的一日三餐，安稳的午觉，让他的工作效率也高了许多。
晚上回家，迎接他的
比以前自己住似乎好一点。
这样充实的生活让他一整天没想起来回cc消息。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许厌还没开播就接到了cc的电话。
“宝宝，我们见面吧。”
cc的声音充满了幽怨，这让许厌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这个话题出现的频率变高了，“我最近都要出差，不太有时间。”
cc那边安静了几秒，才低声道，“可是，我一觉醒来，发现你连睡前的消息都没有回……你是不是出轨了，我好没有安全感qvq。”
许厌愣了一瞬，今天的确充实，让他忽略了网络上的事情。
他放缓了语气，毕竟是两年的网恋男友，他还是有一点感情的，“抱歉，我今天太忙了，你知道我刚刚才搬家……”
“忙到回一句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cc的语气更委屈了，甚至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是说，宝宝身边出现了别的人。”
“我就知道异国恋不靠谱。”
许厌脑海里浮现出了迟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下意识比较迟琛和cc的价值。
虽然许厌的道德标准并不高，但他多少是产生了一丝愧疚的情感。
“没有的，我……”
不等许厌说完，cc就打断了他，“你犹豫了，你最近很多次都这样。”
许厌无从反驳，他顿住了，有一瞬间的犹豫。
要分手吗。
但是比起迟琛，许厌更喜欢cc。
cc找不到他，又听话，没有那么复杂的目的性。
同时这也是不好的一点，他们没办法真正的亲密接触。
许厌是渴望的。
但他又害怕。
光是想起那段回忆，他都恶心，恨不得将身上洗掉一层皮。
或许是许厌沉默太久了，cc害怕地挽留起来，“对不起宝宝，我不逼你，不要和我分手。”
“我只是很爱你……就算有别人，不要和我提分手，好吗。”
许厌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和烦躁，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我们一直不见面的话，你还能接受吗，我已经浪费了你两年的时间……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电话里安静下来，几秒后，cc突然挂断了电话。
许厌松了一口气。
刚刚在一起时，他本以为逛这个网站的都只是想聊sao或者当床ban。
但迟琛超乎他想象的长情。
在不见面的情况下，对方的欲望那么强烈，竟然可以忍着只是隔三差五和他打视频。
这样，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变有些变味了，也带来了责任和压力。
结束了一段说不上亲密的关系，许厌还是有些消沉。
他坐到已经收拾好的桌前，开始准备今晚的直播。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回答着直播间大家的疑问。
很多人都怀疑他在同居，毕竟这房间不像是租的，也不是酒店。
时不时外面还会有点动静。
也有人疑问cc今天怎么还没来。
许厌略过了这个问题。
直播到一半，门口传来一阵扳动门把手的声音。
许厌愣了一下，很快想起大橘喜欢开门的毛病。
他直播前特意锁了门，如果是迟琛应该可以直接敲门。
他实在不忍心大橘在外面打不开门的样子。
许厌起身，把门开了个缝。
大橘立马就钻了进来，大摇大摆地跳上了桌子。
许厌回头看了眼，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迟琛从走廊对面来到门口，怀里还抱着中橘，他露出一个漂亮干净的笑容，“不好意思哥哥，打扰你了吗？”
“刚刚大橘非要出去，没想到是去烦你了。”
许厌嗯了一声便快速地关上了门。
他可不想被迟琛发现自己在直播。
许厌回到座位上才发现大橘的橘腚把摄像头撞歪了，正好对着门口。
此时屏幕上的弹幕刷得比以前还要快，他需要用鼠标移上去减速，才能看清楚几条。
【我草，果然是同居了，还是个帅弟弟。】
【两人都一起养猫了，什么时候一起直播出镜。】
【没看清楚脸背光就一个影子我都感觉那弟弟很帅啊。】
【谁注意到体型差了，抱怀里cao不知道多爽。】
应该没看见脸，许厌稍微松了口气，还好cc也不在直播间。
不然闹得难看了不是什么好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