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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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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快乐!忖度哥哥!”墨池开心地递上了自己的礼物。
“墨池弟弟,你终于来了。”叶忖度接过礼物,一把抱住墨池,“我等你一天了。”
“忖度哥哥,墨池也等了你一天。”
“好了好了,快让墨池进屋吧!”柳嫂说道。
“墨池,我们快进去吧。”叶忖度一手提着墨池送的礼物,一手拉着墨池,进了屋子里。
跟在两人身后的柳嫂和俞夫人相视一笑。
在那五年的时光中,每到这一天,墨池都会趴在窗口,期待着叶忖度回来。
而叶忖度也在期待着能够快些回到村子里,和墨池弟弟一同度过自己的生辰宴,虽然简陋,却温馨美好。
每次与墨池相聚,叶忖度都欣喜若狂,因为这是他最亲爱的弟弟。
“忖度哥哥,快打开看看吧,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饭后,墨池便期望着叶忖度看见自己礼物的那一刻。
“嗯!”叶忖度也是一脸的期待。
他快速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幅画,画上正是叶忖度和墨池。
叶忖度一下子就感动住。
“忖度哥哥怎么了?是墨池画的不够好吗?”见叶忖度眼角有泪,墨池着急问道。
“没有,哥哥非常喜欢。”叶忖度连忙擦干眼泪,再次抱住墨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在这五年的时光里,墨池每一年都会亲手画一幅画送给叶忖度,画上记录着的正是两人之间的美好时光。
***
可从那一年开始,叶忖度就再也没有收到墨池送的画……
***
“不识,不识,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子不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我说,这文府的晚宴,你要不要去?”俞秋毫无奈,只好再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去,当然要去啊,这免费送上门来的热闹,怎能不去凑凑呢?”子不识说道,“正好两张请帖,你我人手一张,不是刚好嘛。”
“你……又开心了?”俞秋毫对着逐渐压制不住笑容的子不识说道。
“我当然开心喽,因为这场晚宴,那老头绝对会回来。”子不识说道。
“文勋智要回来?看来这场晚宴很重要啊!”俞秋毫陷入了思考中,“到底是什么晚宴啊?”
“当然是他叶忖度的生辰啊!走,我们去准备准备礼物。”说完,子不识便急匆匆出门。
“叶忖度的生辰,怪不得。”俞秋毫回过头去,却看见子不识早就跑出门去,于是赶紧追上去。
“不识,你买这画笔和画纸干什么啊?”俞秋毫不解地问道。
“当作礼物啊。我准备给他画一幅画。”子不识满怀开心地说道。
“他叶忖度会喜欢你画的画?”俞秋毫仍旧不解。
“重要的可不是画的好不好,重要的是画上的内容,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收下的。”子不识肯定道。
“行吧,你们两个的事,我不多问。”
***
就这样画了一整天,直到夜晚来临,子不识才停手。
休息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早,子不识又开始忙活起来。
直到在中午,子不识才终于完成这幅迟到十二年的画作。
***
傍晚时分,子不识和俞秋毫打扮正式,乘着马车来到文府。
文府门口,文络影,叶忖度和文勋智都在迎接客人,看见子不识和俞秋毫的马车缓缓驶过来,三人连忙一同过来迎接。
“文老宗主,好久不见啊!”子不识热情地跟文勋智打招呼,“您可算是回来了。”
“子宗主竟会如此想念我?”文勋智反问道。
“那是当然,一会儿进去的时候,我们可得好好叙叙旧。”子不识发出邀约。
“这是自然,文某定然奉陪到底。”
说完,子不识和俞秋毫便乘着马车进府。
***
两人逛着这热闹非凡、张灯结彩的文府,不由得发出惊叹。
“文家人对叶忖度还真是上心啊!”俞秋毫感叹,“不会是要把他当作上门女婿吧。”
“别胡乱猜测,叶忖度只是文络影的贴身侍卫而已。”子不识立马反驳道。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子不识没再理会俞秋毫,而是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
俞秋毫也坐到子不识身边。
周围的人看到两人,纷纷发出疑问。
“怎么文宗主还邀请了冥玄宗的人来参加晚宴?”
“别乱说话,他们一位是子府的宗主,一位是俞府未来的宗主,地位可不低呢!”
“听说那子不识曾经跟文府叶公子有过一段渊源啊!”
***
子不识听着这些话语,又陷入回忆之中。
曾经有过那么一年,叶忖度回来得很晚,子不识便一直等到半夜还未入睡。
月光缠绵枝梢,怀念思绪也是绕转墨池心肠。
叶忖度马车到达村子的那一刻,子不识立马狂奔过去,和叶忖度紧紧拥抱在一起。
看着叶忖度的华丽衣裳,子不识猜得出,他已经在文府度过了自己的生辰晚宴。
子不识将自己送给叶忖度的画藏在了身后,觉得有些送不出手,可叶忖度却说道:
“对不起墨池弟弟,哥哥这次来晚了。”叶忖度连忙拉着他的手,带着失意的他进屋。
柳嫂也等待了好久,见自己的儿子进门,她也激动地跑上前去。
“都这么晚了,你连衣服都没换,就连夜赶回来。”柳嫂让叶忖度赶紧坐下休息。
“没事,是我答应过墨池的,怎么能够失约呢。”叶忖度对着子不识微笑着说道,“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弟弟都在这里,我无论多么劳累,我都要赶回来。”
听了叶忖度的话语,子不识才放心把自己的礼物送出来。如往年一样,叶忖度依旧是一脸期待与欢喜。
***
“不知这十二年后,他是否还能看得起我这份简陋的礼物?”子不识担忧道。
想着想着,叶忖度他们便走了过来,晚宴也即将开始。
首先,文勋智上台发言并表达感谢,随后叶忖度登台向宾客致辞,紧接着便进入了宾客们轮流致贺的环节。
子不识就这么一直坐在远处,默默听着,一直等到送礼环节。
终于,叶忖度走下台,在各桌之间游荡。
子不识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叶忖度的身上,满心期待着他的出现。然而,当看到叶忖度怀中那些华丽耀眼、显然价值不菲的礼物时,子不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抱中的画作,不禁感到自己的礼物显得有些寒酸。
随着忖度越走越近,子不识便越来越紧张。
俞秋毫拉着子不识冒汗的手,安慰道:“他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在秋毫的安抚下,子不识的情绪逐渐平复。
终于,叶忖度走到了子不识的面前。
***
“生辰快乐啊,叶少爷。”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必如此礼貌,今日是我的生辰,子宗主不必如此拘谨。”
子不识面露惊愕,心中暗自思忖:这些话竟然能从叶忖度的口中说出,不过这样也罢,省得彼此再假模假样地客套。
“好吧。”子不识拿起酒杯,毫不犹豫地斟满了酒,“忖度,让我们干一杯,我敬你,愿你今后修炼一日千里。”
叶忖度也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旁人倒满,然后与子不识一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忖度,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你可得好好收下啊。”说着,子不识便把画筒变幻出来,展示在叶忖度面前。
“这是,你准备的画?”
“嗯,就和十二年一样。”子不识说着。
叶忖度笑了一声,收下了子不识的画,下人刚想来接过,却被叶忖度拒绝道:“那我可得好好收着了。”
“那便好。”子不识这下彻底心满意足。
“叶公子,这是在下准备的礼物,请您收下。”俞秋毫也变幻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哦,如此珍稀的药材,我仅仅古籍上见过,俞少主真是太周到了。”叶忖度立刻恭敬地接过了秋毫赠送的礼物。
“这些药品在冥玄宗对我而言不算特别,但它们对修炼者的助益极大,若能配合修炼使用,定能助您功力大增。”俞秋毫细说言明。
“那忖度便在此谢过俞少主了。嗯,我还要去招呼其他的客人,祝愿子宗主和俞少主今夜都能在文府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嗯,好。”子不识浅笑回应。
随后,叶忖度便忙碌于向其他宾客致意,也收到了许多礼物,包括黄金玉石以及各种深奥的秘技秘籍,其价值远超子不识的那幅画,更为珍贵。
可那些昂贵的礼品,叶忖度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那个装有画的筒,他始终像宝贝一样紧紧抱在怀里。
在灯红酒绿下,叶忖度不染世俗,唯惦记旧时手足情意。
这一幕,让子不识深受感动。
***
整晚的欢声笑语后,等到其他宾客都陆续离去,子不识和俞秋毫这才来找叶忖度和文络影。
“叶公子,你可是答应过在下的,要和我好好叙叙旧。”
“是是是,到我屋子里来吧,我有几句私密话话,只想单独和你说说。”忖度邀请着。
子不识点了点头,跟随叶忖度而去。
而俞秋毫独自一人坐在原位,他今晚的目标是密切关注文勋智以及摸清楚文府上下的情况,好为日后动手做准备。
***
这边,子不识一进门便被墙上所挂的诗词书画所吸引。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子不识不禁发出感慨。
“这些是我除了修炼以外的兴趣,总不能一直让它荒废下去吧。”叶忖度倒了杯醒酒茶,递到子不识面前。
“谢谢啊。”子不识接过杯子,将醒酒茶一饮而尽,“你加了糖?”
“不然呢,你可不爱喝苦涩的东西。”
“还记得呢!”子不识笑了笑。
“当然了。曾经花了五年时间记下你的喜好,哪能轻易忘却?”叶忖度陷入回忆之中,“你不也一样吗?一进门,便是一句熟悉的感叹。”
“这么说来,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情。”子不识转过身来面对叶忖度,“你之前在村子里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就很惊讶。一个我以为死了十二年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你能是什么感受。”
“所以,这十二年来,你一直以为我死了?”子不识继续问道,“你会很伤心吗?”
“怎么可能?当我得知你就是子不识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多愤怒吗?当初那一剑饱含的情感,你体会不到吗?”
“你的那一剑,确实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子不识说道,“你真的没有伤心过吗?”
“没有没有。”叶忖度打死不肯承认。
“可是我有伤心过……”
“为何而伤心?”
“为了很多事。先是为了我的娘亲,死在你父亲的致命一击下。后是一人在山林中逃亡的孤独无助,那种娘亲和你都不在身边的无助。后是从迈入冥玄宗宗门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此生可能再也不会与你相见了。我便觉得很是遗憾伤心,遗憾没能跟你好好道别,遗憾是我先违约了,伤心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是你无法知晓当初我娘亲的真正死因,伤心我们之间多了杀母之仇。”
“伤心过后呢?那你恨我吗?”
“我若是说从未恨过,你会相信吗?”
“若是其他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坚定地回答是,或者不是,可你是子不识,所以,我不敢确定。”
“那我的答案可是要超出你的预料了。我最后真实的回答是,我从未恨过你。”
“你……”
“哎呀,之前跟你在亭子里说的都是气话嘛,谁叫你先跟我动手的呢?”子不识委屈道。
“好好好,是我太过鲁莽。”
“在冥玄宗这些年来,我舅舅可没少给我灌输这些关于‘杀父之仇’‘杀母之仇’的观念呢?可我父母究竟想要我怎样,我心里明白着呢。就如千年之前的那场恶战之后的盈光宗,我不敢想象当时的盈光宗积攒了多少对于冥玄宗的憎恨。”
“你也知道了这段历史?”
“嗯。”子不识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从何知道的?冥玄宗岂会把这耻辱之事记载于书籍之上?”叶忖度问道。
“书上自然是没有记载的,冥玄宗甚至抹去了玄青之神和玄青神使的记载,害的我们这些宗门之人被蒙蔽了千年之久。
“不只冥玄宗,我们盈光城之外的村落也是一无所知的。”
子不识惊讶地看着叶忖度,他的茫然表明他确实一无所知。
“我也是听络影谈论起一些,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关于宗门历史的书籍都被藏在密室里,除了各宗宗主以及文家人,其他人无法进入。”
“看来连我一个冥玄宗的人都比你要知道的多啊!”子不识骄傲地说道。
“你都快成神了,还好意思和我比较。”忖度趁机调侃道。
“络影,她把这事也告诉你了?”子不识的笑容突然就僵住。
“不然呢?凭我们之间亲密的关系,不能和我分享一下吗?我作为她的贴身护卫,也作为她的得力干将,不能知晓一些重要的事情吗?”
“那文勋智知道吗?”
“应该早就猜到了。”
子不识突然觉得十分无奈。
“那没有别的话要聊,我就先行告辞了。”子不识站起身来,刚准备离开,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补充道,“我给你的画筒,只能在你一个人的时候打开,千万别给其他人看。”
叮嘱完以后,子不识便匆匆跑开了。
叶忖度也赶紧出去,直到看见子不识与俞秋毫汇合,络影带着两人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他才放心回屋。
回到屋子后,叶忖度想起子不识叮嘱的话语,听话地把门窗都给封闭上,确认周围没有别的人的气息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画筒。
“什么嘛,这画画的技术,还停留在十二年前啊。”
叶忖度看着画上的简易涂鸦,想起当初和墨池弟弟一块儿偷酒喝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滑稽。
“不对,我什么时候陪他一块儿偷酒喝了。果然,确实不能被其他人看见。”叶忖度顿时就收敛脸上的笑容,慌忙地将画纸收进画筒中,藏进自己的床头柜中,找来钥匙锁上。
“这才对嘛。”叶忖度满意地点头,目光再次回到柜子上……
***
“站住!”文络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子不识和俞秋毫的身后。
“怎么了?文大小姐?”子不识猛地回头,果然是文络影,不过,她方才的语气,跟白天截然不同
子不识示意让俞秋毫先走。
俞秋毫看了着两人,便自觉地先行离开。
“怎么了?都这么晚了,不能让我回去好好休息吗?”子不识已经压制身上的禁制很久了,要是再不释放,就真的憋不住了。
“有事想和你聊聊。”文络影说道。
“文宗主,我今晚真的着急回去,不如我们明天再聊吧。”子不识实在憋不住了,只能先行溜走。
“喂!怎么就跑了?”络影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难道是我的语气出了问题,可是忖度之前说过,今晚是他的生辰,我们之间的交情,不需要那么客气。”
文络影见子不识已经跑远,也不好意思再去把他追回来,便只好妥协,交给明天再问。
***
匆忙回到住所的子不识直接窜到自己的床上。
这一刻,禁制彻底压制不住,爆发出来,子不识在床上痛苦挣扎。
俞秋毫听到声响,赶紧跑过来。
“你看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使用神力虽然可以压制住你身上的禁制,但也只是短时间的啊。”俞秋毫连忙过去抚慰。
“别说了,还是直接把我催眠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子不识挣扎着,催促俞秋毫快些动手。
“好好好。”俞秋毫无奈,只能先使用催眠术。
看着子不识恢复平静,俞秋毫便缓缓将他的身体扶正,盖上被子,还为他输送了不少法力,最后也在他身边休息下来。
第二天,子不识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俞秋毫已经起床,正盯着自己看。